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纪眠最终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哪里给乙骨忧太解释, 胡乱说了一通,末了加了一句,“总之, 这家伙好像暂时可以不用那么警戒。”
乙骨忧太听得云里雾里, 抬头看向穿着执事服端着咖啡给客人送餐的酒吞,难得有些迷茫, “这真的是和两面宿傩同时代的百鬼之王?”
纪眠皱起个眉头, “我觉得谣言不可信。”
乙骨忧太也觉得有些玄妙, 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点懒得管,垂眸看见纪眠领口的领结歪了,便上手给人正了正, 柔声问:“怎么又穿了这件?”
纪眠本来正因为酒吞而头疼,听他这么问斜睨了他一眼, 内心冷哼,心道你还装, 装得还挺像,要是没有这件你就等着哭去吧!
不过她现在也懒得拆穿这单薄如纸的装蒜了,偶尔让他任性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干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咖啡店换风格了,怎么样,好看吗?”
乙骨忧太笑起来,把她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如果不是周围人太多他很想俯身蹭蹭纪眠的鼻尖,冲着她傻乐, 一副迁就纵容的模样, “好看。”
纪眠瞧他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抬起头左右看了看,把乙骨忧太拉到一个相对客流量少一点的角落坐下,低声叮嘱他:“再有一会儿就结束了,你在这里乖乖等我。”
乙骨忧太因为坐在沙发上,不得不仰起头,墨绿色的眼眸澄澈透亮看着她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好像挠在纪眠的心上。
靠,美色误人。
纪眠暗骂一声,一个没忍住,抓过这人的衣领俯身吻了下去。
只是个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的吻,纪眠亲完也不敢看乙骨忧太的表情,飞也似地落荒而逃。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客人逐渐少了起来,校园祭就要正式收工了。
桃井五月让纪眠先走,剩下的她们收拾就好,纪眠想了想也没推辞,刚换了衣服走出来,就看到咖啡馆门口剑拔弩张的一幕。
“你想做什么?”
乙骨忧太脸色并不好看,目光不善地盯着换回花背心花裤衩吊儿郎当站立的酒吞。
酒吞手里还转着那瓶二碗头,闻言白他一眼,心道莫名其妙,“你把我的酒壶弄裂,还好意思质问我?搞笑了,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你以为我想看到你?”
他说到最后语气还有点愤愤不平,这群人一个砍了他的酒壶不说,另一个直接砍了他的头,要不是他有点本事在身上,早就gg了,大老远的来到这个年代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乙骨忧太定定审视他半晌,也很懂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自然看出来酒吞和其他危险的特级咒灵不太一样,智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你和我定誓约,以后不再吃人,我就放你走。”
他语调毫无波澜,目光沉沉地看着酒吞,手却已经不动声色去探背后长刀,做好了对方拒绝的准备。
毕竟对于咒灵来说,誓约对他们来说束缚极大,除非战败俘虏,一般都不会甘愿和咒术师立下誓约。
乙骨忧太密切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对上酒吞倒是有把握,但这人竟然在五条悟眼皮子底下假死脱身,可能会某种特别的术式,就很难缠了。
酒吞听他这么说果然瞪大了眼,结果说出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一惊。
“谁想和你这个小屁孩定誓约,我要和她定!”说着指了指纪眠。
纪眠突然被点名一脸懵逼,显然不知道这位抽什么风,
乙骨忧太面色一沉,手直接放在背后的长刀上,周身杀意陡现,似乎下一秒就要砍了这个红毛。
“等等忧太”
眼看乙骨忧太都快按耐不住提刀上了,纪眠连忙拉住他的手腕制止,同时扭头对酒吞道:“你先说说你想定什么誓约。”
酒吞看着突然停下动作的乙骨忧太觉得有些好笑,看向纪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促狭,挑了挑眉道:“我挺喜欢这个年代的,但是这里好像做什么都要钱这个东西吧?所以你要给我花不完的钱。”
您倒是会提要求,纪眠心里翻了个白眼,沉吟了片刻,脸上有些为难。
“这个太笼统了,而且我也做不到,这样吧,换一个,我给你找一份工作怎么样?”
“眠眠”乙骨忧太听她这么说有些着急地在她耳边低声制止。
纪眠冲他眨了下眼,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他不用担心,又转头看向酒吞,笑道:“怎么样?这份工作你有先天优势,肯定马上就能财富自由了。”
酒吞狐疑地瞧她,纪眠大大方方由他看半点不心虚。
半晌后,这位明明无脑还故作沉思了许久的百鬼之王终于下定了决心,邪魅一笑,“好,老子和你订!”
纪眠紧跟着趁热打铁,“说话算话,那你可不能随便伤害普通人了。”
以咒力为链接,只要双方心思相通,无须盖章保证,誓约即成。
纪眠感觉到体内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但也只是片刻就不见踪影。
酒吞不屑地一挑眉,“切,老子几百年前就不吃人了,走,你现在就带我去找工作。”
纪眠嘿嘿一笑,调皮地一眨眼睛,“包在我身上。”
酒吞被簇拥在一群胭脂俗粉的女人们中央,进入了有些迷茫的贤者模式。这些人一个个看自己的眼睛里都冒着绿光,让他头一次生出自己进了狼窝的危机感。
那小丫头说要给他找工作,就把他带来了这里。
结果他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香的酒味,顿时忘了纪眠少说话别乱动的叮嘱,看到一杯酒二话不说直接拿过仰头喝了,喝完之后砸吧砸吧嘴,才发现一个中年女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空空如也,酒吞看了看人又看了看酒杯,然后自以为很懂礼貌地把杯子放了回去。
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缠上了他,一个劲问小帅哥多大年纪家住哪里干这行几年了,还毛手毛脚地拉扯他的花背心,闹得动静大了点,紧跟着又涌上来一堆女人,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吵得人心烦。
另一边,纪眠对着牛郎店的经理抹了抹干干的眼角,声泪俱下道:“我哥哥身无长处,也只有那张脸拿得出手,就想来您这里赚点钱补贴家用,希望经理能善待他。”
经理点头如捣蒜,时不时往酒吞那边瞟一眼,心想这哪里是拿得出手,这分分钟头牌啊,简直赚大了!
乙骨忧太抄手在一旁看她,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解锁了纪眠戏精的一面,把酒吞送到牛郎店,很有想法。
“没问题,你哥哥这条件,保准明天就开始吃香喝辣。”经理拍着胸脯保证。
纪眠微笑着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优雅地挽上一旁乙骨忧太的胳膊,冲不远处被围在女人堆里出不来的酒吞招呼道:“哥哥,那你好好工作,我们先走啦”
说完之后她再也绷不住了,赶快拉着乙骨忧太不顾酒吞的骂骂咧咧夺门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出门纪眠就差点笑岔了气,乙骨忧太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给她拍着背顺气,“玩够了?”
纪眠一想到酒吞最后的表情,笑得根本停不下来,誓约已成,总之是暂时不用担心酒吞会到处害人了,而且看在他今后要出卖色相的份上,纪眠决定原谅他之前打伤乙骨忧太的事情了。
她心情特别好,连脚不沾地地忙了一整天都不觉得累了,亲昵地挽上乙骨忧太的胳膊商量起去哪里吃饭。
“对了,我们明天去水族馆吧!”
上次他过生日计划去的水族馆因为碰见乙骨和美泡汤了,这下明天休息,正好可以补上。
乙骨忧太感受着左半边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笑了笑,“好。”
可他没想到,当晚纪眠以明天又要走很多路很累为由拒绝了他进一步的亲近。
她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着攻略,被冷落的小狗只能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实在忍不住了就凑上来从身后抱住她,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她的肩颈,引得纪眠啧的一声说别闹,然后他就真的不动了。
等到纪眠安排好明天满满当当的行程之后,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这才终于有空亲亲抱抱她某只失落值已经拉满的大型犬,转过身把乙骨忧太的手放到她的腰后面以便能更加贴近对方的胸膛,然后亲了亲他的下巴,说道:
“忧太,我今天没穿到女仆装,觉得挺遗憾的。”
乙骨忧太见她终于有空理自己了,欣喜的同时目光又带上点幽怨,却也只舍得捏捏纪眠的脸,“这么想穿?”
纪眠眸光闪了闪,“对啊,我从来没穿过呢。”
“想穿给谁看?”乙骨忧太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一种复杂的感情在胸口滋生。
即使他隐藏得很好,纪眠也听出他瞬间冰冷了一度的语气,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一脸理所应当,“当然是穿给我的亲亲男友啊,不过可惜啊,那件衣服不知道怎么就找不到了,所以也不能穿给忧太看了。”
纪眠说到最后颇为遗憾。
“……找不到了?”
半晌后乙骨忧太的声音从颈窝处闷闷传过来。
“对。”
然后就听到乙骨忧太略显艰难地开口:“……眠眠一定有机会穿的,它会回来的。”
纪眠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却又很快恢复表情,一脸正色地点点头,然后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我也相信它会回来的。”
至于第二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纪眠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她此刻正坐在布置温馨典雅的餐厅,面前是满满一桌丰盛佳肴,乙骨忧太就坐在她旁边,将新鲜的龙虾肉从壳里剥离出来放进她的盘里。
纪眠对他扯了扯嘴角,内心的吐槽已经策马奔腾飞过了青青草原。
如果此刻只有她和乙骨忧太两个人,那么无疑会是一场浪漫甜蜜的约会,纪眠可能会撒娇央求他喂自己。但现在的时机显然不对。因为餐桌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对气质端雅的中年夫妻坐在对面,纪眠双手在桌下握成拳头,硬着头皮接受对面二老探寻的视线。
她究竟是撞了什么大运?
纪眠内心惨淡好像变成了纸片人。她昨晚兴冲冲规划今天一整天和乙骨忧太的两人时光的时候,怎么可能想到竟然会碰到乙骨忧太的爸爸妈妈。
两人没羞没臊地在家磨蹭一上午,直到中午出门吃了饭才去了东京的水族馆,结果刚取好票还没进场就被叫住,然后稀里糊涂地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纪眠觉得下次计划约会之前要先问好乙骨忧太还有没有别的亲戚,这样的偶遇真的很要命。
上次和美倒是还好,毕竟是同龄人,但这回可是乙骨忧太的爸爸妈妈,这四舍五入就是见家长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纪眠嘴唇干得很,第n次拿起了面前的水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只好讪讪地放了回去。
一直注意着她的乙骨妈妈第一时间发现,殷切道:“小眠还口渴吗?要不要再喝碗汤?”
纪眠听了猛的一激灵,连忙摆手微笑道:“不用了伯母,我不渴。”
“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对方又有些局促地问。
纪眠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一桌子几乎都是偏中式的菜式,以煮和炒为主,比较清淡,乙骨忧太喜欢吃素这点估计也是从小家里的习惯。
可能有些日本人还是喜欢吃本国的传统食物,但纪眠是很吃的惯的,于是脸上笑容更深,“不是的,伯母厨艺很好,我已经吃饱了。”
乙骨妈妈听了之后似乎松了口气,唇边漾起笑意。
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完全不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不知道是不是纪眠的错觉,在对方知道自己是乙骨忧太的女朋友后,很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由惊诧到欣喜的转变,现在似乎对她很满意。
乙骨忧太显然注意到她的不安,在桌子下看不到的地方探过去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安抚似的捏了捏,纪眠侧眸看他,发现他自从最初看到乙骨夫妇惊讶了一瞬,之后就一直很平静,甚至于……平静得有些淡漠了。
以至于在乙骨夫妇提出晚上一起回家吃饭的时候,他询问过纪眠的意见后只是淡淡地点头。
乙骨夫妇一年前在东京市区买了套独栋别墅,从宫城搬到了这里,乙骨和美在和乙骨忧太通信的时候有谈到,不过他还没有回来过。
吃了一顿饭之后气氛似乎缓和了不少,虽然纪眠因为紧张完全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但很明显乙骨忧太周身的气息没有之前那么生人勿近了,反而眉眼舒展,帮着乙骨爸爸收拾起餐桌,结果被碍手碍脚为由赶了过来。
于是心安理得坐回来的乙骨忧太又捞过纪眠的手开始细细揉捏,这人一刻不挨着她点就好像难受得不行,纪眠不动声色地拍开,又锲而不舍地探过来,反反复复三四次,纪眠不知道这个角度乙骨妈妈能不能看到,但她怕被注意到,于是干脆不动由他去了。
乙骨妈妈又给纪眠倒了杯茶,和声问:“你们两在一起多久了?”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多了。”这次不等纪眠回答,乙骨忧太抢先道,唇边含着笑意。
乙骨妈妈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没想到自家儿子那样一个腼腆内敛的人竟然会如此直白地表示自己的情绪,不由弯了弯唇,看向纪眠,“小眠是做什么的呀?”
来了!
纪眠顿时警惕起来,那么多电视剧没白看,见家长会被问到的经典三件套在哪里上班工资多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虽然应该是用来审问男方的,但现在还是轮到了她身上!
她正襟危坐看着乙骨妈妈,“我是忧太学校后勤组的。”
她还在思考不算五险一金自己工资到底是多少,却没想到乙骨妈妈突然脸色一变,目光有些惊疑地看着她,“你……你在高专?那你也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纪眠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那些东西说的应该是诅咒,说起来乙骨忧太之前说他和父母之间的矛盾来源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他遗传到的咒术,如果知道她也能看到的话会不会不喜欢她?
纪眠苦恼地想了半天,却还是认命般轻叹一声,点点头承认:“是的,伯母。”
对方的笑容显然没有刚才那么亲切了,纪眠的心咯噔一下,就见乙骨妈妈突然欲言又止,一脸为难,“那你知不知道……”
纪眠莫名就明白了对方想说什么,这时感觉到乙骨忧太包着她的手突然用力,她连忙回握过去示意他不要激动,抬眸对上乙骨妈妈的视线,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您是说里香吗?我知道的。”
纪眠说完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没想到乙骨妈妈第一反应竟然和乙骨和美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难道怕她知道里香的存在后嫌弃乙骨忧太吗?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脸色不定的女人,发现乙骨忧太的长相其实是遗传他母亲多些,黑发碧眼,不过气质倒是更像父亲,不说话的时候有些阴郁,但笑起来又温文尔雅的。
“那就好,那就好。”
乙骨妈妈脸色变了几变后终于恢复正常,又换上和煦的笑看向乙骨忧太,“忧太,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乙骨忧太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顿才道:“我现在生活不错,高专的任务也很繁忙,暂时还不打算回来,母亲不用担心。”
乙骨妈妈听他婉拒有些着急,“我之前向你的老师打听过,我知道……她已经解咒了。”
乙骨忧太没说话,周身气压却陡然一低,坐在他身旁的纪眠感受最直观,但一桌之隔的乙骨妈妈可能是心情急切,完全没注意到乙骨忧太沉下去的脸色,犹在继续:
“我知道你之前都是因为她才去高专的,我们不是咒术师,帮不了你,只能让五条先生先把你带走。”
“你走之后我才知道你以前在学校一直过得不好,你怎么不早点和我们说呢?早点告诉五条先生的话,他一定有办法把附身你的诅咒祓除,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了,和美也不会天天生病。”
话音落下,整个餐厅陷入了寂静,厨房里洗碗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也停了,只剩下墙上挂壁的摆钟一下下发出嗒嗒的声音。
纪眠听着也忍不住皱起眉,发现乙骨忧太已经松开她的手逐渐攥成拳头,突然有点明白他们家的矛盾是什么了。
大概是太久没有机会这样和乙骨忧太面对面交流,又或者她是真的满心不能理解,乙骨妈妈身子前倾看向乙骨忧太,满眼恳切:
“忧太,既然终于解了咒,你还待在那里干什么?”
“您到底想说什么?”
乙骨忧太的声音冰冷,压着沉沉的怒意。
“我要向您解释多少次,是我的错,是我诅咒了里香才害她不能去成佛的!”
“明明是她缠着你才对!”
乙骨妈妈高声道,看他冷漠的态度有点生气还有些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听话的孩子自从认识那个小女孩之后就变得偏激起来。
她们和祈本一家十几年前曾是邻居,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年纪相仿,很快熟络起来成了好朋友,加上和美,三个孩子经常一起玩。
她的丈夫曾看着三个孩子一起玩闹,里香还给年纪更小的和美扎辫子的时候说过搬来这里真不错,可她透过玻璃窗看着那个总是以笑对人的小女孩,心里却总是不安。
里香那孩子从小就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虽然长相甜美,面上也亲和有礼,但那孩子看向其他人的眼神就像在看被她玩弄于手掌的猎物,除了对着忧太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很害怕,也曾隐晦地暗示忧太多在家陪妹妹少出去玩,但是没过多久,里香出了车祸离开人世,这一噩耗让她陷入深深的愧疚,一个成年人竟然还曾怀着恶意揣测一个小女孩儿,她的内心是多么丑陋。
这样的自责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乙骨忧太在里香死后的变化,以至于几年之后五条悟拜访的时候他们才知道真相。
乙骨妈妈手扣在餐桌上,情绪激动起来,想到在学校霸凌忧太的那几个孩子的下场觉得可恨又十分后怕,她不明白那个女孩到底想做什么?
“够了!”
乙骨忧太腾地站起,脸色黑得吓人,看着睁大了眼睛被他震住的女人,强压着怒火道:
“如果您还是这样的想法,我看我说再多次也是没用的,多谢您的款待,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拉过纪眠的手腕,不顾从厨房出来的乙骨爸爸的劝阻就夺门而出。
乙骨家在市中心,稍走两步就是热闹的街巷,乙骨忧太一言不发地拉着纪眠在其中穿梭,手腕处被箍得有些疼,她蹙眉稍微动了动,乙骨忧太却没有察觉到。
纪眠看着面前白衣宽阔的背影,心沉了沉,知道他此刻真的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明明以往她的一点点小动静他都能体察入微的。
似乎每一次谈到里香,总是能轻易击溃他冷静理智的防线,就像碰到他不可触及的逆鳞。
作者有话说:
听说放暑假了,加更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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