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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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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笙今日穿着一件纯白色挂脖不规则抹胸礼服,朦胧的灯光下,腰还没他手掌宽。

    于是那人恶劣地掐着她腰,又用窒息的吻强迫她睁眼看。

    宜笙一双琉璃眸子含着氤氲水雾,鲜活艳丽。

    秦见川手掌便在那清冷雪色里游离,又精准地摸到天鹅颈上的系带。

    轻轻一拉,雪域高原上便结出一颗樱桃,蝴蝶骨都开始急速收缩。

    没有眼镜的加持,那人骨子里的斯文儒雅气质都被削减几分。

    他齿锋凌厉,含着红到滴血的耳垂打转,分明就是个混账的花花公子模样。

    宜笙被吻得挺直腰身,觉得自己有种被诱拐的错觉。

    突然觉得很是吃亏,格外不甘心,抵在他胸膛间的膝也用了些力气。

    “怎么了?”他边问。还不忘轻吻她膝,喷洒而出的热气灼烫,惹得人浑身酥麻。

    “我想先洗个澡。”宜笙还在应承着不断落下的吻,此刻变得不紧不慢。

    只是清冽的薄荷烟草味裹着人舌尖,处处挑火。

    “一起洗?”

    “不要!”

    宜笙睨着眼瞪了下堆满坏笑的男人,手指勾起系带,起身。

    只是她走向浴室的几步,脚步都是虚浮的。

    秦见川望着人背影,兀自笑了笑。

    直到听到浴室落下水声,秦见川才起身走向玄关,从大衣口袋内拿出两个盒子。

    一个塑封还未拆,被他丢在沙发上,

    另一个是金属烟盒,他从中抽出一支咬在齿间,赤着上身站到窗边。

    火机滑轮在寂静里发出“砂”的摩擦声,于是幽深的夜里隆起一小撮火苗。

    秦见川咬着烟蒂,双手撑在窗台。

    微弱的火光随着人气息明明昧昧,像是在同主人一起寻找一些答案亦或是理由。

    可在异国冒着寒气的雪夜,即使一支烟燃尽了,烟的主人也没有冷静下来。

    秦见川索性遵从及时行乐,吐掉最后一口烟。

    烟蒂被丢进雪里,一撮白色雾气急速升腾。

    他合上窗帘,转身推开了浴室门。

    白色浴缸,水汽缭绕。

    天鹅公主阖着眼皮,宜得适然。

    “我不来,公主都要睡了。”秦见川含着笑说道。

    宜笙没有睁眼,只感受到男人靠近,薄荷烟草味也比之前浓了一些。

    他指腹细腻没进浴缸,雪意微凉,被水浸湿后,不带干燥也足以燎原。

    “知道你会来,我急什么。”尾音明明都在颤抖。

    水波荡漾,溅起几滴水花。

    宜笙气息都被搅乱了,瞪了那人一眼。

    她憋了口气,白玉一样的手探出绵密泡沫层,抓住了浴缸边沿以保持平衡。

    秦见川勾着笑,半跪在浴缸旁,似漫不经心和她聊天。

    “我有个姑姑,善弹古筝。”

    “小时候对她留下的筝很是好奇,还跟着她书架上的指法书浅学了一些。”

    宜笙咬着唇,话都不成调子,只觉得浴缸仿佛通了电,有种电流乱窜的感觉。

    但还是倔强地迎着暧昧直视,在轻捻中寻求喘息。

    “那你给我讲讲?”

    “行呀。”

    浴缸内溅出的水花湿了他的西装裤,绸制布料贴着人腿部轮廓,起伏明烈的肌肉线条都沾染了欲。

    “古筝分以坐式、站式、跪式。”

    “多以坐式,像我现在属于跪式。”

    他声线温润,手更润。

    还用另外一只手在空气中给她演示。

    古筝入门课程枯燥,要人全身放松。

    手指自然弯曲,分有按弦、弹弦等基本指法。

    “按弦,便是通过按压筝线,像这样...”宜笙浸在浴缸内身体不由绷紧,“控制筝线的压力和张力,达到按弦取韵,以韵补声。”

    他指骨勾捻,激起层层濡湿与痉挛。

    宜笙后脑勺紧贴住浴缸软枕,下颌颤抖着带动喉间发声。

    她满脑子都是按弦取韵,以韵补声。

    “弹弦则分两种,夹弹和提弹。夹弹时,筝线发音厚实,音质饱满。提弹时,声音清脆,音质自然。”

    那种酥麻的快意明烈游离,水花也层层推搡。

    宜笙几乎是紧咬着下唇,克制神经联动声腔。

    但她心底的筝,在厚实饱满与清脆自然中已不知转了几个音。

    盘旋而下都变成了醉意,明明没有喝酒,香腮却是绯红。

    在水汽里,风情清媚。

    “伊森,你喜欢哪种?”秦见川低下头,清冽烟草味汹涌包裹着唇畔。见人不应,故意恶劣地啄人皙白纤长的天鹅颈,“还是,我再多给你演示几个...”

    闻言,宜笙心尖都抖了下,仰面睁开眼才发现天花板是可以看到人的。

    她一张小脸羞红欲死,魂都要丢了,“不用了,这两种就很好。”

    秦见川抽出手,撩开她垂到额前的几缕发,“学会了?”

    宜笙气还没有喘匀,一双眼睫濡湿迷离,生怕花花大少再做出些搅她灵欲的举动,“嗯,学会了。”

    于是,秦见川起身。

    浴室袅绕光影被他遮在背后,再迈步时,踩碎了一轮月亮,也溺进了天鹅湖里。

    “既然教会了,那就给师傅弹一遍,考核下是否合格。”

    宜笙的手被他攥着掌心,大约是她又在水里加了些浴球香波,蒸腾起来的水雾馨香馥郁,融化在肌肤上湿滑甜腻。

    隔着氤氲水雾,宜笙倚在他怀里。

    抬眼看那人,水汽湿了他的发。山根还有被眼镜压出的印记,他眯着眼,颔首看自己。

    两人什么也没做,就那样端详着彼此。

    可此刻的悸动却比相拥相有时还撩人心扉,只恨不得将彼此的模样丝丝缕缕都刻在心里。

    多时,那人长叹一口气,宜笙也被捞出浴缸。

    窗外暴雪急骤,卧室内却浓稠得像是搅不开的蜜。

    而秦见川也实在是个骨子里都温柔的人,他不疾不徐地占领世界上峰。

    如春风般的气息萦绕她全身,教她如何换气,如何享受浪漫。

    漆黑的夜,桌角只亮了一盏小灯。

    映着两人亲吻的倒影,多情缱绻,又难舍难分。

    不自觉中,窗外已然泛出雾色鱼肚白。

    “亲爱的,你真美。”秦见川躺平,将人温柔抱在怀里,十分温柔地轻吻她眼角那颗欲泣得星。

    宜笙气息还未平复,背上密密麻麻尽是汗粒。

    脸颊红得潋滟,瞳孔内也漾着水光,“我要去洗一下。”

    秦见川歪着头,准备跟着一起起身,却被宜笙按倒,“我自己洗。”

    迎着光,他低笑着轻啄宜笙唇畔,说了句好。

    身边一空,秦见川仰面枕着自己臂弯。

    似是在回味,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股燥热伴着晨阳初升,又有盛行之意。

    秦见川掀开被子,想要去抽根烟。

    却敏锐发现床单上盛放出朵朵艳红色花枝。

    他追视到浴室,涓涓水声弥漫在空气中。

    所以这人又黏糊糊地腻到浴室,抱着细软腰肢一同站在淋浴下。

    “那么乖。”他道:“怎么不和我说。”

    “说什么?”

    秦见川含着宜笙耳垂,水声荡漾。

    “第一次。疼吗?”

    宜笙勾着剔透的狐狸眸子,那俏媚的柔情绰态,尽显玉软花柔。

    但她偏娇娆的哼咛,勾着人脖子,垫脚凑到他耳边,回:“我只觉得很爽。”

    秦见川笑了,“我原本还怕你对比往昔,会不满意我。”

    “我也怕,你对比往昔,不满意我。”

    艹。

    秦见川几乎要溺死在她这香温玉软里。

    “没有往昔,你是唯一。”他回。

    宜笙撑直手臂搭在他肩上,狐疑打量。

    大脑里还是他循序渐进地熟练指导自己如何换气,挺腰。

    “不信?”

    “嗯,不信。”

    秦见川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人直接抱起,“那一会儿给你看看我手机。”

    “看什么?”

    “看我昨晚临时补的课程内容。”

    宜笙羞得将脸埋进他胸膛,再次与人跌入床褥。

    他们像是一对热恋情侣,热烈拥抱接吻,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然后秦见川举着手机,给宜笙看昨夜他在网页上浏览的记录。

    “我是不是应该夸席尔先生一句,学习能力很强。”秦见川抓住人手指,舌尖舔舐香热潮湿。

    “嗯?只有学习能力很强吗?”

    宜笙洗了澡,此时窝在温暖怀中,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轻柔缱绻,困得眼皮都开始打架。

    末了又补一句,“能力也很强。”

    毕竟给人一种阅人无数的感觉。

    今日舞团回国,不少舞蹈演员选择脱队游玩。

    宜笙听了一晚的弦乐曲,终于在昏昏亮的天色里进入睡眠。

    秦见川轻声赤脚下地,走出卧室,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他仰着脖颈,望着天花板。

    事后清晨,遐想余绕。

    这时他手边手机震了震,拿起发现是大学好哥们黎锡然的跟屁虫给他发来的消息。

    尚禧暖:阿川舅舅,你怎么就要结婚了?

    秦见川:结什么婚?

    尚禧暖拍下一张红色喜帖,新郎一栏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秦见川:没有的事,谁定下的婚约,谁娶。

    尚禧暖:那你准备怎么拒婚呀?

    秦见川蹙了蹙眉,这个小孩比他们小了整整十岁,是沪上尚家得千金,被惯得骄纵无比。按照商圈胡七乱八的规矩,叫他们一声舅舅。但也就黎锡然受得了伺候这种娇贵公主,成天带在身边,要星星再送一轮月亮。

    但大小姐突然关心人,难免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秦见川:怎么?尚家准备也给你安排联姻?

    尚禧暖:我外公才不舍得,我就是担心万一黎锡然也被强行订婚,该怎么办。

    秦见川掐灭烟丝,心想黎锡然没白疼这小鬼。

    秦见川:浪迹天涯,及时行乐。

    尚禧暖那边没有再回复,应该是觉得他所说的是不现实。

    但他秦大少从小到大,就没做过违心的事。

    秦见川散掉愁绪,重新折返卧室。

    陷于床褥中的天鹅公主蜷缩一团,漂亮的眉也皱起,那是潜意识里没有安全感的反应。

    于是,他掀开一点被角,从背后抱住她,手臂再一点点收紧。

    那艳丽又苍白的人,终于舒展了眉头。

    等宜笙醒来,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3。

    她撩开长发,转身发现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偌大的房子静谧无声,像重新陷落于无数个相同的昨日。

    宜笙怔怔看着天花板,那里泛白孤寂。

    在她昨晚的记忆里,那里分明都是缤纷的噪点。

    苍白模糊了宜笙瞳孔,这时她听到客厅传出响动。

    一瞬间,她坐起身子。

    可惜兴冲冲出来,只是轻法雕花的壁炉内柴火断裂的声音。

    这种情绪异常,惹得她自己都无声讪笑。

    但空洞的情绪还是肆意蔓延,宜笙看着客厅镜子中的自己。

    如果不是身上布满的吻痕,她都要怀疑昨晚的旖旎不过是一枕槐安。

    但她分明又记得答应同那人走之前,心里想的是适当叛逆可当作排解情绪。

    现在又回味温柔款款,心生不舍,实在危险。

    于是她又给自己做了半晌的心理疏导,勉强算是想通了。

    就在她准备回去卧室继续睡觉时,门被人推开。

    男人换了套深色高领毛衣,外搭一件黑色长款毛呢大衣。

    人从雪色里走来,显得身形俊朗挺直,儒雅清贵。

    室内开着空调,他镜片上先朦胧上一层雾气。

    看到她起床,也没有什么惊讶表情。

    只是动作娴熟地收拾餐桌,就连叫她吃饭都显得稀松平常。

    让宜笙不经有种两人一起生活很久的错觉。

    “你的厨房什么也没有,怕你醒来饿,找了家中餐厅打包了些暖胃的汤和面。”

    宜笙倚靠着卧室门框,只沉默看他,没挪半步。

    半刻钟前没被纾解畅快的心,此刻突然明快起来。

    “除了汤和面,就没有其他可以吃的吗?”小狐狸撩着眼看他,迷离又蛊惑。

    秦见川一顿,将饭盒的盖子又封了起来。

    他迎着狐狸小姐走去,直接拦腰将她抱起,重新与人一同跌入余欢里。

    “有,不过得本少爷亲自喂。”

    作者有话说:

    秦妙:老娘留下的古筝,不是给你小子泡妞用的。老娘现在就踹飞棺材板去砸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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