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很想握她的手
晚上7：00的音乐厅门口人头躜动，太阳被高楼挡住了，暑气却一点没消，空气还是热烘烘的。 顾星沉和向然老远就看到了等在音乐厅大门左侧的辛洧川。 辛洧川穿着清爽的浅色宽松T恤，背着双肩包正在看公告栏的演出公告。 那么多人来来去去，他站在那里却如此醒目，像萝卜地里的青翠修竹，将所有的萝卜都秒成了渣渣。 “哎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向然崇拜地说：“星星，你说我们要不要跟辛校草合个影，发个朋友圈炫耀炫耀？” “神经病。”顾星沉嫌弃地离向然远一点，“还笑别人颜狗，我看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欣赏美、追求美，是人类的天性嘛。”向然一点不在意，“反正一会儿我要跟辛洧川合影，我要发朋友圈。” 顾星沉无语望天，懒得再跟她废话。 听到向然提出合影要求，辛洧川心里生出了一点莫名的喜悦。 “那我找路人帮我们拍一张，用你们的手机还是我的手机？”辛洧川征求两个女生的意见，眼睛却没有看顾星沉，只看着向然。 “不用，我帮你们拍。”顾星沉找向然要手机，“把你手机给我。” 辛洧川：“……” 他还以为是三个人一起合影。原来不是。 向然一点不见外地拉着辛洧川朝音乐厅旁边的石墙走，这边人少，石墙的背景也很干净大气。 “把我拍好看点。”向然开玩笑说：“辛校草不用管，人家颜值高，随便拍都好看。” 马屁精。顾星沉在心里好笑地骂了一句，举着手机找角度，“向然你往左边来一点，脸稍微侧一下，这样显得脸小一点。” 顾星沉认真地指导向然摆pose，辛洧川郁闷地杵在旁边，心里充满了绝望。 顾星沉真的把他当人肉背景了，全程只关注闺蜜的形象，对他不闻不问，看都没多看一眼。 他辛洧川还从来没被人无视得这么彻底过。 合影拍好了，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围在一起看拍好的照片，没有人理睬辛洧川。 辛洧川的心境很沧桑，人清冷暖啊，世事炎凉。拍完照，他连人肉背景的价值都没有了。 突然好怀念学校里那些热情主动的女孩，她们总是盯着他看，对他微笑。 “哎，我们三个拍一张合照。”向然满意地看完照片，对顾星沉和辛洧川说：“现在的光线太好了，人拍出来都好好看。” “那是我拍照技术好。”顾星沉嘚瑟道，“抓住了你最美的瞬间。” 辛洧川：“……” 无所谓了，反正顾星沉不会注意到他最美的瞬间，不用找向然要照片看了。 向然跑去找人来帮他们拍合影了，顾星沉和辛洧川两人站在石墙前等她。 顾星沉觉得刚才有点冷落辛洧川了，抱着补偿的心态开始夸他，“我发现你很上镜诶，随便拍都好看。” “是吗？”辛洧川反问。 她刚才根本就没看他，还说他怎么拍都好看。 骗子。根本没走心。 顾星沉：“……” 一般人遇到这种夸奖，不都随口说声谢谢之类的吗？这样话题就圆满结束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和谐又民主。 辛洧川这句反问，戳破了人际交往的肥皂泡，让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辛洧川，你这是逼我夸你啊。”顾星沉有点困恼地撩撩头发，“说，想让我怎么夸。” “哈……”辛洧川笑了起来，心情突然就好了，“你先夸夸看，有不合适的地方我指导你修改。” 顾星沉：“……” 说他胖他还真喘上了，还夸夸看，他当这是甜品试吃么？ “对不起，本店不提供试吃服务。”顾星沉才不会上他的当。 “那我先付款。付完款总可以提供服务了？” 顾星沉好奇了，“你拿什么付款？” 辛洧川很认真的样子，“以后，你有不会做的题都可以来问我。” 顾星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听上去很划算。” “当然。”辛洧川微笑。 划算得不能再划算啦。绝对的双赢。 顾星沉清清嗓子，“行。你听好，我要开始了。” 辛洧川笑而不语，眼睛却偏偏不去看顾星沉的脸。 一秒钟，两秒钟……五秒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听见顾星沉的马屁。辛洧川扭头朝她看去。 就在两人眼神撞上的那一瞬间，顾星沉没绷住，笑场了，“哈哈……饶了我，我实在说不出口！” 应该让向然来的，她什么肉麻话都说得出来，简直丧心病狂。 向然来了，她拉了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过来，隔得老远就招呼顾星沉和辛洧川，“快整理队形，抓紧时间拍照。” 向然比顾星沉矮一点，所以她站在了顾星沉和辛洧川中间.三个人排成一个三角形，一起摆右臂抬左腿。 “哈哈，这是什么沙雕队形啊！”向然要求摆这个造型，摆完自己都忍不住吐槽。 三人都大笑起来。女孩子拿着向然的手机咔嚓一声将此刻定格。 这次国际合唱节，西西里合唱团准备了十二首歌，有经典合唱曲目，也有改编的意大利民间小调。 顾星沉就坐在辛洧川的右边，辛洧川发现，合唱团唱到第七首歌的时候，顾星沉放在座位扶手上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节目开始前他看过曲目表，第七首是英文歌，歌名叫《When a Child is born》。 一声部二声部完美配合，音乐博大慈悲，歌唱着圣婴降临，将泪水化为欢笑，将仇恨化为爱，战争化为和平。 辛洧川没有扭头朝顾星沉看，他知道她在流泪。 因为，在音乐的间隙中，他听见了她粗重的呼吸声。那声音从鼻子里沉闷地呼出，压抑得让人心碎。 辛洧川双眼机械地盯着台上，身体所有的感官却都在捕捉着顾星沉的消息。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哭。这首带有宗教色彩的歌曲旋律确实优美深沉，可是，为什么它能让她哭成这样？ 是纯粹被音乐打动，还是触景生情？她不快乐吗？为什么？ 顾星沉的手就放在扶手上，手指白皙纤细，指甲干干净净剪得短短的，像男孩子。 这一秒，辛洧川很想握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辛洧川：太气愤了，你当我是死人吗？帮我跟向然拍照，你全程只看她。看我一眼你会掉块肉是？ 顾星沉：别生气别生气，你长的帅，怎么拍都好看，没必要全程监控。 辛洧川：反正你不喜欢我，你对我不好。 顾星沉：现在喜欢的。mua~不气了？ 辛洧川：别以为来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我，想让我消气，你得来点大的。 顾星沉：那你继续生气。我困死了，要睡了。晚安。 辛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