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峰回路转
随着殿门打开——
围在殿外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庚辰永远也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闻九歌站在里头，她浑身是血，脸上也沾了血。
紫侧妃，就躺在她的脚边，和她一样浑身是血，合着眼睛，看样子已经香消玉殒。
不一时，所有羽林军冲了进去，将里头的人重重包围起来。
九歌懵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将自己包围的羽林军，还有站在殿门外的太子、太子妃，随后出现的文帝和凤妃更是把她吓了一跳。
高凤仪站在门外，大声呐喊——
“紫衣！紫衣！你不要有事啊紫衣——”
九歌听见她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莫不是被当成杀人凶手了，因为紫衣现在正好躺在自己脚边。
被人当众抓住，九歌知道自己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随后，她自然是被羽林军抓住，又带到外头审问。
天和殿外，文帝坐于上座，凤妃和高凤仪在右，太子庚辰在左，两旁是森严的侍卫们。
九歌被两名侍卫押到文帝面前，又摁着她跪下。
文帝只是看着她，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太医来了。
站在九歌的身旁回禀文帝。
“启禀陛下，恕老臣无能为力，太子侧妃娘娘失血过多，回天乏术，已经香消玉殒了。”
文帝听完太医的话，立马大声怒斥——
“闻九歌！你好大的胆子！公然来东宫行刺太子侧妃，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九歌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的心里无比委屈，之前萧苏媚的篇章她没有机会真切体验被冤枉的滋味，现在终于亲身体验，尝试到什么是叫苦连天的滋味。
文帝又道：“为何不回答！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的吗，现在居然不敢回答寡人的问话了！”
九歌心中叹气，抬头看向上座的文帝。
“陛下想听什么？”
文帝怔住，九歌意外的冷静，令他一时无法对答。
“当、当然是听你的杀人动机了，闻九歌，你杀死太子侧妃一事，可是被寡人亲眼所见，这次就算是你的父亲闻太师也救不了你了！”
“我父昨夜连夜前往驴州平息叛乱，自然救不了我。”
九歌冷静的回。
文帝语塞，闻太师劳苦功高，他岂会不记得。
“闻九歌，不要拿闻太师来压寡人，这次谁也救不了你！”
“九歌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要找谁来救，陛下怎么会认为九歌搬出自己父亲来救急了。”
九歌不怕死的回，她已经豁出去了。
文帝气得咬牙切齿，不过表面还是忍住没发火。
“看来寡人刚才误会你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死到临头了还敢顶撞寡人，看来你真不怕死。”
“怕，怎么会不怕死，但九歌知道自己没有杀人，知道自己是无罪的，哪怕现在要九歌人头落地，九歌也不会眨一次眼睛。”
九歌说得义正言辞。
高凤来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所有人都看到太子侧妃死在你身旁，你还敢狡辩自己没有杀人！闻九歌，本宫知道你一直都仗着自己是闻太师的女儿，就到处为所欲为，但这一次，你杀害太子侧妃，公然藐视王法，天理不容，你难逃一死！”
高凤仪也跟着义愤填膺道：
“闻九歌，你为何如此歹毒！紫衣跟你有什么仇恨你要害死她，紫衣在没有当上侧妃之前，一直在我身旁侍候，我打小就把她当成亲妹妹对待，你为什么要杀了她，我一定要为无辜惨死的紫衣妹妹讨还一个公道！”
九歌静静的听着，冷冷的笑。
她目光投向一脸伤心的高凤仪。
“太子妃扪心自问，您真的一直拿紫侧妃当亲妹妹看待吗？”
高凤仪愣住，转而斥她。
“我和紫衣妹妹之间的事情，你个外人怎么会清楚，总之我一定要为紫衣妹妹讨回一个公道，你这个杀人凶手！”
九歌懒得争辩了。
高凤来盯着九歌，心中暗想：闻太师此刻不在星甍，趁此机会除掉闻九歌，正好去了妹妹的心腹大患。
她立即向文帝恳请：
“陛下，闻九歌蓄意杀害太子侧妃，若不严惩她，不止不能还无辜惨死的太子侧妃一个公道，大昱的朝纲也将不复存在，绝不能姑息，应当立即将她推出去斩首，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众怒，还太子侧妃一个公道。”
文帝认为凤妃说得有道理，即刻命人：
“来人，将闻九歌拖出去斩了！”
“慢着！”
庚辰站出来阻止，他请求——
“父皇，儿臣相信闻九歌是无辜的，请您三思而后行，待儿臣查明真相，若真是闻九歌杀害紫侧妃，到时再处置她也不迟。”
九歌愣愣地，看着庚辰的背影，对他出来为自己说情，说没有意外是不可能的。
高凤来当然不会让太子得逞。
“陛下，闻九歌杀人已经是事实，还用查什么真相，难道陛下亲眼所见的还不够成为事实吗？”
文帝点点头。
“凤妃说得没错，寡人亲眼所见，闻九歌杀害太子侧妃，已是事实，无须再查！来人，将闻九歌推出去斩了！”
结果，太子的求情还是没有用。
九歌认命的被侍卫押起身。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
“太后驾到！”
全场的人无不惊慌，这个深居简出的尊贵老人居然会亲临。
文帝都惊得从座上起身，前去迎接。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迎接老太后的到来。
九歌也被侍卫又摁着跪在地上。
文帝从侍女手中接过姜太后的手，亲自扶着姜太后过来。
“不知何事惊动了母后，让您亲自前来。”
姜太后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子偃，什么也不必说了，哀家全部知道了，这闻九歌不能杀，你现在砍了她的脑袋，就意味着在策反闻太师，谁都知道天下兵权掌握在闻太师手上，若因为这点小事策反闻太师，你将置我大昱于所在？”
文帝震住，他果然没有母后想得通透。
“可是母后，闻九歌的确杀了人，还是太子侧妃，难道要儿臣就这么放了她？那儿臣也将置我朝纲纪于不顾，日后如何服众？”
姜太后一双犀利的眼睛看他。
“若连江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纲纪。”
文帝语塞。
姜太后是用心良苦。
“子偃，不要忘了，这江山是谁打下来的，又是谁在保护江山的和平盛世，全是闻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