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本该

    渺渺下楼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写字楼的出口，她绕了个后门进到了商场里，从商场门口出来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另一边重重叠叠的人群。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背着包坐上了回家了的地铁。

    到家的时候荣妈刚做好了饭，渺渺走进客厅才发现家里有客人：江默辞正和荣爸在下棋。

    见她进来，江默辞连忙站起了身，他穿着一件休闲的T恤，袖口被挽起，露出了有力结实的手腕，他有些局促地看着她，说道：“渺渺，你下班了。”

    “嗯。”她点了点头，隐约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荣爸看了眼两人，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行啦，你们两个年轻人聊聊，我去看看你妈做饭做好了没。”

    聊聊？聊什么？渺渺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起身去了厨房，客厅里就剩下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

    她将刚换上的鞋放进了柜子里，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问道：“你有事找我吗？”

    江默辞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向来稳重冷静的他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和焦急的神色：“对，我想找你……”

    “我们出去说？”渺渺指了指门外。

    江默辞终于松了口气，应道：“好。”

    这是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但可以看得出绿化做得很好，不仅绿树成荫，还有人工的小溪流水，很多吃完饭的老头老太太正在楼下遛弯散步。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了一个小亭子，渺渺靠在墙壁上，疑惑地开口道：“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能让你这么纠结。”

    江默辞看着这个熟悉的小亭子，不由地有些思绪万千，他指了指亭子旁边的石桌子：“我们小时候经常在那里做作业。”

    渺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石桌子已经被写上了沧桑的痕迹，边缘的部分已经被磨圆了，桌面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磨损痕迹，桌角的地方甚至因为阴冷潮湿的缘故生起了青苔。小时候她和江默辞比谁写作业写得快，放学后两人就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约莫写40分钟左右的作业，荣妈和江妈也就下班到家了，他们正好回家吃饭。

    这样的日子从小学一直持续到了初中，直到高中开始有了晚自习，这个小石桌才彻底从他们的生活中离开。

    想到往事，渺渺也不由地勾起了嘴角：“是啊，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刚开始做数学，结果你已经在做数学最后一题了，我当时还在想你怎么这么厉害

    。结果你是倒着做的。”

    江默辞闻言也莞尔一笑，低声道：“是啊，你太厉害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经常在家里偷偷预习，就为了第二天做作业的速度能比你快。”

    “好啊！你竟然作弊！”

    “作弊也没赢你几次。”

    “那我有先天优势嘛，我写字快，不像你每次做作业都一笔一划的，那怎么比得过我。”

    “…………”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小时候的事。在不知道说完那个话题后，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来得极快，从哒哒两滴落下到倾盆雨幕只花了不到十几秒的时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了石桌之上，冲刷掉了底部的青苔，一次又一次地洗净着桌面上的污渍，就好像是在洗涤着他们的回忆。

    “默辞哥……”

    “渺渺……”

    两人同时开口道。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相视一笑。

    渺渺莞尔：“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江默辞下意识地想伸手进包里拿烟，却在看到旁边女孩的那一刻克制住了，他放在包里的手无目的地抓了抓，在触摸到衣物的时候，他难得地感受到了几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他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在雨雾中，他甚至有些没听清自己说的话：“渺渺，路景枭是不是回来找你了。”

    他的话是疑问句，但语气里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