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争执
“你们想怎样？”
看着面前两个几乎是拳换拳的男人，程子浓再也忍不住的大声吼了出来，紧握的拳头青筋隐隐可见。
齐晟渊小觑着眼睛，啐了一口吐掉了自己口中的血沫。
嘴角勾出了冷然和轻嘲，“想怎样？”
秦天佑的眉宇间顿时被不满充盈，“阴阳怪气的算是什么意思。”
“与你何干！”
齐晟渊忽的右拳起落，秦天佑灵活的避开。
看来上次输给齐晟渊之后，秦天佑明显是苦练了武功。
冷笑从胸腔传开，齐晟渊低垂着脑袋，脚步有些踉跄，“很好……”
程子浓死死的咬着下唇，有点点的血色渗出。
“别打了……”
齐晟渊抬眼看了她一眼，“跟我走。”
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话语，瞬间让程子浓的心口一滞。
秦天佑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嗤笑声直直的进了齐晟渊的心跳，“你是子浓的谁？她现在还有身孕。”
“你又是她的谁？”齐晟渊嘴角一勾，凌厉的眼神直直的刺入秦天佑的眸光之中，半点退路也不留。
秦天佑忽然就冷静了下来，他倒退了两步，环胸看着齐晟渊。
“与你何干。”
齐晟渊忽然上前一步，此时程子浓拦了上去，“别……”
看着程子浓眼中满满的祈求，齐晟渊不知道为什么就忽然之间什么都不想说了。
“你……护着他？”眸中的冷寂骤然之间刺痛了程子浓。
她苦笑着摇头，“不……不是。”
秦天佑的宽厚的手掌忽然之间搭上了程子浓的肩膀，“子浓，男人的事，你别来。”
程子浓微红着眼角回头，几乎是经不住的吼了出来，“男人的事！那你们别在我面前啊！”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的沉默。
“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每次都要让我看见！你们这是在演什么！”
紧紧闭上的眼睛，程子浓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吼出了这样的话来。
齐晟渊的眸子里面黑黢黢的一片，旋转的眸光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他沉下起来，缓缓的吐了口浊气，“跟我走。”
寡淡的话语，平静的语气，程子浓的心脏却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秦天佑的眸子骤然紧缩，“更你走？”
砰！
几乎是夹杂着破风声的拳头，直直的冲着齐晟渊的面门而去。
齐晟渊的精力本就在程子浓的身上，一个不留神，只得勉强的避开……
程子浓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天佑！不要！”
秦天佑前倾的身子，顿时收住，他微微侧过脸去，眸中满含忧伤。
“子浓……”
此时却见着程子浓两步上前，抓住了齐晟渊的手。
“齐哥哥，我们走。”
边说，边把齐晟渊往育婴店的外面走去。
秦天佑忽然的瘫软了下来，他静静的靠着门框，眸色幽深。
倏然，拳头紧握。
砰的一声巨响，拳头狠狠的砸到了铁质的门框上……鲜血从拳、墙交接的地方汩汩留下……
程子浓骤然回头，执拗的咬紧了下唇。
继而头也不回的拉着齐晟渊往前走……
走了不知是多久，齐晟渊忽然顿住了脚步。
程子浓疑惑的转身的时候，被齐晟渊狠狠的擢住了下巴。
他冰冷黑寂的眸子，直直的看向程子浓。
“是不是很开心。”
呢喃的语气，低沉的语调，程子浓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针孔。
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再无下文。
“是不是很享受……这样被两人男人争抢的滋味……”
只是嘴角一扬，通过胸腔振动传来的冷笑，如暴风雨般狂暴的穿透程子浓的皮肤……直达心脏。
“我不理会你……所以……连孩子也有了？”
齐晟渊的眸子愈发的冰冷起来，神色之中充斥着浓郁的阴暗。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和孩子的爹一起出来逛育婴店吗？”
一句句话，冷的掉渣。
宛然利箭，一根根的在程子浓的心头占据了自己的地盘……
“你什么……意思。”程子浓捏着拳头，一掌拍开齐晟渊禁锢的手掌，“我如何……与你何干……”
眸色深旋成一个黑色的水窝。
齐晟渊嘴角的讽刺还没来得及扬起，便被程子浓的下一句话噎了回去。
“作为一个有妇之夫，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
瞳孔骤然微张，鼻翼急促的抽动，齐晟渊紧紧的捏住了自己的拳，呐呐半晌却只憋出了一句话，“我是你哥哥。”
无奈夹杂着低沉气喘的声音一出，程子浓顿时酸涩的抽了抽鼻翼。
“哥哥……你若是哥哥，怎么会连我被冤枉也不管……”
“哥哥？”
程子浓冷笑的看向了齐晟渊，眸中深深的讽刺被齐晟渊一丝不苟的收入眼帘。
“你不是说……往后你只是我的姐夫吗？”
她的身子骤然一抖，面色苍白，还挺着大肚子。
看上去似乎只要一点点的缝隙，就足以让她崩溃。
“姐夫，你好。”程子浓执拗的仰着惨白的小脸，嘴角勉强的勾勒了笑意，一点一滴的渗进了齐晟渊的血脉之间。
心脏像是被千万道绳索重重的捆绑起来。
他颤抖着手指，微微上扬，想要摸摸程子浓的发丝。
程子浓只是挂着古怪的笑容，侧过脑袋，齐晟渊的骤然落空，心脏也咯噔了一下。
“子浓……你。”
“闭嘴！”
程子浓黢黑的眸子随意的扫了齐晟渊一眼，忽然她笑了起来。
笑声是那样的苍凉……
“你说……我为什么嗨哟留下这个孩子。”
齐晟渊不明所以。
程子浓抬眼看的时候，眼泪顺着眼睑连成了串……
她为了这个孩子，在国内饱受非议。
她为了这个孩子，不能从责骂的漩涡中脱身而出……
在法国的这段时间里面，虽然秦天佑没有把那些事情都和她说，但是现在毕竟是网络时代……不是吗？
她笑着，哭着……声音越来越大。
这是他齐晟渊的孩子啊！
可是他……他却是别人的男人，以后的以后……这个人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但是绝对不是在她腹中的这个。
“唔……”
一阵闷疼阵阵的程子浓的下腹传来，难以抑制的疼痛，瞬间让程子浓没了任何的血色。
“子浓……”齐晟渊一步上前，焦急的将程子浓打横抱到了自己的怀中，“你怎么了？”
程子浓却狠狠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小腹上。
齐晟渊瞪大了眼睛，却阻拦不及。
顿时疼痛的愈发剧烈起来……
程子浓却一边因为疼痛闷哼着，一边笑出了眼泪。
齐晟渊只觉得浑身都痛楚无比。
身边有行人走过，说了一句——你妻子已经这样了，还不打120？
齐晟渊这才反应了过来，他手足无措的按下了120。
“急救中心吗？这里是……”
等候的时候，齐晟渊一下下的给程子浓顺着小腹……
“子浓乖，不痛……不痛……”
呢喃的语气像是小时候哄着程子浓吃药的模样，程子浓的眼角忽然就溢出了轻笑。
“齐晟渊……你到底知不知道……”
这是你孩子啊！
他是你的孩子啊！
你怎么就忍心呢？
话还没有说完，程子浓骤然昏迷了过去。齐晟渊呼吸倏忽的停滞，他的手指颤抖着，轻轻地喊了声程子浓的名字。
然而已经昏迷的程子浓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应答。
远方，呼啸的嘀嘟，伴着红蓝交替的闪烁直直的冲着这边驶来……
……
“你……再说一遍！”秦天佑握着电话的手柄，语气很是干涩。
他的眼角急促的跳动了几下，“你是说，我只是离开子浓片刻之后……她就已经进医院了？”
夹杂着嗤笑和冰冷的感觉，让电话那头的小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的，少爷。”
秦天佑忽然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齐晟渊！”
这家伙不珍惜他的珍宝……但是怎么敢伤害她？
程子浓就是他心中的至宝啊！
千篇一律的白色，秦天佑脚步匆匆的走过那些廊道。
手术室上面的红色的大灯还亮着，一堆的护士穿着白大褂进进出出，手上还捧着一盆盆的血水。
这样的场景，瞬间让秦天佑的心脏紧缩，面上的血色也飞快的褪去。
齐晟渊软瘫瘫的坐在椅子前面的大理石地面上。
“齐晟渊，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秦天佑一步步的走进了齐晟渊，脚步无比的沉重，像是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脚印。
齐晟渊灰暗的眸中，没有半缕的情感。
“与你何干。”
这样的应答，几近本能。
秦天佑嗤笑了一声，不再去看齐晟渊……
虽然他不知道齐晟渊明明对程子浓是如此的在意，但是偏偏还是和江若琳订婚的原因……但是一个订了婚的男人，又有是资格和程子浓谈未来呢？
他不怕等，只要等一等。
程子浓总归是他的。
忽然秦天佑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齐晟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嘴角轻扬了讽刺的弧度。先前灰暗的眸子，重新的充斥了生气和活力的感觉。
他紧握着拳头，身子还有些晃荡的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