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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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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拖累我,就跟着我。”◎

    短短一刹间, 无数念头从脑海里疾闪而过,虞欢看着齐岷近在咫尺的侧脸,克制着胸膛里失控的鹿撞声。

    这不是第一次亲齐岷,可是为什么这不经意间的一次触碰, 会令皮肤沸烫成这样, 心跳混乱成这样?

    虞欢不解,深吸一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用他先前反诘的语气回应:“不是么?”

    齐岷不语,耳朵在虞欢看不见的地方急速涨红, 大拇指摩挲过青铜香炉上的浮雕,察觉虞欢要离开, 挺身靠近。

    “别动。”

    虞欢被他圈在怀里, 心跳更快, 便欲质疑, 齐岷手指停在那座青铜香炉底座处,节骨突起, 用力一转。

    “咔”一声,沉睡的石壁倏然震动起来,整座密室随之动摇, 虞欢惊怔,若非被齐岷护在怀里,必然要被唬出一身冷汗。

    辛益等人闻声赶来, 惊见密室中央朝北方向阴气森森,一条黑不见底的甬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是出口?!”春白惊讶。

    辛益眉头微皱, 取下石壁上的火把, 伸手在甬道前一探后, 回头道:“头儿,里面有风,应该是出口。”

    齐岷神色泰然,握在虞欢胳膊上的手并没有松,举步前进。

    虞欢被他搂着,走过众人的视线。

    辛益看着这一幕,如鲠在喉,转头向春白道:“跟紧了。”

    春白听他声音沉闷,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是黑着一张俊脸,趁着辛蕊、程义正离得还有点远,低声劝道:“大人,王妃此刻需要齐大人保护,你不要生气。”

    “……”辛益胸口一梗,想起上回二人在寺庙大殿里共同忧心齐岷、虞欢的情形,顿生一种被背叛之感,耷眼看来,“你现在心倒是够大。”

    春白微微咬唇:“此一时,彼一时嘛。”

    辛益更梗住,看她又一副楚楚可怜之态,无从发作,便朝后面叽叽喳喳的二人呵斥:“你们俩不吵架会死不成?”

    辛蕊一噎,瞪眼看过来,见齐岷、虞欢已走进甬道,忙要去追,被辛益拦住:“冲什么,乖乖殿后。”

    辛蕊不满:“我为什么要殿后,殿后明明很危险。”

    辛益便朝程义正看:“此处毕竟是程家地盘,既然家妹感觉危险,还劳驾程公子看护则个。”

    程义正这会儿脸色很不错,欣然点头:“大人有托付,程某自当不负。”

    辛蕊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一股被“托付终身”的意味,额头青筋直跳,奈何辛益、程义正二人根本不再给她分辨的机会,前者掉头走开,后者伸手在她肩头一按。

    “别乱跑,跑丢我不负责。”

    “谁要你负责了?是你自己硬要来负责的吧?”

    “你是属孔雀的吗?”

    “你……”

    “……”

    火光映亮狭长逼仄的甬道,低低密密的吵闹声从后方传来,虞欢抬头看向齐岷。

    齐岷手持火把,目视前方:“怎么了?”

    虞欢没能忍住心里所想:“大人知道自己很招女人喜欢吗?”

    齐岷神色微动,本来是肯定的答案,说出来却是:“不知。”

    虞欢垂眸:“勾人而不自知的男人,最可恶了。”

    齐岷听得“勾人”二字,本来只是耳朵热,这会儿脸也没能幸免,手里火把不自觉放远一点。

    “齐某勾谁了?”

    虞欢并不知他是在顺着杆爬,看似反诘,实则试探,用平日里撩拨他的语气说:“何必明知故问,我对大人什么心思,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一听就没走心,齐岷道:“王妃这样的心思,可不单单是对我。”

    虞欢想起先前在辛府客院里挑选护卫的事,颇感委屈:“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从。”

    齐岷启唇,又抿住,喉结滚动,半晌无言。

    “他勾人”、“他不从”,这辈子完全没想过会被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还形容得他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齐岷沉默,内心波涛汹涌,正煎熬,手背突然被一根纤细手指碰了一下。

    那是虞欢的手指,指尖细嫩圆润,似羽毛挠人一样的触感,一挠就挠在心尖上,齐岷手指下意识蜷起,听得虞欢低声:“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齐岷有些心不在焉。

    “后悔没有从我呗。”虞欢声音更低,像黑暗里吐着舌头的美人蛇,虎视眈眈。

    “……”齐岷不说话。

    虞欢指尖放在他手背上,滑下来:“哦,差点忘了,你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她语调调侃,手指更坏,指尖贴着他青筋突起的手背缓慢地、诱惑地往下滑,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齐岷没能坚持住,在她手指落空刹那,反抓住她的手。

    虞欢微震,便要看过来,齐岷手上力道加重,拽着她往内一拉。

    虞欢趔趄,在他怀里站稳后,听得男人漫声:“地上不干净,看路。”

    虞欢低头,借着影影绰绰的火光,隐约可见先前走过的地砖一侧躺着只黑黢黢的死老鼠,恍然后,认真道:“我不怕呀。”

    齐岷心知辨不赢,闷声道:“死者为大,就当积德吧。”

    虞欢还是头一回听他开玩笑,讶异地抬起头,齐岷不想被她看见脸上及耳朵的异样,松开手。

    六人仍然是分组而行,辛益、春白并肩跟在齐岷、虞欢二人后方,相隔大概两丈远,虽然听不清前面究竟在说些什么,可是能看见二人那些暧昧的姿势。

    辛益心情郁结,脸孔绷得像块木板,正烦乱,忽然听见春白一声惨叫。

    辛益大惊,伸手护住春白,火把探来,看见石壁底下躺着的一只死老鼠。

    “老、老鼠!”春白躲在辛益身后,瑟瑟发抖。

    “……”辛益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忍耐着把那只死老鼠踢开,接着往前走。

    “大人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春白惊魂甫定,自知逾矩,不住朝辛益道歉,又羞又急,差点掉泪。

    辛益不说什么,向她摊开一只手:“手拿来。”

    春白怔忪。

    辛益见她不动,便径自抓起她的手,解释道:“怕你再乱叫,把我吓成失心疯。”

    春白一愣,冷涔涔的手被辛益温热的手掌捂住,心口蓦然疾振起来,耳后腾腾发烫。

    甬道里阴气浓重,黑森森的前方怎么望都望不到底,众人行走其间,宛如在地底黑河跋涉。

    辛蕊耐着性子走了快一刻钟的功夫,仍然没见前面有半点抵达尽头的迹象,不由发憷:“你们家这密道怎么修得这么长?”

    程义正握在火把上的手指微收,想起禁地里发生的事,多少也有点忐忑:“观海园就这么大,总会到出口的。”

    辛蕊半信半疑,忽然恐惧:“前面该不会是海底吧?!”

    观海园建在海岛上,如果辛蕊没记错,禁园是挨着岛上树林而建的,而树林尽头便是大海。要是这条密道的终点根本不在岛上,而是海底,那他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辛蕊脸色突变,程义正抿唇:“这密道明显是禁地连接外面的唯一通道,怎么可能会通向海底?”

    辛蕊反驳:“那既然是唯一通道,他们又为何要把我们扔下来?难不成是大发慈悲,故意放我们走?”

    众人后退至废墟时明显是中计落入陷阱,这才被困于地底密室,辛蕊难以相信前方的出口会没有任何危机。

    “我去找齐大哥说一说。”辛蕊拿定主意,拔腿往前,程义正想都不想抓住她。

    辛益听得二人动静,回头道:“又闹什么?”

    辛蕊不顾程义正阻拦,扬声朝前方喊道:“齐大哥,前面不安全,你小心!”

    齐岷听得喊声,缓慢收住脚步,辛益前后犯难,低声责备辛蕊:“安不安全头儿比你清楚,要你瞎操心?”

    辛蕊很不高兴:“你怎么又冲我发脾气?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

    辛益哑口,见齐岷、虞欢复而前行,并没多留意这里,便放软态度:“头儿回观海园前做了部署,目前发生的事情都在他意料之内,你就不用咸吃萝卜淡操心了,管好自己便是。”

    辛蕊仍然有点愤懑不平,倏地瞥见辛益拉着春白的手,更是震惊道:“你们在干什么?!”

    春白被辛蕊凶巴巴的语气一唬,忙要挣脱辛益。

    辛益竟没放,闷声道:“说了叫你管好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

    说着,更用力拉紧春白,转头前行。

    辛蕊目定口呆。

    “傻子。”

    程义正低声,辛蕊正愁没处撒气,闻言又开始跟他拌嘴。

    虞欢挨着齐岷,听见后面的吵闹声,琢磨辛蕊先前提醒的那一句,问齐岷:“前面会有危险吗?”

    齐岷:“会。”

    虞欢微愕:“那你还往前走?”

    齐岷神色不变:“因为只有这一条路。”

    虞欢默然,回顾刚刚在禁园里的凶险情形,撩拨的心思熄灭,开始正式担忧:“我什么都不会,届时可会拖累你?”

    “你说呢?”齐岷反问,见虞欢不答,便慢慢提醒,“不想拖累我,就跟着我。”

    虞欢看向他,半是惊疑,半是诧异。

    齐岷目光仍在前方,笃定专注:“别跟丢了。”

    话声甫毕,齐岷停住脚步。

    火光尽头,一面雕刻着浮雕的墙壁映入眼帘,虞欢瞪大双眸。

    辛益在后方看见,忙阔步赶来,反复确认后,向齐岷道:“头儿,是出口!”

    这面石壁跟先前那些密室里的不同,并非石块垒砌而成,而是一整面石块,浮雕图案精致繁复,开门机关就在墙壁一侧。

    辛益贴耳在石壁上听了一会儿,确认道:“外面有风声。”

    众人屏息,辛蕊、程义正跟上来,面面相觑。

    禁地在观海园东南角,底下的密道由东往西,齐岷大概知晓这扇石门背后是何处,示意辛益开门。

    辛益点头,嘱咐大家当心些后,伸手在门侧开关上一扳。

    众人提高戒备,目不转睛,只听得“轰”一声,石壁立刻开始震动,缓缓向上升起。

    凛冽阴风从缝隙那头激涌而来,卷入细碎枯叶、零散砂砾,众人提起一口气,盯着那道越开越大的门缝,待得石门升高,便见外面夜浓如墨,树影婆娑,竟是一大片被风席卷着的、黑耸耸的树林。

    辛益心下一松,确认树林并无异样,回头对众人道:“无碍,是禁园后面的树林,走吧。”

    众人前后走出密室,衣袂被肃杀夜风吹得上下翻飞,辛蕊鬓发全乱,挡着面门叫道:“老天,风怎么突然这么大!”

    程义正伸要手给她挡风,不想刚一走下石门前的台阶,石门突然“轰”一声关上,不及回头,一大群乌泱泱的黑影仿佛撕破夜幕的鬼魅,从树林深处飞掠出来。

    众人大惊,后退戒备,飞飏在虚空里的落叶、沙尘急速翻卷,顿挫间,一大群手持利刃、目露凶光的黑影围堵四周,个个一身杀气,面目熟悉,不是旁人,正是先前在禁园里跟观海园护卫交手的东厂杀手。

    众人震愕,不想这一批人竟然脱身如此之快,不及细想禁园战况,参天茂林里忽又走来一条黑影,身形微偻,须发花白,掀着一双藏在皱纹里的森森细眼,长相更叫人熟悉。

    “哑叔?!”程义正心头大震。

    辛蕊等人亦始料不及,骇然地瞪着前方一幕。

    天幕云层厚压,黑黢黢的茂林在疾风里飒然振动,发出猎猎激响,哑叔屹立风里,枯瘦身形巍然不动,眼底更无半分惫态。

    齐岷对上他锋利眼神,相较众人的惊愕神色,更多是厌恶冷漠:“久等了。”

    哑叔开口:“是有一点久,还以为凭齐大人的本事,至多一炷香的功夫便该出来了。”

    风里回荡着哑叔阴冷尖细的声音,程义正本就被当头一棒,闻声更震怒惊疑:“你……会说话?!”

    哑叔不应,眼梢尽是讥诮冷笑。

    程义正额头暴起青筋,想起密室里用来给男童行刑的各类罪证,手足僵冷,怒火填膺:“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程家的观海园里?!”

    哑叔哂笑一声:“咱家是什么人,程公子问问你跟前那位神通广大的齐大人不就知道了。”

    齐岷淡漠:“我没有替他人自报家门的习惯。”

    哑叔微愣,声音更刺耳:“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又卑贱,又骄傲啊。”

    漫天落絮翻飞,虞欢眉间深颦,恼怒中,见哑叔伸手在下颌一揭,撕下一张人*皮面具,耸肩抬头后,露出一张长脸高鼻、眉尾带痣的脸。

    辛益虎目喷火,咬牙切齿:“田、兴、壬!果然是你!”

    田兴壬不屑一笑,扔掉人*皮面具,伸手摸着脖颈,扭得咔嚓作响。

    “怎么,还以为你锦衣卫火眼金睛,原来除了那条领头的走狗外,其余的都是瞎眼夯货?”

    “你这臭太监!骂谁呢?!”辛蕊怒不可遏。

    田兴壬似笑非笑:“姑娘好尖利的口舌,这样难得的舌头,不割来下酒可就可惜了。”

    辛蕊更火冒三丈,便要再骂,被辛益拦住:“别跟他废话!”

    田兴壬嗤一声,盯向齐岷。

    “咱家知道你这趟回来,是有所准备,张峰是被你派去联络林十二,顺便再去辛府搬救兵了吧?”

    齐岷不语。

    田兴壬接着道:“你知道登州府衙跟程家关系匪浅,所以不会把船舱孩童一事上报官府,为免打草惊蛇,你佯装全不知情,让船家配合你打道回府,再设局让咱家的人自露马脚,激程家少主下令拿人。程家安排在观海园里的护卫有三十人之多,而咱家所剩的人不足半百,藏在观海园里的更只少不多,只要张峰带领援兵及时赶到,你便可以你锦衣卫的雷霆之势把咱家一网打尽,届时人赃俱获,纵有他人想要替咱家开脱,也是于事无补了。齐岷,咱家说的可对?”

    “对。”

    “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今日这张网,怕是要网在你自己头上了。”

    “轰”一声,黑云密覆的天幕忽然炸开一记惊雷,四周狂风骤涌,激颤的枯叶漫天翻卷,密密匝匝的枝杪犹如鬼手伸向夜空。

    辛益抬头分辨天气,悚然道:“头儿,不好,怕是有飓风!”

    齐岷听得头顶闷雷滚滚,已然猜出天象有变,脸色一刹冷凝。

    登州城和观海园相隔一百四十多里,乘船最快也要三个时辰,如果辛府的护卫赶来得不够及时,要么会被飓风困在码头,要么就可能在大海里猛遭侵袭,迷失方向。

    而林十二远在城外,至今下落不明,及时赶来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见齐岷不语,田兴壬脸上笑意渐狂:“飓风过境,登州封航,闲杂人等休想再靠近海岛。齐岷,今日你才是被困在这观海园里的孤家寡人,明白了?”

    又是一声闷雷炸响天际,电光劈开瞬间,树林里开始下起雨来,齐岷怒而不慌,冷然道:“彼此。”

    田兴壬便是最看不惯他这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虚伪做派,冷哼一声,道:“行,那就看看,今日究竟是你杀了咱家,还是咱家屠了你这条背恩负义、卖主求荣的走狗吧!”

    “来人,拿下——”

    田兴壬一声令下,围拢在树林四周的东厂刺客蜂拥而上,速度竟快似离弦利箭,刀刃眨眼逼至众人面门。

    辛益眼疾手快,佩刀出鞘,“铿”一声格开来人利刃,转身时把春白往石门方向一推,叮嘱辛蕊照看。

    辛蕊毕竟是习武之人,武功虽然不如齐岷、辛益悍勇,却也有护人之力。接住春白后,辛蕊手里剑如灵蛇,一面应敌,一面朝程义正道:“程六,你家那些护卫呢?不会全都死在禁园里了吧?!”

    程义正平日里在登州城里横行霸道,仗着有扈从开道,并不精于武学,眼下赤手空拳,更打得慌乱。

    “怎么可能?园里的护卫都是我爹亲自挑选出来的登州勇士,又不是纸糊的,岂会这么容易就没了?!”

    “那他们都上哪儿去了?”辛蕊越打越急,眼看围堵在树林四周的东厂杀手至少三十人,显然不止禁园里的那一批,更心慌意乱,“天杀的!你家这破园子里藏了那么多阉狗,你都不知道的吗?!”

    雷声隆隆,黑云覆压,大雨渐有瓢泼之势,被狂风裹挟,更锋利似刀。

    树林里,刀飞剑舞,战局混乱,虞欢被齐岷护着,倏而向外旋开,闪避敌人的利刀,倏而撞上齐岷湿冷坚硬的胸膛,嗅得刺鼻血腥气。

    厮杀中,有黑影溅血倒下,有黑影飞掠袭来,血雾混在暴雨里喷溅,虞欢看着齐岷的脸庞溅上血迹,听见他臂膀被利刃划开,呼吸骤然一滞,世界仿佛凝固,苍白无声。

    便在这时,田兴壬向着后方做了一个手势,阴森森的草丛深处又现出一群人影,身着统一劲装,手持弓*弩,赫然便是先前在禁园里跟东厂人交手的程家护卫。

    一名东厂人挥刀架在庆安脖颈上,喝令道:“放箭!”

    庆安浑身战栗,看着战局里逐渐不支的程义正,含泪号令众护卫放箭。一大波淬过毒的利箭划破雨幕,朝着前方射去,及至目标,忽又消失在夜色里。

    庆安且惊且喜:“不行,风太大了,根本射不准的!”

    那东厂人便道:“你射不准他们,我便射你!”

    庆安大震,瞪红的眼里再次映出程义正等人的身影,切齿道:“再放箭!”

    “唰”一声,数箭齐发,然而这一波收效亦微。

    庆安悬心吊胆,便欲再跟那东厂人解释,手里弓箭突然被缴,抬头看时,眉心已被箭镞瞄准,只听得“噗”一轻声,利箭瞬间射入他头颅。

    庆安倒地。

    东厂人拔出他额心的毒箭,重新搭弓,振臂一拉后,转身瞄准战局中的一人。

    风雨侵袭,血雾喷溅,虞欢被齐岷拽入怀里护住,抬头看时,惊见一束寒芒迸破虚空,朝着眼前激射而来。

    虞欢想都不想,反身扑住齐岷。

    作者有话说:

    为不辜负欢欢挡的这一箭,今天争取给大家表演一个加更,秀一秀什么叫“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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