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卷宗
“不过,”李为话锋一转,“你可以去警局档案室里查看卷宗,记录应该很详细。”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饭后闲聊,听赵良说起过……”由于袁琴的死,涉及到我当年的事,很多细节不方便向他透露,所以我找了赵良这个万能挡箭牌搪塞了过去。
李为见我解释的这么麻溜,也不再多问什么,相信了我的话。
言多必失,我识趣地不再说下去,脸不红心不跳地先行离开了凶案现场。
回到市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正是上班族们快下班的时候,街道上的车流量也渐渐多了起来。
到了警局门口,一下车,我便闻到附近饭店传来的香喷喷的饭菜味,久违的饥饿感顿时溢上心头,由于刚刚在凶案现场的一通乱吐,我的肚子现在空荡荡的没一点油水。
耳旁仿佛飞出一个拿着三角叉的小恶魔,应着我内心的欲望,不停地诱惑我去隔壁饭店下馆子。
“陈舟……”一声轻柔地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诧异地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林楠,她的头发像被烫过一样,没之前那么平直,反而有点慵懒的卷曲,酒红色的发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性感。
“这是我手工制作的曲奇,听说你在警局工作,平常都很忙,所以特地做好了一些带过来给你尝尝。”林楠将手里用盒子静心装好的曲奇递给我,怯生生地说,生怕我会拒绝。
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大学时候刚见面那一会儿。
我眉头意外地舒展开来,又因为肚子的确饿了,便不客气地接过曲奇,“很久没有吃过你做的零食了,不知道你的手艺退没退步,不过按照你一向追求进步的性子,手艺应该没有退步反而更精进了。”
我说的风轻云淡,潇洒自如,仿佛往事早已随烟雨而散,林楠的眼神暗淡了一点,但却面露微笑的说,“原来你还记得以前的事,不过呢,你放心啦,我这次做的曲奇肯定比以前做的奶油饼干好吃许多。”
“是吗,我倒是迫不及待想尝尝看了。”我笑了一声,打开盒子,拿出一块香味十足的曲奇,放入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林楠盯着我的表情,脸色有些紧张,“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你的手艺进步了很多,如果开一个饼干店,肯定会有很多顾客的。”我满意地点点头,给了一个高度的评价。
林楠松了口气,眼神充盈着笑意,“你喜欢就好啦,只要你想吃了,我随时可以送过来。”
我的笑容慢慢褪下去,隐晦地拒绝,“不过,我还是喜欢吃以前的奶油饼干,味道独特,还很合口味。”
林楠失落的眼神一闪而过,我的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以前的事已经随风飘散,泼出去的水也再难已收回,我和她肯定是回不到过去的。
凡事还是向前看的好,纠结过去,拖泥带水,不是我的风格。
感觉到气氛有些严肃,林楠敏感地向我道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袁琴那边……”
“袁琴的事我会重新调查,找到真相就会告诉你,放心吧。”知道她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打断她的话,然后说道。
“嗯。”林楠像吃了一记定心丸,回应了一声然后离开。
林楠走后,我呆呆站在原地几分钟,盯着手里的盒子,心里有些发苦,原本以为她是关心我才做曲奇亲自送来,哪知最后才明白人家真正关心的是案子。
自作多情了吧。我暗暗嘲讽了自己一声。
“算了,至少还有曲奇吃不是吗?”我自我安慰道,然后打开盒子,拿出曲奇一块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往警局里走去。
利用神秘局编外人员的身份,我没有丝毫难度地拿到了档案室的钥匙,进入里面忙碌寻找袁琴的卷宗。
将近一个小时的寻找,我终于在靠窗的架子上找到了袁琴的卷宗,她的档案袋已经泛黄,灰尘遍布,放在档案架子上有些年头了。
抽出一份文件,头一张便是她的图像,我扫视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相关尘封已久的记忆像潮水一样喷涌而出,溢漫脑海,大学四年的时光,此刻像广播一样断断续续在脑海里放映。
袁琴与我的事情,也慢慢浮现出来。
袁琴和林楠是室友也是闺蜜,俩人从同一所中学毕业,家住同一个小区。大学第二年我与林楠熟识,但在那之前,我和袁琴早已在学生部相识,通过袁琴,才认识了林楠。
袁琴喜欢我的事,学生部人尽皆知,但那时我与林楠已经在一起。
张家林那会也在学生部工作,和袁琴是同一个部门,关系很不错,大三元旦那天放假,袁琴邀请我,林楠,张家林,以及张家林寝室的邓涛,谢贤,邓长龙聚会。
当晚喝高了,学校也已经门禁,所以我们一行人去附近的酒店开房,由于我和邓长龙不习惯跟几个大老爷们挤着睡,所以另外开了个单间。
林楠家在本地,离我们聚会的地方不远,所以先行离开。
袁琴不方便半夜去林楠家住,所以和我们一起,在酒店开了个单间。
可就是这次酒店开房,导致了袁琴死亡,两周后袁琴跳楼自杀,法医尸检结果显示,袁琴跳楼时已经怀有身孕。
不知谁散播的谣言,学院开始传出风言风语,说袁琴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而因为我不愿负责任导致袁琴情绪崩溃跳楼。
甚至有人为了证实风言风语,挖出了元旦那天,我们酒店开房彻夜未归的事。女人经历性生活的第一天,到十二天以后就能检验出是否有怀孕的迹象,而袁琴跳楼那天,正好是十四天后,完全符合条件。
谣言也在那段时间越传越凶。
其实那天晚上的事情,大家都喝高了,酒店开房以后,各自回到房间,之后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但我肯定,当晚就我一人在房间,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出现过第二人,袁琴的死,根本与我没有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