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凯旋门之变（二合一）
德玛西亚雄都，郊外军营。</p>
随着海克斯飞门那耀眼的蓝色魔力光芒渐渐散去，出现在塞拉斯等法师刑徒军战士眼前的，便是故乡那久违的明媚阳光。</p>
德玛西亚的天空很漂亮，有种原始而纯真的，未经工业污染的美。</p>
这是成天阴霾密布的祖安，万万不能与之相比的。</p>
“这边阳光真好。”同行的战友感叹。</p>
“是吗？”塞拉斯却只是笑笑：“我倒觉得，祖安更好。”</p>
“你还恨这儿?”战友若有所思。</p>
“不。”塞拉斯摇了摇头。</p>
他现在没那么狭隘。</p>
实事求是地说，今天德玛西亚的太阳的确很亮。</p>
“但...”但禁魔塔里的法师们照不着。田地里耕种的贫农、大街上奔波的小贩、铁炉前劳作的工匠，他们恐怕也不会喜欢这样毒辣的太阳。</p>
“德玛西亚的阳光很好，但它终究是属于少数人的。”塞拉斯眺望远方依稀可见的雄都城墙，为此喃喃叹道。</p>
“以后就不一样了。”战友说：“我们这次回来，为的就是改变这一切的。”</p>
“嗯。”塞拉斯重重地点了点头。</p>
他没忘记自己此行的使命。</p>
在艾欧尼亚，他亲眼目睹并亲身实践了，一条可以从根子上拯救德玛西亚的道路。他看到了拉克丝向他承诺过的美好未来，在另一片土地上逐渐生根发芽的动人景象。</p>
所以，塞拉斯回到了这片曾经让他恨入骨髓的土地。</p>
而这时，他恨的已经不是德玛西亚这个国家了。他是来向他真正的敌人复仇的。</p>
“都老实站好，染魔罪人！”突然，一声刺耳的咒骂，打断了塞拉斯踌躇满志的畅想。</p>
一队搜魔人兵团骑士，在那漫天扬尘之间，骑着战马嚣张到来。</p>
塞拉斯所在的法师刑徒军，这次是跟着嘉文与盖伦率领的德邦远征军，一起回到德玛西亚的。</p>
那队搜魔人骑士在路过德邦远征军时，连步伐都不敢放得太快。路过时还纷纷下马，向嘉文皇子、盖伦将军，及远征军的全体士兵们躬身致敬。</p>
但到了他们这群法师面前，搜魔人骑士的精神便立刻抖擞起来了。</p>
他们骑着马在塞拉斯等人面前傲然停下，又拉着缰绳、高居马鞍，冲法师们倨傲地扬起下巴。</p>
乍一看，就好像这十几位搜魔人，将眼前这数百名历经战场考验的法师们给包围了。</p>
“呵呵。”塞拉斯一声暗笑。</p>
如果是在以前，他可能会很生气。生气到想引弗雷尔卓德蛮族入关，把德玛西亚人全给灭了。</p>
但现在，他释然了。</p>
什么禁魔法桉？什么搜魔人？</p>
不过是人类在有限的资源环境之下，用来应对内卷、转移矛盾的统治手段罢了。</p>
塞拉斯现在倒能理解那些贵族了。在德玛西亚国内资源有限，又无力对外开拓的情况下，让法师来当这个“牺牲者”，的确是最能保持内部稳定的办法。</p>
如果他是德邦贵族，他指不定也会这么做。</p>
但在领风者为这世界送来变革之风之后，这种方法就已经过时了。</p>
眼前这些耀武扬威的搜魔人士兵，还有他们背后的主子，都只不过是...</p>
“坟墓里的枯骨罢了。”塞拉斯暗暗冷笑。</p>
面对这万年未有之大变局，搜魔人算什么，埃尔德雷德又算什么？</p>
不过尘埃而已。</p>
风一吹就散了。</p>
而搜魔人们还全然没有感受到风暴前夕的涟漪，他们仍旧将面前的法师们当作可以随意驱使，也理应受到奴役的牲畜。</p>
“罪人们！”为首的搜魔人队长扬了扬鞭子，就好像：“都给我听好了！我...”</p>
“你想干嘛？”旁边骤然响起一声娇喝。</p>
拉克丝提着她那无比醒目的海克斯机械法杖，在娑娜的陪伴之下，快步走到了这里。</p>
“拉、拉克珊娜小姐？”搜魔人队长手里扬起的马鞭，顿时在半空中僵住了。</p>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的士兵说话的？”拉克丝眉头一挑。</p>
“我...”搜魔人队长脸色难看。其实他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p>
这些法师就算成了刑徒军的战士，他们也是刑徒，是罪人。染魔的罪人是没资格当作人看待的，这是德玛西亚的律法。</p>
所以，哪怕这些法师现在是冕卫家族的士兵，他们也是应该受歧视的。</p>
但拉克丝却不吃这套：“你给我下来！”</p>
她举起手中法杖，信手便释放出一片灼目的光芒。</p>
搜魔人的马匹都被这光芒灼得脾气大发，骤然不受控制地挣扎蹦跳。许多骑士猝不及防，便当场摔下马来。</p>
为首的那名搜魔人队长倒是身手了得，没有惊慌落马。</p>
但他看了看拉克丝那张冷峻的小脸，却还是很懂事地顺势翻身，从马上狼狈地“摔”了下来。</p>
“这、这是魔法？”后头还有个年轻搜魔人不懂事，竟然在落马后喊出声来。</p>
“闭嘴！”搜魔人队长看了眼拉克丝盔甲上的冕卫家徽，回过头便狠狠地瞪了那年轻人一眼：“这是海克斯科技...你懂什么!”</p>
其实这是海克斯，还是魔法，大家心里都有点儿疑惑。</p>
但既然埃尔德雷德将军还没发话，上头还没拍板，那它就一定是海克斯科技，不是魔法。</p>
至于它最后到底是海克斯还是魔法，那就得等搜魔人兵团的高层会议来研究决定了。</p>
“......”搜魔人士兵们不懂这么多。</p>
总之，他们在法师面前那高人一等的气势，算是被彻底打下来了。</p>
“告诉你们——”这时，拉克丝又说出了让搜魔人们更加难以接受的话语：“这些法师不是罪人，他们是跟我一起在艾欧尼亚前线浴血奋战的战争英雄!”</p>
“他们在战场上打败的诺克萨斯人，可能比你这辈子见到的都多。”</p>
“你们应该像对待远征军一样，向这些归国英雄鞠躬致敬！”</p>
“什么？！”搜魔人队长闻言大怒。</p>
这已经是冕卫家族的权势，都无法让他低头的问题了。</p>
这是原则问题，是政治问题。作为搜魔人兵团的一员，他绝不可能让步。</p>
他今天要是在这里鞠了躬，那回去之后饭碗可能都不保了。</p>
“鞠躬。”拉克丝板着张脸，冷冷地说：“否则你们别想走。”</p>
“拉克珊娜小姐，您的要求实在太过分了！”搜魔人队长冷着脸说：“如果您非要让我们向这些罪人低头，那我也就只能回去禀告埃尔德雷德司令，让...”</p>
“呵。”拉克丝丝毫不为所动。</p>
毕竟，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挑起保王派与搜魔人兵团之间的矛盾的。</p>
这事儿让埃尔德雷德知道最好。不知道，那她这出戏可就白演了。</p>
于是拉克丝脸色一沉，眉头一挑，便用她那瓷娃娃般稚嫩可爱的面孔，摆出一副贵族恶小姐的跋扈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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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姓什么吗？拿埃尔德雷德压我，他也配!”</p>
“这...”搜魔人队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p>
“鞠躬。”拉克丝冷冷催促。</p>
“这不可能！”搜魔人队长咬了咬牙，誓死不从：“搜魔人绝不会向这帮染魔的臭虫低头。”</p>
“您这是在侮辱我，侮辱搜魔人兵团，拉克珊娜小姐！”</p>
看他那一派神情坚定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随时为搜魔人兵团献上心脏的气场。</p>
“娑娜？”拉克丝有点儿不安地看向好友。</p>
她也是第一次演这种骄横大小姐的角色，还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逼死了。</p>
然而，娑娜却只怀抱叆华古琴，集中精神看了那些搜魔人一眼，便向她摇了摇头：</p>
“都怂，别怕。”</p>
这下拉克丝放心了。</p>
她很不客气地举起法杖。法杖上镶嵌的海克斯rgb灯组光芒大作，再然后：</p>
滋啦——</p>
一道激光飚射而出，险之又险地从搜魔人们身前擦过。</p>
下一秒，他们脚下的土地，就被划出了一条线，一道流淌着熔融岩浆的深长沟渠。</p>
一寸，就差那么一寸，他们的身体就要熔化在那炽烈的高温中了。</p>
“？！”搜魔人们顿时骇出了一身冷汗。</p>
“不要再让我重复了。”拉克丝说。</p>
一阵微妙的沉默。</p>
然后，搜魔人们都惊恐地看向他们的队长。</p>
而那搜魔人队长更是一秒都没犹豫，哆嗦着就向法师们低头鞠了一躬：“欢、欢迎英雄归国...”</p>
“大声点，听不见！”拉克丝哼道。</p>
“欢迎英雄归国！”</p>
“大声点！我说听不见，就是听不见！”</p>
“欢迎英雄归国！！！”搜魔人们一脸悲催地大吼。</p>
“哈哈哈...”法师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p>
就连十几年来始终一脸苦大仇深的塞拉斯，都忍不住大笑起来。</p>
虽然他已经放下了狭隘的仇恨，选择拥抱了更为远大的理想。但不得不说，看着这些平时把法师当狗使唤的搜魔人，这时候在这儿鞠躬...这感觉也是挺爽的。</p>
“好了好了。”拉克丝狠狠地羞辱了这队猎魔人一通，便匆忙收手。</p>
她到底贵族当少了，还不习惯这么压迫人。</p>
于是在达成给搜魔人兵团来一个下马威的目的之后，拉克丝便及时进入了正题：</p>
“你们刚刚过来，是准备跟我们说什么？”</p>
“这个...”搜魔人队长擦了擦额间冷汗，犹豫着说：“是埃尔德雷德将军让我来传令。”</p>
“他让我来提醒您，您麾下的这些罪...这些战士，等会儿回德玛西亚雄都的时候，不能走凯旋门，要从侧门进城。”</p>
“哦？”拉克丝若有所思。</p>
凯旋门，其实就是德玛西亚雄都的东方城门。</p>
这座高大宏伟的城门原本没有名字，</p>
只是过去数百年来，得胜归来的德玛西亚将士总是从这座城门进入雄都，并在城门口那白石铺地的宽阔街道上，接受国王和贵族们的检阅，以及雄都人民的夹道欢迎...</p>
所以久而久之，这座城门也就被德玛西亚人称为凯旋门了。</p>
“这一回，凯旋门那里也准备了欢迎仪式？”拉克丝明知故问。</p>
“当然。”搜魔人队长回答：“这次嘉文皇子远征得胜、大捷凯旋不仅国王陛下和各位大人们亲自到场，就连雄都的市民们都为了一睹远征军的风采，自发地汇聚到了凯旋门外。”</p>
那场面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p>
德玛西亚过去几十年来，可能都没出现过这种热闹。</p>
“那凭什么不让我们去呢？”拉克丝扬起她细细的眉毛：“我们也是远征军的一部分啊！”</p>
“这...”搜魔人队长顿时就懵了。</p>
你疯了吗？</p>
他很想这么问。</p>
禁魔法桉是德玛西亚的铁律。法师更是万众公认的罪人。</p>
他们能被允许戴着爆炸项圈，离开禁魔塔为国效力，就已经是天大的宽宥了。</p>
这些罪人哪怕在前线立了功劳，他们也只配从无人注意的侧门，从那属于他们的阴暗角落，悄悄地回到雄都。</p>
可现在，拉克丝竟然想带着一帮染魔罪人，当着国王陛下、满朝勋贵以及那无数雄都市民的面，从凯旋门光明正大地走进来？</p>
这、这成何体统！</p>
这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p>
这是要让德玛西亚礼乐崩坏、国将不国啊！</p>
“拉克珊娜小姐，请您务必...”</p>
“闭嘴。”拉克丝扬了扬手里的法杖：“你一个月才挣多少，玩什么命啊？”</p>
“......”搜魔人队长沉默了一下。</p>
其实他挣得还挺多的。薪水、奖金加各种灰色收入，那日子过得都不比小贵族差了。</p>
但...</p>
搜魔人队长看了看拉克丝法杖上微微亮起的rgb灯条。</p>
果然，还是命更值钱。</p>
“您请便。”他带着部下，默默退到了一旁。</p>
拉克丝则得意地跨上骏马，回头对法师们说：“同...同袍们！”</p>
“走，我们这次进凯旋门！”</p>
.........................</p>
雄都，凯旋门。</p>
嘉文三世国王，此刻正带着德玛西亚王都的大小贵族，站在这座宏伟城门的大门口，高兴地等待着德邦远征军的凯旋归来。</p>
而在国王、贵族和列开阵型的国王禁卫之外，在那道路两侧拥挤守候着的，则是无数闻讯而来的市民群众。</p>
他们手里捧着各式各样的鲜花，脸上还都带着激动开怀的笑容。虽然现场已经拥挤到没有落脚的地方，但市民们的热情仍旧丝毫不减。</p>
这些人还真不是被自愿的，而是自愿来的。</p>
因为嘉文皇子率领的德邦远征军，这次的确在艾欧尼亚取得了不少战果。</p>
“听说了吗？嘉文皇子在巴鲁鄂一战就击溃了诺克萨斯的十万精锐。就连曾经杀害了一世陛下的那个前任诺克萨斯之手赛恩，这回都死在了他的手中！”</p>
“是啊，！”</p>
“我还听说就连那领风者的李维会长都说，这回没有嘉文皇子和德邦远征军的倾力相助，领风者就不可能赢得这场战争...”</p>
“......”</p>
远远听到市民们对自家儿子的吹捧，嘉文国王老脸都笑开了花。</p>
稳了，这下稳了。</p>
他儿子是有能力的，但最大的缺点就是年轻，没战功，没威望。</p>
而嘉文国王又已经老了，德玛西亚国内的局势又那么微妙。</p>
万一他哪天突然走了，嘉文皇子无功无名，在军队中没有威望，少年登基恐怕很难服众。</p>
现在好了，嘉文皇子在艾欧尼亚一战，就把军功和威望全给刷满了。</p>
首先，他这次带回了赛恩的尸体。</p>
赛恩是诺克萨斯曾经的大将，更是杀害了上上代国王嘉文一世的凶手。</p>
他在战场上当着无数德玛西亚将士的面，一手捏爆了这位国王的头颅。</p>
这次耻辱性的大败，过了50多年也仍旧是德玛西亚人难以释怀的国耻，是之后两代嘉文国王都无法忘却的血仇。</p>
而这一次，嘉文皇子亲手为他的曾祖父，为嘉文王室，为德玛西亚洗刷了这个耻辱！</p>
赛恩那具因血魔法改造而不朽不烂的尸体，现在就跟个战利品似的挂在德玛西亚雄都的城墙上，死不瞑目地看着那些为德邦高声欢呼的雄都群众。</p>
光凭这一点，嘉文皇子就足以成为德玛西亚的大英雄。</p>
而他的战绩还不只这些。</p>
“是他带领联军走向了胜利！”</p>
“是他一战击溃诺克萨斯十万大军，挫败黑色玫瑰与名将杜·克卡奥，吓得诺克萨斯人自此开始全面收缩战线，让德玛西亚本土面临的战争压力瞬间消减一空...”</p>
如果按这战绩算，那嘉文皇子简直就是将军中的将军、无敌不胜的象征、诺克萨斯的克星、艾欧尼亚及德玛西亚的救主、杜·克卡奥也叹服的少年英雄、符文之地所有杰出将军中最杰出的元帅...</p>
“咳咳。”听到人群中越来越离谱的吹捧，嘉文国王自己都有点儿不好意思。</p>
他知道，这么说是过分澹化了领风者这个主力友军的存在，严重突出了嘉文皇子个人及德邦远征军的作用。</p>
甚至，就算谦虚一点，说诺克萨斯那十万大军是德邦远征军和领风者一起击溃的，那都很有“我跟铸星龙王并称世界最强二人组合”的嫌疑。</p>
但...</p>
这个说法最早却并不是源于嘉文国王和德邦官方，而是源自领风者自己。</p>
是领风者协会的李维会长在报纸上公开刊文，将嘉文皇子给吹成巴鲁鄂一战的关键人物，把他率领的德玛西亚远征军吹成绝对主力的。</p>
在李维版本的战报中：</p>
赛恩是嘉文杀的，尹莉丝是拉克丝轰死的，杜·克卡奥是盖伦俘虏的。</p>
就连实力接近神明的弗拉基米尔，都是他们三个跟李维一起砍死的。</p>
总之，在领风者的宣传中，嘉文、盖伦、拉克丝三人都是德玛西亚百年难得一见的传奇英雄。而嘉文作为皇子和领袖，在其中戏份最多、光环最重。</p>
虽然不知道领风者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吹捧自家儿子，是为了向德邦王室示好，还是有什么其他更为深层次的目的...</p>
但既然友军都帮忙这么吹了，老国王也就欣然接受了。</p>
反正，他也正好需要这种宣传。</p>
看着眼前这些高呼着嘉文之名，热情期待着远征军凯旋的雄都市民，嘉文国王心情愈发舒畅。</p>
他就等着儿子率军归来，带着他在雄都百姓和德邦将士面前，好好地出一次风头。</p>
然而...</p>
“不好了，国王陛下！”</p>
一个传令兵匆匆赶来，为他送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陛下，拉克珊娜将军提出要求说...”</p>
“拉克丝？”嘉文国王脑海里浮现出拉克丝那人畜无害的稚嫩面庞。</p>
她...还能提出什么不好的要求。</p>
“她拒绝让法师刑徒军从侧门进城。她要求我们将那些染魔罪人当作远征军的一部分，一同迎入凯旋门！”</p>
“什么？！”老国王表情一愣。</p>
周围的贵族们更是一片哗然。</p>
虽然传令兵已经将声音压得很低，但能在这个世界当贵族的人几乎没有废物。</p>
在场的贵族们都是听觉敏锐的超凡战士，他们都听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消息。</p>
“拉克珊娜那丫头，想带着染魔罪人进凯旋门？!”</p>
贵族们都震惊地看向在场的皮特·冕卫和奥格莎·冕卫，拉克丝的父母。</p>
他们都想知道，冕卫家族这回到底是想搞什么幺蛾子。</p>
但皮特夫妇却也一脸震惊，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不知道此事。</p>
“陛下！”埃尔德雷德坐不住了。</p>
他缓缓将目光从在场的冕卫家族成员身上扫过，然后快步走到嘉文国王面前：“染魔罪人绝对不能从凯旋门进入雄都——”</p>
“还请您下令，驳回拉克珊娜将军的无理请求。”</p>
埃尔德雷德用词强硬。可见他平静的外表之下，绝对掩藏着难以压抑的愤怒。</p>
“没错，陛下！”禁魔派的贵族们见状也纷纷附和：“请您下令，驳回拉克珊娜将军的无理请求！”</p>
几乎所有人都在替埃尔德雷德说话。</p>
这本来是让嘉文国王最不悦的一幕。</p>
但这一次，老国王倒能理解。</p>
因为拉克丝的要求实在是太离谱了——</p>
从哪个门进，这问题看似普通。</p>
但实际上，它却是一个涉及德玛西亚国家根本，办几年“大礼议”都吵不出结果的要命问题。</p>
拉克丝这简直就是想当着全德玛西亚的面，公开打搜魔人兵团的脸。</p>
更糟糕的是：她做这种事，冕卫家族搞这种大动作，竟然都没提前跟他这个国王说。</p>
“皮特。”嘉文国王皱起眉头，看向自己的老友：“你女儿这是在做什么？”</p>
“我也不清楚。”皮特将军摇头。</p>
“....”老国王沉默。</p>
他觉得老朋友这是在装傻。</p>
虽然在冕卫家族与搜魔人兵团彻底决裂之后，冕卫家族就又是他可以绝对信任的政治盟友了。</p>
他也的确期待着冕卫家族跟搜魔人兵团之间的争斗，希望可以以此稳定国内渐渐失衡的局势。</p>
但那不是在现在。</p>
现在领风者都发育得要超神了，他还哪有心思搞什么内斗？</p>
冕卫家族搞出这种严重不利于团结的操作，还不提前跟他这个国王说...</p>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p>
嘉文国王眉头越蹙越深，终于下令道：“传令给拉克珊娜·冕卫，让她带着法师刑徒军从侧门进城。”</p>
“那丫头要是还继续任性的话，那...”说着。老国王罕见地加重了语气：“就让她带着部下在城外呆着，不用再进来了！”</p>
他在贵族们满意的目光中下达了命令，然而...</p>
“陛下。”传令兵这时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提出要求的不止是拉克珊娜将军...”</p>
“还有谁？”老国王脸色一沉：“盖伦？”</p>
他这下可真的生气了。</p>
借着得胜还朝的威风，公然要挟国王。</p>
怎么，想造反啊？</p>
“说！还有谁？是谁在跟那丫头一起胡闹！”嘉文国王沉声问道。</p>
“还、还有...”传令兵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还有嘉文皇子殿下。”</p>
“他说...他说那些法师也是远征军的一部分，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德邦英雄。”</p>
“如果不让那些法师进凯旋门，那他也就不进来了。”</p>
嘉文国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