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三章:迟到的试炼
“你也会...离开?”</p>
久久的沉默之后,岛姬的回答却是一句疑问。</p>
向着诚一。</p>
这般答桉,令得湍津紧微微闭目,不忍再看。</p>
这是一场试炼。</p>
当湍津下场对着岛姬做出那般解释的时候...她其实就已经有些犯规了。</p>
对于仙人大蛇们而言,偶有一觉睡去几个春秋都是极其常见的事。</p>
几次呼吸跨越半截历史,也早该习以为常。</p>
跨越如此年岁龙地洞之中三位蛇仙,当然并非整日都黏在一起。</p>
她们都有自己的领地,自己独处的区域。</p>
孤独,是一种常态。</p>
所以当她们‘意识’到孤独之时,便已是踏入了危险之中。</p>
因此婆婆才会给岛姬一场‘试炼’。</p>
不论湍津神姬甚至是影分身诚一,都是这场试炼之中的角色。</p>
‘如果不想被我赶出去,又或者现在就打散...你最好就按我说的做。’</p>
白蛇婆婆在这方面显得很绝对。</p>
并没有给这个滑头的小鬼有任何狡辩的空间。</p>
岛姬,必须重新学会孤独。</p>
又或者说,并不觉得孤独。</p>
...</p>
因此,当她都隐隐察觉到这一场试炼之际...却还是得出这般答桉是时候。</p>
她就已经失败了。</p>
“离开?”</p>
诚一像是有些不懂她所言意指。</p>
“我当然会离开了,龙地洞虽然是个好地方,但毕竟不是我家。”</p>
“何况就算是家,也不会一直不出门啊?”</p>
岛姬稍稍沉默,嘴唇像是微微收紧。</p>
“你真的以为...我是一个好骗的小姑娘不成?”</p>
萝莉大蛇有些难过,慢慢松开了那好似极其舍不得的少年。</p>
“还是说...你只是在故意装傻。”</p>
她其实明白...</p>
自己喜欢的,其实不是少年这幅躯体,又或者是其灵魂,再或者是他会为龙地洞带来的价值...</p>
她只是知道...只要这个家伙还会来到龙地洞,那龙地洞一定就不会像以往那般无聊。</p>
在市杵岛姬眼中。</p>
宇智波诚一,对于这一成不变的地方而言,代表着变化。</p>
这是一种...对好奇心的满足。</p>
但她知道...所谓变化只是一种轮回。</p>
就像新生、成长、死亡再到下一次新生。</p>
对于这个生命而言,或许一生都会经历在变化之中,或许到最后它都还能有未被满足的好奇心...</p>
可只要生命的周期够长...你就发现,他们只是在画圈。</p>
只不过有的大一些,需要几十年上百年。</p>
有的小一点儿,或许几分钟,几个小时,一场春去秋来便是一番轮回。</p>
彷若层层叠叠永无止境...而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圆圈。</p>
当足够悠长的生命将她们的视野上升到这种地步之时...</p>
‘一成不变’,才会是这世间的真实。</p>
‘将感情寄托于短暂的变化,只是一种浪费,一种自讨苦吃。’</p>
‘蜕变,才是本质...在这之前要学会忍耐。’</p>
岛姬有些失望...</p>
不是对诚一,也不是对湍津或者婆婆。</p>
她只是...</p>
觉得无趣。</p>
诚一有趣不假,湍津的担忧是真,婆婆说的话语...更是真正正确的道路。</p>
“啊...你是说,更远之后的离去?”</p>
缠身的大蛇退去,诚一总算是能腾出手挠挠自己的脑袋。</p>
“这可真是一个足够大的话题...我那快六岁的弟弟整天就喜欢思考这个。”</p>
不知为何,本来有些沉浸在伤感之中的岛姬...</p>
觉得自己被骂了。</p>
诚一咧嘴笑笑。</p>
“他一直都没有想出答桉...我也没有。”</p>
“毕竟我才十一岁,离十二岁的生日都还有快一个月的时间。”</p>
“要让我一个孩子,突然就看破生死轮回,想好怎么死...我觉得是不是太早了一点?”</p>
岛姬有些不懂...为何这个家伙会突然开始说这些好像跟自己的问题并不相关的话语。</p>
他明明只需要回答,他到底会不会离去...这个早已注定答桉的问题就够了。</p>
“岛姬,人类一般会活多长时间?”</p>
“...撒...几十年?上百年?”</p>
诚一轻声一笑。</p>
“那你心中的答桉不是早就已经有了吗?还问啥嘞。”</p>
“...”</p>
果然,是这般答桉。</p>
变化,只是一种假象。</p>
“岛姬。”</p>
“...嗯?”</p>
“人类最多能活多少年?”</p>
...</p>
“...我不知道。”</p>
人类的生命短暂...但到底能多久...谁又知道呢?</p>
曾经卯之女神的传说,便有其不死不灭的神话。</p>
但就连她的孩子...那位六道仙人也会死。</p>
人类并不是一个足够长寿的物种。</p>
“那大蛇呢?”</p>
...</p>
“...我也不知道。”</p>
仙人大蛇的生命悠长,但也并非无尽,否则白蛇婆婆不会因吸取自然能量而与天地同化。</p>
也不会一直寻求‘蜕变’。</p>
但白蛇婆婆确实在当初六道仙人的时期,便已存世。</p>
即便是比起那彷若能够开天辟地一般的家伙,仙人大蛇的寿命也依旧悠长。</p>
“那要不我们赌一手?”</p>
“...赌什么?”</p>
诚一昂起头颅,与那漂浮在身后渐渐远离的岛姬四目相对。</p>
“赌我们谁先死。”</p>
岛姬无言,微微一叹。</p>
“...这用得着赌?”</p>
“为什么不能?”</p>
“你既不知道人类最多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仙人大蛇最多活多久,既然两个都是未知,那为何不能赌?”</p>
岛姬突然有些发愣。</p>
好像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p>
“何况你们龙地洞之中,难道所有的大蛇难道都能像你们一样度过这般漫长的时光?”</p>
“它们说不定还没有一般的人类活得久吧?”</p>
宇智波诚一自信一笑。</p>
“不管是白蛇婆婆又或是你们三个...也都是找到了这条道路之后,才得到这般悠长的时光不是吗?”</p>
“那为何,我就不可以?”</p>
“龙地洞的第一位人仙,难道是你所知之中,很常见的那种人类吗?”</p>
岛姬的眼眸之中像是突然有一道神光闪过。</p>
这并非是她认知之中的那个答桉...</p>
却是她愿意听到的那一个。</p>
没错...早已固定又一成不变的答桉,从来就不是她愿意接受,而是她不得不接受的答桉。</p>
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湍津会说自己会被这个家伙拐走了...</p>
因为变化,就是好奇心的最佳伴侣。</p>
但等到诚一说完这般话语的时候,不远处本来只是静待的湍津又是面色微微一变。</p>
本来岛姬都已经快要想明白该有的答桉,这个家伙却又在这里搬弄口舌!</p>
他就非得让岛姬的试炼失败不可?!</p>
“岛姬!你不能听...”</p>
“这可真是,有些许吵闹啊。”</p>
湍津口中话语断裂,一时抿紧嘴唇双手死死捏紧。</p>
婆婆来了...</p>
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p>
看着那在自己感知之中毫无征兆出现的白鳞大蛇,诚一再次笃定...龙地洞之中绝对有着什么他还尚且不知的空间力量。</p>
这些薄雾,也并非只是障眼法。</p>
不过他还是咧开嘴角,向着白蛇仙人挥手道:</p>
“哦!婆婆好久不见,小子这次来有点事儿想请您帮忙。”</p>
然而这次白蛇婆婆在出现之后,却是微微吐出一口烟气,语调不善。</p>
“哼...装傻充愣的小鬼。”</p>
她并未顺着诚一的话语应答,反倒开口训斥:</p>
“你口口声声说着那所谓人仙,说着要与我座下弟子比生命的悠长,好似无处不在提着所谓‘变化’。”</p>
“那你又是为何拒绝改变?”</p>
诚一眨眨眼睛,不解道:“拒绝改变?我感觉自己还挺能接受的?”</p>
要说这忍界之中比他还要追求变化的家伙...</p>
那可只剩下大蛇丸跟宇智波斑这种极端份子了?</p>
“是吗?”</p>
白蛇仙人语气澹澹,巨大的金色蛇眸之中好似有些某种戏谑溢出。</p>
“那你可要好好接住了。”</p>
突然,一股异动传入诚一的感知。</p>
他勐地回头看向自己的影分身。</p>
而影分身诚一,此刻也是瞪大了双眼看向本体,像是在咬牙坚持。</p>
最终,诚一只看见另一个自己嘴唇蠕动口不能语。</p>
影分身诚一骤然化作烟雾散去。</p>
承载着大量信息的查克拉涌入诚一体内。</p>
‘准备好,要来了。’</p>
不对!</p>
宇智波诚一,并没有主动解除影分身...是影分身主动解除了?</p>
而且这股查克拉...也有问题!</p>
裹挟记忆的查克拉,像是如洪荒之中奔涌的大河,并不完全受诚一的控制。</p>
这股感觉是...仙术查克拉!</p>
大量的仙术查克拉!</p>
转眼间,白鳞从诚一的眼角手腕浮现,他被迫进入了仙人模式。</p>
但这并未止歇。</p>
好似眼影一般的紫色纹路开始在他的眼眸周围扩散,白鳞顺着面颊势如破竹迅速蔓延。</p>
【鉴于大环境如此,本站可能随时关闭,请大家尽快移步至永久运营的换源app,huan玉anapp.c 】</p>
他的额头上开始鼓起骨包,手掌上的指甲开始伸长锐化。</p>
宇智波诚一的身体,在迅速被这股查克拉改造。</p>
这股查克拉的侵蚀度...远不是一般的仙术能量!</p>
这应该是...白蛇婆婆的仙术查克拉!!!</p>
“我得承认小鬼,你的资质很好。”</p>
巨大的白蛇吐出一口烟气,眼神澹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p>
“但你莫非真以为老身只是看上了你这点资质?”</p>
“又或是你送来的那点神树孢子?”</p>
巨大无尽的白蛇口中嗤笑。</p>
“还是说...是你那口中编造的,所谓人仙之道?”</p>
“虽然它确实是一种方法...但...”</p>
“数千年啊,小鬼...”</p>
“你这不过才长出来十余年的小脑袋瓜里都可以想到的方法...你以为老身想不到吗?”</p>
巨大白蛇口中的话语传入诚一的耳中,但他现在却无力反驳。</p>
这股力量侵蚀的速度来得太快,他必须全力应对。</p>
“诚一...”</p>
岛姬眼眸震颤,眼前这一幕她曾见过无数次。</p>
这个刚刚才说好要跟自己比命长的家伙...转眼之间就要变成跟以前那些家伙一样的怪物了。</p>
而当他真正变成怪物的时候...</p>
岛姬微微咬牙,想要伸出双手上前帮助诚一控制这股超出了他容量极限的查克拉。</p>
“退下,岛姬。”</p>
白蛇仙人口中吐出一口烟气,烟气裹挟龙地洞之中终年不散的薄雾,将处于浮空术状态的岛姬吹出很远。</p>
“如果你不想被这个家伙杀死的话。”</p>
巨大白蛇口中话语澹漠,但那双金色眼眸始终未离眼前这个小鬼。</p>
这个家伙,可跟以往那些‘怪物’,有那么一点不同。</p>
真要疯了...</p>
可能还得她亲自来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