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噢”季乔恍然大悟。
她猛地想起在咖啡馆时,那个女生偷瞄贺时礼的眼神。
唔……还真的是情敌啊。
“她……”季乔犹豫了下,将“是不是喜欢你”几个字咽了下去。
算了算了,万一人家没有表白或者自己眼瘸看错了呢?
“还挺好看的。”季乔换了个说法。
模样安静清秀,看着就是班级里厉害的学霸类型。
贺时礼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蓦地笑了。
季乔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就笑了。
贺时礼的眼神干净坦白,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想说什么?我们只是同学关系。”
虽然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并不想季乔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季乔的脸上微微发热,有一丝被人识破的窘迫和害臊。
“不和你说了,我冷死了!”
她支支吾吾地找了个借口,快速进了女生宿舍楼,留下一串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走到拐角处,季乔想着贺时礼应该已经走了,悄悄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
没想到却是对上了一双清润温和的眼睛。见她回头,那双眼睛里便慢慢多了些笑意。
季乔顿时大囧,脸以光速红成了番茄。
她再不敢回头,捂着脸就上楼了。
贺时礼轻笑了声,拿起石阶边的伞离开。
在紧锣密鼓的考试中,这一个小小的插曲并未引起什么波澜。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时候,季乔大大地松了口气。
她买好了车票,准备第二天就坐车回去。
自从做了前世的那个梦,季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多关心关心季湘女士,于是早早买了票要回家。
她的舍友们也都是同一天走。
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寒假,大家都是归心似箭。
考完试的当晚,钱静静提议大家斗地主。
“好啊好啊。”季乔立马响应。
韩珍妮也同意。
何绘不会玩,便没有加入。
等洗牌发牌的时候,季乔发了个信息给贺时礼,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回家了。
没过多久,贺时礼回复了:【高铁吗?几点的车?】
季乔:【嗯嗯,九点半的高铁。】
贺时礼:【那我明天8点半过来送你去车站。】
看到贺时礼的消息,季乔简直想大笑三声。
撩了一个学期,总算撩出点效果来了。
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季乔,别笑了,快理牌啊!”发牌的韩珍妮忍不住提醒。
季乔笑着“哦”了一声,讲桌上的牌抓起来。
一边理牌一边憋笑。
“和谁发信息呢?你嘴角快翘到耳根边了。”韩珍妮想吐槽。
“我知道我知道!”钱静静迅速抢答,“当然是贺同学啦!”
“你不知道那天在食堂门口,哇塞,我都惊呆了!”
钱静静绘声绘色地将那天的场景描述了一遍,以一个路人视角全方位360度展示了自己的震惊。
韩珍妮笑:“你这是撩成功了吗?”
她扔了一对j下去。
“我要,对k。”季乔扔出一对k,又摇了摇头。
“还没有成功呢,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撩男不易,靓女叹气。
钱静静笑着打了对a。
“对2!”季乔立刻接牌。
“哈哈哈!”韩珍妮突然大笑。
季乔抬头,只见钱静静一脸怨念地看着自己。
“珍妮才是地主!”钱静静大叫,悲愤不已,“你想什么呢?”
“我们两个农民,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季乔:“……”
不好意思她单打独斗惯了,把牌当争上游打了。
第二天早上,贺时礼穿着黑色外套,准时等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看见季乔拖着行李下来的身影,他立刻迎过去,从季乔手上接过了行李。
季乔今天穿了身白色的羊绒大衣,头上一顶毛绒绒的帽子,脖颈上一圈厚厚的卡其色围巾,看上去像一只可爱的幼崽。
她抬头,眼睛弯弯地道谢:“谢谢!我行李有点沉。”
女孩子的东西多,她一不留神就收拾了这么多出来。刚刚搬下来差点没把她累死。
贺时礼伸手拎了拎行李箱,笑着说:“还好。我的车停在北门那里。”
季乔惊讶:“你还开车来了?”
汇同大学离高铁南站不远,交通很方便。加上学校离地铁站不远,大家基本都是地铁出行。
上一世,她和常宁远每次都是坐地铁到车站的。她习惯了,昨天便默认了贺时礼也会这样,一时没想到他会开车来。
贺时礼“嗯”了一声,“我昨天正好在家,所以就直接开过来了。”
季乔眨了眨眼,边走路边垂眸沉思。
在家里?
也就是说他昨天就回家了,今天是特意来学校送她去车站的吗?
思考间,两人走到了男生宿舍楼附近。
“你不是昨天就回家了吗?”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沉男声。
季乔抬头,只见常宁远脸色沉沉地站在两人面前。
贺时礼的表情平静:“嗯。我过来送季乔去车站。”
常宁远的手紧了紧,声音里有说不出的讽刺:“倒是挺会乘虚而入的。”
贺时礼抓着行李杆的手指一紧,骨节动了动。
“常宁远——”
正要说话的时候,有人已经率先开口了。
“你又犯什么病?”季乔打断贺时礼的话,向前两步怒视常宁远,语气不善。
常宁远脸部肌肉僵硬,喉头动了动。
“我不是犯病。”他突然出声,一双幽深阴鸷的眼睛看向季乔。
“我他妈是犯贱才这么喜欢你!”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越过二人走了。
季乔的胸口重重起伏了下。
这么喜欢?
他倒是好意思说。
“垃圾!”季乔暗暗骂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贺时礼拉着行李箱走在旁边,沉默不语。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行李箱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
上了车,贺时礼迟疑着看向季乔,再次问道:“你和他……”
“我们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季乔立刻皱眉,显示出了对这个话题的抵触。
贺时礼点点头,不再逼问了。
路上,季乔没怎么说话。
她的长睫毛垂着,嘴角紧抿,好像还在为常宁远不高兴。
贺时礼看了看她的模样,微微叹气。
也许季乔自己都没意识到,虽然她每次表现出讨厌常宁远的样子,但她和常宁远的对话、态度,都隐隐透露着一份熟稔的感觉。
贺时礼不清楚这份熟稔的感觉来自哪里,但他也很确定,自己和季乔之间远没有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