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受害者
“……”
古慕也不吭声，整个人又靠过来了几分。
洛河能明显的感觉到周遭的温度产生了变化。
是一种在夏季很难见到的一股寒流。
古墓也，贴紧了自己，想让自己暖和一点。虽然只是背部。却还是冷极了。
在加上洛河入门时淋湿的衣服，在火锅的烘焙下干了不少，但里面还是免不了留有些许寒气。
现在还有上古慕也这个天然制冷机在，整个人犹如身处于冰天雪地一般。
刚挂鼻上的鼻涕都被冻结住了。
“你他妈的，能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就当做不认识我算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媳了呢！”洛河说的来气，整个人都爆发了，就想发发火。
“洛河”古慕也轻声唤道，怕错了些什么，自己便会一败涂地。
“别叫我名字。”洛河抗拒道。
.................
“不可能..........”古慕也回神认真道。百年没变过的表情此刻竟然有了些波动。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都可以做到的事情，对于古大少爷来讲有什么难的，”洛河冷哼道。
抬首一双眼睛紧紧锁住古慕也。
俩人离得很近，近的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这是洛河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着古慕也，认真的连肌肤上的汗毛有几根都看的清晰了，透彻了。
以前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变得了然了。
有时候时间和经历真的能够淡化一切。
“古慕也，我想通了，小学的时候我们是朋友，初中的时候我们是仇人，到了现在乃至以后，我们就当陌生人吧！住在一起的陌生人吧！”洛河颓然道。
以前的总总事情都历历在目，但过了今天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当做不存在。
古慕也走古慕也的阳关道，洛河过洛河的独木桥，从此以后在无干系。
......
................
“我....我原谅你了，不，不对，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你，应该是对不起。”洛河自言自语道。像是在自责。
洛河声音很小，想让古慕也听见，又怕被古慕也听见，但这一切古慕也都听的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的。
“对不起，拖累了你这莫久，还一直把你拉下水，逼着你跟我一起犯罪，我们都是受害人，明明都是害人的人得错，为什么我们受害者反而要自相残杀呢！”
“对不起........”洛河埋头道。“我都想通了，如果我们做不回朋友了的话，那就当陌生人吧！”
......
古慕也不知道为何洛河会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
那宛如噩梦般的生活在他心中整整停留了3年。
已经牢牢的印刻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人喘不出一口完整的气来。
一次次的想要忘却，又一次次的被洛河给挖掘出来。
初中的事情过后，古墓也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工作中，每日每夜的麻痹自己，到了高中后更是朝九晚五。
为了不跟洛河见面，古慕也每天都会先调查洛河每天的生活作息，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家。
每天都在干些什么，即使每天都是没太大变化的一下。但是却不得不调查的仔细了，以免发生什么意外的情况。
就在古慕也以为一切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意外发生了。
来的突然让古慕也张慌失措。即欣喜又害怕，又愧疚。
古慕也万万没想到那天在楼道自己会碰见洛河。
他们两个班的体育课本来是是在一起上的，但是为了完美的避开洛河，古慕也每次都会以处理事务而推迟。
久而久之老师也就习惯了，便没有再过问。
洛河就更不用说了，可能连古慕也是在哪个班的都不知道。更别提其他的了。
更让古慕也意想不到的是，洛河当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跟今天的这番话如出一辙。
面对洛河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简直是杀了古慕也个措手不及。
古慕也不敢相信一直以来对自己面若寒霜的洛河会突然之间说出原谅自己的话。
明明就是不可能原谅的事情，为什么要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古慕也很害怕，他不敢接受，但更加不敢面对的是即使是原谅了还是只是朋友的关系。
所以古墓也逃走了，一向头脑精明，办事干净利落的古慕也逃走了，居然害怕的逃走了。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果当时他回答的是好的话，是不是他们的关系会变得更加好一点。
回到以前的样子看起来也不赖，可是心理始终都是接受不了的。
为什么？
因为愧疚吗？
还记得学校出事的那天，所有的指标都指向洛河，自己也不可能相信这是洛河干的。最后自己做主强行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
如果说真的是洛河干的话，那动机呢？
害死李天对洛河有什么好处吗？洛河现在是什么想得到而得不到的吗？
除了报复社会，古慕也实在是想不出洛河还有什么动机，可以这样害死一个人。
今天出来吃饭也是这样的，其实这一切都是古慕也的安排而已，虽然最开始的主谋是古柯，但是古慕也不放心，帮古柯来了这趟而已，然后借用洛叔叔的名义吧洛河邀出来。
有时候古慕也就连自己是怎样想的都搞不清楚，就是想见一面而已。
尤其是在洛河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出人意料了起来，就算自己每天再怎样研究，也不够用了。
只有在见到本人之后才能安心。
但当见了面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来事件开心的事情，可是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的。
一向从容不迫的古慕也居然再一变得心慌意乱了，想跟洛河多聊聊天，即使是像以前一样的小事情，也很想跟他聊聊。
但话到嘴边又跟着变了味，越说越慌，越说越错，3年了好像以前能够联系在一起的东西都在慢慢淡化了。
遗忘的太多，都不知道能跟洛河谈些什么。
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吧！
最后竟然还在逼问洛河是不是害死了李天。
即使心理不这样认为的，但传达出来的就都变的不一样了。
古慕也又一次刺激了洛河。
他们之间永远有一条无法逾越的。
从来没有人敢往前跨进一步。
只能隔沟相望。最终越走越远。
但是奇迹发生了，洛河垮了出来，古慕也呢？
古慕也竟然又挖了一条比之前更加的宽大的鸿沟。让自己更加的望尘莫及。
现在想来，即使是做朋友又怎么样呢？
两个人的关系有那么重要吗？最重要的不是在一起吗？
只要能和洛河在一起不就行了吗？
即使是朋友。
古慕也也愿意！
要强压住自己心里的感情很难，但是要自己看着洛河越走越远更是难上加难。
这是古慕也怎样都不想要面对的画面。
如果真的有一天必须要让两人形同陌路的话，他希望那是在洛河不需要他以后。
......................
“对不起”古慕也紧抱着洛河道。
古慕也很高，洛河在古慕也面前永远都是最渺小的存在，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洛河的整个身躯被古慕也紧紧罩住。
洛河没想到古慕也会跟自己道歉，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会这样没用的泣不成声。
明明刚才还控制的很好的。
“我们像以前一样，继续做朋友吧Ｃ吗？”古慕也轻声安慰道。
只有古慕也知道自己那是在请求。
不，
是恳求。
“朋友？”洛河反问道。
“嗯。”古慕也回答的肯定，似是下定了决心。
“古慕也，你不喜欢我了吗？”洛河问道。眼里翻出点点星光。
“傻瓜，当然喜欢啦！”古慕也迟疑道。
久违的表情又恢复到了古慕也脸上，古慕也笑的明媚。却又隐藏着一种暗自悲伤。
这一切在洛河眼里当然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一切都被古慕也影藏的很好，不露一丝痕迹。
看似十全十美。
古慕也伸手宠溺的摸摸了洛河乱的跟鸟窝一样的头发。
洛河的头发从小就有点自然卷，摸起来柔柔软软的很舒服。
让人摸了就不想再放下手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古慕也就像这样一直摸着，成为只属于自己的专属位置。
“那你干嘛要跟我做朋友？”洛河不解道。
“不喜欢你干嘛要跟你做朋友呢？”古慕也回答道。
“可是................”
洛河还想问什么，立马被古慕也打断道：“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洛河没有办法也只好乖乖闭了嘴。
真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久违的释放的感觉。
洛河觉得很轻松，就像是回到了自己以前跟古慕也在小学的时候。
跟洛父和古慕也的关系都变得好了起来，人生完美。
但是总感觉又有什么东西像在慢慢的消失掉，不露痕迹的，悄无声息的，变得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