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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彦修皱眉站在那里,心里浑浑沌沌很多事想不通。
周突然间静了来。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了声。
“我觉得……他就是辟邪。”
“他不会是辟邪。”
两句矛盾的话在一时间响起,前面那句是周彦修的声音,而后面那句……
是陆封识说的。
他看着画上的辟邪,声音很轻,是因为要说的话凭空有了重量,重重敲在了在所有人的心上。
“辟邪当初献祭身,尸身消减魂飞魄散,一点神魂都没剩。”
“魂散如灯灭,他不还有传承。”
“而且还是在隔了八千多年之后。”
第50章来到客栈的第050天
“我觉得还是有的吧?”周彦修皱眉,“温琅就是在之前那只饕餮消散一千多年后才现的。”
温琅是这世间的第只饕餮。
在他之前的那只饕餮,活了六千一百八十九年,前六千年在快乐,在雾中山晒晒太阳摘摘花,无聊的时候去隔壁山找只厉害的妖怪打打架,回来就随便找个地方一躺,睡到黎明看日。
后来他喜欢上一个人,相伴几十年后,这个人死了,他也疯了。
疯了一百多年,最后吞了爱人的骨灰,撞死在了雾中山巅上。
因为死前疯癫,神魂受损,饕餮的传承暂时被中断,活了一千年才重新现,有了现在的温琅。
或许……辟邪也是这样的情况?
传承其实还在,只是来得晚了一些。
几个人心里暗猜测,然而很快就被陆封识否定了。
“饕餮和辟邪不一样,他是疯了,但神魂没散。”
陆封识反问他:“只是疯了,都让传承断了一千多年,辟邪的神魂散得一点不剩,他凭借什传承?”
几个人沉默去,许久都没说话。
他知道,陆封识说的是对的。
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规则,妖怪的传承也是这样,神魂在才延续,一旦消散,一切也就结束了。
但路濯不是辟邪还是什呢?
连和辟邪一脉的天禄都觉得他是,这不应该是错误答案吧。
想了想,陆吾提问:“辟邪当初……为什要献祭己?”
他问的是周彦修,他有天禄的传承,然也继承了周垣的记忆,想来会知道这件事。
周彦修却摇了摇头:“周垣把和辟邪死亡相关的记忆都隐去了,我不知道。”
传承并不是百分百继承,妖怪的一生何其漫长,多多会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所以在消散前会选择性地把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隐藏起来。
周垣一生光风霁月,没有需要隐藏的秘密,唯一隐藏的就是辟邪死亡的这段。
他无法接受辟邪死亡这个事实,所以欺欺人,好像只要把这件事隐藏起来,辟邪就在他的传承里永远活着。
周彦修不知道,那段时期太久远也没有记载流传,信息现空缺。
怎办呢?
几个人一筹莫展,只好看向陆封识,心里其实没抱什
指望,没想到后者居然真的知道。
他站在那里,声音低低沉沉,给他说了从前的事。
一切还要从天地初生的时候说起,那时世间没有规则,凶兽和瑞兽各成一派,前者生来带着煞意凶性,以杀戮和血腥填补心里的欲望,后者不愿看世间的狰狞和不堪,选择隐居山中避世不,凶兽和恶灵没有束缚,渐渐盘踞八方。
那时候的凶兽和现在这些只是外表看着凶的傻白甜不一样,每一只的凶名都由杀戮堆来的,他肆无忌惮地杀戮,所到之处血流成河,众山之的泥土都被浸成了血色。
在后面的妖怪历里,这个时期被称为‘长夜’。
不尽的黑夜与未至的黎明。
这段长夜一来就是三千多年,世间不是世间,而是凶兽和恶灵的杀戮场和游乐园,黑沉沉的煞雾遮天蔽日,妖怪唯一看到的是猩红的血色,唯一听到的是尖利的鬼笑和利爪碾碎骨骼的声音。
煞意失衡,生灵凋敝。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泽和麒麟得到天道卦象,知晓天道即将降天罚,所有生灵都会在天罚化为灰烬。
瑞兽有传承,无惧生死,但那些寻常妖怪怎办?
他决意阻止,白泽和麒麟再次摆卦,得知阻止天罚的办法只有一个——
镇煞。
此时天地间煞意正盛,哪里是说镇就镇得了的?
而且天罚近在咫尺,不三天就会降临,他怎才在三天的时间里镇压三千多年的煞意?
瑞兽无计施,眼看着天罚越来越近,最终辟邪走了来。
他的名字是辟邪,取镇煞化解之意,这是辟邪与生俱来的责任,他愿意为这份责任和所有他爱着的人,献上己的生命甚至神魂。
“我去去就回。”
走之前,他看着周垣笑,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温软,说的话却是谎言。
他把身上杀孽深重的凶兽恶灵引进乌弋山,在山巅设法阵,以身为祭诛杀于阵内,神魂散尽去往八方,所到之处煞意消解,把世间煞意镇十之七八,剩的那些很轻易的就被瑞兽镇了来。
长夜至此终到尽头。
天边黑雾散去,世间重见天日,说好去去就回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陆封识声音低沉,几个人听得心情也沉重,都没声。
这次的沉默比上次要久很多,最终也没人说话,打破沉寂的是路濯那边突然响起的微信叮咚声。
是和萧玉的语音申请。
看到和萧玉的名字,路濯这才意识到己居然把家好友忘了,心虚点了接通。
和萧玉的声音随即响起:“小路,我来的时候了点事,来晚了……你住哪间房间?”
路濯把房间号告诉他,隐约听到应怀州在和山庄说要路濯隔壁的房间。
和萧玉乐得在,继续问路濯:“你是去泡温泉了还是在房间?”
“都不在,我现在是在……”
他不知道该怎说,看向周彦修,后者会意,到书桌前打了内线,山庄管家很快把和萧玉和应怀州请到了书房。
进来看到
这多人,和萧玉一怔:“你这是做什?”
暖暖的温泉不泡,跑到这里谈心?
搞不懂。
“我说了一些事,是这样的……”
路濯把辟邪这些事给他说了,和萧玉年岁不到两千,对辟邪没什概念,倒是应怀州咦了一声。
“怎就不是辟邪了?”他说,“辟邪神魂散了不假,但世间人意料的事太多了,或许他的神魂没散尽,在这些年里不知为何修补好了,也或许传承在中断八千多年后就是回来了,一切都说不定,,而且……”
应怀州在路濯身上打量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他的眉眼上:“这只小崽崽的眉眼,分明就和辟邪一模一样。”
“你见过辟邪的人身?”
从传承里看,辟邪是只深山小宅兽,很离开乌弋山,偶尔的几次也都没用人身。
他不喜欢人身,觉得原本的样子就在。
“一面之缘罢了。”应怀州笑笑,“总之,我觉得其实不用想那多,不意外的话这只小崽崽就是辟邪……不然你觉得会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