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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 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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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所谓与无所谓,耐烦与不耐烦,这都是人生路上要经历的成长,李锋芒彻底断绝了与楚静月的所有联系,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觉着无就是无,虚无的无。关于溜冰毒致死的案子,有了新的转机,他安排王朝军跟何霞去送佳佳,这样就可以一路采访,这就是老记者,想要得到就先付出,想听到心声与秘密就得先打消对方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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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简单,想也容易,但对于李锋芒与楚静月来说,这该是人生里最尴尬的一顿饭,隔着几米远却像天涯海角,食不甘味,浮想联翩,爱恨交加,一团乱麻。

    其实该有家的有了家,该有爱的也不缺爱,不管正常与不正常,这都不该是吃醋难受的理由,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过往就是那一块遮羞布,就算独自在旷野,扯掉也是不自在。

    确实饿了,也放下了很多,比如说她的未来怎么样,这已经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了。李锋芒开始喝啤酒吃东西,但真是“面对面都想她”,这样的歌词用在此时此刻是莫大的讽刺——他就坐在楚静月对面,只是中间隔着两个桌子,像隔着两条大河。

    专心吃东西,但喝了两瓶啤酒不敢喝了,就这也有了酒意,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李锋芒放下筷子开始一根根抽烟,李天有些纳闷,这个表叔不是说聊聊吗,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这里的火锅跟那个四川幺妹火锅比,完全不用,那边的汤里全是辣椒与油料,这边就是白水里加了些葱白与姜片,只是不管什么汤,仔细咀嚼后,豆腐还是豆腐味,羊肉还是羊肉味。

    抽着烟李锋芒不由又抬眼看对面,想这就是一个女人与另一个女人,张爱玲说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吧,他最喜欢的女作家是张爱玲,她的小说《红玫瑰白玫瑰》中有段描写:“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那么,楚静月是什么,他觉着自己根本看不清,只是觉着她好似左手画圆右手画方,别扭着岁月,别扭着自己的人生。所以,该真的放手了,从行动到思维,断舍离。

    想到这么个词,他知道网络上常用,也不能一直不说话,就问李天跟王朝军这个词啥意思,李天说我没时间上网,朝军该知道吧。

    王朝军说我上网也少,但知道,就是说把那些“不必需、不合适、令人不舒适”的东西统统断绝、舍弃,并切断对它们的眷恋。

    点头说我懂了,你们不能拒绝网络,下周云总回来,编委会将会把加快《河右晚报网》发展提上日程,这是大势所趋,纸媒的未来一定是要与网站同步的。

    接着又聊了几句闲话,估摸着他们吃饱了,正好半盒烟也抽完了,就站起来说我出去买盒烟在门口等你们,于是过去吧台结账后走出这家火锅厅,再没回头看一眼。

    对面的楚静月一直暗暗留意,这时候鬼使神差拿起手机,随即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不要酒驾,一切随后细谈。

    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的超市,李锋芒买了包烟摸出手机看几点了,随即发现楚静月的短信,想都没想就回复了三个字:无所谓。

    这是当下一首比较流行的歌,这三个字里就带出歌词,也是李锋芒对楚静月的态度: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流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幸福过后才会来受罪/错与对再不说的那么绝对/是与非再不说我的后悔/破碎就破碎要什么完美/放过了自己我才能高飞/无所谓无所谓/原谅这世界所有的不对/无所谓我无所谓/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我无所谓……

    也不知楚静月看懂了吗,但自此再无联系,直到《河右晚报》纸质版休刊,李锋芒写了最后一篇社论后,她试图加他微信,李锋芒没有通过,那篇社论的题目就叫《如果必须这样,那就无所谓》。

    因为李锋芒,李天与王朝军都在油墨厂宿舍买了房子,但李锋芒现在让岳父母住那边,装修好些也是三楼,报社这边的五楼很简单但上下班方便也跟父亲住所近,儿子跟他爷爷形影不离,这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想让王朝军再送回报社,李锋芒想的是车就放油墨厂这边,自己溜达回报社即可,但车刚进了油墨厂宿舍,李锋芒的手机响了,何霞打来的,语气非常紧张:佳佳刚才打我电话,说要走了,离开龙脊再也不回来了。

    李锋芒说你别急,慢慢说,珍珍出事后她一直没走?

    马上支棱起耳朵,王朝军缓缓停车看着李锋芒,看他皱着眉头听电话,话筒里能分辨出是女声,但听不清。李天也没下车,就在后排静静坐着,都跟李锋芒采访过,知道这个老总的严谨程度与涉猎的事件都比较惊人,所以不敢打扰。

    何霞说我跟她聊了几句,她说珍珍死后她回老家一个多月,耐不住寂寞,老家村里太孤单了。于是再出来,但也没地方去了,就回龙脊。这才不到一周,她换了名字也换是电话,但今天晚上有人打电话给她,威胁她说再来龙脊就让她跟珍珍一样。

    马上想起下午王朝军去过派出所,被百般防备,李锋芒马上就开始吩咐:你现在打给她,就说见见面,也可以送她出城,你就说你男朋友有车。

    看了眼王朝军,李锋芒说你马上联系,她现在肯定怕得要死,龙脊就你一个朋友,所以估计不会拒绝。联系好后下楼等我们过去。

    放下电话,李锋芒扭头对李天说:你回去睡觉吧,部里的稿子抓紧点,王朝军我安排个采访,可能外出,我还得值夜班签版,要不然我自己就去了。

    李天答应着下车,王朝军掉头就往报社开,路上李锋芒嘱咐了几句:这个佳佳应该不难缠,你也不需要暴露身份,跟你一起去的是咱们呼叫平台的何霞,你多听多看多记。

    点头,王朝军说我知道了,李锋芒又说关于何霞也别多问,都有过去,比如今晚咱们吃火锅,对面那桌的女人跟我在过一起,你们只是觉着我不自在,也没问我为什么。

    呵呵笑,王朝军说我看李主任总看那边,他也认识吧,我当然不问,李总,您放心,不该问的肯定不问,不该说的肯定不说。

    车进报社大门,李锋芒说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言多必失,你开车要小心,这车后面有矿泉水,我这里还有一千块现金,你拿着,估计得跑趟长途。

    “钱我包里够”,王朝军说卡也在,您不用留钱了,这车您?

    摆手说我不用,天天夜班,再说了,我要用不能叫车队安排啊。李锋芒说你把心思都要放到这个案子上,这个佳佳是突破口,必要的时候用上偷拍录音,后备箱的包里都有设备。

    车停到晚报楼下,何霞已经搓着手在等,看到车灯就迎了过来,李锋芒下车只说:走吧,我明天给你们主任请假,你所有精力都放到这个事情上,有事马上打给我。

    何霞点头就上车,李锋芒看着车掉头才慢慢走回家,路上又抽了一根烟,明白这个佳佳是突破点,但仅仅限于珍珍溜冰毒死亡之前,随后的“幕后大手”她肯定只能猜测个边角,但有了这些边角就能往里剥,下点功夫肯定就扣到中心。

    放下的与牵挂的,李锋芒这一夜就没睡好,中午醒来更是浑身疼痛,知道自己这是感冒了,于是找了些板蓝根冲了浓浓一杯,张文秀正好回来说你也不看看用量,还学医出身的呢。

    笑了笑说云总这两天不在,单位事情一堆,我可不能倒下,清热解毒喝一杯板蓝根,提高免疫力估计就没事了。“对了”,李锋芒说你回爸那边吃吧,我就不回了,再传染给儿子就不好了。

    张文秀说你跟我回油墨厂宿舍那边吧,我爸妈不怕传染,李锋芒说不跑了,我去对面小罗那儿吃个砂锅面发发汗,估计昨晚吃火锅一身汗出来着凉了。

    正聊,李锋芒的手机响,看是王朝军赶紧接起来:你说吧。

    王朝军说我们连夜从龙脊出来,这个佳佳吓坏了,她也没去处只能再回老家,何组长说那就送她一趟,自己也想回去看看。现在刚到了某城一个快捷酒店,她们在一个房间睡,我把录音笔给了何组长。

    “嗯”,李锋芒说她老家是哪的?我只听说在东北,具体不知道,你也休息吧,这个事情急不得,先打消她的陌生感,然后主动点成为“朋友”。至于何组长你既然“扮演”她的男朋友,就别组长组长的叫了,叫夏荷,这样不穿帮。

    “夏荷?”王朝军说昨晚急急忙忙的出发到现在,我基本都没怎么说话呢,她家说是哈尔滨下面的一个县。何组长,嗯,夏荷说我是他男朋友,就这么介绍了一句,佳佳惊吓过度,一路都在哭。我听她跟夏荷说你一句:那些人太有钱,有钱就啥都敢干!

    放屁!

    不由就骂了一句,李锋芒说王朝军你就从这个有钱开始问,我是说混熟后,不着急,路上慢慢走,吃吃喝喝走走玩玩,不要急三火四送回去,那采访个啥。

    听王朝军答应,李锋芒不由打了个喷嚏,于是说就这样吧,我挂了,随时电话。

    刚放下电话,张文秀就问小王采访啥,萧阿姨的公司?跑东北去找供货单位?

    看了一眼妻子,李锋芒心说这个北方长青疫苗公司供货单位在东北?但就是笑了下:文秀啊,我的工作你能不插手吗?这个世界好像就一个箫阿姨,这次是采访一个溜冰毒致死的案子。我可没问你今天上午看了几个病人,什么病症,怎么用药……

    如释重负,张文秀扑哧笑了:我母亲昨天还说叫箫阿姨到家里吃饭,我说你值夜班才作罢。我不问了,你去吃砂锅面吧,我回去陪我爸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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