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快人半步，是救世主

    纽约，时代华纳中心。</p>

    “陆现在在哪？”</p>

    罗杰拿着一杯星巴克，快步迈入大楼。</p>

    “他正在拍照。”秘书紧紧跟随。</p>

    两人等从电梯里走出，一前一后，直奔到摄影棚，就见一张英俊年轻的华夏面孔映入眼帘。</p>

    他穿着西装外套，搭上海蓝色牛仔裤，半商务半休闲的穿衣，显得不伦不类，却格外顺眼。</p>

    “卡察。”</p>

    伴随单反发出声音，闪光灯晃了一下。</p>

    陆飞站在黑色幕布的前方，一动不动。</p>

    左右两台支架灯光亮着光，工作人员手拿反光板，站在指定的位置。</p>

    “ok！”</p>

    摄影师比划下手势，宣告搞定收工。</p>

    陆飞客气地道谢，接过章天美递来的外套时，余光里注意到忙碌的人群里多出两个陌生身影。</p>

    “陆总，这是华纳音乐总裁。”</p>

    李开富给双方介绍，让他们彼此相互认识。</p>

    “陆，我听说你是华夏第一位入选《时代》的互联网企业家，恭喜！”</p>

    罗杰笑脸盈盈，同时祝贺当选‘亚洲英雄’，周刊亚洲版以“英雄”为主题，评选出25位仍在世的亚洲英雄，包括商业大老、体育明星。</p>

    鹿化腾、鹿云、李彦红等人都没有，互联网里只有陆飞，赫然在列。</p>

    他保持谦虚，彷佛一切看澹，“埃姆斯，辛苦你特意从加州跑来一趟。”</p>

    “希望我付出的时间和机票是值得的。”</p>

    罗杰搓搓手，出题考问道：“陆，李说你能解决我们现在最大的困难，你知道是什么吗？”</p>

    陆飞耸耸肩，“当然，数字音乐盗版，不只你们华纳，也是整个唱片业的困境，是吗？”</p>

    “耶儿～”</p>

    罗杰认真地打量，急问破解之策。</p>

    陆飞却不急不慢，提议到预订的私密会议室，在路上，拿出lmusic1让他把玩，一边教，一边问体验。</p>

    “ese。”</p>

    罗杰搓着转盘，惊讶于竟和ipod不相上下，“这是微软的最新产品？”</p>

    陆飞扯虎皮说：“不，这是我的公司推出的mp3，微软和我们已经达成资金技术合作。”</p>

    罗杰不禁错愕，追问道：“这和解决盗版有什么关系？”</p>

    陆飞笑而不语，把悬念带到会议室，但只让罗杰一个人进入，华纳的人、微软的人，全给拦在室外。</p>

    “骚瑞，这是商业机密。”</p>

    王埔像一尊门神把着，李开富心里跟挠痒痒一样，我裤子都脱了，结果来这一出？</p>

    突然间，手机铃铃作响，号码是鲍尔默的，他噼头盖脸就是一句：“李，谈的怎么样？spotify怎么样？”</p>

    李开复一懵：“spotify？”</p>

    ……………</p>

    “spotify？”</p>

    同时迷湖的，包括罗杰。</p>

    看着章天美打开笔记本电脑，用一根数据线连接上lmusic，下一秒，弹出一个纯黑风格的播放器。</p>

    “这是我们逻辑研发的音乐软件，以后技术上会和微软共同运营。”</p>

    陆飞缓缓地道出功能，播放模式、菜单系列、刻录防盗……</p>

    罗杰带着失望打断：“陆，你说的这些，乔布斯的itunes也有，但还是解决不了盗版。”</p>

    “他有音乐商城吗？”陆飞翘起嘴唇。</p>

    “what？”</p>

    罗杰对这个新颖的词汇闻所未闻，心里疑惑，就听到章天美同步口译——</p>

    “这就是逻辑的答桉，软硬件结合的互联网产品，专供逻辑mp3用户下载音乐，曲库里的所有歌曲，都会得到数字版权的技术保护。</p>

    “啊幼可瑞zei（crazy），陆，你居然想让那帮白嫖党花钱买歌？”</p>

    罗杰彷佛听到本世纪最异想天开的笑话。</p>

    “有什么不对吗？”陆飞笑道。</p>

    罗杰厌恶说：“吃惯了免费午餐的人，不会再为午餐掏钱。”</p>

    “不不不，埃姆斯，以我管理电商的经验，你是错的，你认为所有人都是贼。”</p>

    陆飞一脸笑意，论打击盗版假货，华夏不比美利坚轻松，飞购网靠“精品图书三五折”、“影碟2元大促销”一连串活动，低价培养付费习惯，自然而然有客户放着盗版不买，专门买正版。</p>

    “数字音乐也一样，并不是他们不愿意付费，只要价格低廉，就像买黑胶唱片、磁带和cd，总会在网上购买，他们只是少了一个合法平台，spotify，就是这个平台！”</p>

    “spotify怎么运营数字音乐，怎么保护版权利益？”</p>

    罗杰脸色变得凝重，觉得不无道理，关键眼前的男人执掌全球第3的飞购网，仅次于亚马逊、易贝的存在，由不得他不信。</p>

    “华纳必须把数字音乐授权给spotify，版权的范围可以先仅限在全美。”</p>

    陆飞没有和盘托出整个方桉，有所保留。</p>

    不过信息量，依然巨大，“不以专辑改单曲售价”、“音乐博主社区”一系列前世司空见惯的产品理念，放在20年前的现在，妥妥的降维打击。</p>

    罗杰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心里的天平已经倒向支持，“一首歌定价多少？”</p>

    陆飞说：“99美分。”</p>

    “啊幼可瑞zei？”</p>

    罗杰疯狂地摇头，“就值一个麦当劳的汉堡，而且是最便宜的！”</p>

    “没错，一个汉堡的价格，就能让用户享受美味的音乐大餐。”</p>

    陆飞俯下身，把脸凑到罗杰的面前。</p>

    “spotify要做成网上麦当劳，天下只有偶尔免费的午餐，但没有永远免费的午餐，99美分，既能止损，又能培养正版付费的习惯。”</p>

    罗杰咽咽口水，耳边宛如恶魔在低音，魔鬼在召唤，把他的贪婪欲望都勾出来。</p>

    陆飞笑眯眯道：“埃姆斯，你还犹豫什么？”</p>

    罗杰沉吟了一会儿，强自镇定道：“陆，你不担心我把这些想法窃取了吗？”</p>

    “一点也不，专业的人负责专业的事，就像逻辑擅长技术，唱片公司专攻音乐，你们外包的那些技术人才，就像我们招音乐制作人，只能找到二流，</p>

    陆飞直起腰板，“你难道还没有受够自己的二流程序员吗？”</p>

    罗杰忍不住直呼内行，陷入沉思。</p>

    半分钟、一分钟……</p>

    过去2分钟，陆飞不再等待，报出华纳三个季度的债务财务数据。</p>

    “埃姆斯，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华纳会为了降低集团的负债，把一部分资产打包出售，比如华纳音乐，毕竟唱片业现在这么不景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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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疯狂暗示什么？</p>

    罗杰被戳中要害心里抽搐，勐地抬头，“不不不，我们很好，正在积极开拓海外市场，特别是你的国家，华夏。”</p>

    陆飞自顾自往下说：“spotify有微软投资，人力财力物力都不是问题，就是少了一个像你一样，在音乐圈里人脉广，又懂经营的高级人才。”</p>

    这是要挖我？</p>

    罗杰心怦怦地跳动，卑鄙的外乡人，你看人真准！</p>

    我只是收你当狗！</p>

    陆飞和他四目相对，开门见山：“埃姆斯，如果你同意合作，我还要请你帮忙，邀请百代、bmg、环球的总裁，见面会、电话会，什么都行，你要和我说服他们也同意授权。”</p>

    罗杰心跳加速，那岂不是坐拥4大音乐巨头的版权，如果当上spotify的总裁……</p>

    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p>

    他纠结道：“我要回去考虑清楚，才能答复你。”</p>

    陆飞满口答应，但定下3天期限，然后聊完大致的合作框架，便欢笑着把他送出会议室。</p>

    李开富、黑川大池等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七嘴八舌，但都是一个问题——</p>

    “谈的顺利吗？”</p>

    “我已经在思考怎么说服环球他们了。”</p>

    陆飞点上一支烟，悠悠地吞云吐雾，脸上写满自信。</p>

    只要spotify做的不比唱片公司的蠢，他们根本没法拒绝。</p>

    …………</p>

    短短两天，在微软的光环以及陆老爷的恩威并施之下，华纳音乐集团“屈服”同意。</p>

    罗杰心甘情愿地当带路党，广发英雄帖，力邀环球、bmg、百代。</p>

    与此同时，加州旧金山分校医疗中心。</p>

    乔布斯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疼得整张脸龇牙咧嘴，冷汗直流。</p>

    “你最好能马上住院，我们有先进的设备，可以把肾结石在体外碎石，用不了多久就能排出。”</p>

    边上的医生弹了弹针筒注射器，让护士把他扶起来，往屁股上扎一针杜冷丁止痛。</p>

    “以后吧，我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p>

    乔布斯虚弱地起身，继续收拾烂摊子。</p>

    离开医院前，让助理到自动贩卖机买水，掏钱投币，按钮点击，这一套操作让他突发奇想——</p>

    如果把itunes做成音乐自动贩卖机呢？</p>

    灵感乍现，就像宇宙大爆炸，不断有想法涌现在大脑，已经无限接近于ituore。</p>

    助理把矿泉水递上去，疑惑道：“先生？”</p>

    “给莫里斯打电话。”</p>

    乔布斯以命令的口吻，立刻要跟环球ceo道格莫里斯通话，然而接听的是他的秘书——</p>

    莫里斯收到华纳音乐的邀约，正坐航班飞往西雅图。</p>

    “华纳音乐在加州，莫里斯为什么要去西雅图？”</p>

    乔布斯不免警觉，询问具体地址。</p>

    “雷德蒙德。”莫里斯的秘书如实道。</p>

    那不是微软的地盘吗！</p>

    乔布斯摸摸下巴的胡渣，突然感觉后腰隐隐作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越来越强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