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斯科皮当然没有唱着那首可怕的歌曲迎接德拉科的回归，因为当晚宵禁,当德拉科回来的时候,三年级斯莱特林已经躺自己的床上香甜地扯呼了——而事实上,哪怕是到了星期五比赛的前一个小时,当德拉科再一次早餐桌上提起这首歌的时候,斯科皮也只是记住了那一句“韦斯莱生垃圾箱”而已。
德拉科满脸怒容看上去正准备结结实实地教训斯科皮一顿时,他被斯内普教授叫走了。
回来的时候满脸喜气洋洋。
“……”斯科皮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一天是斯内普教授救了他的小命。
“波特被禁赛了。”德拉科脸上的笑容真诚而优雅,他拿起自己面前的土司,往上面抹了一些黄油,“想不到格兰芬多还有什么能的眼皮子底下撑过十分钟的。”
“看来还挺看得起波特的。”斯科皮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哦,别,”桌子那边正切割盘子里的培根的潘西停下手,满脸虚假的惊恐抬起头，“斯科皮，怎么能说出来！”
“对还没气消呢，男孩，最好消停点儿！”德拉科收敛起笑，警告地瞥了斯科皮一眼，忽然神色一堆，有些不自然地抬了抬手，“怎么回事？老盯着的手看做什么？”
“没有。”
“不，有。”德拉科怀疑地说，“……这件袍子并没有什么问题，是今年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德国定做的——放心，这可威胁不到的‘家族产业’。”
“……随便吧。”后者对此表现得不太关心地耸耸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怎么啦？”德拉科上下打量着斯科皮，最后银灰色的眼眸一顿，将目光停留了三年级斯莱特林眼皮底下的淡淡青色，“昨晚没休息好还是怎么的？熬夜了——不，才不会相信为了课程熬夜。”
斯科皮打呵欠的动作一顿僵一半，想了想后，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那没什么，德拉科，祝比赛顺利。”
“当然，格兰芬多今天注定不堪一击。”
骄傲地说完这句话，德拉科扔下手中的餐巾站了起来。餐桌上的交谈声小了些，一些将目光放了他们的斯莱特林王子身上，餐桌边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了些不同年级的，有男生当然也有姑娘，而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都穿着象征斯莱特林魁地奇学院队的魁地奇队服。
他们是四个学院队里第一支离开礼堂的队伍，那个时候距离比赛还有整整四十五分钟。
“——当脸波特他们嘲笑德拉科是用几把破烂光轮换取进入学院队的机会的时候，就特别想给他们一个大嘴巴。”潘西优雅地说，“而现，‘事实’替这样做了——叫兴奋的，那耳光甩得啪啪响——要说，再也没有比德拉科更认真更称职的队长了，他真的很棒，不是吗？”
“噢，当然了。”望着铂金贵族离去的背影，斯科皮心不焉地说，“当然，这没好什么好怀疑的，潘西。”
……
德拉科他们离开后，礼堂中陆陆续续有离开，第二批离开的是格兰芬多的球队，波特跟里面，但是斯科皮注意到他并没有穿上那金红相间的球袍子——看来德拉科的信息准确，波特确实是被禁赛了，至少从他一脸犹豫寡欢的样子来看是这样的。除了波特即将不能出现魁地奇赛场上这件喜闻乐见大快心的事儿，要说还有什么令惊讶的，那就是斯科皮居然格兰芬多的队伍里看见了穿着球泡的金妮·韦斯莱，她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比队里一眼就能看出是第一次参赛的又好太多了。
“如果她不是那么水性杨花，或许确实是个潜力股。”
冷漠的女声身后响起，斯科皮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看，意外地发现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站她的身后。
“还以为跟潘西一块走了。”
“比赛之前她要求去一次洗手间。”达芙妮脸上露出一些不耐烦，但是熟悉的都知道，每当这个漂亮的姑娘说到某件她习惯性纵容的事儿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了等她，落了后面——又是为了什么？”
“发呆，”斯科皮说，“也许。”
“也许想跟说说的梦境？”达芙妮露出了一点笑意。
“不，”斯科皮一口回绝，“拒绝跟讨论任何专业性的东西。”
“来吧，孩子，别那么严肃。”达芙妮不太淑女地翻了个白眼，“不是随时随地都能预知未来的，很显然被那个成天梦游似的女洗脑得挺严重——放轻松，梦境，大多数都是因为‘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是胡说八道，但是某种微妙的时刻，它通常能预示着什么。”
“特里劳妮教授正面临失业，们最好还是不要再说她的不是了。”
“好，不说她，说说的梦境。”
“打死不说。”
“猜跟德拉科有关？”
“……怎么能不跟商量就擅自开始这个话题——好吧，是有点关系——”斯科皮埋怨地斜了达芙妮一眼，后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于是斯科皮后悔了，“们还是去看比赛吧。”
冲冲忙忙地站起来，斯科皮拍了拍屁股上根本不存的灰尘，跌跌撞撞地跟了赫奇帕奇队伍的最末端，而达芙妮始终坐斯莱特林长桌的边缘，没有再追上来询问——有时候，斯莱特林们墨守成规的小习惯带给不少方便，至少这一刻，斯科皮是感谢前的。
他确实梦见了德拉科。
斯科皮的梦里，早餐桌上，当猫头鹰像往常那样从礼堂顶部的窗口飞进的时候，忽然礼堂上空魔法天空失效了——
外头乌云密布真实地盖了所有的上头，天黑的就像黑夜一般，忽然电闪雷鸣，暴雨如同冰雹一般砸了下来，拍打水晶顶上发出巨响，那声响就像下一秒就会将水晶顶滴穿似的。邓布利多满脸严肃地从教授席上站了起来，他使用了一个荧光闪烁，并大声向所有宣布——“它们来了！”
最开始没知道所谓的“它们”是什么，但是很快的，它们来了。
礼堂上空的玻璃水晶顶部破碎了，两头带着翅膀的白色西方巨龙喷着火焰跌撞着闯入霍格沃茨礼堂。群惊恐地四散开来，有尖叫，有哭泣，教授们忽然都不见了，场面乱作一团。
那俩头龙看上去十分愤怒，它们低着头，四处顾盼着似乎寻找着什么。火焰将整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长桌都烧毁了，火光成了礼堂里唯一的光源，斯科皮后退一步，却忽然撞到了一个。
他回头一看，是面色苍白的德拉科，平日里面色苍白的五年级斯莱特林那一刻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冻结了起来似的那么冰冷。仿佛感觉到了梦中斯科皮的注视，他低下头，脸上的惊恐忽然全部消失了，德拉科露出了他一贯以来最擅长的嘲讽微笑，他微微卷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对斯科皮说：“它们来找了，它们要杀了。”
然后他忽然抓住了斯科皮的手腕，力道非常大——那感觉很真实，真实到令不敢相信那只是一个梦境。
两头龙向它们走来的时候，德拉科解开了袖口衬衫的扣子，雪白的衬衫之下，从手腕向上，他的整个手臂都被白色的鳞片覆盖了，就好像没有看见斯科皮惊悚的表情，德拉科情绪平静得就像早八百万年前就告诉了他这样事一样，语调平坦得没有一丝起伏，他说：“看，早就说了，它们迟早会来的。”
——感谢梅林，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傻子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梦。
走向魁地奇赛场的路上，外面的阳光透过霍格沃茨城堡的窗户照射进来，并让确切地感受到了阳光的温度。当走近了通往魁地奇赛场的出口时，已经隐约能听见乱七八糟的奏乐和群欢呼的尖叫的声音。
这无疑是一个好天气。
当看着那抹熟悉的斯莱特林绿的身影从运动员出场口飞快地掠过时，斯科皮打定了注意，不会将这个噩梦告诉给任何听。
任何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