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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心里那道坎儿迈不过去。</p>
殷靖南握住小言的肩膀,将他轻轻转过来,小言本能地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p>
殷靖南却是坚持,将小言的手拉开,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声音的温柔似要溢出水。</p>
“不哭了。”</p>
在殷靖南的安慰下,小言渐渐平静下来,但眼里仍是一滩没有波澜的死水。</p>
洗胃过后他的身体很虚弱,只能吃些流食,殷靖南让助理去买了一碗打碎的肉粥送来,喂给小言吃下了。</p>
随后从抽屉里拿出平板,看向靠在床头的男孩。</p>
“我怕你无聊,把ipad从家里取来了,你要玩儿一会儿吗?”</p>
小言摇头,缓缓躺了下去,望着窗外发呆。</p>
京城的冬天太冷,连一只鸟儿都没有。</p>
不然还能听到鸟儿生机勃勃的歌唱声。</p>
它们都飞到南方去了。</p>
殷靖南只好把平板放回抽屉,看着小言轻声问道。</p>
“你不想跟我聊聊天吗?”</p>
过了许久小言才回应他,抬手比划道。</p>
“啊……”</p>
我什么都没有了。</p>
殷靖南顿了顿,“你还有我。”</p>
小言不说话了,专注地望着窗外,隔了一会儿,又向他比划。</p>
“啊……”</p>
如果你当初没有把我捡回来就好了。</p>
殷靖南微微皱眉,心揪了起来,“怎么忽然说这种话。”</p>
小言神色变得有些飘忽,但始终很平静,断断续续比划道。</p>
如果我死在去年冬天,就不会遇到你了。</p>
就不会喜欢你。</p>
不会有宝宝。</p>
不会痛苦。</p>
殷靖南不喜欢他老是说什么死不死的,加重语气打断道,“小言。”</p>
知道他不高兴,小言就不说了。</p>
殷靖南轻轻吸了口气,道,“你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p>
“……”</p>
是啊,他还很年轻,就已经苍老得像行将就木的老人,在世上多活一刻都觉得艰难。</p>
小言又睡着了。</p>
在医院渡过了几天,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殷靖南就带着小言出院了。</p>
小言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是特别好,不适合去太远的地方,殷靖南思虑过后,决定带他去温泉度假村散散心。</p>
寒冷的冬季,泡泡温泉,或许能让心暖一点吧。</p>
殷靖南是这么想的。</p>
下午回家收拾了行李,殷靖南就带小言出发了,度假村就在京城本地,两个小时的车程,到的时候刚好晚上六点,赶上晚饭。</p>
酒店的饭菜很丰富,殷靖南叫了蒋珩和原轻,晚餐过半的时候他们带着老婆赶到了,加了好些菜,一行人吃得火热。</p>
那两人都是殷靖南的好兄弟,家境相当,从小玩儿到大的,关系一直很好。</p>
这两年他们陆陆续续有了家室,就殷靖南还单着,殷靖南不喜欢把感情这事儿拿出去大肆宣扬,他们也就不知道殷靖南喜欢过程温,至于殷靖南捡了个小哑巴回家这事儿,蒋珩和原轻倒是知道的。</p>
之前聚会的时候旁敲侧击过,殷靖南从来不松口,只说把小言当弟弟,这回专门带着弟弟出来度假,就有点让人看不清了。</p>
蒋珩性子直,剃着板寸,五官锋利英俊,身上有股忽略不掉的兵痞子味儿,他承袭了家里的老行,年纪轻轻就在部队混出了军衔,平时在下属面前严肃得很,在朋友面前就有点儿不着调,张口就问。</p>
“你们倆在一块儿了?”</p>
殷靖南正给小言夹菜,闻言抬眸扫了蒋珩一眼,“别胡说。”</p>
蒋珩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害,你这人真没劲儿,我看着你们就像一对儿,不然哪儿有带着弟弟出来度蜜月的。”</p>
小言僵了僵,默默低头吃东西。</p>
蒋珩旁边的青年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往他腿上拧了一把,压低声音道。</p>
“别瞎说,吃你的。”</p>
蒋衡‘嘶’了一声,敢怒不敢言,笑嘻嘻地夹了块儿爆炒牛肉放到青年碗里。</p>
“是,听老婆的。”</p>
小言怔怔望着对面两人的动作。</p>
他认得蒋珩身边的青年,知道他叫闫颜。</p>
之前在电视上见过,是个很有名气的影星。</p>
青年眼尾有颗很小的痣,长相柔和又不失英气,令人觉得很顺眼。</p>
不过吸引小言视线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两人之间亲密的互动。</p>
察觉到小言的目光,闫颜友好地朝他笑了笑,小言下意识低头,显出几分窘迫。</p>
原来殷靖南身边朋友的爱人都是这样优秀的人。</p>
难怪殷靖南不喜欢他。</p>
他根本就配不上他。</p>
殷靖南扭头看小言,见他走神,摸了摸他的头。</p>
“发什么呆呢,快吃啊。”</p>
小言点头,安静地往嘴里送东西。</p>
“你弟弟在上学吗?”说话的人是原轻。</p>
原轻和殷靖南同样是商人,经营着一家上市公司,给人的感觉很冷清,长相亦是如此,平时话不多,他突然发问,倒是让殷靖南有点诧异。</p>
“没有。”</p>
“以后可能会考虑。”</p>
原轻点头。</p>
他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冷着脸没再说话,一个劲儿往嘴里灌红酒,身边明显年长些的男人伸手要去把原轻手里的酒夺过来,原轻皱眉。</p>
“别碰我。”</p>
男人脸色有点苍白,叹了口气,“别生气了,我答应你就是了。”</p>
“这还差不多。”原轻笑起来,像被顺了毛的孩子。</p>
拍小视频这种事情,对于向来老实内敛的男人来说实在有点艰难。</p>
谁知爱人因此和他生了好几天的气,李昱临只好妥协了。</p>
晚餐结束已是九点多,一行人回各自了房间。</p>
这里的温泉是独立的,每处别院里都有一个温泉池,殷靖南准备带小言泡半个小时再睡,也许他的睡眠会好一点。</p>
脱了衣服两人就下去了。</p>
夜里静谧无声,气氛有点尴尬。</p>
毕竟两人是有过亲密关系的。</p>
殷靖南望着远处的夜景,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小言似乎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开口叫他,踌躇着比划道。</p>
“啊……”</p>
你要做吗。</p>
小言知道殷靖南不喜欢他,但成年人都是有正常需求的,如果他需要的话,他帮帮他,也无可厚非。</p>
第203章番外17善茬</p>
“想什么呢。”殷靖南双手搭在温泉池边缘,扭头看着他,伸出右手弹了弹小言的额头。</p>
“好好放松,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p>
小言低头,望着清澈见底的泉水发呆,过了一会儿,比划道。</p>
“啊……”</p>
你和林艺,是不是很久没见面了。</p>
“问这个做什么。”殷靖南道。</p>
小言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