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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清从楼下端了盘切好的水果上来，房间里转了一圈，在衣帽间里找到了程温，见程温跪在地上收拾东西，快步过去拉他，“怎么又干活了呀，放着我来，快起来吃水果。”</p>
程温回头看他，双眼通红。</p>
简清愣住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p>
程温喉结微动，哑声道，“阿清，冉冉他……是不是坐牢了？”</p>
日子一天天过去，可心里始终扎着根刺。</p>
恢复记忆那么长时间了，他一直控制自己不去想有关程冉的事情，简清和程卫也默契地没在他面前提起，可是不提起，不代表程温忘了。</p>
“……怎么突然说这个啊？”</p>
第182章绝不容许</p>
程温捏着照片的手紧了些，几乎捏出褶皱，“我从法国回来就没见过冉冉了，也没听爸爸提过……”</p>
其实完全可以猜到的。</p>
绑架，施暴，除了坐牢以外，程温想不出别的可能。</p>
简清神色古怪，弯身拉住程温的手腕，柔声道，“你先起来，我慢慢跟你说。”</p>
两人在阳台上的休闲小桌几旁面对面坐下，简清从果盘中叉了一会儿红心火龙果喂到程温嘴边，“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的，对宝宝好。”</p>
“阿清……”程温眼睛发红地看着他，没有张口，对方犹豫的态度令他莫名感到不安。</p>
简清沉默地收回手，半晌才艰难道。</p>
“小温，程冉死了。”</p>
“他被警察抓了，在狱中自杀了。”</p>
这两句话犹如当头砸下的铁锤，让程温感到痛的同时又有些懵，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收紧，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为……为什么啊……”</p>
就算坐牢了，也不至于自杀啊。</p>
“小温……”简清担忧地望着他，眉头拧了起来。</p>
“是…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程温神色逐渐变得空洞，喃喃低语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不正常。</p>
简清整颗心都绷了起来。</p>
程温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简清脸上，茫然道，“如果我没有遇见阿清，现在跟阿清在一起的人就是冉冉，他就不会死了，是不是？……”</p>
简清按耐不住起身到对面弯下身紧紧抱住程温。</p>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不管你有没有出现，最后我都不会和程冉在一起的，不是你的错。”</p>
“我爱的人是你。”</p>
“这是注定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遇到你，都会爱上你，这一切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你没有错，错的人是程冉。”</p>
“他犯了错，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所以自杀了，小温你听我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是程冉不懂得珍惜。”</p>
简清感到怀里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程温失控地哭出声，这个温暖的怀抱令他汲取到一点力量，令他还不至于孤立无援。</p>
伸出双手攀上简清的背脊，指骨紧紧攥起他的衣服，用力到泛白，崩溃地喃喃道，“是因为我……”</p>
“我、我害了冉冉……”</p>
简清心都扯了一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温的痛他竟能够感同身受，见他快乐也便快乐，程温要是哭了，他的心便也下起了雨。</p>
大掌在他背上来回抚动，一遍一遍道。</p>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p>
“都过去了。”</p>
“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有爸爸，有阿清，有宝宝。”</p>
“都过去了。”</p>
傍晚，日落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阳台上起风了。</p>
程温被简清抱回了屋内，放在床上，简清怜惜地捧着他的脸，低头耐心地吻去他脸颊和眼角的泪痕，“小温乖，不哭了。”</p>
“都过去了。”</p>
“都过去了。”</p>
从得知程温恢复记忆那天开始，简清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了。</p>
纵使程冉伤害程温再深，以小傻子这般善良柔软的心性，肯定是要为弟弟难过的。</p>
哭得这样伤心，简清实在心疼。</p>
好在没一会儿程温就哭累了，怀着宝宝下午又出过门，容易疲倦，他在简清的亲吻中逐渐睡过去。</p>
醒来的时候房间没人，漆黑空荡的感觉让程温很是心慌，撑着身子坐起来就开始叫人，嗓子是哑的，“阿清……”</p>
“阿清……”</p>
不到一分钟门就被人推开了，简清快步跑向他，“我在呢，在呢。”</p>
刚在床边坐下，程温就搂住简清的脖子抱住了他，声音闷闷的，“你去哪儿了……”</p>
简清长臂环住怀里瘦弱的身子，“你睡了那么久，早就过饭点了，怕你醒过来会饿，我下楼去炖了一份虾仁滑蛋，想着等你醒过来就能吃。”</p>
的确是有点饿了。</p>
程温的脸枕在简清肩上，“鸡蛋呢？……”</p>
简清亲了亲他耳侧，解释道，“还没蒸好呢，刚刚入锅，我从手机里听到你在叫我就赶紧上来了。”</p>
“嗯……什么手机啊。”程温懒洋洋地，不是很想放开简清，两人就这么抱着，令他很有安全感。</p>
“我用ipad登陆了你的微信号，和我的手机开了视频通话，只要你叫我，我就能听到了。”简清单手打开床头的台灯，把床头柜上的平板捞了过来。</p>
“我还能看见你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想得哭鼻子。”</p>
“才……才没有。”程温心里暖暖的，耳根发红。</p>
简清放开他，看着他发红的眼圈，心疼又好笑，“还说没有，眼睛都红彤彤的了。”</p>
程温羞得把脸埋进他肩膀，抱住他的腰不吭声，索性做了鸵鸟。</p>
简清知道小傻子胆小又没有安全感，找不到自己的时候肯定很害怕，虽说他多数时候都能陪他，可总有不能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p>
想了想，正色道。</p>
“以后要是找不到我，先别着急，拿手机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接的，万一没接到，等我看到了也会第一时间回你，别找不到我就急得哭，老是让我心疼。”</p>
“你要知道，这辈子我都赖上你了，你想跑都跑不掉了。这里是我们的家，不管多晚我都会回来的，只要你在家等等，就肯定能见到我，别傻乎乎地以为你的阿清不见了。”</p>
“我能走哪儿去。”</p>
“记、记住了。”程温浑身仿佛被簇拥在一团柔软的棉花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浸满幸福。</p>
“乖。”简清笑着吻在他头顶。</p>
这会儿已是深夜十点，阿姨睡了，别墅里静悄悄的。</p>
简清抱着程温去楼下吃饭的时候，怀里的小傻子忽然问他，“那……下辈子呢？”</p>
“嗯？”简清低头看他。</p>
程温低着头，只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在简清的视线里，显然还在对刚才的对话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