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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p>
司真走到乔赫跟前，竟然有点紧张，只好先找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南南呢？”</p>
乔赫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白太太回老家，把他一块带去玩了。”</p>
跟着余尔司真挺放心的。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乔赫：“我给你织了条围巾，你看看喜不喜欢。”</p>
乔赫扫了眼，没接，凉飕飕的口吻：“冬天已经过完了，司老师。”</p>
正是腊月，后面还有得冷，冬天哪里就过完了？只是论起来，确实应该在入冬前就给他织好围巾的。</p>
“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送你。”司真说，“那天在医院也是我不对，不应该那样说，我今天来和你道歉的……”</p>
“我不是五岁的孩子，一条围巾就能打发。”</p>
乔赫站了起来，神色冷淡地越过她。</p>
司真拽住他的袖子：“你能不能别这样和我说话？”</p>
他太了解她了，每一刀都能精准地戳中痛处。</p>
乔赫垂眼，看着她被灯光晕染更加柔和的脸，眸色难辨。</p>
“我应该怎样对待你，才能让你的眼睛里看到我？”他嗓音发沉，“司真，我用五年等你回心转意，你却用一句话否定了一切，公平吗？”</p>
“对不起……”司真心里疼得厉害，除了这个词却说不出别的，“对不起，我太害怕奶奶会出事，我……”</p>
其实是恨自己，恨她软弱逃跑，没有在奶奶跟前尽孝。</p>
乔赫却失去了耐心，淡漠地拨掉她的手，离开。</p>
躲在门口偷看的陆壹一把将乔赫拽过去：“哥，你怎么回事啊，怎么把姐姐弄哭了？”</p>
乔赫一顿，回头。</p>
司真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垂着脑袋，头发遮住了脸，但手的动作不难看出，在擦眼泪。</p>
“亏我刚才还帮你跟她解释，都没说你一听有漂亮姑娘就答应借我地方。”陆壹恨铁不成钢道，“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了，再把她气跑了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p>
“一边儿呆着去。”乔赫眉宇间有些烦躁，拿出一根烟，正要点，被陆壹一抬手掠走了。</p>
他飞快转过身，背对着宴会厅，牙缝里挤出一句：“姐姐过来了。刚哭完，最容易哄的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p>
等司真走到近前，陆壹才又转回来，一脸天真无邪：“姐姐，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p>
司真摇头：“不用了。”</p>
她没吃晚饭，但这会儿也吃不下。</p>
她转向乔赫，顿了顿：“围巾你不要的话，就送给陆壹吧。”</p>
等了会儿，乔赫也没出声，她便将袋子递给了陆壹。陆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地接过来。</p>
乔赫冷淡得看都不看她，司真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p>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做不出死皮赖脸的事情，只能等明天，或者把其他事情都安置好，再和他谈谈。</p>
原本打算按原先说的，把奶奶接到别墅的，但他还在生气，现在也只能另外想办法。</p>
“我……先回去了。”司真说。</p>
乔赫漠然地望着笑闹的人群，没反应。</p>
司真轻声跟陆壹说了再见，走下台阶。</p>
人挺多的，果然是粉丝见面会，司真看到有女孩子激动地簇拥着什么人要签名。</p>
年轻人都活力四射的。</p>
莫名想到之前那声“阿姨”。其实她虚岁27，也不算太老，但和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处在同样的空间，对比之下就觉得自己真的老了。</p>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一阵大笑声，一群女孩子一边笑着一边互相推搡地迎面走来。</p>
司真向旁边让了一步，不料其中一个女孩子被人一推，笑着向她撞了过来。司真冷不防被撞个正着，向后连退几步。</p>
这一退便到了泳池边，司真身体尚未稳住，踩在了湿滑的瓷砖上，登时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在几道尖叫中砰然跌入水池。</p>
那一声噗通，还没有一群女孩子的尖叫惹人注目，没等围观群众搞清楚发生何事，泳池另一侧，一道身影跃然而起，以极其漂亮的姿势扎入水中。</p>
接连而起的两道落水声，相差不到几秒钟。</p>
这下子，热热闹闹的party现场炸开了锅。</p>
冬天的水，刺骨的冷。</p>
司真不明白这个时节为什么要把泳池放满水，但庆幸的是有水，否则她跌下来，摔得可是脑袋。</p>
大衣沾了水，沉得像石头压在身上，她在水里扑腾了几圈，一只手臂将她拦腰抱了出来。</p>
脱离水面，司真立刻大咳几声，将呛入的水咳了出来。她攀着一个身体才站稳，掌心下是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一米多深的水位，已经快到她胸口。</p>
乔赫把她身上沉重的大衣扯了下去，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涉水向泳池边的梯子走去。</p>
司真抱着他的脖子，从惊吓中回神，“你的腿……”</p>
这水这么冷，他的腿怎么受得了。</p>
乔赫没说话，侧脸线条冷硬。</p>
一堆人已经围在岸边准备搭把手，乔赫脸色阴鸷：“滚开。”</p>
伸出来的几只手霎时缩了回去。</p>
“你放我下来吧。”司真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打哆嗦。</p>
乔赫低头看了她一眼，截然不同的语气：“抱紧。”接着腾出一只手，攀着梯子，单手抱着她上岸。</p>
害司真落水的几个女孩子就站在岸边，乔赫阴冷的视线从她们脸上扫过，几人顿觉脊背发寒，惴惴不安地往后退了退。乔赫从众人让出的通道中大步走过，抱着司真进了别墅。</p>
客厅里仍然有两三个人在，瞧见两个人这副姿态又浑身，吓了一跳。</p>
乔赫越过她们，丢下一句冷冷的：“出去。”</p>
第93章九十一分</p>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冲刷掉周身冰窖一般的寒意。</p>
靴子早在水里就掉了，司真站在方形的莲蓬头下，大喘了口气,四肢从冰冷的僵硬中找回一点知觉。</p>
倾泻而下的水帘令她眼前水濛濛一片。</p>
乔赫扶着她的腰站在她身前，声线紧绷：“衣服脱下。”</p>
手臂上肌肉轻微震动,司真才恍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他。她松开，这种情况也没想那么多，先把身上浸透了冰水的毛衣脱掉,准备脱裙子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背过身去。</p>
又担心乔赫，转过身来,本能低头看他的腿。</p>
他的外套被丢在地上，衬衣扣子解了一半,双腿被浸湿的西装长裤包裹,笔直修长，肌肉紧实的轮廓蕴藏爆发力。</p>
她无法想象，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不得不依靠轮椅过活的时候该有多挫败。</p>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出的车祸？”</p>
热水由上而下淌过身体，寒意渐渐消退。她在水流下勉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