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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血,养着你,送你上学,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p>
小言眼底泄露悲伤,低头比划道。</p>
“啊……”</p>
对不起。</p>
我知道我欠你很多。</p>
本来想以后,等我挣钱了,就把你付出的,慢慢还给你,但是现在我可能做不到了。</p>
殷靖南垂在双侧的手渐渐握紧,硬声道,“你什么意思?”</p>
小言比划着道。</p>
“啊……”</p>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还给你的。</p>
“下辈子?谁知道有没有下辈子,不要用这样的借口搪塞我,你给我下来。”</p>
“过来!”殷靖南厉声道。</p>
他抬腿就朝处于危险中的人走过去,小言精神几近崩溃,抗拒地摇头,身子向外挪了一分。</p>
“啊……”</p>
求求你不要过来。</p>
殷靖南心惊地在距他三米外的地方停下,声音到后面走了调。</p>
“小言!你冷静一点!”</p>
“你想好了,你要是真敢跳下去,我会恨你。”</p>
小言摇头,哭着比划道。</p>
“啊……”</p>
对不起。</p>
对不起。</p>
殷靖南喉结上下鼓动,放柔了声音。</p>
“知道错了就下来,我们回家,我陪你,好不好?”</p>
“你不是想我陪你吗?”</p>
“今天是我不对,我在校门口说的那些话是假的,是骗你的,其实我就是来学校看你的,你下来,跟我回去。”</p>
“你只是病了,会好的,我带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什么时候恢复了再来上课。”</p>
小言知道殷靖南在骗他,以前他总是愿意被他骗,可现在他想要结束了。</p>
抬手比划道。</p>
“啊……”</p>
不会好了。</p>
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累赘,我会妨碍你。</p>
希望我不在了,你能开心一点。</p>
不要老是冷着脸,凶巴巴的。</p>
你以前不是那样的。</p>
是因为我,你才不快乐。</p>
小言比划完,就不再继续了,转身望向楼下,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姿势一跃而下。</p>
他心如死灰。</p>
如果小哑巴还在外面流浪,他所要承受的饥寒交迫倒不至于压垮他。</p>
可殷靖南能。</p>
当他把爱给予他,又吝啬地收回时,小哑巴就像开在沙漠里的花朵,慢慢枯萎了。</p>
他忽然间很想孩子。</p>
也不知道跳下去之后,能不能见到他。</p>
小言闭上眼睛,缓缓挪动身体,他听到身后殷靖南和叶彬远撕心裂肺的喊叫,他有些不舍,可他不想再继续留恋了。</p>
活着太疼了。</p>
他接着撑在双侧的手一个使劲,身体就脱离了楼顶,滑了下去。</p>
“小言——!!!”</p>
千钧一发之际,殷靖南和叶彬远疯了般冲过去,殷靖南扑倒在地上,一把抓住了小言的手。</p>
他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叶彬远和其他人快速反应过来,到殷靖南身后拉住他的双脚,防止他跟小言一起掉下去。</p>
楼下消防员赶到了,正在给救助气垫充气。</p>
小言睁开眼睛,对上殷靖南通红的双眼,泪从眼角滑落,他出声道。</p>
“啊……”</p>
放手吧。</p>
殷靖南知道他想表达什么,面色狰狞道,“我不放,我不放手。”</p>
小言无声地抽泣起来。</p>
“啊……”</p>
我不想跟你回家了。</p>
小言身形不重,可这么悬空挂在外面,要把他提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殷靖南心如刀绞,用力到额角经脉暴起,使劲将他往上拉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将话说了出来。</p>
“你听说我,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p>
“我喜欢你,我喜欢上你了。”</p>
小言怔了怔,忽然又哭又笑。</p>
你别骗我了。</p>
殷靖南看明白了,小言不相信。</p>
他开口还想说什么,谁知小言把垂下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去扒殷靖南抓着他的双手。</p>
殷靖南瞳孔骤然缩紧,“小言……”</p>
小言朝他笑了笑,像是在道别。</p>
同时,他开始用力挣脱。</p>
殷靖南从来不知道小言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拼了命地抓住他,不自觉间带了哭腔,“小言,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不要。”</p>
小言还是在笑,完全不畏惧死亡,他的眼里装满了殷靖南,深情又平静。</p>
实在很爱这个人。</p>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p>
当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牵挂,没有价值的时候,他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p>
叶彬远从一旁上前在殷靖南身边趴下来,试图抓住小言,可是他根本碰不到小言的手。</p>
“小言,不要……”</p>
小言看向上方的大男孩,同样给予一个笑。</p>
“啊……”</p>
你也要好好的。</p>
下辈子我们还做朋友。</p>
“我求求你,不要……”殷靖南嘶声道。</p>
小言以前很听殷靖南的话,现在他谁的话都不听了。</p>
最终他挣脱了殷靖南的桎梏,殷靖南眼睁睁地看着他掉了下去。</p>
“小言——!!!”</p>
风筝原本是被捏在手心的,可是他一直没上心。</p>
线断了。</p>
就飞远了。</p>
第211章番外25死都做不到</p>
小言掉在了救助气垫上。</p>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平静又安详。</p>
殷靖南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死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从地上站起身的时候险些往前栽下去,叶彬远扶了他一把,他才稳住身形。</p>
浑浑噩噩地抽回手,下楼走近救助气垫,他越过吵闹的人群,看到消防员将小言从气垫上抱了下来,放到了救护车担架上。</p>
他自认不是个胆小的人,可是这一刻却没有勇气上前去探探小言的鼻息,他害怕刚才还有温度的人,这会儿摸上去就已经是冷的了。</p>
叶彬远倒比他勇敢得多,从楼上跑下来就冲到小言身边,从殷靖南身边跑过去的时候还撞了他一下,抓着小言的手哭得像个孩子。</p>
不对。</p>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本就是孩子,生活在青春洋溢的校园里,纯粹又美好,殷靖南想,或许是他太复杂了,才把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都想得那么邪恶,那么不可饶恕。</p>
眼看着小言就要被抬上救护车,殷靖南踉跄着追了上去,他像小言每每靠近他时都要做好受挫受伤的心理准备那样,鼓起勇气将手指放在男孩的鼻下。</p>
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指尖。</p>
在这之前殷靖南整个人都是麻木的,那小段时间里他甚至感觉不到痛,与行尸走肉相比恐怕也没好多少,此刻眼睛却忽然红了,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感受到心跳一下一下跳动的同时,那里传来的尖锐的疼痛。</p>
下一秒,面颊上一股劲风袭来,叶彬远的拳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