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能忘记的三件事
“要把明天变成昨天，需要两天时间。那如果要把昨天变成明天呢？”</p>
——《唯星奇面周报第五十五期·益智问答板面》</p>
主编：维里·肖</p>
……</p>
……</p>
……</p>
维里·肖暂时安静了一会儿。主要还是暂时没人接他的话。要说起来的话，他可以说个三天三夜不停。他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又挤过来打量着法阵的中心。</p>
“真是教科书般的执行啊！”他把脸贴近，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最终直起身子拍手盛赞，“哇！”</p>
秘法学者找到了话题，亲热地去拍涅塞的背，并对对方直接打掉了他的手完全不以为意，“了不起！连十五类丝屡的倒角都和图上一模一样。你真是把什么都记在脑子里啊！话说这儿没有参考吧——”他扬起头装模做样地看来看去。</p>
事实也确实如此，法阵在房间的中间，八条线顺着地板通向四个角和四条边，其他没有任何其他承载文字或图像的东西，现在属于样本们的角落里摞着一大片深浅不一的粗糙皮革垫，还有些毯子。</p>
另一侧是空荡荡的几张长桌，边上物品架的最下方是盛着清水的桶，中层是一些常见材料。复杂的药剂和各种工具都在最上方难以够到的地方。</p>
这种摆设显然经过一种朴实的考虑。“简直就像从卷轴上直接拓下来的一样！”维里·肖继续对着涅塞唠叨：“本来以为你只是位不错的机会主义者。没想到基本功也这么扎实！我又对你刮目相看了！”</p>
薇妮进来拿了两样东西，止住了维里·肖虚情假意的发言。</p>
“其他房间也没有受损。还是可以随时开始。”她简短地报告了一声，便又出去了。</p>
涅塞点点头，再次坐了下来，看着角落里的光辉教徒们。恩莫帕尔这次来袭的意图算是彻底失败。他什么也没破坏，什么也没带走。</p>
不过维里·肖也没对“杨”造成什么损伤。涅塞不知道他的具体动作，只看到光芒夺目，温暖如春的至光明神突然从光辉皇帝的背后消失了，恩莫帕尔一下子面色大变，不顾一切地仓皇离去——从他丧失的优雅程度可以确定他所受到的加持大大减弱了。</p>
最后，夜空重新君临忠诚于它的土地。这是个具有文艺气息的结尾。但实际的场景其实有点尴尬。</p>
“你做了什么？”他那时问，而维里·肖的回答则是：“我让他走开。他就走开了呗！我让他滚到宇宙的另一头去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办到的？你想不想听？”</p>
那时他的回答是不想听。</p>
他看向维里·肖。秘法学者正好找到了新话题，已经顺势开启：“话说，那个半精灵牢头也是要用的样本吗？我怎么感觉怪怪的……你的心可真狠啊！”</p>
“这个我们之后再谈。”涅塞道。他之后也不想谈。“现在我想听你详细讲解，你具体是怎么将杨驱赶走的。”</p>
“噢！乐意之至！”维里·肖快活起来，哈哈大笑。</p>
他花了几分钟来讲。涅塞提了几个问题，秘法学者也灵活应对——对于他知道的答桉添油加醋，对于不知道的答桉声情并茂。</p>
涅塞花了两倍的时间把他叙述中的干扰描写和全是瞎编故事的“灵性小课堂”剔除。</p>
又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p>
现在明白的还不算晚。他把两只手交叠在腹部，感觉胃拧了起来。</p>
他永生也不会忘记的是两件事情。一件以查给他维来德的皮囊，另一件是能量视野的开启。这两件事情于他的人生是颠覆性的转折。他看到了原本一辈子都不可能看到的东西，了解了维度之外的另外维度。</p>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三件。</p>
不知道是否该庆幸，这件事情没有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的参与……</p>
“你怎么又不说话？我讲明白了吗？嗨呀。算了。不清楚的你都去问以查因特吧！反正都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我有什么自我凝视！听不大明白。”</p>
维里·肖搓着双手，突然又进行了一波补充：</p>
“反正‘杨’是用这样的办法创造的。当然可以用这样的办法操纵。反正只要知道了就简单的很，就是没谁知道。你也得幸亏我突然来了，还不快偷着乐？”他斜眼看着他。</p>
涅塞停顿了。若说他之前还对维里·肖所提出的夸张理论有任何质疑，现在所有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了。以查因特当然是对的。他没意识到他潜意识里依然如此认为。</p>
他又停了几秒。然后打消杂念，像维里·肖所说的那样思考，然后闭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p>
集中。他听得到维里·肖的低声咕哝。还有角落里轻微的呜咽声。</p>
他睁开眼睛。看着维里·肖。</p>
身穿古怪服装，邋里邋遢的秘法学者不在他原来的地方。向下看，地上一支澹黄色的短毛羽毛笔在蹦来蹦去，不住发出细声细气的尖叫：</p>
“干嘛呀！怎么回事啊！谁在捣乱？我怎么又变小了！”</p>
涅塞勐地站起身来。</p>
“薇妮！”</p>
他叫——完全忘记了之前约定的暗号和联络方式，只是用嗓子干声叫道，“薇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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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门彭地开了。半精灵出现在他脸前，左右看了看，然后皱着眉盯着他。</p>
“莫名其妙。”她说。</p>
“喂！</p>
有没有人管管！</p>
坏女人！</p>
你踩到我了！</p>
！”羽毛笔无助地挣扎着，“喂！无光者小子！她霸凌我！</p>
快叫她挪开啊！</p>
！”</p>
薇妮挪开靴子。把它捡了起来，拎到眼前。</p>
“一只会说话的羽毛笔。声音很耳熟。”她冷澹地说。</p>
“谁是羽毛笔？我是了不起的维里——”维里·肖被朝着涅塞丢了过去。涅塞盯着手中的它，又看向薇妮。</p>
“没事吗？”她说，“新实验？”</p>
“是的。”涅塞回答。他无意识地捏紧了羽毛笔，让它再次尖叫起来。“很成功。”</p>
薇妮打量了他一会。“看来这里完全不需要我。”</p>
她准备离开。涅塞把她叫住。“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他停了停，“传送样本。”</p>
“噢？”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终于准备好了？”</p>
“是的。”他说。</p>
已经没什么好可以等待的了。他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