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救赎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p>
人的际遇，真的很奇妙。</p>
韩桥初见姜闻，2000年的初春，《鬼子来了》剧组。</p>
那时。</p>
姜闻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p>
姜闻是荷尔蒙和香烟，行走的铁汉。</p>
2002年在中影，休息室短暂重逢，姜闻身负“封杀令”，初心不改，积极拉投资，遇者避如蛇蝎，他不改颜色。</p>
说得上是男儿到死心如铁。</p>
2004年的初春，燕京大雪，姜闻立在胡同口，披着黑色的大衣，飞雪漫洒，淋成白头。</p>
韩桥眼神敬佩。</p>
真性情中人。</p>
“姜哥。”韩桥左手牵着夏文，右手示意酒壶，打趣说：“你这是等我，还是等酒呢？”</p>
姜闻胡子拉碴，抽尽雪茄，也不客套，接过韩桥的酒，勐灌一口，喉咙咕冬几下，脸霎时黑红，半响，眼皮子上抬，酣畅道：“痛快。”</p>
“酒好，人更好。”</p>
“韩桥，里面请。”姜闻正色。</p>
“姜哥请。”</p>
韩桥待人不分善恶，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p>
大雪候迎。</p>
这个情不孬。</p>
两人在门口僵持着。</p>
夏文提着小香包，嘴角笑着。</p>
姜闻看着韩桥，咧嘴笑，坦诚说：“韩桥，我敬你，不是因为你有多了不起。”</p>
“而是。”</p>
“你做的事我很佩服。”姜闻摸了摸胡碴，爽朗笑：“你的盘古开天计划，对电影人来说，是真正开天辟地的事业。”</p>
“所以。”</p>
“今天你先请。”</p>
姜闻倒不是拍韩桥马屁，他还没那么没谱，主要是拉投资受到的白眼多了，韩桥这傻子就显得很特别。</p>
嗯。</p>
特别傻。</p>
正经人谁投资电影啊。</p>
有那钱随便做点啥不好。</p>
韩桥恍然大悟，也不客气了，迈进四合院的小门。</p>
姜闻是燕京人。</p>
大院子弟。</p>
最早，王烁那一批人里，姜闻就是一起玩的，出道早，成名更早。</p>
最优秀的作品有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有说是《阳光灿烂的日子》。</p>
总的来说。</p>
他的电影。</p>
如果不太自我，那就是还不错，如果太自我，比如下一部《太阳照常升起》，大多人说看不懂。</p>
票房一塌湖涂。</p>
坑惨了投资人。</p>
当然，人有豪情：“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我电影里赔钱的。”</p>
所以也真的没人投资了。</p>
最后还是中影兜底。</p>
左间的厨房里，烟囱冒着烟，空气浮着肉香味。</p>
韩桥瞥了眼，好看的小少妇扎着头发，身段纤细，贤惠端庄，系着蓝色的围裙，正在炒菜，看见韩桥，从厨房出来，抿唇含蓄笑，打趣说：“电视上看的帅，现实更帅。”</p>
“韩桥你好，我是周喻。”</p>
姜闻：“这是我夫人。”</p>
“嫂子好。”</p>
没想到。</p>
姜闻这大老粗喜欢江南婉约的姑娘。</p>
“这是夏文，我女朋友。”</p>
夏文落落大方：“嫂子好。”</p>
“好好好。”周瑜声音很软，如雨落珠盘，赞道：“郎才女貌。”</p>
韩桥转头看着夏文。</p>
罢了。</p>
夏文也不是会去厨房里帮厨的人。</p>
到了堂屋。</p>
两个大老爷们就严肃的坐在官椅里，小茶桉上红炉烧的正旺，紫陶泥的茶壶咕咕冒烟，ding着茶盖上下跳。</p>
百无聊赖看雪。</p>
赏雪！</p>
赏了几分钟，韩桥浑身不对劲，强忍着不出声。</p>
姜闻实在受不了了，别过头：“要不，喝点？”</p>
“我看行。”</p>
大酒杯子两杯下肚，肠子里火辣辣的烧，一脚踹开官椅，端着小马扎，金刀大马坐，大腿霍开，坐在火炉前。</p>
烧烤。</p>
韩桥手贱，戳了戳煤炭，伸着手，舒服眯眼：“姜哥，陆舛那小子不是和你有旧怨，怎么托你找我了？”</p>
这事说来，也是好笑。</p>
陆舛拍处女作《寻枪》时，找姜闻做了主演兼任监制，姜闻这个人霸道惯了，欺负小陆舛在墙角痛哭，一通电话告状到华仪大王。</p>
华仪大王意味深长：“小陆啊，甭管是做夫人，还是姨太太，首先，要把孩子生下来。”</p>
孩子生下来。</p>
陆舛在华夏影坛崭露头角。</p>
不过。</p>
从此和姜闻也是陌路人。</p>
坏处当然有，陆舛从此没有任何一部作品，能说比《寻枪》好。</p>
陈凯哥和他，都是华语影坛的传奇啊。</p>
“说起这事，我又要谢谢你。”姜闻摸着雪茄，示意韩桥：“陆舛和我有点小恩怨，不过，他老子陆天明也是我的前辈。”</p>
“这么闹着忒难看。”</p>
韩桥摆手：“戒了。”</p>
“戒了？”姜闻隔着火炉点燃烟，咂吧几口，嘴角抽抽：“当初在鬼子来了，你可抽了我一个月的雪茄。”</p>
“那不当时没见过这玩意。”韩桥想起自己那时候还是个小趴菜，哪见过高档雪茄。</p>
逮着就是薅。</p>
现在。</p>
也就那样吧。</p>
“姜哥。”</p>
院子里，陆舛和宁浩双手揣兜，冒着大飞雪，站在门口抖了抖雪花。</p>
陆舛也不客气，摸着雪茄，丢了一根给宁浩，隔着火炉子点燃，勐吸一口，隔着烟说：“韩哥，这位是宁浩，他有部电影，想给你看看。”</p>
宁浩手忙脚乱接过雪茄，韩桥和姜闻都是大老，也不敢点燃，腰稍微句偻，客气说：“姜哥，韩哥，你们好，我是宁浩。”</p>
说着。</p>
取下背包，抽出皱巴巴的剧本，双手奉上，看向韩桥，有些莽撞：“韩哥，我听说你的盘古开天计划，扶持青年导演，这是我的作品《大钻石》，想请您斧正一下。”</p>
陆舛忍不住皱眉。</p>
心里替好哥们捏了一把汗，求人办事那能这么直接来，</p>
答应，太潦草，多半不行。</p>
拒绝，路就堵死了，多尴尬。</p>
一会喝醉了，认了面，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说。</p>
咂巴着雪茄，心里叹气。</p>
难办了。</p>
………………</p>
2008年的时候。</p>
宁浩上了《鲁豫有约》，鲁豫问起了这次见韩桥：“宁导，据说你的第一部电影《疯狂的石头》，是韩桥投资的700万，方便说一下具体细节吗？”</p>
宁浩此时是过亿票房的大老，第六代导演总票房第二，面对镜头，轻松又自在，这时却罕见的表情凝重：“我特别感谢韩哥，要不是有他，就不会有现在我的这么多电影作品。”</p>
“其实也没说什么？”宁浩笑了笑：“就说了三句话。”</p>
“三句话韩桥就给了你700万投资？”鲁豫并拢的黑丝腿夹拢：“2004的700万，应该是巨款吧。”</p>
“那时候是。”</p>
“方便说一下哪三句话吗？”</p>
宁浩笑了笑：“第一句就是：剧本是你写的？”</p>
我说是。</p>
第二句就是：“你需要多少钱？”</p>
宁浩说起这个，即便是现在，还似乎能感受到当时的忐忑，他当时真是脑子懵了，嫩头青，张口就是500万……</p>
说完就后悔了。</p>
找补：“韩哥，其实不是5……”</p>
“500万太少了，我给你700万，另外，我有个电影拍摄团队，可以借给你，这本子是好本子，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p>
“你要500万，他主动给了你700万？”鲁豫都有点懵了。</p>
宁浩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当时还有陆舛导演和姜闻导演在，他们还说韩哥是电影大善人。”</p>
“的确是大善人。”鲁豫感慨：“但韩桥的眼光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好。”</p>
……………………</p>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p>
韩桥没想到宁昊这小子搁这疙瘩等着自己。</p>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p>
收下宁昊，的确很狗血，可是，不收又血亏。</p>
重生三国，不收诸葛亮，难道等着诸葛亮挥着小扇子在华容道说：“曹贼，休走。”</p>
韩桥继承了魏武帝的遗志。</p>
这种小错误当然不能犯。</p>
姜闻和陆舛都懵了。</p>
见面不过25秒，三句话，韩桥就砸了七百万。</p>
这时候700万，足够在燕京二环买三套房了。</p>
什么叫土豪。</p>
这就是土豪。</p>
煤老板还没有来，韩桥就成了初代煤老板了。</p>
什么都不要。</p>
就是支持年轻人完成自己的梦想。</p>
姜闻都有点羡慕宁昊的好运气。</p>
陆舛雪茄落裤子上，烧了个大洞，随手拍去，推了推眼镜，急迫说：“韩哥，其实我也有个梦想……”</p>
“不是，我也有个本子。”</p>
“要不韩哥看看？”</p>
“可以啊。”韩桥随口答应，然后很遗憾：“陆舛，你也知道本期盘古开天计划名额满了，不过你放心，你的本子我留着，第二期盘古开天计划出来，一定重点考虑。”</p>
陆舛这小子有点看不起商业片，看不起网络文学，认为低俗。</p>
没想到自己票房最好的却是网络文学改编的《九层妖塔》。</p>
陆舛心里大喜。</p>
自己还是有几分面子的。</p>
周瑜端着一大锅鹿肉：“说什么呢，这么开心。”</p>
“咯。”姜闻接过，放在火炉子上，鹿肉炖烂，香气扑鼻：“韩财神撒钱呢？”</p>
“真的？”</p>
韩桥笑了笑：“我要是财神，姜哥那得文曲星了。”</p>
韩桥还是馋姜闻的《让子弹飞》。</p>
姜闻金刀大马端坐，开了一瓶酒，递给韩桥，咧着嘴：“韩桥，你这嘴啊，真是不得了。”</p>
“行了。”周喻丢下香菜，笑了笑：“你俩少吹捧了，又是财神，又是文曲星。”</p>
“都是神仙啊。”</p>
陆舛感慨。</p>
………………</p>
一顿酒又是半宿。</p>
韩桥少见喝醉了，整个人如若火烧，眼睛血红。</p>
鹿肉这玩意。</p>
大补。</p>
尤其是姜闻很神秘的整了个好货，韩桥尝了尝，即便是养殖的，那玩意的确劲到大。</p>
夏文扶着韩桥坐在副驾驶，身子支过去，系上安全带，没有开空调，却闷热异常。</p>
脸颊绯红，耳壁都泛着热气，目不斜视，开着车，也不问去哪。</p>
韩桥干脆别过头。</p>
装睡……</p>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日上三竿，窗帘被风吹动，阳光斜照。</p>
足足躺了几分钟，整个人大梦方醒，洗了澡。</p>
“醒了？”</p>
夏文扎着高马尾，居家打扮，踩着毛绒绒拖鞋，整个人容光焕发，皮肤水嫩，就是走路有点别扭，时不时秀气的眉毛蹙着，端着小米粥，贤惠温柔，素手做羹汤：“昨天你喝醉了，暖暖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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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潭的房子。</p>
韩桥环顾看了看，整个房子几乎完全按照夏文的喜好重装。</p>
昔日他和秦澜生活的痕迹。</p>
抹除的干干净净。</p>
坐下尝了尝，不干了：“这不是楼下王婶的味道？”</p>
夏文撑着鞋柜，抬起腿穿鞋，牛仔裤的美腿匀称修长，薄薄的肉色船袜遮不住皮肤的雪白，系着白色小帆鞋，不以为然：“不然呢？”</p>
“爱喝不喝。”</p>
“我一会还有会，就不等你了。”</p>
“砰。”</p>
门关上。</p>
夏文如一阵风飘走了。</p>
韩桥看着特意盛在碗里的粥，这不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p>
还要洗一个碗。</p>
果然。</p>
得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p>
渣女。</p>
韩桥很鄙视夏文这种提起裤子不认账的行为。</p>
小口尝着粥。</p>
这时。</p>
电话嗡嗡响。</p>
韩桥看了看：“天真。”</p>
杨天真依然激情饱满：“韩哥，早上好，霍思烟我约好了，你看什么时候见她。”</p>
“就今天吧。”韩桥放下勺子：“一会我给你个地址，你带她来见我。”</p>
“好。”</p>
霍思烟和小王总关系不言而喻。</p>
韩桥除了想恶心小王总，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想借由大王总，去见一见韩三爷。</p>
中影的电影计划。</p>
事关重要，如果韩桥能拿下，无疑是鸟枪换炮，他是中影嫡系，有了成绩，未尝不能在中影里打下自己的江山。</p>
不过。</p>
对手同样强大。</p>
韩桥知道陈凯哥和姜闻电影要扑街，其他人不知道，以这两人的江湖地位。</p>
韩桥胜算几乎为零。</p>
坐以待毙，从来不是韩桥的风格。</p>
他唯一的底牌，就是中影嫡系的身份，可以说是自己人。</p>
上午10：00。</p>
韩桥在燕京外的私人温泉见到了霍思烟。</p>
霍思烟明显盛装打扮过，长发烫过，发丝微卷，俏皮简约，这么冷的天，依然是白色的连衣裙，腰支纤细，一双又直又长的美腿裹着暗黑色的亮光黑色，白色的高跟鞋。</p>
披着卡其色的外衣。</p>
她的身材本就是极好的，不然，时尚资源也不会这么好，嘴唇涂抹着鲜艳的口红。</p>
安静拧着小香包。</p>
站在门口，清冷动人，拒人千里之外。</p>
现在是燕京泡温泉的高峰时节，不时有人搭讪，霍思烟礼貌而疏远。</p>
“思烟。”</p>
霍思烟别头，看见韩桥，美目里闪过惊喜，楚楚动人的小碎步走到韩桥面前，抬着头，红唇轻笑：“韩哥。”</p>
“等久了吧。”</p>
“没有我刚来。”</p>
“可是你皮肤都冻红了。”韩桥看着霍思烟雪白的锁骨，白里透红，如雪地里开着红梅。</p>
“那是因为我见到韩桥太激动了。”霍思烟随着韩桥，捋了捋头发：“毕竟很少有人见到这么帅的人能不动容的。”</p>
“思烟也很漂亮呢。”</p>
湖弄鬼。</p>
韩桥黑墨镜，大口罩，能看出什么！</p>
两人由工作人员带到私人的小浴池。</p>
各自换衣服。</p>
韩桥特别简单，就是大裤衩，一整个钻进温泉的热汤里，舒服的毛孔都舒展开，拧着毛巾敷在脸上，双手展开，躺在鹅卵石的池边。</p>
不一会。</p>
一双雪白的手搭在肩上，轻轻揉着，霍思烟声音温柔：“韩哥，我看你特别累，我给你揉揉吧。”</p>
“我可是专门学过的哦。”</p>
韩桥没拒绝，享受了片刻，拍了拍水池，随着霍思烟迈着腿在水里坐下，好闻的香水味传来。</p>
韩桥嘴角勾出笑容：“思烟，知道我叫你过来干什么吗？”</p>
霍思烟捧着热水从锁骨淋下，美目眨了眨，天真：“韩哥不是叫我过来泡温泉吗？”</p>
“是的呢。”</p>
韩桥手抚摸着霍思烟的长发。</p>
像是给猫顺毛。</p>
霍思烟明显身子僵硬，旋即放松，向着韩桥这边靠。</p>
“思烟，你想不想靠自己的实力。”韩桥手点在霍思烟锁骨，稍微用力，搂着水花从霍思烟头上淋下，看着霍思烟如雏鸟的鼻梁松合，嘴角勾出笑容：“而不是靠成为谁的玩物。”</p>
“韩哥，你要我做什么？”霍思烟眼神看着韩桥，双手捉着蕾丝的边，大长腿斜着向后，一整个坐在温泉里。</p>
“我要小王总的录音，或则录像。”</p>
霍思烟脸色煞白，牙齿咬紧红唇，打颤：韩哥，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p>
“你不听听我的条件？”</p>
“韩哥，我……”</p>
“我给你华仪双兵的资源，待遇，地位……”</p>
韩桥眯着眼睛：“你在华仪过的很幸苦吧。”</p>
“到我这里来，我捧你。”</p>
韩桥用手托着霍思烟的下巴，笑了笑：“而且，我这里没有小王总那么龌龊。”</p>
霍思烟头发落在水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整个脖颈被韩桥一览无遗，剧烈呼吸：“韩哥，小王总不会放过我的。”</p>
“他不放过你。”韩桥冷笑：“你给我我想要的，是我不会放过他。”</p>
“好好想想吧。”</p>
韩桥从水里站出来：“这私人温泉挺舒服的，以后想来随时可以来。”</p>
“还有。”</p>
“你的衣服可以丢了，会有裁缝定制的。”</p>
“这是我的礼物。”</p>
“希望你会喜欢。”</p>
………………</p>
霍思烟再次出现的时候。</p>
韩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p>
听着录音器里，霍思烟压抑的惨叫，韩桥摇摇头，关掉：“最迟三天。”</p>
霍思烟很平静：“韩哥，我相信你。”</p>
“这么相信我？”韩桥摸着下巴：“难道我这么像好人？”</p>
霍思烟莞尔笑，眼神大胆而火辣：“因为你比小王总更坏。”</p>
“这个答桉我喜欢。”</p>
………………</p>
华仪。</p>
整个办公室冷酷如冰。</p>
大王总脸色阴沉，看着办公桌上的录音器，眉毛拧在一起，眼神盯着小王总：“这就是你说的你会处理好？”</p>
“你特马的这就是你说的处理好。”</p>
大王总气的要死：“你知不知道，有这东西，你都够进去蹲大牢的。”</p>
小王总神情阴沉，松了松西装纽扣，站起身：“霍思烟这臭娘们，我这就处理了她。”</p>
“你给老子回来。”</p>
“这是韩桥送来的，”大王总冷笑：“不然你以为霍思烟会有这么大胆子。”</p>
“韩桥，又是韩桥。”</p>
“他玩阴的是吧。”小王总脸色血红，一脚踢飞椅子：“他以为他就很干净？”</p>
“少特么废话。”</p>
“给他打电话，问他想干什么。”</p>
“哥，韩桥都欺负上门了，我们还忍他。”</p>
“我现在心情不好，话只说一次。”大王总眼神冰冷：“给韩桥打电话。”</p>
“妈的。”</p>
小王总拨通电话。</p>
韩桥声音传了出来：“小王总，你也太不小心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是朋友，监狱啊，媒体啊，他们是不会知道的。”</p>
“小王总你放心，你还是风流多金、只手遮天的娱乐圈小王。”</p>
“少特么废话。”小王总咬碎牙：“你想怎么样？”</p>
“朋友嘛。”</p>
“我帮了你，你当然要帮我。”韩桥笑呵呵：“华仪公开在燕京都市晚报登报道歉，承认为了票房，恶意抹黑无名之辈。”</p>
“另外。”</p>
“霍思烟这个人我要了。”</p>
“韩桥，你特么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小王总拳头捶在办公桌，咆孝：“老子给你脸了？”</p>
“小王总。”</p>
“我看是你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地位吧。”</p>
“这样。”韩桥懒洋洋：“叫我一声韩哥，我就放过你，不然，你就等着吃牢饭吧，胁迫妇女是什么罪来着，这个有点重啊。”</p>
“你……”</p>
“叫。”大王总声音冰冷。</p>
“哥。”</p>
“叫。”</p>
看着大王总阴沉的脸，小王总咬碎牙棒子：“韩哥。”</p>
“哎……”韩桥笑了笑：“叫了我也不放过去，就那二个要求，大王总，有时间出来喝茶，多管管你弟弟。”</p>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p>
“对了。”韩桥笑了笑：“你们时间不多，我让人走着送去警局的，从这里到警局，一共12536步，嗯，算他四个小时吧，小王总，别怪哥哥，哥哥送你一小时。”</p>
“记住。”</p>
“五个小时。”</p>
“韩桥……”小王总看着忙音，这时候他手脚冰凉，霍思烟要是指控他，他还真跑不掉。</p>
“哥，难道我们？”</p>
“蠢货。”大王总靠在椅背：“你以为韩桥就为了整你，这么撕破脸皮，这狗日的是想利用我们，中影的电影有他……”</p>
“他要和陈凯哥、姜闻争？”小王总阴沉：“难道他要我们帮他。”</p>
“谁知道这小子怎么想。”大王总捏了捏眉心：“这小子想暗渡陈仓，我们就顺水推舟。”</p>
“正好我也想见见韩爷。”</p>
“这和韩爷有什么关系？”小王总想不明白了。</p>
“蠢货。”大王总彻底失望：“韩桥要整你，直接就送了，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就是知道我们不可能答应。”</p>
“除了让韩三爷出面说和，还有什么其它别的办法。”</p>
“还有。”</p>
“收起你的小心思，你要整韩桥，真本事和他干，其它路数别来了。”</p>
“这小子没有夏文给他撑腰，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蠢啊！”</p>
“哥……”小王总委屈：“我也不蠢啊。”</p>
“你特么上头的智商全到下头去了。”</p>
“滚。”</p>
看着小王总出了门。</p>
大王总仰躺在老板椅上，俯瞰着偌大的燕京城，久久出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