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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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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韩昭昭不由地笑出声来, 眼如静潭,忽地,漾起波纹。

    又听陈子惠道:“这红绸上面也沾染了些味道, 同这件外衣,一会儿我去洗净, 这味道,着实闻不惯。”

    “不至于, 现在味道是淡淡的,感觉还好。”

    听了她的话, 陈子惠停下了脚步, 收了手,手轻轻地抚过那一段红绸,又道:“今日不辞而别,是我的不对, 下次无论遇到何事,一定告知。”

    听了他的话,韩昭昭点头,又笑了,对这一刻,甚是留恋。

    见她知道了这味道的来源, 并不是很排斥,陈子惠才敢靠近她,小心翼翼道:“昨天晚上, 说要同你换的东西, 我拿了来。”

    “是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打量了一遍他的模样, 韩昭昭信口说道。

    由着昨夜的经历, 她下意识里便觉得这大概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你瞧瞧。”

    陈子惠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盒子来, 不及一个巴掌大。

    她正欲上前看个仔细,却被陈子惠的身影挡住了半边,热气扑面而来。

    她看到了他的眉眼,俏挺的鼻梁,忽然,一双手伸到了她的侧边。

    “你瞧。”

    盒子开了,半边视野被陈子惠挡住,她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印章的东西。

    “你要拿这东西做什么?”

    一时间,竟有些不解,不知他又在琢磨什么新花样。

    “是印信啊,你在想什么?”

    “印信?”

    韩昭昭狐疑地瞧了一眼,伸手拿过来,果真是一枚印信,上面刻着陈子惠的名字。

    “这是干什么的印信,你给我这个,又是要做什么?”

    陈子惠此举,她有些不可思议。

    “印信是调兵用的,过几日,我便要去边境,怕遇到事情,便把这印信给了你。”

    “调兵?调多少兵?”

    她的手在抖,仿佛这一件事并不是真的,她记得,陈子惠对她,一直都是很防备的。

    “驻扎在卢奴县的兵,我能控制住的,有五千人。到时候,你拿着这个印信,他们便听从你的调令。这印信,你收好了。”

    把印信放在她的手中,又覆住了她的手。

    “你给我这个,是要做什么?”

    她的眼睛眨着,睫毛似在抖动。

    “怕我走后,匈奴的人借机干扰运河的修筑,楚王的人,大概会袖手旁观,我不知,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次,我又感觉不适合带你去边境。”

    陈子惠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这一次与匈奴对阵,不同寻常,因为江星阑的存在。

    打探了这些时候,对于江星阑的了解,仍然十分有限,只知她是中原人,出身如何,经历过什么,为何为匈奴效力,皆是不知。

    他在明处,江星阑在暗处。

    上辈子又加上这辈子,打过这么多场仗,见识过这么多人,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便是江星阑。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因此,我便想着要你留在卢奴县,就是不知道楚王一党人,会对你做些什么。”

    “楚王一党?”

    韩昭昭的唇嗫嚅着,说出来这四个字 ,局势不明,她的心里也没有几分底。

    何况,自从那日的戏曲开始,她就觉得,楚王的人已经盯上她了,至少其中有楚王的义子周翰,那日,望向他的时候,他在对她笑,笑得很灿烂。

    演出的戏子,容貌与她神似,虽说演的是前朝的戏曲,但醉翁之意,大概不在酒中。

    “是,匈奴那边事出紧急,我来不及处理楚王一党这边的事情了。”

    陈子惠抚过红绸,忽然捏得紧了些,揉搓出几处褶皱来。

    从前他家,就狠狠地栽到了周恒的手中,信了他的话,江山送了人,连命也难保。

    皇室的人,信不得。

    周恒娶妻时,也是拜过天地的,许诺过不离不弃的,可最后,在权力的面前,仍是杀了自己的发妻。

    楚王是周恒的养子,周翰是楚王的养子,都是看着父辈的人所作所为长大的。

    何况,他们与楚王一党是针锋相对,若落在他们的手里,会遭受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敢让韩昭昭去尝试,哪怕这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这印信,你在必要的时候拿出来,发这个暗号,收到了,他们都会听令于你。”

    韩昭昭抓住了他的手,手仍是有些微的颤抖,那段从她衣服上取下来,蒙过她眼睛的红绸,被他牢牢地系在腕上。

    “好,我知道,那你怎么办?你可是在边境啊。”

    “我那边,自有办法,那些士兵,也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这些势力,在我的手中,都已养了五六年,总该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韩昭昭定睛望着他,未料到他居然对着她,将自己的底细托盘而出。

    不仅如此,还同她讲起了京城的现状,以及京与城、隔壁郡县联络的势力。

    “你的父亲,暂时在京城里还安好,若是遇到了事情,我也会派人保护他的。他是你的父亲,也……也是一手提携我到这个位置上的人。”

    他又喘了口气,那一刻,无数的回忆涌入脑海,他咬了咬牙,终于把这句话说完。

    “这几日,我应当会忙于处理军务,可能会晚些时候才从衙门里回来,太晚了,你不必等我。那场仗,也不会打太久,一个月后,应该便会回来了。”

    韩昭昭点头。

    说完这话,他便又要启程去衙门,一边是军务,一边是开凿运河的时候。

    起身的时候,忽地,韩昭昭抓住了他的袖子:“夫君,我想对于匈奴人,还是要多采取怀柔的方式,若是想杀,杀不完的。”

    前朝的开国皇帝连着屠了匈奴的好几个部落,终于将匈奴占领的土地夺到了手中,但积怨甚重,最终,在他驾崩后几十年,边境的军备跟不上的时候,多次动乱,那土地又回了匈奴的境内。

    望着她的眸子,他答道:“我知,夫人放心,我这一次,定听从夫人的话。”

    韩昭昭一愣,他的话中,又从哪里来的“这一次”。

    她还在愣着的功夫,那身影已经是远去了,唯余她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手中的印信。

    她与他,从相识到成为夫妻,也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又加上他与自己父亲说不明的怨恨,他怎的就会这般信任他,这般想保护她,把后方统兵的印信交给她。

    是不是疯了!

    她仔细看过印信上的标记,确认了,这个便是真的。

    也就是坐了片刻,窗口处晃过一个人影,给她比划了一个手势,是替她和父亲之间传信的人。

    她没有想到这么快,父亲又给她来了一封。

    避开侍从,她推开门,那人正在认认真真地打扫院子,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来,往她的手中塞了一张纸,接着,又去低头扫院子,仿佛一切并没有发生过一般。

    在白日里,她也只敢这样。

    在院子里兜了一圈,韩昭昭又回了屋里,趁着屋里没人的时候,她拆开了这封信。

    读出了父亲的暗号。

    父亲说他在京城里,暂时看来,一切还好,陈子惠的身世与前朝有关,他已经知晓,要她不要担心,陈子惠不会因为此事而伤害她的。

    信里再细说的细节,与刚才陈子惠所言,基本也是符合的。

    一时间,她有些不明白,她家到底与陈子惠有何怨恨,是父亲不知道为何陈子惠会恨他,还是父亲故意隐瞒了他与陈子惠之间发生的事情。

    她的指尖颤动了一下,信纸掉落到了地上,她飞速地捡起,趁着无人的时候,寻了个不易瞧见的角落,点了根蜡,将信纸烧毁,化为一片灰烬。

    风吹过她的碎发,望向潮湿的土地,她的心里更添惆怅。

    此时陈子惠已经出了门,亲信紧随其后,一处的角落,一亲信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到了陈子惠的身旁。

    问了他一句:“您为何要把印信都交给夫人?”

    跟着陈子惠这么多年,他深知这印信背后的重量,是陈子惠多年的积攒,付出了无数的心血。

    “怕她留在中山郡遇到危险,楚王一党的人对她虎视眈眈。”

    “可是,她是韩大人的女儿啊。”

    这个亲信跟随他多年,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对于他与韩德元之间的恩恩怨怨,大致还是了解的。

    “但是现在,她是我的夫人。”

    手又一次抓住了那抹红绸。

    陈子惠没有同自己的亲信说,他将自己与京城的联络方式,也告诉了韩昭昭,已经是给她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那都是他多年以来的苦心经营所得。

    她要想毁灭他,轻而易举。

    他一向做事谨慎,今日却是如此,有时候,他都在想,或许自己是疯了,这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完完全全地交付到一个人的手上。

    却忽然,又记起来前世的点点滴滴来,是她值得,上辈子,他辜负她太多,这辈子,就算是让他死在她的手里,他也心甘情愿。

    走过小巷,又到了人来人往的闹市。

    陈子惠忽然转头,对跟在后面的亲信说了一句:“你留在中山郡,记得要听她的话,保护好她,她是我的夫人,她的命令,便如我的命令,不可轻易违拗。”

    这几日,陈子惠都是很晚才归家,一大早便离了家去,处理公务。

    五日后的一大早,韩昭昭送他出卢奴县县城的城北,看他披上铠甲,骑上骏马,出征边塞。

    临行的时候,他说,他一个月后,定会平安归来。

    对于这一点,韩昭昭没有多少质疑,她知道,陈子惠似乎是天生的帅才,在战场上,统兵作战,游刃有余。

    只是如今,中山郡里就余下了她,他几日不归,她的心里还有空落落的感觉。

    陈子惠在边境打仗,中山郡的这段运河,还要继续修筑,本来,按照陈子惠原来的安排,运河的事情都是交给了几个他信得过的亲信,她是不必要非往那边跑的。

    可是,韩昭昭放心不下,仍是去了。

    那边的情况,陈子惠与她提过多次,她也是了解了个大概的,心里有过预想,可一见了现实的场景,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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