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辞年回到家的时候,窝窝还没睡,一看到他就扑上来抱大腿,“爸爸!肥来了”
“是回来,不是肥来。”
徐辞年一边换拖鞋,一边纠正小家伙的语法错误,“脸上的小疙瘩还痒吗?”
“还是痒的……”窝窝撅起嘴巴,仰着脖子举着双手要抱抱,“爸爸给呼呼就不痒了。”
徐辞年对儿子的撒娇攻势一点办法也没有,笑着抱起窝窝,亲了亲他的脸蛋,眉目舒展,显得心情很好,“这小兔崽子跟谁学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就知道捡好听的说。”
窝窝眯着眼睛笑,凑上来还要再亲爸爸两下,结果瞥到徐辞年的嘴唇之后愣住了,突然就开始闹着要跳下去,说什么也不让爸爸再抱着。
徐辞年不明所以,“窝窝,怎么了?”
窝窝一边挣扎,一边挥舞着小拳头,“爸爸快放开,传染的好可怕,窝窝不要传染给爸爸!”
“?”传染什么?
徐辞年一头雾水,就看窝窝可怜兮兮的钻出他怀里,鼓着腮帮子一副伤心的样子,“爸爸嘴唇都肿了,一定是被窝窝传染了,疹疹好痒的,爸爸不要怕。”
嘴唇……肿了?
徐辞年愣了一下,当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张脸霎时间就红了。
他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狼狈的低咳几声,“那个……窝窝,没有得湿疹,嘴唇呃……只是被虫子给叮了。”
窝窝摇了摇头,死活不信,“都肿的像馒头一样了,好红啊……什么虫虫这么可怕?”
“……”徐辞年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法糊弄这小家伙了。
这时候敷着面膜的罗小茂听见动静走出来,一看见徐辞年就怪叫一声,“哎呦喂是掉进红颜料里了吗?怎么脸红成这德行?”
“罗叔叔,爸爸的嘴巴被虫虫咬了,快拿药药给他擦。”
窝窝仰头看着罗小茂,黑溜溜的眼珠子里带着严肃,一副极其认真的样子。
罗小茂瞧了一眼徐辞年的嘴唇,当即笑的花枝乱颤,捏着窝窝的脸蛋说,“爸这鸟样儿哪儿是被虫子咬了啊,分明是被给亲了。”
“罗小茂够了啊,别教坏儿子。”徐辞年瞪了他一眼,把儿子夺回自己怀里。
“可是跟爸爸亲亲都不会这样子啊……难道是城城亲的?他看起来好像很有力气的样子哎。”
窝窝歪着头,嘴巴里嘟嘟哝哝,很严肃的考虑他跟城城谁的力气大的问题。
罗小茂笑的喘不过气来,面膜啪叽一声掉地上,“哎哟去,不行了笑死了……辞年儿子真是个活宝!哈哈哈哈哈……”
徐辞年抬脚出踹他的屁股,“去去去,敷的面膜去,别这里碍眼。”
他拿着从清源摘回来的鱼腥草进了厨房,实不想看到罗小茂脸上的玩味表情。
偏偏罗小茂不依不饶,打开动画片糊弄着窝窝不再跟着他之后,一闪身溜进厨房,咔嚓一声锁上了房门。
“喂,老实交代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去老家买地皮吗,怎么回来就一脸春|相,好像跟哪个男勾搭上一样。”
“说的嘴巴能说出句话吗?”徐辞年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平时的牙尖嘴利也好像派不上用场了。
罗小茂难得逮会挤兑他,怎么可能放过,女干笑着凑上来说,“说的哪句不是话了,本来就一脸春相啊,瞧这嘴巴红的,连窝窝都看不过去了。赶紧坦白从宽,今天是不是跟瞿城一起?”
“……”徐辞年不说话,低头洗着鱼腥草。
“那就是了?”罗小茂啧啧两声,拍着他的肩膀一脸钦佩,“这速度还真快啊,刚决定钓大Boss没几天,就把搞到手了,下一步想怎么办?先榨他几百万怎么样?”
徐辞年手上一顿,过了很久才撇了撇嘴,“不是玩。”
“嗯?”罗小茂不明所以。
徐辞年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回过头来说,“是说不是玩,认真的。”
这次轮到罗小茂哑口无言了,张大嘴巴盯着他好久,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开玩笑的吧?之前不还说是场赌局吗?自己也说了,接近他就是为了靠他的势力来报仇,他也对不会有真心,俩各取所需一起玩玩也就算了,们玩什么认真啊!”
徐辞年也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之前的话是他自己说的,如今这么快就沦陷实是有脑子进水,无药可救了。
“之前也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赔上真心,认了,以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真喜欢他?卧槽,这……这也太快了点吧!”
徐辞年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之前不是一直怂恿跟瞿城一起吗?现又拆台是什么意思?”
“那是开玩笑啊!”罗小茂急的只跳脚,抓着他的胳膊使劲的摇,“亏以前还夸聪明,好话孬话听不出来吗?是想让俩一块儿,但是没说来真的啊!他那种身份的一旦变心,绝对不会比董锋好哪里去,利用他达到目的就行了,何必把自己也赔进去?董锋的亏还没吃够?!”
徐辞年笑了笑,一脸坦然,“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是他先认真的,如果不给他同等的回报,觉得自己跟董锋那个渣也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也没说不喜欢他啊。”
罗小茂盯着他的笑脸愣住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比任何都了解徐辞年的倔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更改,当初他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才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如今竟然还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再把心掏出来交给另一个,也不知道说他傻还是顽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份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心里叹了口气,他抓了抓头发,“那想好窝窝的问题怎么办了吗?既然决定跟他一起,这事儿总不能瞒一辈子吧?”
徐辞年面色一僵,扯了扯嘴角,“这都哪跟哪儿啊,跟他一起跟窝窝没关系,窝窝是一个的,让他知道也没用。”
“狗屁啊!脑袋被门挤了?他妈的没米青子,哪儿来的窝窝啊!?”
“滚蛋,别胡说八道。”徐辞年翻了白眼,拿起一根鱼腥草砸中他脑门。
“嘿,说说哪一句话不是大实话?”罗小茂绕到他跟前,不依不饶,“这属于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懂吗?孩子都有了,凭什么不告诉他另一个爹?到时候俩相亲相爱了,窝窝长大一直以为自己是捡来的娃,这滋味考虑过吗?这是相当违反未成年保护法滴,徐同志这是思想上的无知!”
徐辞年被气笑了,抬脚就踹,“妈的罗小茂,到底是站哪一边的?属不倒翁的吗?”
“事实和真理一样是不容歪曲滴,这是就事论事!”罗小茂一边躲闪一边嗷嗷的叫,“徐辞年就作吧!非要跟他玩真的,还不告诉他窝窝的事儿,早晚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他把捆床上草个七天七夜,再怀个娃就得意了!”
这次徐辞年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掀起一盆洗菜的水泼过去,罗小茂尖叫一声窜出厨房,他站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何尝不知道窝窝的事情瞒不过去,但是他实不想让别看到自己这么不堪的一面,尤其是瞿城。
男生孩子,跟怪物有什么分别?
费了大半天功夫,徐辞年终于把清源带来的鱼腥草全都清洗干净,切成小段用盐和花椒腌起来,放冰箱里准备明天给窝窝拌凉菜吃。
回到卧室的时候,窝窝已经睡了,他给他盖好被子,床上躺了一会儿,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候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接了起来。
电话接通之后,电话两头的都没说话,顺着兹兹的电流音,徐辞年听到了瞿城沉稳有力的气息。
“有事吗?”
徐辞年率先打破僵局,声音压得格外低沉。
电话那头始终不说话,呼吸仍耳侧,徐辞年抿了抿嘴唇,声音里带上一丝笑意,“再不说话可要挂电话了。”
“没事儿,就是睡不着。”
徐辞年笑了,“睡不着也要弄得别都睡不着才行是吧?”
瞿城低低的笑,略微沙哑的声音钻出听筒,响耳畔带着点勾的尾音,“那是因为猜到跟一样都睡不着。”
“……”徐辞年笑着没说话。
“说说话,说什么都行,找张报纸给读读也行。”
“说瞿先生,您没病吧,深更半夜让给读新闻,窝窝都睡觉了好吗?”
“那就出来打电话,赶紧的,多说两句。”瞿城的呼吸不稳,音调忽重忽轻,声音也哑的厉害。
徐辞年皱起眉头,“干嘛呢?”
“撸,要看吗?”瞿城闷笑。
“……¥&…………&)…&……%(……”
徐辞年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哐一声挂掉了电话。
这个无赖!
一会儿电话又震了起来,徐辞年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还没等瞿城张嘴就赶快开口,“先别说话,等说完爱撸就撸,没管!”
瞿城那边笑的开怀,像是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声音懒洋洋的喘了一声,“嗯,先说,反正说什么都一样,让听见声儿就行。”
“……”
徐辞年深吸一口气,过了很久才克制住挂电话的冲动,硬着头皮说,“明天……有空吗?”
“这是要跟约会?”瞿城笑的越发得意,声音像热风一样吹徐辞年耳边。
“有事要跟说,明天下午三点,豪庭对面的西餐店。”
徐辞年耳根不自觉地发烫,咬着牙跟说完这句话,都没等到瞿城答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管他答不答应,敢不答应他就试试看!
徐辞年一把掀起被子蒙住脑袋,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赶紧睡觉,电话这时候又不依不饶的追过来。
他忍了很久,恨不得直接关机,但是又怕瞿城明天真没空出来,要是不管手机任它一直响着又怕影响到窝窝,思来想去,他还是任命的接通了电话。
瞿城不说话,两个又电话里僵持了。
“说,到底想干嘛?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要挂了。”
“有。”瞿城痛快开口,“明天会去的。”
“嗯,还有事吗?”
“有。”
“就不能一次说完?自己撸着还打电话就不怕痿了吗?有话快说。”
“想X。”
瞿城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又粗又重,显然是憋到了极致终于痛快淋漓的达到了姐姐。
徐辞年头皮一麻,整张脸像炸了一样彻底红透了,气的直接摔了电话……
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瞿城文件上签好字递给阿四,“清源的地皮已经收购的差不多了,之后装修采买的事情直接交给下面的,一会儿叫策划宣传部的所有去会议室开会。”
“是的城哥,明白。”
阿四拿着文件转身离开,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看号码接了起来。
听完电话阿四回过头来,瞿城看他一眼,又低头批文件,“出什么事儿了?怎么又回来了。”
“城哥……刚才楼下的保安说徐先生楼下,一定要见您一面。”
“辞年吗?请他上来。”瞿城惊讶的抬起头来,不是约下午三点吗,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
阿四犹豫的看他一眼,摇了摇头,‘不是嫂子……是徐新年,徐氏集团的徐经理。”
“他来干什么?不会见他的,找个理由打发他走。”瞿城的脸色当即一变,眉头皱了起来。
“可是……他已经楼下站了三个多小时了,听保安说从八点咱们上班开始他就来了,一直说要见,保安不让他进,他就一直耗到了现。”
“门口的保安是怎么回事?怎么连个都打发不走。”
瞿城自从猜到害辞年入狱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徐新年和董锋两个之后,他对徐新年简直厌恶到了极点,挥挥手说,“别管他,他愿意耗楼下就让他耗着,跟去会议室。”
说着他拿起文件起身往外走,阿四犹豫的跟上,“城哥,楼下保安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毕竟是徐家少爷,而且跟保安大哥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哭,搞得楼下好多都围着看,有不少职员还认出了他,一听他要找您,都以为……您跟他……有那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瞿城的脸彻底黑了,他抬手看了一下表。
已经快到中午了,过不了几个小时辞年就要来找他,要是让他看见徐新年这里,哪还有跟他约会的兴致。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盼来的约会要被徐新年搅黄,瞿城就一肚子火,揉了揉额角,他沉默的站原地。
徐新年和董锋的丑事闹得这么厉害,这个风口浪尖上,他来找自己无非是寻求帮助。
估计不是为钱,就是为利。
既然是他有求于,想必也不敢闹出什么风浪,下楼去见他是绝对不可能了,看见徐新年那张脸就够了,不过让他先尝点甜头,再清水煮青蛙似的让他慢慢等死,倒也有趣。
沉默半响,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末了随意的扯了扯嘴角说,“阿四,替下去一趟,告诉他有会要开,真没时间见他。顺便把的名片给他,告诉他有什么困难可以打的私电话,不要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
这句话被瞿城说出来像是结了一层冰碴子,但是阿四还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给私名片,关心冷暖什么的,要是换个暧昧的语气说出来可就是别有深意了。
徐辞年拉着窝窝的手慢悠悠的走路上,天气已经渐渐转凉,他特意给窝窝准备了一个衅鸡形状的暖手宝,放手心里捧着像个小烫壶一样,哄的小手和小脸都红扑扑,热乎乎的。
因为罗小茂不家,他不放心窝窝一个,所以就把小家伙也带来赴约。
他一手拉着窝窝,一手拿着一个饭盒,里面是他中午做的凉拌鱼腥草,用腌过一夜的鱼腥草配上山西老陈醋,撒上花椒末和少许绵白糖,吃起来特别爽脆,也没有了本来的腥味。
窝窝吃的不停地打饱嗝,拍着圆滚滚的小肚皮一脸满足,盯着徐辞年手里的饭盒眼睛发亮,“折耳根……还想吃。”
徐辞年哭笑不得,拍掉他的小爪子,“中午都吃了一大碗了,再吃就要拉肚子了,这些是给别的,不许再偷吃了,听到没?”
“罗叔叔说多吃草草,变漂漂,疹疹也米有了。”
窝窝连续喝了三天鱼腥草熬得汤药,身上的湿疹基本上都好了,平时只要不碰过敏原就不会发作,那天他看到罗小茂一脸惊叹的捧着鱼腥草说这东西祛痘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天要吃好几碗这东西,又好吃又能消疹疹什么的最棒了!
徐辞年深感把儿子交给罗小茂之后培育成这个德行的危机,把饭盒挪到一边,“对再有用也不能多吃,这些不能碰了。”
窝窝撅嘴,不开心,“不给碰要给谁碰呀?”
徐辞年不说话,低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要是告诉窝窝,这个盒饭是留给瞿城的,小兔崽子不得乐疯了?
两个悠悠荡荡的走到餐厅已经是三点多了,瞿城比他们早到,老远看到徐辞年牵着窝窝走过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痞笑。
这孔雀今儿穿了一件灰色的修身外套,显得宽肩窄臀,配上两条大长腿,把身材的优势全都穿了出来,再加上手里牵着一个圆滚滚的小娃娃,一路上不知道得引来多少的目光。
一想到这现是自己的,心里就忍不住得瑟,等到徐辞年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的时候,瞿城忍不住开口,“感觉这样特别像美|艳寡妇带着儿子来相亲。”
徐辞年脸色一僵,把刚要送出去的饭盒又放了回来。
什么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瞿城就是。
瞿城见他被自己噎住了,自己乐呵呵的笑,旁边的窝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他的腿上,笑眯眯的凑上来,“城城,好想!”
瞿城低头使劲亲了他两口,用下巴上的胡茬蹭小家伙的圆脸蛋,“叔叔也想和爸。”
这话孩子听来没有任何不对,但是经过某昨晚的电话骚扰之后,徐辞年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瞪他一眼道,“瞿城够了啊,是出来跟谈正事的,别跟窝窝说这些乱七八糟。”
瞿城就喜欢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掩盖羞涩的本质,他低笑几声,一边摸窝窝的头发一边挑眉看他,“想怎么就乱七八糟了,从昨天晚上都想到现了,不让跟说,还不允许跟儿子说?”
这声“儿子”本来是顺带说出来,但是听徐辞年耳朵里就变了味道,他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狠狠地呛了一下,刚忙把窝窝抱回自己怀里,“别胡说八道,自个儿的儿子,跟没关系啊,少自作多情。”
“好好好,的儿子跟没关系,跟有关系就行了。”
瞿城低声闷笑,知道这孔雀脸皮薄,经不起调||戏,逗了他几句之后恢复了正色,“说吧,今天约干什么?要不说,就当是来跟相亲的。”
徐辞年受不了他每句话都耍流氓的架势,低咳几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这些钱收着,算提前付给的租金,清源那块地本来就是买下来的,不能白拿来用。”
瞿城愣了一下,看着支票上的十万块钱,过了好一会儿才扯了扯嘴角,“非要跟分这么清楚吗?对什么心思明知道的,这样做就没劲了。”
“就因为决定跟一起才必须给钱。”
徐辞年毫不犹豫的打断他,说出来的话让瞿城猛地睁大了眼睛,“……刚才说什么,说要跟一起是……想的那个意思吗?”
徐辞年没有主动跟别说过这些话,唯一的恋爱经历就是跟董锋,那时候还是董锋对他穷追不舍,压根没试过自己主动去承认喜欢一个,所以此刻他只觉得耳根发热,脸上闪过羞赧。
“不想搞得好像被包养似的,自己有办法挣钱,昨天说的话要是认真的,就收下这张支票。”
瞿城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只孔雀真的答应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收起来啊,不收起来咱俩就完蛋。”
说着他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抱着窝窝就要离开,瞿城反应过来,一下子按住他的手,把桌子上的支票收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收起来,咱俩完不了,徐辞年可想好了,招上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徐辞年嘴角使劲绷住,压住涌出来的笑意,撇过视线,把饭盒推到他跟前,强作镇定的开口,“别说废话,这个给吃,不许不吃。”
这一刻瞿城觉得快疯了,恨不得抱起徐辞年狠狠地亲上两口,一颗心跳的飞快,简直像个初入情网的酗子。
他打开饭盒,根本没看清楚是什么,拿起叉子就往嘴里塞,徐辞年难得见到他这副傻样,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旁边的窝窝也不明白这两个大说什么,为什么气氛这么古怪,只顾着自己玩桌子上的番茄酱瓶子,结果一看到城城和爸爸都笑了,自己也跟着傻笑,手上一用力,番茄酱被他挤了出来,瞬间喷了瞿城一脸,旁边的徐辞年虽然没有他惨,但是也被溅上一身红点子,一身衣服彻底报废。
瞿城:“……”
徐辞年:“……”
两个大只顾着心猿意马,完全没注意窝窝的动作,当鲜红的番茄酱浇脸上的时候,两个都傻了,瞿城被浇的满脸都是,嘴里还塞着绿油油的鱼腥草,红配绿那叫一个好看。
徐辞年憋不住大笑起来,拿出纸巾帮他擦,“快去洗洗,哈哈哈……窝窝肯定不是故意的,哈哈哈……”
瞿城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搓了搓脸上的番茄酱,一把拎起窝窝,捏他的小屁股,“这徐蛋!白疼了,走,跟去厕所,今儿非得打烂的小屁股!”
“呜啊!表!爸爸城城错了!嗷嗷嗷……爸爸救!”
窝窝被拎半空,四肢乱舞,鼓着一张包子脸,可怜兮兮的望着徐辞年,大眼睛眨啊眨,企图用卖萌攻势来收买爸爸。
可惜徐辞年早就领教过窝窝的撒娇手段,也明白瞿城绝对舍不得打他,所以此刻不为所动,笑着对他挥挥手,“乖乖的,回来不许哭哟。”
“呜啊……”
窝窝嚎了一嗓子,众目睽睽之下被瞿城拎走,餐厅里的全都笑的合不拢嘴,这小娃娃真是个活宝。
徐辞年笑着摇了摇头,拿出纸巾擦自己脸上的番茄酱,可是面前也没有镜子,他擦了一会儿感觉还是黏黏糊糊的,就转头对着玻璃,仔细寻找脸上的红痕。
这时候,一辆贴着徐家徽章的车子经过豪庭门口,徐新年又拨了一遍瞿城的电话,还是无接听。
“行了,再上去一次,这里等。”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揉着哭红的双眼推开了车门,下意识的抬头正好看了徐辞年的脸,此刻鲜血淋漓……
“啊————!!!”
他疯了似的尖叫一声,吓得司机赶忙回过头来,“少爷,您怎么了少爷!”
徐新年跌车后座上,双手捂着脑袋,吓得浑身颤抖。
不……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少爷您怎么了!别吓啊。”
司机伸手要扶他起来,却被徐新年狠狠地推开,尖叫着捂住耳朵,“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