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糖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大闸蟹上, 节目组和嘉宾们之间的提问与回答，都与她无关。
细心的观众们发现小团子都闲那儿了，刷着弹幕——给我们宝宝一个问题！
节目组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弹幕区这一块的内容, 见状便在现场导演身旁耳语几句。
于是临时地，小团子也得到回答问题的机会。
【我来问我来问！我已经想好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可以和我们宝宝隔空交流！】
然而弹幕区的观众们开心得太早，提问的机会, 最终落到嘉宾们身上。
每一个嘉宾负责提出一个问题，问题不能太深，得浅显易懂, 小朋友才更容易回答。
魏晚和石一唯打头阵, 两个人商量之后, 问糖糖在这趟旅程中，最有趣的是什么时刻。
“做蛋糕还有泡温泉呀！”
等到小团子开始回答, 大家才发现，孩子的记忆力是不是和鱼一样？
做蛋糕和泡温泉，是近三个小时之内发生的事！
“还有别的吗？”魏晚笑着说。
糖糖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画明信片。”
魏晚：……
画明信片是昨天发生的事。
“不要为难她了。”石一唯笑道。
小团子不是话题终结者, 提起做蛋糕、泡温泉和画明信片时，她的小嘴巴就没停下, 一脸兴奋的小模样。尤其是谈到泡温泉，像是汤池有多温暖, 糖糖的小手被泡得多么皱巴巴，每一个细节, 她都没有落下。
【等一下！我发现，糖糖她们泡温泉的时候，倪玉南好像不在。】
【当时倪玉南去哪里了？是不是和俞星出去了？】
【糖糖一定知道很多秘密吧，很多节目中没有拍出来的镜头, 她都看得明明白白，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宝宝多说一点，今日份的热搜就靠你了。】
接下来的几个问题，也都很随意，嘉宾们围绕着糖糖，从旅行中的小事聊起，再一同回忆。糖糖的小奶音脆脆甜甜的，自然地融入到大人之间，大家忽然意识到，从小孩子天真单纯的角度看世界，一切好像都变得简单。
简单到，就连一阵风、一片落叶，都值得珍惜，值得被赋予意义。
傅舒舒到底是节目中的一员，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太不合群。
“糖糖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她问。
【不愧是笨蛋美人，一开口就踩雷，能不能让傅舒舒把嘴闭上？当一个漂漂亮亮的花瓶多好，说不定还能趁节目最后阶段吸一点粉。】
【人家夫妻俩刚和好，她就要帮忙把二胎提上日程了吗？】
【心心这一波复出，对傅舒舒的影响很大，本质上，她们是竞争对手，阴谋论一下，傅舒舒是希望心心赶紧回家生二胎带孩子，除掉一个对手算一个吧……】
【祝心的粉丝们能不能别这么霸道？大家只是随便聊聊而已，舒舒自己也有女儿，最了解孩子的想法，问糖糖想不想要一个弟弟妹妹有错吗？别妖魔化人家。】
这个问题，显然很不合时宜。
倪玉南第一个露出无语的表情。
“我有妹妹啦！”糖糖没有听懂傅舒舒的意思，乖巧地说，“是然然呀。”
糖糖只比然然大几个月，可因为不管以前在幼儿园门口碰见，还是第二期节目的时候，傅舒舒总让然然喊“姐姐”，小朋友的念头根深蒂固，有了当“姐姐”的责任感。
“阿姨，为什么然然没有来呢？”糖糖又问。
傅舒舒愣了一下，抬眼对上祝心冷淡的眸光，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只是随便敷衍几句。
【心心：我的眼神会刀人，希望你不要再说无聊的话了。】
【傅舒舒就非要自讨没趣吗？】
【其实我也好喜欢然然，这一期节目她没来可惜了，不然还可以和糖糖一起玩，上一期两个小女孩一起卖“煎饼”好可爱。】
【然然要是来了，不是很影响傅舒舒和薛祈的“暑期”cp吗？】
【“暑期”早就已经be了，薛祈炒够热度，从傅舒舒素颜翻车开始就和她保持距离，倒是个聪明人。】
【把小心思写在脸上也能算聪明人吗？薛祈的算盘打得太响了，我隔着好几千公里都能听见。】
到了祝心提问的时候。
原本观众们以为她会和其他嘉宾们一样，提一些像是对什么食物印象深刻或最愿意和哪个嘉宾做朋友这样无关痛痒的问题，然而没想到，她是有认真考虑的。
“糖糖。”祝心轻声道，“你觉得爸爸妈妈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
【哇，心心开口的时候好忐忑，是真的担心自己做得不好。】
【其实心心不止一次有表现出对糖糖的愧疚，虽然她一醒来，宝宝就已经四岁了，但是车祸又不是她的错，呜呜呜呜呜。】
【他们夫妻俩都好尊重宝宝的感受。】
【现在的父母们都在进步，要是回到我们小时候那会儿，爸爸妈妈会有做得不好的时候吗？没有，他们的决定从来都是正确的，是真理。】
“有没有什么是糖糖希望爸爸妈妈改正的？”江屹也低声问。
糖糖歪了歪脑袋。
过了好久，她软声道：“没有，爸爸妈妈一百分！”
祝心舒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又问道：“糖糖再想想。”
小团子用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
托了一会儿，她发现剥了大闸蟹的手臭臭的，皱了皱眉。
看着皱眉的宝宝，祝心的心更加悬到嗓子眼。
她想要做一个好妈妈，但时间紧迫，短短三个多月，再努力尝试适应这个新身份，仍旧可能有做得不够的地方。
江屹很少见到祝心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
似乎是有了糖糖之后，她的性格变得柔软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毫不在意别人的感受。
至少，她现在在意糖糖。
江屹握住祝心自然垂落的手。
“都是一百分吗？”他笑着问。
糖糖最听话了，爸爸妈妈让她好好想想，她就要好好想。
再次考虑之后，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一百分，爸爸九十分。”
爸爸太忙了，不是在公司，就是在书房，很少可以一直陪着糖糖。
所以小团子给他扣了一点点分数。
保住满分荣誉的祝心露出舒心的笑容，完全没有安慰江总的意思。
江屹在她耳边说：“扣一点点，应该是九十九分。”
“糖糖只会二十以内的算术题。”祝心说。
“要不要给她安排一百以内的题目？”
祝心抬眉。
看来他还嫌九十分太多，要被减分到八十才满足。
糖糖完全不知道妈妈正在帮她争取轻松玩耍的课余时间。
反正不管怎么样，分数都只能从爸爸那儿减。
妈妈永远都是一百分！
……
在晚餐结束之前，节目组提出，明早所有嘉宾们的任务，是布置好民宿，做一顿丰盛的菜肴，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抽签决定，魏晚和石一唯负责登上节目组安排的渔船去捕鱼捞海鲜，祝心和傅舒舒去民宿后面的小菜园摘一些新鲜蔬菜，倪玉南与薛祈留在民宿做饭。
俞星拿着自己抽到的签，回头对上江屹的目光。
明早天刚亮，他们就得一起出发去镇上的菜市场。
两个人都不太情愿。
俞星小声道：“你倒无所谓，又没离婚，节目结束之后也不用分开，我就不一样了。”
倪玉南还没表态，等到节目结束，很可能就各回各家。
他面临的困境，和前两期节目中的石一唯相同。
江屹摇头，他也不是无所谓。
这个长假，是挤出来的时间，等到节目结束，他会重新投入到工作中，而祝心，也得准备进组。
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聚少离多是难免的。
俞星叹气。
谁比谁容易呢？
他们都想找人换一换抽签所得的任务，可节目组时而随意，时而又很有原则。
这会儿就很有原则。
无奈之下，两个人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约好时间，明早去菜场。
对分配到的任务有意见的，又何止他们俩。
傅舒舒最不愿意和祝心一组，昔日的“闺蜜”情谊早就成了网友们眼中她一厢情愿的笑话，明早她要和祝心一起去摘菜，到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相处，说不定又得碰一鼻子灰。
傅舒舒咬着唇，还要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恰好与祝心对视，就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柔声道：“明天见。”
谁知祝心的视线就只是淡淡地落在她脸上片刻，转而看向其他人。
“你们都不想知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是谁吗？”
真是奇了怪了。
这一届嘉宾，怎么完全没有好奇心的！
……
晚饭后，江屹送一大一小回房间。
只是到了房门口，他也没打算走，跟着一起进门。
“糖糖，爸爸是不是很久没有在公司加班了？”
“对呀，爸爸每天都回家吃饭！”
“那为什么没有一百分？”
“因为你吃完饭就去书房啦。”
【哈哈哈哈哈一百分有这么重要吗？】
【这大概就是学霸的执念，不管怎么样，都要拿满分。】
“以后等糖糖睡着之后再去书房，好不好？”
“好！”
“所以能不能加回到一百分？”
糖糖豪迈地摆了摆小手。
这有什么问题，一句话的事！
大概是因为差点被扣了十分的缘故，江屹竭力争取表现，邀请糖糖明早和他一起去买菜。
跟着爸爸还是跟着妈妈，这对糖糖来说并不是一个难题，小粉头肯定是选择妈妈的。只不过，江屹了解糖糖，描绘了清晨的菜场是多么生机勃勃，小鱼小虾活蹦乱跳，还有可能现场见到咯咯叫的大公鸡。
【别说糖糖了，就连江总都可能是第一次去菜场吧。】
【画风逐渐不对劲，江总太心机了，这是菜场诱惑吗？】
【大概只有连幼儿园文凭都没拿到的小孩子，才会被吸引到菜市场玩！】
【糖糖：啊——麻麻我心动啦！】
江屹成功哄定糖糖，父女相约一起去买菜。
转过眼时，他看见祝心还坐在床头叠衣服。
她一脸状况外的表情，将衣服叠好又展开，猜测明天的神秘嘉宾究竟是哪位。
祝心是看过不少综艺节目的。
按照节目组惯常的套路分析之后，她问道：“会不会是前两期的嘉宾？”
“顾辰？”
“岳文森？”
祝心：……
江总是懂爆点的，只是过于离谱，一开口就提了两个完全不可能到场的嘉宾。
反正不论如何，都分析不出个所以然，祝心只好放弃。
夫妻俩一起哄着糖糖睡觉。
直播间的观众们，在心中倒计时。
就只剩下最后十分钟的直播了，他们既想多看看糖糖，又盼着小朋友赶紧去睡，让爸爸妈妈在镜头前撒糖。
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糖糖的精神越来越好，要不是被摁在枕头上，她还能下地跑几圈呢。
小团子翘着脚丫子，一会儿让爸爸讲故事，一会儿又让妈妈讲故事。
江屹讲故事的时候，祝心是闲不下来的。她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在念起小动物童真可爱的台词时，能这么一板一眼的？
她正襟危坐，给江屹上台词课，眉飞色舞的表情，无比生动。
江屹噙着笑意，跟着她念。
故事中的每一个角色，都充满着生命力，就连一草一木，都会突然高歌一曲。
这就是孩童们心中的世界吗？
一个故事结束，糖糖拍拍小手：“好听。”
“现在该睡觉了。”江屹说。
“不要。”糖糖眨巴着眼睛，“爸爸，可以再讲一次《睡美人》的故事吗？”
这是糖糖最爱听的故事。
她不再玩小脚丫了，缩进睡袋里，乖乖蜷成一团，一脸期待。
祝心盘好腿：“我也想听。”
【睡前要讲故事哄老婆和女儿，江总不容易。】
【江总从来不会拒绝心心和糖糖，他真的要讲啦。】
【听故事时间，我也准备好了，听完童话故事就和姐妹们说晚安！】
“在很久很久以前，国王和王后生下一个可爱的公主……”
祝心靠在床头。
这个故事，她不是第一次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家就有一本《格林童话》。最早的时候，妈妈会给她念，祝心并不喜欢听等待拯救的公主们的故事，可她喜欢听，因为每次妈妈念起那些故事时，眼睛都亮亮的，像是满怀希望。
后来母亲不在了，所有与她有关的记忆，都被祝心放进收纳箱里，在地下室封存。
直到过了许多年，她再一次听见《睡美人》的故事。
在她昏迷的时候。
也是他娓娓道来的声音响起，而后糖糖湿哒哒的一个吻，落在她的脸上。
虽然江屹念故事的水平很一般，到了后期，又开始忘记绘声绘色的语气，但他的优点，是记性好、表述清楚，而且声音很好听。
祝心和糖糖一样，听得入神。
完美的结局，她们都非常满意。
“听了这个故事，妈妈就醒啦。”糖糖说，“是糖糖亲醒妈妈的！”
“听完这个故事，糖糖就要睡觉了。”江屹笑道。
祝心凑到糖糖的脸颊边，和软软糯糯的宝宝贴了贴，也“吧唧”一声，用力亲亲她。
小团子害羞地捂着脸蛋，钻进妈妈怀里。
【糖糖的意思是，心心苏醒是因为听了这个故事吗？爸爸念故事，宝宝亲亲，成功唤醒了妈妈！】
【不可能吧，哪有这么戏剧性啊，这跟奇迹有什么区别！】
【可昏迷四年的植物人能苏醒，本来就是一个奇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一家三口，也像童话故事一样耶。】
好不容易哄睡了糖糖，江屹一时还没有离开。
房间的阁楼是一个湖景天台，他们坐在摇椅上，看天上的星星。
繁星点缀夜空，祝心仰着脸，做了个深呼吸。
清新的空气，微凉的夜风，她懒洋洋地靠着，身旁的人给她披上一条厚实的毛毯。
“他们说去世的人，会变成星星，在天上陪伴我们。”祝心说。
江屹也望向天空。
星辰明亮，月光皎洁，他从不信去世的人会变成星星，可只要是她说的，他都愿意听。
“天上有我妈妈，还有你哥哥。”祝心说。
她的母亲变成星星之后，是不是已经逐渐放下执念？
他的哥哥，现在也应该找到向往的自由了。
祝心突然有点怅然，轻轻叹气，说道：“我也差点要变成星星。”
话音落下，她余光瞄到江屹变得严肃的表情。
“不准骂人。”她龇牙吓唬他，“我会哭的。”
就算不被凶，祝心也有一点想哭。
幸福突如其来，没有提前打一声招呼，按她以往的经验，这样的美好，很可能转瞬就会从指缝间溜走。
如果攥紧手，流逝的速度是不是能慢一点？
祝心下意识想要将手攥紧，可突然间，江屹修长而有力的手掌，覆上她的手。
“不会变成星星。”他温声道。
手指交错在一起时，指尖缝隙被填满。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糖糖的电话手表铃声就响了。
铃声是童趣的歌谣，但是祝心捂着耳朵，希望电话手表能“闭嘴”。
阳光都还没落进屋子呢，是谁给糖糖打电话！
祝心用枕头捂着自己的后脑勺，顺便还给了糖糖的一个枕头。
她一边睡，一边被打扰，忍无可忍之下坐起身，整个人气呼呼的。
祝心看一眼屏幕上的显示，点击接听键。
江屹温和的声音传来。
“糖糖，你小声一点过来，给爸爸开门。”
“爸爸带你去菜场，别吵醒妈妈。”
祝心没好气道：“已经吵醒了！”
“糖糖呢？”他问。
祝心转眸望向糖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小朋友还睡得四仰八叉呢。
孩子的睡眠质量，是真的好。
手机铃声对她而言，可能是欢乐的bgm，连梦境都能更香甜。
被迫一大早醒来的祝心，伸了个懒腰，推推糖糖的小屁股：“起床啦。”
糖糖被推了好久，才终于睁开眼睛，睡意朦胧地问：“买菜啦？”
清晨的桑湖渔港村，他们一家三口，比工作人员起得还要早。
糖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菜场，拉着爸爸的手，一起去催俞星出门。
踏上去镇上菜场的路时，俞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听说企业家大多精力旺盛，糖糖长得比较像妈妈，精力充沛这一点倒是随了爸爸！】
【这一轮运动员惨败！】
等到他们仨出发去菜场之后，其他嘉宾们也陆陆续续起床。
傅舒舒走到祝心身旁：“心心，我们几点去摘菜？”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示意她们先等一等，吃完早饭之后再出发。
傅舒舒许久没有和祝心近距离相处，坐立不安，还强行找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不知道今天的嘉宾是什么人，工作人员这么早就开始布置了。”
“刚才还看见小礼物了呢，连奥特曼都有。”
祝心一怔：“奥特曼？”
“对啊，在那个盒子里，我带你去看。”傅舒舒在心底谢天谢地，她没让自己唱独角戏。
祝心眉心微蹙。
她昨晚一直在猜测节目组的套路，唯独没想到，他们可能邀请了嘉宾们的家人。
所谓远道而来的客人，会不会是祝家昌和他儿子？
繁屹集团对祝家昌的公司陆续撤资，他求和数次，可祝心没有理会。长达五年的时间，是江屹给他留了情面，但祝家昌在她这里，半点面子都没有。
估计他现在，已经快要走投无路。
祝心立马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一旁去。
“你看，就是这里。”傅舒舒走到礼物盒旁边。
一抬眼，发现祝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嘴角的笑意又僵了一下。
【祝心太没礼貌了，舒舒能不能别再讨好她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什么电话非要现在去打？舒舒都被晾在那儿了，好尴尬啊。】
【傅舒舒：我蹭，我蹭！咦——怎么又没蹭上？】
……
清晨的菜市场烟火气十足，搭着早班车出来买菜的老人，这会儿已经满载而归，经过江屹和俞星身边时，还要露出赞许的笑容。
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懂赶早市呢！
江屹和俞星站在菜市场门口，一个手中牵着糖糖，另一个拿着采购单，左右张望。
采购单上只说要买什么菜，但没标注买几斤。
“进去看看。”江屹说。
俞星跟上他的步伐。
只是糖糖小朋友突然走不动路了。
她看见菜市场门口一个提着小篮子卖鲜花的阿姨。
“你们不是本地人吧？”对方笑容满面道，“我们这里的花特别新鲜，你看，上面还沾着露水，闻闻！”
糖糖踮起脚尖闻了闻。
扑鼻的花香。
“爸爸，好漂亮的花呀。”糖糖说。
江屹回头，走上前。
“来这边。”对方招了招手，将他们带到边上的地摊前，说道，“这里更多，还有玫瑰酱呢。”
江屹俯身。
盛放的鲜花，香气芬芳。
“三块钱一大把，随便怎么搭配都行。”老板娘热情地说着，还将一朵小花卡在糖糖的头发上，“多好看！”
“糖糖要吗？”江屹问。
“要呀！”糖糖用力点头，还比出两根手指，“要——”
“哎呀，三块钱很便宜了。”老板娘打断糖糖的话。
糖糖懵懵的，眨巴眨巴大眼睛。
江屹不敢置信之余，心生佩服。
宝宝悄然长大，居然还学会讨价还价，这是连他都没点亮的技能。
老板娘露出为难神色：“行吧行吧，两块钱就两块钱！”
小团子摸不着头脑。
她是想说，要买两束花。
一束给宝宝，一束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