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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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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笙却是看向俏俏,对她道:“俏俏,你们也回去吧,抽屉里的东西,帮我带走吧!”

    “什么东西?”赵明阳不解地问。

    “先拿着吧X头再告诉你!”俏俏也没解释,让赵明阳打开了抽屉,拿了里面的一个袋子。

    “对,就是它,拿走吧!俏俏,别忘记我的话!”怀笙再度嘱咐。

    “不会忘记的!你放心吧。”俏俏认真的说道。深深地看了一眼怀笙,又看向了冷洛,俏俏不知道冷洛若是知道怀笙爱着的人是存瑛的话,他会怎样?

    冷洛曾经的初恋,一下子变成了他的情敌!而存瑛一直假想的情敌,竟是深爱她至深的人,存瑛又情何以堪!

    但无论怎样,冷洛和存瑛都是幸福的!安怀笙,从来没有破坏过他们,也不曾有任何的不当举动,她很善良,爱一个人,就真的只是希望她幸福,这是一种境界,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怀笙又轻声开口:“你们都走吧!洛哥哥,我真的累了,请你也出去吧!”

    赵明阳推着俏俏,拉过了冷洛。

    冷洛还是懵得,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被拉着要出去后,他挣脱赵明阳:“谁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去说吧!”赵明阳沉声。

    俏俏深深地望了一眼怀笙,没有开口,眼底流着一抹晶莹,怀笙却是笑了,一切都在不言中吧!

    冷洛被拉了出去,在赵明阳的简单的概括下,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冷洛惊愕:“她才多大啊?怎么会得这个病?是不是?是不是那次事件的原因?”

    “是什么还重要吗?”赵明阳反问。

    冷洛被堵得哑口无言,好半天颓败地问:“难道她就这样等死了?”

    “医生都没有办法了!”

    “可是——”

    “她要你照顾好存瑛!”俏俏轻声地开口:“这是她的心愿!”

    冷洛的面容一阵抽搐,目光复杂的扫过眼前的俏俏和赵明阳。“我怎么能看着她死?”

    “谁都不忍心,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

    护士这时去给安怀笙换药,刚进去,却听到护士的惊呼声:“哎呀!不好了,安小姐她、她……”

    “她怎么了?”冷洛怒喝一声,闯入了病房里。“怀笙——怀笙——”

    “安小姐没有呼吸了!脉搏也停止了跳动!”护士也被闯进来的男人气势汹汹的脸吓住了。“我去找医生!”

    “怀笙3笙!”冷洛大喊,一张俊脸有着深深地心疼,虽然极力压抑住情绪,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安怀笙,你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就是死给我们看的吗?你给我醒过来,你他妈给我醒过来啊!”

    赵明阳和俏俏都在后面寂静无声。

    “你醒过来!”冷洛咆哮着,愤怒和愧疚两种情绪纠缠之下,冷俊的脸上更是难堪到了极致,目光阴冷,脸庞紧绷,太阳穴处更是青筋暴突而起,恨不能摇醒已经紧闭上眼睛的怀笙的意识,“你立刻给我醒来,听到了没有?!”

    赵明阳推着俏俏再度进来,看到紧闭着眼睛的怀笙,知道大势已去,安怀笙走了。

    伊俏俏心中叹息,那个女孩,就这样,走了,悄无声息。

    是不是刚才,她说累了,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坚持在最后一刻,一个人独自离去,也不愿意让他们看着她死?!

    安怀笙,让人心疼而又无奈!

    英雄,自古寂寞!

    安怀笙,算得上是英雄吧!伊俏俏心中无限酸楚,却又很是平静。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后,惋惜的摇头。“已经去了,几位节哀!”

    护士帮安怀笙撤去了点滴,一切的监护设备,然后用被子为安怀笙蒙上了脸。

    冷洛一下安静下来。

    怀笙死了!

    这一次,真的死了!确确实实地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她开始不说?”冷洛呢喃着,“到了此刻,也不肯说,她居然就这么没了!”

    “冷洛,通知你来,是我主张,安怀笙并不想你来,更不想让你知道,如果你真的痛惜她这一生的凄苦,念经轻轻就芳华已逝,就好好照顾存瑛,安怀笙希望你和存瑛幸福到老。存瑛现在身怀六甲,经不起任何的刺激。安怀笙的后事,我们明天再商量如何办理,通知她的父母!”赵明阳叹息一声,拍了拍冷洛的肩膀,推着俏俏离去。

    出来病房的刹那,俏俏眼底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低低地叫了一声。“明——”

    “嗯?”赵明阳蹲下来,在她面前,视线对上她闪烁着晶莹泪花的眼眸时,又一声叹息,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同样苍白疲惫憔悴的面容,“她是个好女孩,会上天堂的!”

    “生命总是如此脆弱!”俏俏哽咽道。

    “所以,我们要珍惜!”赵明阳沉声道。

    “嗯!”微微的点头,吞下了眼底的泪。

    赵明阳推着俏俏回到了外科住院部。

    本以为会睡不着的,可是伊俏俏躺在床上,还是很快睡着了!赵明阳痛惜地看着睡下的俏俏,就这样看着她,静静地看着入睡的她,如此安静,如此温顺。

    而此时,妇科病房里,坐在床边不让人把怀笙拉走的冷洛,拉开了被子,低头看向紧闭着眼睛的怀笙,轻柔的抚摸着安怀笙的脸庞,目光柔和。

    那曾经年少时候脸红扑扑如苹果般的小女孩此刻脸色灰白地躺在这里,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那曾经少年时代最美好最不参杂一丝杂质的初恋,从少年到成人的阶段里,他情动的女子就这样死了!年仅二十八岁。多么短暂而又匆匆的一生,怎能让人不唏嘘?

    其实谁离开了谁都会生活得很好,那些一直念念不忘的,都在念念不忘中一点点逝去。明知道初恋也只是初恋,却还是因为曾经生命里多了一份悸动而存了一份温暖,亦如当年的场景,单纯而又毫无杂质,只是你的笑脸,我的宠溺,却唯美如一幅诗韵画卷,沉醉了我梦若干年。

    不曾相知相惜,只因前路有更适合自己的人,上苍总是如此公正,匹配的永远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不早不晚,让你知道,有时候爱情,越是迟来的越美丽。

    而初恋,却也是谁都无法抹煞的。

    那是一种情怀,只是相遇,不曾相知,亦不曾相惜,情怀只在心中点点深藏。

    不必有结果,只是有情怀!初恋,过去了,也只是初恋。

    生活里,有太多的转瞬即逝,像在车站的告别,刚刚还相互拥抱,转眼已各自天涯。

    如今,再见,已无当年的悸动,却难逃此刻的心疼。

    太年轻,太让人唏嘘,却阻挡不住死神的脚步。

    只恨上苍残忍,为何不能为她匹配一副良缘,尝一尝爱情的滋味再上路?!

    安怀笙啊安怀笙,你这一生,怎么能如此命苦呢?

    一曲高山流水遇知音弹了数年无人来和,难道你就这样孤独的上路,所来,也不过是走一个过场,红尘数载,终至孤独而去。

    为何上苍会如此残忍?

    冷洛看着这个女子,心中遽然一痛,眼底涌现一种情绪,怜惜。怎能不怜惜?她才二十八岁啊!

    他垂着头,张了张口,许久都发不出声音。最后,在咳嗽中,模糊的吐出一句:“怀笙,走好吧!洛哥哥送你!下一世健健康康的,找个人好好你!”

    顿了片刻,他又轻声地开口:“怀笙,洛哥哥知道你不爱洛哥哥,一直都是洛哥哥一厢情愿。但现在,洛哥哥已经不爱你了,却也无法忘记曾经爱过你!你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自己病了呢?至少,我和存瑛还来得及,照顾你!至少不会现在这样的心疼!你就这样走了,我又该怎么告诉存瑛呢?”

    良久,他端坐在病房里,低低地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便再也不说了,沉默,只是坐在那里沉默着。

    俏俏睡下后,赵明阳又一次回到了妇科这边,他想,今晚冷洛一定很寂寥。

    寂静地医院回廊里,安怀笙被推走了,冷洛站在走廊里,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瘦长而寂寥,死而复生的安怀笙,终于在他面前被带走了,这一次,再也不会死而复生。

    望着长长的走廊,冷洛抹了一把脸,心中很苦涩,还有点酸酸的感觉,涩涩的,让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疼痛起来。却更多的是为年轻的生命这样突然离去而惋惜,真的去了!这一次,这世界,再也没有了安怀笙这个人!

    “你没事吧?”赵明阳走过去,问好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没事!”冷洛语气有点哽咽,却是摇头。“还好,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她还那么年轻!才二十八岁!”

    “是的,太年轻!”赵明阳也叹息。“所以,让人十分的惋惜!”

    “你说如果没有林淮琪,她还能再多活一个多月是不是?”冷洛怔怔的问道。

    “医生的话是如此!如果今天没有这番折腾,她还有一个多月的寿命!”这不是迁怒,医生的确这么说的,不经过下午的折腾,她还能多活一个多月,可惜……

    “林淮琪呢?”冷洛又问。

    “被警察带走了!”赵明阳答。

    “当年叫你不要因为善心收留她,为什么就不肯?”冷洛回头冷眼看他。

    赵明阳面容闪过一丝悔恨。

    “其实也不怪你,想想她是张思文的妹,我都有怜香惜玉之心,何况是你?”冷洛悠悠说道:“只是,有时候,对女人,不是自己的女人,那暧mei的情怀还是不要有的好!不然,受苦的最后还是自己!”

    “当年,真不曾想过她会有今日!”

    “那现在你做了什么?”

    “折断了她的手骨,划伤了她的脸,想要杀掉,但最终没有!”赵明阳机械地叙述着那个经过。

    “只是折断了手骨,划伤了脸?”

    “嗯!”

    “你太仁慈了,应该开膛破肚,还不能弄死,死了还得负法律责任,弄伤花点钱就行了!老子要在现场,飞她妈敲掉她满口牙齿不可!想当年信誓旦旦地跟老子说不爱你,她妈就是一变tai!”冷洛只要一想到林淮琪害的安怀笙最后一个多月的寿命都被恨得牙根直痒痒。

    赵明阳沉默下去,心中一惊有了主意。“不会这么轻易就过去的,这一次,绝不手软!”

    “你要干嘛?”

    “全面出击,林家嚣张太久了!”赵明阳沉声开口。

    “回头算我一份,也别他妈觉得对不起张思文,谁让她命不好有这么一变tai妹来着!”冷洛说完迈步就走。

    “你去哪里?”赵明阳问。

    “回家!”冷洛平心静气地开口:“我出来久了,存瑛会担心的!”

    “那……安怀笙的事……”

    “瞒着,谁也不许在存瑛面前提一个字!”冷洛果断的开口。

    “你还能保持理智,最好!”赵明阳由衷地说道。

    冷洛却是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赵明阳,沉声道:“阳子,这么多年,我好像还从来没有郑重其事地跟你说一声谢谢!”

    “嗯,好像没有过!”赵明阳也不记得他谢过自己。

    “谢谢!”冷洛沉声开口,语气认真。“这次真的感谢!”

    赵明阳知道,他说的是通知她安怀笙的事,让他见到了最后一面,不然,这将是冷洛一生的遗憾。

    “兄弟之间,不用客气!”

    “回去照顾俏俏吧,那丫头受伤不是一般的严重!”冷洛交代一句,大步离去,背影寂寥,却又坚定。

    伊俏俏睡得很不安慰,赵明阳刚回来爬上chuang,护着她,俏俏就在梦里急喘着,“呃——”

    “俏俏?”赵明阳低头。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脸。“俏俏,做恶梦了?别怕,我在!”

    耳边是熟悉的男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场逼近,俏俏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她刚睁眼,就被人狠狠的吻了上。

    她瞪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双闪烁着迷人光泽的眸,眸中是属于他只对于她的缱绻深情。

    “别怕!我在!”他在她唇边呢喃,珍惜而心疼。

    “明——”她刚想说句话,就被他趁机伸进了舌尖,吻的更深了,眸光里迸出压抑太久的痛楚,望着她,似乎要吸噬进她整个灵魂。

    这个吻,温柔而充满了珍惜,是劫后余生后的感慨,是庆幸他们都还活着的动力所在。

    良久,他才离开她的唇,眼底是温柔。“俏俏,我们好好珍惜我们的生活吧,从此,再也不分开!”

    “嗯!”俏俏微微的点头。

    “胳膊疼吗?”他语气轻柔。

    “疼!”她没有隐瞒,真的疼,疼的要死。

    他心里难受,眼神更是温柔。

    “你再吻吻我!”她低声。

    赵明阳一怔,眼神一闪,眼底有种夺人心魂的魔力,“俏俏……”

    俏俏不停的调整呼吸,眼睛眨也眨的凝着他,红唇极尽you惑。

    赵明阳低下眸子,韵味十足的唇瓣抿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伸手紧紧地将她抱入怀中,低头,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温柔而持久。

    不得不庆幸,在经历了人生的十年后,他们还能在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儿子。

    缠……绵的吻,诉说着彼此最深浓的爱恋。

    好久,他放开了她,用下颚紧紧的贴着她的耳际,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颈处,撩拨着她的神经。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她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

    手臂的伤又开始疼了,可是心底却很快平静下来,还好,她没事,还能尽情享受他的怀抱。

    她想转头,他却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再动弹半分,只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俏俏,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还在,儿子也在……”

    伊俏俏从来没有听过不可一世的赵明阳竟然会用这种鼻音酸浓的口气和她讲话。如此感性,让人心颤。

    “我们都在,一家三口!”她说这话的时候,他抱紧她的身体,恨不得把她揉进了他的骨血中。

    “什么时候要好好跟儿子说说,媳妇儿只能有一个,不许打小就这么花!”赵明阳想到伊灿那德性只怕还会被骗,他还得担惊受怕。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果真是如此,有了儿子,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操碎了!

    “也不知道像谁!”俏俏轻轻地一笑。

    “我小时候不这么花的!”他猛然扳过她的脸,他们的鼻尖碰在一起,目光之间的距离几乎贴在了一起,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花就花点吧,长大了遇到他喜欢的真心爱的,自然会收敛,现在说什么,他自己没教训,就不会记住。”

    “老婆,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豁达了?”赵明阳有点受宠若惊。

    俏俏却是笑了笑:“睡觉吧,养好身体,为安怀笙送行!”

    赵明阳心中一叹,点点头,小心翼翼抱紧她,相拥着一起入眠。

    安怀笙的葬礼在一周后,她的父母从加拿大赶来,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古以来都是悲壮惨烈的。那无法承受之痛,外人只是想想便觉得难受的窒息,更何况是其中人呢?该有多痛?

    周存瑛并不知道怀笙的死,只是冷洛这几日,有点不对劲儿,偶尔,会走神,周存瑛不知道冷洛怎么了,问他时,他只是笑笑,说:“能有什么事啊?你们孕妇是不是都特敏感啊,没事吃饱撑的就知道瞎琢磨!”

    存瑛也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挺着大肚子去找育儿书看,不再多想,但愿只是多想了。

    但后来,一连一个星期,都是不对劲儿,不知道想些什么,也常跑出去。

    存瑛忍不住打电话给俏俏。“俏俏,最近冷洛是不是常去看你们?”

    俏俏还在医院养伤,手臂已经不痛了,但是不能拿重物,恢复各项机能还需要时间和康复训练,只要加以训练,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到存瑛的电话时,俏俏便对所有人做了噤声的手势,之后,她轻轻走出去,语调轻快:“是,最近不是画展吗?让冷洛帮下忙,他负责联系工人还有帮我发放宣传单,有点忙!怎么了?”

    “没有!”存瑛道:“俏俏——”

    “怎么欲言又止的?”

    “你说冷洛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最近是不是趁我怀孕不能伺候他出去找女人解决身体需要了?”

    “呃!”俏俏一惊,很是同情冷洛,果然有前科的人很容易被人胡思乱想的,冷洛活该,可是最近还真是冤枉他了。他跟赵明阳一起安抚安怀笙的父母,一起处理安怀笙的后事,哪里有时间和心情出去出轨?

    “你还真是冤枉他了,存瑛,有个秘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什么秘密?”

    “我们留学的时候,还记得我打在你卡里的钱吗?”

    “嗯!”

    “那是冷洛给的,三百万,之后又陆续给的,你留学的费用,冷洛都替你还给我了!”

    存瑛一下子愣住了,没了声音。

    “你说,他是爱你不爱你呢?”

    好久,周存瑛突然大吼一声:“伊俏俏,你太不够意思了,你居然瞒着我!你要早告诉我,我跟他没准早在一起了!”

    “孕妇,当初你那样子,一副死不回头的样子,别说三百万,就是三个亿你也不会回头!再说有条件的回头,哪有现在说了让你感动来的有意义?好好养胎,别胡思乱想,把我儿媳妇照顾好了!”

    “啊——”周存瑛大叫:“这是我儿子,哪里是你儿媳妇,你儿子那么花!”

    “冷洛那么花都能被你拿下,你女儿只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一样可以把我儿子拿下的!”

    “俏俏,你就看上我家的女儿了是不是?”

    “我看上不看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家灿灿看上了,好生养着啊,画展完了我去看你!”

    “伊俏俏,你干脆也生一个女儿吧,我这胎生个儿子,叫你女儿跟我儿子,冷洛的种也一定很花,叫你女儿也爱上花心的男人吧!”

    “注意胎教,孕妇!我很忙,你再胡思乱想冤枉冷洛,我真杀过去把你女儿抢过来当童养媳养在我家了啊!”

    “好吧,我养胎,你们忙你们的!”存瑛十分委屈的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俏俏叹了口气,回头把这电话给冷洛说了,冷洛很是惊悚。“我敢出轨吗?我都玩腻了,不想再找不痛快了!”

    “那就好!”

    怀笙顺利下葬,冷洛亲自去墓地送行,葬礼结束后,亲自送安怀笙的父母上飞机,看着安家二老微微驮的背影,一夕间似乎苍老的如老年人一般,冷洛就难受的不行。

    安怀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如今,安怀笙没有了,远在异国他乡的他们,又怎么度过最后的晚年生活呢?

    “安叔,安姨!”冷洛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

    伊家二老回转身,面向冷洛,这个老友的儿子,年少时候最喜欢他们家怀笙的男孩长大了成熟了,如今已经是而立之年的成熟男子,成家立业了,娶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如果没有出哪一档子事,是不是,怀笙也就不会死,冷洛娶的就不是周家的女儿而是他们家的怀笙了!怎奈造化弄人,一切皆有定数,冥冥之中天注定,怎样唏嘘都要接受。

    “冷洛,回吧!”

    “伊叔,安姨,你们回国来吧,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安怀笙的父母闻听此言,突然就红了眼圈,安父别过脸去,深呼吸,定定神,摇头。“不了,我们这几年,在那边过的也还可以,适应了那边的生活,就不再给你们添麻烦变了!冷洛,保重,照顾好周家丫头!我们走了!”

    安怀笙的妈妈安母却抓住了冷洛的手,未说话就红了眼圈:“孩子,我们回国一趟不容易,以后,每逢清明,给怀笙炒点钱,让她在那边过的好!”

    “会的!安姨!”冷洛反握住安姨的手。“您放心吧,我会时常去的,存瑛生了,我们会一起去!”

    “谢谢了!”说完,安母松开了冷洛的手,转身跟丈夫离开。

    冷洛望着他们的背影离去,也忍不住湿了眼圈。

    回来的时候,他就关进了书房里,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两位长者离去时的背影,那样孤寂,能为怀笙的做的,也只是照顾她的父母了!可是,又如何跟存瑛说呢?

    冷洛也知道现在不能说,说了,存瑛一定会难受,怀笙就那么没了,他如果再照顾她的父母,存瑛又怎么想?

    存瑛见他一身黑衣出去,又神情疲惫的回来,原本想说的,那些感动的话,一时竟卡在了口中,望着紧闭的书房,有点不解。

    他到底怎么了?

    安怀笙下葬后,俏俏也办理了出院,两人刚上车,准备回家洗个澡然后趁儿子不在先恩爱一番的,结果刚上车电话就响了。

    “谁的电话这么不识趣?”赵明阳很是不耐烦。

    “大概是灿灿又跟伊南东打起来了!”俏俏猜测。

    果然,是冷溪成打来的电话,“俏俏,你们快回来了吧?”

    “快了!怎了了?又打起来了吗?”俏俏问。

    “别提了,一上午大的干了三次了,小的不计其数,谁也不让谁!”冷溪成语气里满是挫败。“李老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爸今天去单位,家里只有我和李老跟他们两个,你跟明阳回来一个,帮我照顾着点,累死我了!”

    听着冷溪成的话,俏俏笑了,问:“这么说,南东现在很容易就有情绪了?”

    “是,只要灿灿一说话刺激,他就抓狂!你住院这一星期,多亏了灿灿呢,每天刺激他,东东现在恢复的很好!”冷溪成语气了满是感激。“俏俏,你们真是我的福星!”

    “一家人,不用客气!”难得,俏俏说了这样一句煽情的话。

    赵明阳笑了,发动车子去伊家。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夏天,在T城部队训导队时的一幕,那个冷漠的有着自闭症和暴食症的丫头,谁能想到,多年后,她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呢?

    而人生,没有什么不可能!

    车子开到了伊家,还没进客厅,就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声,还有灿灿那稚嫩的奶生奶气的声音:“过来追我呀,饼干都是我的,一个也不给你留!”

    “给……我……”又一道孩童的声音,有点急躁,却已经能说话了,这比前几日俏俏来时要好了很多,可以表达自己情绪了,可见灿灿功不可没,每天起来就气伊南东,气的伊南东抓狂。

    “这是我的!”伊灿大声宣布。“这是姥爷的的小媳妇儿买给我的,不是给你的,傻瓜!你妈妈是姥爷的小媳妇儿!”

    冷溪成脸一红,问道:“灿灿,谁告诉你的?”

    “李爷爷!”小家伙大声回答,并且指着李毅。

    李毅累得坐在沙发上呵呵笑:“我不是这么说的,是他这么理解的,他问我他妈妈怎么不喊你妈妈,姥姥不是妈妈的妈妈吗?我就说你是他姥爷后来娶得妻子,是小妻子,他又问我妻子是什么,我就说是媳妇儿!他就自己喊你是姥爷的小媳妇了,这孩子真是聪明!”

    “李老,怎么老爷子一走,连你也解放思想了?”冷溪成哭笑不得。

    “其实我一辈子都在解放思想呢!”李毅很是认真地说道。

    “傻瓜——”伊南东突然指着伊灿怒吼。

    “东东,灿灿是你外甥,不可以跟灿灿打架,知道吗?”冷溪成赶紧地喊道,声音温柔的传来,一如她的人一般,温柔,知性。

    “给我!”伊南东跑过去追灿灿。

    灿灿迈着小短腿,疾步跑着,嘴里还是不停地喊着,“追我呀,追我呀,傻瓜小舅舅!”

    “给我!”伊南东几乎就这四个字。“傻瓜!”

    俏俏和赵明阳还没进门就可以想象里面闹翻了天,大概伊家从来没这么热闹过,老爷子在世时就是活霸王,谁敢放肆。

    他这一走,这家,俨然成了两个小家伙的自由基地。

    “啊!”突然传来冷溪成的惊呼:“东东,不可以,这是灿灿,你姐姐的孩子,你不可以跟他打架,东东乖!”

    伊南东已经逮到了灿灿,并且把他压在身下,嘴直接往灿灿的小屁股上咬去。

    “啊!”伊灿也发出一声惊呼,接着突然高喊:“不要咬我屁股,小舅舅坏,咬灿灿屁股!灿灿拉臭臭了,不要咬我屁股!”

    “东东,不可以!”冷溪成赶紧扯过伊南东,把他紧紧抱住。刚制住了伊南东,结果伊灿扑了上来,直接坐在伊南东的肚子上,按着他的脸大声叫唤道:“傻瓜,灿灿拉臭臭了,没洗哦,有粑粑……”

    “呃!”冷溪成哭笑不得。“灿灿,洗过了!”

    这孩子真是可爱,明明给他洗过了,他居然骗东东。

    小家伙却是大声喊:“小舅舅吃粑粑了!”

    “啊--”伊南东又怒了,想要挣脱掉伊灿,可是小家伙趴在他身上,小手按着他的脸,就是不起开。

    “啊--”他喊他也喊,比谁嗓门大,喊完了,瞪着超萌的大眼咯咯的笑:“灿灿也会喊哦!啊——啊——”

    冷溪成耳朵里只有回声,满是两个孩子的喊声,如哨子一般的刺耳,可是他们却不管,还是喊着,要不是怕东东没个深浅伤了灿灿,她真想远离这两个孩子,耳朵都要聋了!

    “别喊了!祖宗们,两个祖宗,我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耳朵都聋了!李老,快点帮我!”冷溪成告饶。

    “啊--”灿灿不听,反而继续大喊,这一声持续的时间足足半分钟,中间都不待停顿的,一直喊着。

    “揍你!”伊南东终于被灿灿喊得受不住了,说出了另外的单词,冷溪成一下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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