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去哪儿了
霍氏集团昨天才宣布的破产,当天下午便有法院的人来做资产清算,那个时候,顾落城就想给时念打电话,告诉她这个消息。
他想看一看:霍谨言现在变成穷光蛋了,她是不是还深爱着他?
后来,医院里来病人,他不得不加班。
等到下班的时候,已然是晚上的十二点钟。
时间太晚,怕吵着她休息,便没有给时念打这个电话。
捱到今天,他忍无可忍,跑去时念办公的地方找她,他们却告诉他:时念辞职了。
他又跑去枫露苑外头等着,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时念的踪影。
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她。
霍谨言都已经变成穷光蛋了,,她还要跟着一无所有的他吗?
时念皱眉,侧过脸来看他,脸上的冷漠更重:“顾学长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或者是劝说我离开霍谨言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我自己的事,我做得了主,用不着别人来教我怎么做!”
这个时候,她已经隐约知道他是什么目的了。
不过是见霍谨言落魄了,特意来嘲笑他罢了。
想让自己后悔做下的选择而已……
可如果爱情是这么轻易就让人改变主意的事情,又怎么能说那是爱?
爱情的最好状态:两情相悦,两厢情愿,白头到老。
“顾学长,笑话已经看过,我该走了……”
顾落城没想到她竟然什么都不在乎!
气得双眸通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忍不住又道:“那时伯父呢?他的病你不管吗?他的身体你也不在乎吗?”
时念怔住,摇上车窗的动作停止,不解的看着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爸他怎么了?!”
顾落城见自己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嘴角闪过一抹苦笑:“他怎么了?你关心吗?你眼里除了霍谨言还有谁?有他这个父亲吗?”
时念一声不响,静静听着他对自己的指控。
这阵子,她的确是没有好好照顾父亲。
她不说话,脸上写满焦急,看得顾落城心有不忍,只得告诉她:“昨天晚上,你父亲突发急病,你哥把他送到我这里急救,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每说一句,时念的脸就白一分。
到最后,已经白的近乎透明,没有半点血色,连脸上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爸他到底怎么了?”
时远风之前中风过一次,因为送医院的时间有些晚,所以只是保住了他的命,下半身却再也没办法行走了。
第二次父亲发病,是霍谨言输的血。
好端端的,怎么又发病了?
顾落城就是想吊着她,吸引她的注意力,想让她跟自己走。
所以,无论时念怎么问,他都不再说话。
只这么静静望着她。
摆明了就是想让她求他!
时念对他失望透顶,冷冷一笑:“我自己去找!”
也不理会站在原地的顾落城,发动车子,直接去往第一医院。
时念一走,顾落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来,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吹起了口哨。
“念念啊,有些事儿,真的不能急,你就是太急了。”
“如果你再晚一点走的话,我没准儿什么都告诉你呢……”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时候,手机响起来。
“什么?对方说有买主出了更高的价格?”
“那我们也提价,三倍价格!”
打完电话之后,他也坐进车里,慢悠悠朝着第一医院驶去。
时念到达医院,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导医台,询问父亲住在哪个病房。
导医台的护士找了一会儿才找到,把病房号告诉她。
时念说了句“谢谢”,飞快跑过去。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看到病房里只有护工,却不见苏雪和哥哥,忍不住皱眉。
但她没心思理会这些,只想知道父亲的情况。
然而……
时远风是闭着眼睛的,各种仪器摆在他身旁的床头柜上,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爸!”
时念连叫几声,他都没有反应,只静静躺在那里。
如果不是仪器发出滴滴答答有节奏的声响,真以为他是个将死之人。
叫他没反应,连推他也不曾醒来,时念急得直掉眼泪。
“爸,你醒醒啊,我是念念……”
只可惜……
她哭的再伤心,叫的再大声,躺在病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护工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时先生的女儿吧?”
时念看他的打扮穿着,很快判定出他的身份,立刻抹了眼泪站起来:“我是!”
“时小姐不用担心,时老先生只是旧病复发,顾医生给他做了最好的治疗,只要一直维持这样的状态,明天就可以脱离危险了。”
护工说的很仔细,还拿了一份诊断报告书给她。
不得不说,顾落城找的这个护工很让人放心,他一个外人都比她这个女儿用心。
时念自惭形秽。
刚才她还那样冷漠的对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跟护工谈完道过谢之后,时念开始冷静。
现在哭没有用,要紧的是陪着父亲,让他挺过这个难关。
但……
有事着实让人生疑:好端端的,父亲怎么会突然发病?
诊断报告上写的结果是:脑部血液栓塞及心肌梗塞
父亲脑梗这病她知道,一直吃药调养着,按理说,就算发病,也不会这么严重,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这个心肌梗塞又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头疑惑重重,眼下却不是顾及这些事的时候。
时念心心念念想要父亲醒过来,便一直在床边跟他说话,大部分时间里,说的都是小时候的事。
顾落城到的时候,没有直接进病房,而是站在病房门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那道倩影。
她和他,到底还是生分了。
以前的时候,就算她再生气,也还是会给他一个笑容,如今……
却是连看也懒得看他一眼了,这种反差委实有些让人接受不了,却也只能生生受着。
就像你明知道在捂一座不会融化的冰山,明知道它融化不了,却还是执着的想要去撬动它,到最后才发现,冰山完好无损,自己却早已伤的体无完肤。
他不敢轻易走进那道门,只能站在门外看着,便算是给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一点安慰了。
谁叫他没把握好分寸呢?
固执的以为,只要她和霍谨言分开,他就有了机会。
现在想想,着实可笑。
时念陪父亲说了一会儿话,看他手上有脏东西,便打来水替他清洗手上的污垢,敲看到站在门外的顾落城。
四目相对。
她第一时间撇开视线。
似是很怕他。
顾落城被她这样的举动伤到,心口一阵麻痛。
时念想着要对他说一声“谢谢”,放下水盆走到门前,打开门,看着已经迈开长腿要走的男人,轻声道:“进来吧。”
男人眼底原本暗下去的光又亮起来,灼灼看向她。
动作僵硬的点点头:“好。”
跟在她身后,同手同脚迈着步子,像只憨态可掬的大笨熊。
他进来之后,时念很郑重的站到他对面,朝他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顾学长,谢谢你救了我爸爸,还有你安排的护工。”
顾落城眼底刚刚泛起的光又暗了下去。
她并不是对自己还有旧情,不过是道谢而已。
越是客气就表示她越与自己疏离,
可他又觉得:她既然还愿意跟自己说话,是不是代表在她内心深处,还是愿意把自己当朋友的?
做朋友总好过做陌生人不是?
有些尴尬的搓搓手:“别,你别这样,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
时念做完这些,直起腰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递到他跟前:“这是我父亲的医药费。”
听护工说了,顾先生对父亲特别优待,医药费都是他垫付的。
虽然对于他来说,那点钱不算什么,她却不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顾落城并没有接那张卡,而是有些犹豫:“霍家现在的状况,怕是负担不起你父亲的医药费了。”
“我这里不需要用什么钱,倒是你,现在不比从前,有点钱防身总归是好的。”
他的意思时念明白,但……
她没理由用他的钱,也不可以用他的钱,便执拗的将卡塞进他手里。
“不管怎么说,都要好好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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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谨言一觉醒来,见时念还没回来,一脸阴沉。
不是说去陆景越那里,很快就回来吗?
人呢!
男人气得磨牙,却又不敢发火。
现在他可是怕时念怕的紧,只要她一个眼神,他就成为乖巧宝宝,生怕她不理自己。
所以,沉了一会儿脸之后,给陆景越打电话:“时念呢?”
陆景越知道他醒了,也知道这人脾气不好,再加上时念有事要忙,便决定自己过来走这一趟。
推开门就看到某人的脸更黑了。
眼睛不时往他身后瞄。
看了半天,直到他把门关起来,也没瞧见时念的影子,某人立刻不高兴了。
“她呢!”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极不友好。
陆景越看他一眼,穿着白大褂老神在在站在那里:“出去了。”
平时都是这人欺负他,可劲儿的折腾他,现在可是他报仇的好机会。
“去哪儿了?”
霍谨言的声音透着怒气。
陆景越很想说不知道,可又怕被他报复,说了实话。
霍谨言立刻坐起来:“送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