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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自己该有的结局。</p>
警局给简清打电话,不仅仅是为了通知他这件事,也为了让他去把程冉的尸体领回去安葬。</p>
兄弟倆本就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程温昏迷,简清作为他的未婚夫,这责任自然而然就落到他肩膀上。</p>
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警察那边也只是用询问的口吻问他,是否愿意去处理。</p>
如果他不肯,那么警方那边会做主,把尸体火花后骨灰撒到海里。</p>
简清想了想,同意了,决定明天派个人去找一块墓地把程冉安葬了。</p>
他毕竟是程温的弟弟,等小傻子醒过来,问他弟弟去哪儿了,他也好有个交代。</p>
希望他下辈子做个好人,别再执迷不悟。</p>
半个月后,程温渡过危险期,从ICU转到了简清隔壁的病房。</p>
只不过仍然没有醒。</p>
简清多数时候都跟他待在一起,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跟他说话。</p>
就连到了晚上也不肯离开,哪怕是回到与这里一墙之隔的病房。</p>
他可以说是在这里住了下来,困了就在沙发上睡,希望小傻子醒过来第一个能看到的人是自己。</p>
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过一则有关爱情的童话,故事的主角失去了记忆,在一觉睡醒之后爱上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p>
他希望小傻子也是这样,哪怕忘记他,也要重新爱上他。</p>
今天的聊天内容是宝宝。</p>
“小孩子长得好快啊,你才睡了半个月,女儿又长大了不少……你要快点醒过来,不然就要抱不动她了。”简清握着男人的手,低头吻在他手背上。</p>
程温还是乖巧地合着双眼,连睫毛都不愿意颤动一下。</p>
简清突然不希望他的小傻子那么乖。</p>
调皮一点就好了,自私一点就好了,一直以来,他要是别总那么为别人着想,也就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了。</p>
简清单是回忆起来就觉得苦涩,望着程温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心里才稍微一点,“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p>
“等你醒过来,我们好好生活,要永远在一起。”</p>
“好不好?……”</p>
小傻子的头发被剃光了,头上裹着雪白的纱布,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p>
但一点都不难看,还是很可爱,要是他睁开圆溜溜的眼睛笑一笑,一定会更加可爱迷人。</p>
反正他这辈子栽在他手里了,早就逃不掉了。</p>
隔天中午,简清的伤口到了换药的时间,他只好暂时回到隔壁病房。</p>
离开小傻子不过五分钟,护工就一脸高兴地赶过来通知他,程温醒了。</p>
简清腹间的纱布刚刚被拆除,不等医生给他敷上药粉,放下衣服就急急忙忙跑去了隔壁,激动的模样就像个毛头小子,连呼吸都变得急促。</p>
程温果然醒了,他坐在床上,正怯怯地望着他。</p>
简清眼眶湿热,怕自己会吓到他,克制地控制了一下情绪,才朝他走过去,“肚子饿了吗?想吃什么?”</p>
“永昌巷的小馄炖对不对,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去买……”</p>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没带,又火急火燎跑到隔壁去把手机取过来,特意吩咐助理一定要让老板把汤和煮好的馄炖分开装,否则等送到医院味道就不好吃了。</p>
还说要买两碗,小温喜欢吃馄饨,躺在床上饿了那么久,一碗可能不够。</p>
通话结束之后,简清才看向床上的男人,发现他一直愣愣盯着自己看。</p>
简清下意识去抓他放在被子上的手,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警惕地缩了缩。</p>
这个微小的动作令简清僵在原地。</p>
很快,小傻子软糯的声响在病房里响起。</p>
“你……你是谁啊?……”</p>
简清嘴角的笑容随着他的话一点点消失了。</p>
即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当事情真的在他眼前发生的时候,还是令他有点接受不了。</p>
他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强大。</p>
他的小傻子不认识他了。</p>
他们的过去都在程温脑海中被抹去,现在的他对于小傻子而言,就只是一个陌生人。</p>
简清觉得很难受,眼角难以抑制地红了起来,他在程温面前蹲下去,“我是阿清……”</p>
“我们差一点就结婚了……”</p>
“我们有一个女儿,是你怀孕八个多月,很辛苦才生下来的。”</p>
“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这回程温没有躲,简清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背翻过来。</p>
男人这才发现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小小的方钻嵌在白金圈戒上,很漂亮。</p>
而眼前的人手上也有一模一样的一枚。</p>
程温低头,嘟喃道,“为什么是差一点呢……”</p>
简清被问住了。</p>
那段记忆对于程温来说是很痛的,他忘掉其实是一件好事。</p>
至少这样,他就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这样不喜欢他的弟弟,不会知道程冉最后的结局。</p>
他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往后拥有的记忆,都可以是美好的。</p>
打定主意,简清决定隐瞒那些事情,“因为某些原因,婚礼不得不中止了……”</p>
“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重新举行婚礼。”</p>
程温即使失忆了,性子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察觉到对方不想说,他忍着没有追问。</p>
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程温现在就是处于这样的状态,连反驳都不敢太大声,“你、你是不是在骗我啊……我是个男人,不能生孩子的。”</p>
简清急了,抓紧他的手,解释道,“我没有骗你。”</p>
“你是隐性双性人,身体里长着一个小型子宫,所以可以生宝宝。”</p>
“我们的宝宝快两个月大了,她叫末末,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简清的声音沙哑无比,“你不记得她了也没关系,等晚上,我让家里的阿姨把她送来,你们可以重新认识。”</p>
“好不好?”</p>
程温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不习惯拒绝别人,何况眼前的男子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p>
简清知道他没办法立刻相信自己,耐心地向他解释道,“你生宝宝的时候难产,是剖出来的,你摸摸肚子,肚脐下面有一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p>
程温怔怔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果然摸到一条凸起的疤痕,掀起衣服一看,是淡粉色的。</p>
做完这样的动作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合适,耳朵变得有点红,“那、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p>
“你叫程温,程序的程……温暖的温。”简清记得小傻子不识字,以前还会写自己的名字,现在应该也都忘干净了。</p>
见他茫然的模样,简清心痛难忍,赶紧道,“没关系,以后我教你读书写字。”</p>
“谢谢……”程温小声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