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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学生时期谈个恋爱都是死去活来的，不过能走到最后的真没几个，毕竟年轻啊，心性还没定，还得打拼事业，毛头小伙担不起责任。”</p>
司真没反驳，林姐安慰她道：“没事，年轻时候轰轰烈烈经历一次也不亏，老来回想起来多有意思。”</p>
“你和姐夫怎么认识的？”司真问道。</p>
“嗐，我们俩没啥特别的，就是人给介绍的。”说到丈夫，林姐一副嫌弃的口吻，脸上却带着笑，“他那时候长得可俊了，就是脑子一根筋，话都不会说，不过我就是看他长得好，谁知道一结婚就发福，我怀孕他比我胖的还多……”</p>
讲起自己的故事就滔滔不绝，司真面带微笑听着，一边织着毛毯。</p>
正说着，她忽然“哎哟”一声：“你看我这光顾着闲扯，正事给忘完了。”笑眯眯地看着司真，“——上次跟博彦见面感觉怎么样？”</p>
“他人挺好的，不过我……”</p>
“我就说嘛，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就向着他，博彦的长相人品你都看得到，年纪是大了点，三十出头了，不过其他条件也不算差，你说是不是？”</p>
司真放下手中的针线，正色道：“林姐，你是关心我，我都知道，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p>
她亏欠南南太多，只想尽自己所能去补偿他，没有更多的精力分给别人。</p>
“你不喜欢博彦啊？”林姐有些遗憾，“博彦对你很满意，我也是真心觉得你们俩挺配的……”</p>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司真道，“辜负你了的好意，真的不好意思。”</p>
林姐摆摆手：“哪的话，本来就是博彦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要实在没心思就算了，没事儿，回头我跟他说说。”她站起来，“妙妙跟她爸估计回来了，我先回去了，改天你有空也过来坐坐，妙妙收了盒巧克力一直没舍得吃，说要送给你呢。”</p>
“好，替我谢谢妙妙。”司真笑着送她出门。</p>
两天后，晚上司真在实验室忙到八点多，回到家总觉得身上沾了些醋酸的味道，便先洗了趟澡。</p>
晚饭准备做炸酱面，刚把煸炒过的肉丁倒进黄酱里熬上，门被敲响。</p>
她打开门，外面站着林博彦，向她展眉一笑。</p>
“刚下班吗？”司真客气地寒暄。</p>
“嗯，”林博彦将手里的袋子递过来，“刚去我表姐那儿一趟，她托我给你带点贡梨，亲戚自家种的，很甜。”</p>
“麻烦你了。”司真道。</p>
“在煮东西吗？”林博彦闻了一下，“很香。”</p>
“在做炸酱面，”司真只好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要进来吃一点？”</p>
“会不会太打扰了？”</p>
“……不会。”</p>
司真将林博彦请进客厅，“你先坐一会儿。”</p>
“我帮你。”</p>
“不用，很快就做好了。”</p>
林博彦顾自脱下外套，挽起衬衣袖子，笑了一笑，“来蹭饭就很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脸皮也太厚了。给你打个下手也好，我多少会一些，不会碍你事的。”</p>
司真发现他总是让人很难拒绝。</p>
酱已经差不多了，司真用铲子搅拌几下，他看了眼，洗完手便自觉地开始在锅里烧水，可见是真的“会一些”。</p>
司真将酱炒好出锅，他的水也烧开了，将她提前放在盘子里的一人份的面下到锅里。</p>
“我是不是抢你的晚餐了？”他笑着问。</p>
“没关系，还有面。”司真从冰箱里取出面，“你吃多少？”</p>
他自己拿了与先前差不多的分量加进去，熟练地用筷子拨开，然后转头，勾着嘴角看她一眼：“我吃的不多。”</p>
司真只是笑笑。</p>
之后的工作他一个人也完全做得来，等面熟了便捞出来过凉水，盛进碗里，浇上酱，加一些司真刚刚切好的黄瓜丝。</p>
司真正要端，他说：“我来吧，小心烫。”</p>
然后便一手端了一碗走出去。</p>
其实已经过了凉水的面哪里会烫。</p>
两个人在餐桌坐下来，他拿起筷子前礼貌地说了一句：“我开动了。”</p>
将酱拌开，尝了一口，便发出一声赞叹的“嗯”，然后向司真竖了竖大拇指，真诚道：“味道很好，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炸酱面。”</p>
司真笑了下，“你喜欢就好。”</p>
吃完面，他主动要去洗碗，司真拦住他：“真的不用了，等下我自己收拾就行。”</p>
林博彦看了她一眼，收回手，不在意地笑笑：“那改天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的款待。”</p>
司真看着他：“林老师，其实我……”</p>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p>
林博彦很耐心地等着她的下文：“嗯？”</p>
司真想了想，道：“抱歉上次没有和你说清楚，其实我没有相亲的打算，上次只是推不过林姐的好意。林老师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p>
“这样啊，”林博彦的神色仍然从容和善，“是我唐突了，没有经过你的允许，便擅自请人做介绍，我该向你道歉才是，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p>
“不会。”</p>
“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不知司老师介不介意和我这样的人做朋……”</p>
林博彦的话还没说完，门被敲了两声，哒哒——急促，但很轻。</p>
司真走过去打开门，瞧见司机老梁站在外头，笑呵呵地向她点头：“这么晚打扰您了，老板要出差，叫我送小少爷过来住几天。”</p>
几天前明明还在指责她得寸进尺，怎么今天突然就把孩子送过来了？</p>
司真不明所以，低头看到了背着书包举着小手的乔司南。</p>
——刚才是他敲的门。</p>
他比以往每一次看到司真都更加开心，眼睛很亮，仰着小脑袋望着她，叫了声：“妈妈！”</p>
……</p>
五分钟前。</p>
老梁把车停在路边树下，才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p>
这段日子没少往这跑，但这次跟平时可就不一样了。</p>
他到后备厢拿下来一只小皮箱，小少爷已经打开车门，自己爬了下来。把自己的书包背好，向车里鞠了一躬：“爸爸再见。”</p>
里头的人没出声，小少爷转身熟门熟路地走向公寓，老梁提着箱子跟上。</p>
没走几步，车里忽然传出低沉的嗓音：“乔司南。”</p>
乔司南转身。</p>
“这次可以叫妈妈。”那道声音说。</p>
乔司南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很用力地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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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司真如遭雷击。</p>
她声音有点发颤，脸上震惊的神色让乔司南脸上原本写满了的开心一点点收敛。他以为她不高兴，眼神慢慢变得忐忑，小手绞在一起，不敢再开口了。</p>
司真蹲下来，手抚上他脸颊的瞬间，大颗的眼泪就滚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