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7章 死后无人记

    这一声叹息，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却是让叶无缺突然想起了一个人！</p>

    那也是一名女子。</p>

    还在那片星空下时，在星域战场内，他救澹台仙时遇到的一名白衣女子！</p>

    叶无缺清楚的记得！</p>

    那白衣女子看向自己时，用一种缅怀的目光。</p>

    而此刻！</p>

    不知为何，眼前的渡让他蓦然记起了那白衣女子。</p>

    并非是两人相像，只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p>

    仿佛这两人都认识自己一般！</p>

    “你是不是弄错了？”</p>

    “我们初遇是在白星龙卷，你跟在风亮身边，你似乎陷入某种沉睡，却突然睁眼，唱起了一段古老的歌谣！”</p>

    “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p>

    “你为何用‘终是遇到了’这样的字眼？”</p>

    叶无缺目光锐利！</p>

    然而，渡却是没有回答，眼中反而再度露出了一抹恍惚之意，有一种莫名的悸动。</p>

    下一瞬！</p>

    那悠悠的女儿声再度响起，却是在吟唱。</p>

    “三千繁华……”</p>

    “弹指刹那……”</p>

    “悠悠岁月……”</p>

    “不过一捧黄沙……”</p>

    “我在万古之初凝望……”</p>

    “我在万古之末遥想……”</p>

    “我在永恒与刹那的归处见证……”</p>

    “我在岁月与轮回的尽头彷徨……”</p>

    “谁曾抵达过？”</p>

    “谁曾叹息过？”</p>

    “谁曾歌颂过？”</p>

    “在梦里……是否能看见……故土……在梦里……是否能重临……吾乡……”</p>

    渡再度唱起了这首歌谣。</p>

    犹如昔日的挽歌，开启了尘封的忧伤。</p>

    叶无缺再度聆听这首歌谣，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凉。</p>

    当最后一个字眼落下后，渡不再吟唱。</p>

    她凝视着叶无缺，却是突然一双纤手伸出，交汇于身前，打出了一个神秘的古礼！</p>

    她轻轻弯腰！</p>

    对叶无缺行礼！</p>

    “谢你将我从沉睡之中暂时唤醒……”</p>

    叶无缺顿时一惊！</p>

    他下意识一用力，整个人从榻上顿时起身，站到了地上，已然恢复了自由。</p>

    “我唤醒了你？？”</p>

    叶无缺紧皱眉头开口。</p>

    “万古前的约定，本以为将葬在岁月中，再也不见天日，却没想到，竟然成真……”</p>

    这一刻，渡的语速快速了很多，她的状态似乎在一直变化着。</p>

    她的语调一直很奇怪，带着一种极致的古意，甚至有着一丝腐朽，仿佛根本不是当世之人。</p>

    目光依旧凝视着叶无缺，她的这句话似乎是在回答叶无缺的问题。</p>

    “万古前的约定？”</p>

    “我何曾唤醒了你？”</p>

    叶无缺满心不解，他连碰都没有碰过她。</p>

    “你的出现，就是唤醒……”</p>

    “你我相遇，就是仪式……”</p>

    “冥冥之中的等待，不知过去了多久，那万古前的约定，伴随着命运，终是降临。”</p>

    渡在诉说。</p>

    “谁与你定下的约定？”</p>

    叶无缺紧跟着开口。</p>

    渡目光一闪，其内闪过一丝恍惚，却是轻轻摇头：“记不清了……”</p>

    “刚刚复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p>

    这个回答让叶无缺有种憋屈之意。</p>

    “那为何是我唤醒你？”</p>

    “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p>

    叶无缺再度抛出两个问题。</p>

    “约定既命运！”</p>

    “命运……不可逆！”</p>

    “只会是你！”</p>

    “只能是你！”</p>

    “也……只有你……”</p>

    渡凝视叶无缺，说着一些完全搞不清楚，明不明白的话语。</p>

    “我在命运的驱逐下，遇到你，被你唤醒，既是约定的开始……”</p>

    盯着渡，叶无缺目光闪烁！</p>

    “如何才能让你记起更多？”</p>

    渡眼神恍惚。</p>

    “复苏需要时间。”</p>

    “这一具躯体已漂泊了太久，近乎腐朽……”</p>

    突然，叶无缺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心中大震！</p>

    “难道你不是……当世生灵？？”</p>

    那种极致的古老与沧桑，斑驳与神秘，根本不是当世之人所能够拥有的。</p>

    渡沉默了。</p>

    她似乎在回忆。</p>

    旋即，轻轻摇头。</p>

    “我非过去，也非未来，一直在沉睡，一直在横渡，一直在见证……”</p>

    “我只是一个见证者……”</p>

    “我……一直都在……”</p>

    叶无缺看着眼前的渡，仔细分析着她的这番话。</p>

    果然！</p>

    类似空与楚前辈这样可以横渡时空长河的狠人，还是不多的，眼前这个渡似乎并不是。</p>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当世生灵？”</p>

    渡没有开口，似乎是默认了。</p>

    “你说你是见证者？”</p>

    “你到底见证了什么？”</p>

    “还有，你方才对我说‘我不是’，我不是什么？”</p>

    “你认为我是谁？”</p>

    叶无缺依旧不死心，问出了这些问题。</p>

    渡矗立不动，并未开口，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回忆。</p>

    “我见证了太多太多……”</p>

    “也许……我曾试图干预……”</p>

    “但却被命运所反噬！”</p>

    “而你……”</p>

    说到这里，渡凝视着叶无缺，那双眸子内突然泛起了一种莫名。</p>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p>

    “斑驳万古，时空长河，浩浩荡荡，无可逆转……”</p>

    “多少人杰曾在时空长河内掀起大浪，留下万古英名，多少天骄却黯然落幕，连一丝涟漪都未曾荡起，死后无人记。”</p>

    “辉煌与悲凉，从来都是一体。”</p>

    “命运让你暂时唤醒我，足以证明你的不凡。”</p>

    “但古往今来，多少天骄人杰曾皆是不凡？结果呢？”</p>

    “也许，你也只是时空长河内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芸芸众生翻涌间，眨眼即逝，无人问津。”</p>

    渡此刻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淡漠，她在平静的诉说一个残酷的事实。</p>

    似乎她真的已见证了太多太多！</p>

    叶无缺唤醒了她，她知叶无缺不凡，却依旧给出了这样的评价。</p>

    至于“你不是”这个问题，她似乎依旧没有给予叶无缺正面而直接的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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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你记住。”</p>

    “你我，并非敌人。”</p>

    “甚至接下来的某一个时刻，将会……并肩而战。”</p>

    “你可信我。”</p>

    渡再度开口，补充了这几句话。</p>

    叶无缺并没有露出什么不甘或者愤怒的表情，他依旧面色平静，只是在体会着渡这番话内的含义。</p>

    “你我并非敌人么？”</p>

    叶无缺重复了这句话。</p>

    “你是说你曾经见证了太多的天骄人杰？”</p>

    “凡是曾无敌于世或者惊才绝艳的生灵你都曾见过？”</p>

    似乎默认了渡的这个态度，叶无缺想到了一些事，这般询问。</p>

    “或许吧。”</p>

    渡轻轻一叹。</p>

    “那么这些人，你是否有印象？”</p>

    只见叶无缺心念一动，神魂之力笼罩虚空，顿时演化出了一道神魂图像！</p>

    其内出现了一道身影！</p>

    赫然正是那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女子！</p>

    渡的目光顿时看了过去。</p>

    与此同时！</p>

    另一间厢房内。</p>

    榻上熟睡的风亮突然发出了呢喃。</p>

    “水……好渴……水……”</p>

    酒醉的风亮感觉到了口渴难忍，他呼唤着，而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p>

    看到了桌子上的茶壶，径自下了榻，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直接抓起了茶壶仰头就灌！</p>

    咕噜噜！</p>

    一大口凉茶灌下肚子，风亮才舒服了吐出了一口气。</p>

    可当他拎着茶壶下意识准备继续回去睡时……</p>

    哐当！！</p>

    茶壶掉在了地上，砸得粉碎！</p>

    渡不见了！！</p>

    风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