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石灰矿
我注意到在接水的口子一旁有一块平整的光滑湿漉漉的褐色石头,石头上面黏了不少白色的石灰粉。
江良也注视着这块石头,看来他也注意到了。
我视线往旁边一挪,用手比划了一下,身下接水口子大小,刚好能扔一个成年人下去,尸体如果垂直扔下去的话,想要浮上来,几乎不可能,因为上面有大量的泉水浇下来,冲击力很大,口子也很小,不够尸体飘起。
看情形,尸体完全能够沉下去,到了底部再被暗流冲进隧道内,一路漂到县内明井的底部。
但我们目前面临了一个尴尬的问题,源头现在是找到了,但凶手是谁还不知道。
根据张衍生给我提供的消息,凶手极有可能是病毒机构里的人。
但这个病毒机构在哪,疑似机构里的黑衣人又在哪,不得而知。
江良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沉默不语,明显在等我说话。
我来回思索着,鞋的表面因为被泉水不停的溅过来而湿了一半。
突然,我眼前一亮,向江良问道,“龙门县有石灰矿分布吗?”
江良没想到我会问看起来和案子丝毫摸不着边的问题,他楞了一下,说道,“有好像是有,但只有一个。”
“在哪?”
江良苦笑一声,“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地质勘察局的人。”
一号奇怪地问道,“副队,找石灰矿干嘛?”
“尸体身上沾染不少石灰,我怀疑凶手和石灰矿有关。”我简单地解释道。
四处查看了一番,我们再度下山,此时夕阳占据了天边大壁江山,火烧云层层叠起,洒在山岭上空,如天上仙林一般。
地质勘察局的人大部分已经下班回家去了,通过保安,我们寻到了值班室一名小科员,长得高高瘦瘦,年纪不大,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北山岭的石灰矿吗?”小科员面露难色,似乎不知石灰矿分布在哪。
我暗自思量,如果眼前的小科员不知道石灰矿分布,那么就说明两点,要么北山岭没有石灰矿分布,要么查出石灰矿分布在哪的时间点有些久远,他入职晚,不了解。
“你们请稍等一下,我去档案室找找资料,也许能查到你们说的石灰矿。”科员想了想,从旁边抽屉中拿出一窜钥匙,然后离开座位出门。
不一会儿,小科员拿了份文件夹过来,文件夹内只有一份地图,取出摊到桌上之后,我看见由墨水标记的各种标识画在地图的合个位置。
不过大部分标识我都看不懂。
地图有些陈旧,有些标识已经模糊不堪,但不妨碍小科员分析标识的含义,“你们要找的石灰矿,应该在这。”
只见他的手指顺着地图上的北山岭位置一路划到南面一块由红墨水画的三角形位置。
“这里有石灰矿的分布?”我询问道。
科员点了点头,再三确定,“虽然地图很陈旧,但上面的标记我不会认错,的确是石灰矿的分布位置。”
江良凑到我身边,小声问,“咱们找石灰矿的位置就能找到凶手吗?”
“不一定,但能发现更多线索。”我回答。
旧街里出现石灰,张衍生提到石灰,尸体上沾了石灰以及泉眼下的石灰,一件件事情似乎都离不开石灰。
虽然不确定石灰矿的位置一定就有凶手的线索,但隐隐之中,我总觉得一环又一环的案子和石灰脱不了干系。
用手机拍下地图后,谢过科员,一行人从地质勘察局离开。
我打定主意明天去石灰矿山看看情况,江良则继续充当暂时的向导身份,到下个十字路口分开后,我带着三个执行者打到出租车回了酒店。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节奏就像从我们逃离旧节奏后突然间加快了一样。
“叮——”电梯门开了。
奔波了一天,吃了点夜宵便各自回房间休息,我的房间在靠近走廊尽头,楼梯口旁边,所以和其他执行者多隔了好几个房间。
就在我准备刷卡进门的时候,旁边一个人影迅速从我旁边窜过去,到旁边的房门前快速地刷了下卡,然后钻了进去。
急着拉翔么?
那人速度快到我脖子感觉凉嗖嗖的,带着一阵风,从左到右围着我露在空气中的脖子绕了一圈。
然而我刷了房卡推开门以后才突然注意到,刚刚窜过去的人刷完房门卡,进去里面后就没听到关门的声音。
心里奇怪了一下,我好奇地转过身,往旁边的房门一瞧,这不瞧不要紧,一瞧顿时头皮发麻如无数的针插在发根中一样。
只见,隔壁房门压根没有关上,仅打开一条小小的缝,缝内黑漆漆的,借着走廊的灯,依稀能看见黑暗的缝隙中,有一双眼睛和半张脸,贴着门内边缘,紧紧地盯着我。
见我看过来,门内的脸瞬间挪开了,紧接着我听到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莫非隔壁住了个爱偷窥的死基佬?
我打了个寒颤赶紧进入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灯火通明,但我总有些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来源于刚刚那双偷看我的眼睛。
一时间,仿佛被害妄想症附体了一般,我仔细地搜索房间,看看哪里有疑似能偷窥的地方或者藏有能监视我的仪器设备。
翻箱倒柜了许久,没有发现自己脑补的各种偷窥画面,我这才放下心来去浴室冲刷自己,虽然作为纯爷们,没必要怕偷窥,但一想到自己被隔壁女装大佬一晚上偷窥的画面,我心里便发毛。
又倒腾了一会,我躺到床上,夜此刻也深了,午夜子时的脚步临近,窗户外面的街头鲜少有汽车的声音,深夜的龙门县就像童话故事中的睡美人,恬静典雅。
我的眼皮很快沉重地翻不起浪花来,还没来得及关灯,便意识模糊,慢慢进入浅层睡眠。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传来关灯的声音,女人的呢喃声忽隐忽现,头顶的天花板上好像出现凌乱的脚步声。
一双手顺着身下慢慢抚摸上我的胸膛,冰凉凉,犹如一条灵活的小蛇在我身上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