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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参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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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咄咄逼人,锋芒毕露,这个除夕夜,李锋芒不再是当年的小记者,他以晚报副总编的身份毫不留情,不是不给面子,他是想尽快解决问题,那五家人都在寒冷里苦苦等待。看这样仍然不奏效,李锋芒就讲了那个故事,他自己都不信,更不敢相信这些人会对这事害怕,但他还是讲了,让心虚的人多少有些惊恐,也算是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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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震惊满桌人,孙继全在另一桌端起杯子敬李喇叭,旧话重提,但越来越真诚:爸,您培养了一个好外孙,我实在是惭愧啊。

    “不要总说这个了”,李喇叭端起酒杯喝了半杯:孩子自己努力,我们就是领路,他现在的唢呐水平比我高,在省城他跟专业老师又学过,我就是吹得熟能生巧罢了。再说了,当记者可是你教的。

    孙继全说我教不了,孩子的文字能力本就出色,他擅长细节与动态描写,很抓人,现在已经发表小说了,我自愧不如啊。

    听着聊天,张文秀忍不住说:姥爷,爸,你们觉着李锋芒这么优秀啊,吹唢呐比过姥爷了,写稿子比爸您都强,你们就惯他吧。

    孙雅南马上就接话说嫂子,我哥真就优秀,在河右晚报社他要说自己是第二,绝对没人说自己第一,人品、写作能力、采访能力都是如此。

    张文秀的父亲也说,我这女婿是真好,嗯,真好。

    都笑,孙继全说文秀啊,李锋芒当然不是完人,他也有他的问题,这个我们也有所觉察,但主要靠你来慢慢磨他,孩子啊,你们夫妻一体,互相帮助,好好过日子,才是我们认为的最优秀。

    李喇叭跟张文秀的父亲都点头,孙雅南也帮腔说如果我哥再欺负你,我就不饶他。

    一桌人再次都笑,其乐融融的气氛似乎在延续,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另一桌的李锋芒身上,包括姥爷李喇叭,一再回头看中间桌子,好似就怕打起来。

    当然打不起来,只是嘴巴上的交锋从坐到一起就没停止。

    姚葛兰正端酒敬李锋芒,话题已经从闪亮河排污说到了环保局盖宿舍的事故,是李锋芒主动说的:姚局长,我上午去你的环保局了,贵局办公楼后的宿舍楼正在兴建,只是“建筑工地,闲人免入”。

    没想到李锋芒会直来直去,姚葛兰愣了下就端起酒:除夕夜,李总编,我敬你一杯酒,只为你吹的唢呐曲,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

    面无表情,李锋芒不端酒杯,只是呵呵笑了笑:“雕虫小技,姚局长见笑。您点的曲子,我尽力,那么我问个问题,您能回答吗?”随即穷追不舍:费劲周折我进到那个“重地”,看到一幕凄凉景象,姚局长能解释下吗?

    左边是焦副市长,右边是姚葛兰,李锋芒话音未落,焦副市长就开口了:李总编,今天咱只喝酒看节目好不好,累了一年了,不谈工作了,有啥上班再说可以吗?来,喝酒,咱俩喝个大的。

    摇摇头,李锋芒说焦市长,我们在喝酒看节目,热热乎乎、开开心心,但有五家人哭天没泪,在四面透风的空壳子楼里守着棺材苦守,守一个看不到的未来。

    舞台上“正规”节目似乎都演完了,就留了个弹钢琴的,叮叮咚咚在一曲曲的助兴。

    气氛瞬间就凝固了,满桌人都看着李锋芒,黄长河是赞许、盖子文事不关己只是看着没表情,其余人都恨不得活剥了他,梁林俊最沉不住气,他猛然站起来,但又看了一眼大厅边桌上的孙继全,颓然又坐下,嘴唇抖动了半天。

    当没看到,李锋芒说焦市长,我跟您讲个故事吧,昨晚发生的,真实的让我毛骨悚然,让我更加坚信人在做,天在看。

    焦副市长抬手挥动了下,意思让其他人稍安勿躁,他努力从内心挖出涵养:李总编请讲。我也坦承,从知道你来南江市,我就心惊肉跳,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自问这些年兢兢业业,在工作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分管的工作太多,难免有疏忽,难免决策上有漏洞,所以我就安排人来探你口风,这个如有得罪请多包涵。

    “硬的不行来软的”,李锋芒心里嘀咕,但嘴上一点不领情:焦市长,您刚才说为人不怕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要讲的就是“半夜鬼敲门”,请大家相信,接下来我说的事情,绝无虚言。

    舞台上的曲子节奏很快、热热闹闹,大厅里灯光明亮、人声鼎沸,但他这话一出口,满桌都觉冷气来袭,不由都脸露惊吓,唯独盖子文依旧不露声色。

    点着一根烟,李锋芒说昨晚比这个时间还晚,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真正的半夜,我房间电话响了。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旁边站着的烟经理——她给我打的,烟经理,请过来一下,将昨晚打电话的事情给大家讲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小王秘书的对象或者妻子吧,当记者多年,“察言观色,看人看相”成了习惯。

    烟经理本就离得不远,走过来的过程李锋芒说的话她都听清了,于是脸一红不由就看了一眼盖子文,然后再看小王秘书。李锋芒笑了笑对她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干的经理,事无巨细都滴水不漏,我替盖总还有我的李江兄弟庆幸,这么好的经理能替你们公司省去很多麻烦。至于你跟小王秘书我只是推算、设想,如果错了请原谅我冒昧,如果不想说就不说了。

    焦副市长笑了笑说李总编,我是服了你了,没错,烟暖玉是我秘书小王的妻子,她的工作都是我给盖总打的招呼,你来这里过年也是烟暖玉给小王说的,小王随后给我汇报的。

    点头伸出大拇指,李锋芒没有得意语气平淡:明人不说暗话,焦市长,我也服了你了。

    转头看着烟暖玉,李锋芒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好啊,李商隐的千古绝唱,你来帮我讲一下昨晚的事情。

    点头,烟暖玉说谢谢李总夸奖,如果我的“小报告”给您添了麻烦,请原谅。昨晚我给您房间打电话,大约是凌晨两点左右,因为忙活今天年夜饭,我睡觉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好似刚睡着就听到大厅有敲门声——我在大厅吧台里面的屋子睡,因为放假没人值班,算顶班吧。

    盖子文点头称赞,但没开口。烟经理对他也点头,意思是没什么,然后继续往下讲:按照常理,这个时间,没有人会直接到这个大厅来敲门,因为还有一道门卫,所以我起床以为是保安有啥事。但是过去开门才发现这个人不认识,个子不高,脸色苍白,头发好似好几天没洗乱糟糟,说话声音很低,现在想还有些女里女气。

    心里咯噔了一下,李锋芒回想昨晚,确实如此,他好似想把这个跟女里女气跟什么吻合,只是不知怎么吻合。

    烟暖玉继续说:这个人张口就说他找李锋芒,我就问你找李总编有啥事情,他说有急事。当天下午我跟李总编及他的爱人聊了几句,李总编说他是记者,随时有人找都可以,于是就让来人先坐下,我就打了李总编房间电话。

    说到这里她跟李锋芒点头,李锋芒说谢谢烟经理,我接到电话就跟我爱人下来了,到了大厅我就觉着浑身发冷,随后我爱人跟烟经理聊天,我就跟来人聊了半小时左右吧。

    想着昨晚的发生的一切,李锋芒不由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才接着讲:他直接跟我讲了事情,就是环保局盖宿舍发生意外的事情,他讲得很仔细,从他老家乡里都是干建筑的说起,我听完后正想跟他要个联系方式,但他飘然离去,只回头说让我去看看现场就啥也明白了。

    他走后我跟烟经理聊了几句,这个景区还算严密,他从哪儿进来的?

    烟暖玉说我也奇怪,就给门卫打了电话,保安说没车从大门进来。后来李总编给我们宽心,说这个人也许是将交通工具放到河对面,从结冰的河面走过来的。

    李锋芒说我当时是这么想的,但第二天一早去河边看了,河面有积雪,我没找到脚印,来的去的都没有。

    看姚葛兰脸上有些许不屑,李锋芒叹口气说昨晚我跟他面对面坐着,距离大概有半米左右,就是茶几的长度,我看到他脸上有个明显的黑痣。

    烟暖玉在旁边点头说是,我也看到了。

    再拿起一根烟,李锋芒说今天上午起床,从河边转回房间,思考再三决定去看看现场,于是想了办法进去了,姚局长,我们绕到了工地,看到了被包围起来的那栋楼,然后踏着木板跨过那两个土坑……

    说到这里,李锋芒对黄长河说:你去把我爱人叫过来。

    都被他的故事吸引,这么戛然而止都不解,看着黄长河站起来过那边桌,李锋芒说我之所以叫烟经理跟我爱人来讲,并且不是我去叫避免“串通”,就是增加这个故事的可信度,至于大家信与不信,悉听遵命。

    张文秀跟黄长河走过来,有些纳闷,李锋芒站起来说:秀,你跟各位领导讲一下,咱们在工地见到的蹊跷事情。

    皱了下眉头,张文秀就说了一句:我在工地看到了昨晚来这里的人,不是人,是遗照,就在一口棺材前头放着,跟昨晚来的人一模一样。

    这话说完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李锋芒伸手拉了下张文秀的手:对不起,又让你害怕一次,回咱们桌吧,我很快回去。

    张文秀扫视了一圈,说了一句话,这个桌上已经出现的第三次的话: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这话都也明白是反着的,意思是你们不要做亏心事,如果做了小心鬼都不饶你们——李锋芒讲这个故事就是这个意思,但他不会这么直接明了。

    看着张文秀回到座位,他扭头说在工地的那个房间,一溜五口白茬棺材,我刚看到那个遗照,头发都站起来了,因为那个黑痣赫然就在遗照上,部位相同。

    叹口气,李锋芒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仰脖子喝下:我不信鬼神之说,但到现在我也想不通这个事情,各位参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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