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夏诗宁扭过头,发现大娘指的就是她来时的方向。
她不死心地来到平房前,走进去喊了一声:“有人么,我买东西!”
后面传来开门声,一个老大爷从后门走进来。
他看了夏诗宁一眼,一边卷着旱烟一边道:“是夏老师啊,你要买啥,自己拿就行。”
夏诗宁拿起一个水壶,装模作样地打量,旁敲侧击地跟老大爷打听消息。
老人说从没听过这村子里,有哪个单身带娃的男的,而且聋子村就他一家小卖铺。
夏诗宁表情没有变化,狗耳朵却耷拉下来。
完了,她找不到她璎哥了,好难过。
夏诗宁不死心。
趁着老大爷去老槐树下跟人唠嗑,她绕到屋子后面,翻墙进了院子。
在路过狗窝的时候,她看见了一窝小狗崽。
夏诗宁是大型犬系列的半兽人,她能听懂狗在说什么。
她蹲在地上,跟狗崽们对汪了几声。
那些狗崽告诉她,院子里有一朵臭臭的花。
它们每天都被熏得头疼,又没办法跑出狗圈,希望她能帮它们把臭臭花拔掉。
夏诗宁没想到自己还能在狗宝宝这里,触发支线任务。
为了拿到支线积分,她走到臭臭花旁边,低头仔细打量。
那是一朵红得发黑的花。
花茎细长,花朵开得很艳丽,大约有巴掌大,闻着有股浓郁的腥臭味。
夏诗宁先拿木棍扒拉两下,确定没危险后,她撬开工具间,找出铲子开始挖地。
刚下去几铲子,她就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铲子传来的触感,不像是挖到了泥土碎石,反倒像是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深吸口气,夏诗宁鼓足力气,猛地往下一挖。
一铲子下去,跟花茎相连的的部分,终于被她铲了出来。
那是一个惨白的人型怪物。
它眼球不知所踪,双眼凹陷下去。嘴巴大张着,里面没有舌头和也没有牙齿。
就像是一张人脸,被人弄成了平面,看着异常古怪。
怪物在泥土中扭动着,挣扎着想要钻出来。但它似乎没有手臂,只能来回蠕动。
狗崽们受到惊吓,开始汪汪尖叫。外面的老人听到动静,叫骂着走进来。
夏诗宁见势不妙,翻身灵巧地越过围墙,躲藏到角落里。
发现家里进贼,老人恶狠狠地咒骂起来。
“哪来的小偷,要是让我抓住,我打烂他的腿!”
夏诗宁扒着围墙边缘,探头往里看。
怪物似乎很怕这老人,开始快速向着院子大门蠕动。
老人捡起地上的铲子,对着怪物的脑袋狠狠砸下去:“进去!给我进去!还敢造反了!”
怪物脑袋被打破,喷出一股股黑红色的粘稠血液。
它身体抽动,仰头发出痛苦的哀嚎。
又因为没有舌头没有牙,所有痛呼都变成了‘呃呃呃’的古怪叫声。
与此同时,正在翻看日记的蒋璎,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动静。
他合上日记拔出喵喵枪,警惕地走到窗户边,眯起眼睛往外看。
大黄狗缩在狗窝里睡觉,散养的鸡在地上乱跑,小院一如既往地平静。
可他却听到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院子里叫。
在‘呃呃’地怪叫。
第39章聋子村(4)
确定声音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蒋璎抱起秦霍,翻身挑出窗户,灵巧地落到土地上。
循着响动走了几步,蒋璎在种满黄瓜的菜园子里停下。
他忙着寻找声音,没注意到怀里男孩异常的反应。
秦霍搂住蒋璎的脖颈,小脸紧绷,眉头紧紧地蹙起。
他视线穿过地面,只看见几只小虫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锁定声音传出的方位,蒋璎迈开步子,小心地走过去。
就在这时,他小腿忽然一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蒋璎低头看去。
插在黄瓜地中间的几根小木头上,缠绕着用来固定木头的细铁丝。其中一条铁丝一端支了起来,正好划破他的裤子。
伤口并不深,只是擦破点皮。
蒋璎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呃呃呃’
怪叫声还在继续,甚至能从其中,听出声音主人的痛苦和恐惧。
蒋璎找准位置,用脚踢开遮挡在上面的藤蔓。
下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被他弄掉的小黄瓜,和几只爬过的小虫子。
与此同时,‘呃呃’声也消失了。
蒋璎不死心地用脚尖搓着地面,原本干干净净的黑色运动鞋上,现在沾满了泥土。
无论是挖还是踩,都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蒋璎疑惑地看向四周,不明白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又在原地翻找一阵,确定没有线索后,蒋璎重新回到家里。
从日记和相册,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女人,是有着一头黑色齐肩发的小春花。
小春花和他扮演的角色,是一对好朋友。
他们之所以对外宣称夫妻,估计是担心小春花没老公却挺着大肚子,会被村里人非议。
再加上‘蒋璎’被村长儿子纠缠,单独出去住随时会有危险。
以朋友身份和小春花住一起,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又会被人指指点点,只好伪装成夫妻。
难怪楼上的两个卧室,都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
小春花的日记里,也无意间透露出她和‘璎哥’只是朋友,一直分房睡。
不过他扮演的这个角色,好像天生就是个gay。
他不喜欢女人,自然也不会带女人回家过夜。
那为什么家中的浴盆里,会出现其他女人的头发?
念头一动,蒋璎忽然想起一件事。
刘疯子在跟他形容妻子特征时,提到过他的妻子染了金发,烫了大。波浪卷。
这头发会不会是刘疯子老婆的发丝?
这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刘疯子发疯的时候,优先选择在小卖铺门前折腾。
因为他老婆,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失踪的。他虽然疯了,潜意识却记得这件事,所以才会来这边找。
蒋璎陷入沉思。
这个家里总共就住着三个人,一个小孩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是纯gay。
这种组合,对女性劫色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有电视、有稳定收入来源、买得起首饰,还会去县城拍照片。
经济水平在村子里还算中上游,也没必要劫财。
刘疯子看见他后,没有过激的反应,说明他们很可能不认识。
不图财不图色,也没有仇。
从日记上看,小春花又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不会随便杀人。
所以他们为什么要把刘疯子的老婆带回家?
线索还是太少,蒋璎思索许久,也没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掏出之前用来装发丝的纸包。想着等刘疯子再来的时候,要不要给他看看发丝。
在打开纸包的瞬间,蒋璎忽的愣住。
发丝呢?
他先前包在里面的发丝,怎么一根都不剩了?
蒋璎将口袋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半根头发。
他以为自己记性出了问题,又抱着孩子翻窗跳到院子里,重新进入木板搭建的简易浴室。
鲜红的塑料浴盆里,什么都没有。。
那些发丝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