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节
挑,觉得不对劲:“你干嘛了?出去一趟把魂给搞丢了?” 闲灯坐了很久,终于等到自己的心跳平静了一些,才开口:“谁丢魂了,我正在想事情。” 唐棋乐坐在另一张书案前,铺开面前的白纸,沾了沾墨,开始编纂他还没编完的话本——是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名叫《爱你一万年》。这故事花费了他不少心血,唐棋乐编了好几年,觉得此书打破固有套路,探讨人性深度,目前只能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要是刊登出去,必然能引起修真话本界的轩然大波。 事到如今,这本爱你一万年只剩下两个章回就能截稿了,唐棋乐日以继夜,是一刻都没停歇过。 他一边写一边说:“你没丢魂会这样?我叫你你都不应。对了,你去见过兰雪怀没有,我刚才听说了,他们今天就走。” 闲灯听到兰雪怀的名字,终于回过神,放下了一直捂着额头的手,摸了摸下巴。他忽然盯着唐棋乐,跃跃欲试道:“唐棋乐,你亲我一下。” 他说完之后,捂住自己的心口,发现心跳没那么快,于是更加古怪,想道:怎么说起兰雪怀你就跳的这么古怪?换做唐棋乐倒是开始装死了。 难道说,只有兰雪怀亲自己,心跳才会快? 唐棋乐见怪不怪,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你对我下手你还有人性吗?说的是人话么你,不怕我吐出来?” 闲灯仿佛来了兴致,取下斗篷,先叠好了放在床上,然后三步并两步凑到唐棋乐面前:“要不然我亲你也可以!” 唐棋乐道:“免谈。你休想打什么坏主意,我不配合。” 闲灯比了三根手指在脑袋上,郑重道:“我发誓,我绝不打什么坏主意。你快亲我一下。” 唐棋乐慢条斯理:“哥——无——恩——滚。” 闲灯自讨没趣,坐在了他边上,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的纸上写写画画。 唐棋乐见到他忽然安静下来,心中有疑,问道:“你怎么了?神神秘秘,古古怪怪,你亲谁了?” 闲灯道:“我没有亲谁。” 唐棋乐抽空看了他一眼,又随口问道:“那谁亲你了?” 他要损人的话还在嘴里没说出来——大抵是说闲灯这人看似风流,实际就跟个小白花似的,被人家小姑娘亲一下,魂不守舍这么半天,平日里的风度都去哪儿了? 结果,这话还没说出来,闲灯就回答道:“兰雪怀亲我了。” 唐棋乐落笔的一刹那没控制好力度,在纸上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墨痕。 他惊恐地抬起头:“谁??” 眼中分明写道:你玩儿我呢! 闲灯道:“兰雪怀亲我啊,这不是你要问的吗。你干嘛这么大反应,他亲我一下怎么了?”说到这里,闲灯道:“我大不了亲回去就好了,说起来,他跑的那么快,我哪有时间抓住他啊。这人莫名其妙亲我一下就跑了?他害羞吗?” 唐棋乐蹭的一下站起来,抓住闲灯的手臂:“……他疯了还是你疯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闲灯原本是不打算跟唐棋乐讲的。 他虽觉得自己反应古怪,可到底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拿不定兰雪怀是为了什么原因。自古以来,他听说过女人亲男人的,还没有听过男人亲男人。不过兰雪怀做出这种事情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反正,自己又没吃亏。 闲灯道:“你凶什么啊?” 他一脸坦然,仿佛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唐棋乐也面露疑惑,特别是看到他的神情之后,抓住他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闲灯这是什么意思?被一个男人亲了怎么是这种表现? 唐棋乐问:“你是断袖?” 闲灯反问道:“什么是断袖?” 唐棋乐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坐下,说道:“懒得跟你说,你自己无所谓就算了,千万不要去招惹人家。你以为兰雪怀是什么人?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吗?劝你就此打住松手,正好他也回去小清洞天了,你以后就不要去见他了。还有,小乘听法会还剩下一段时间,你也别松懈了,好好管好你自己。” 他说了半天,换了一张宣纸,忽然抓住闲灯的手,暧昧的捏了一下。 同时,心中忐忑,担心自己多年好友真的是个断袖,唐棋乐自己虽然不能亲他一下证明清白,但是这么握一下手还是可以的。 唐棋乐问道:“你什么感觉?” 闲灯如实禀告:“你好恶心。” 唐棋乐:…… “速速滚蛋!” ※※※※※※※※※※※※※※※※※※※※ 先发再检查错字!!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云云月依 2个;寒酥、叶尘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聪明绝顶小光头 2瓶;不丕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又亲一下 兰雪怀走后,小乘听法会的第一名果然落到了闲灯手里。 只不过, 他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 成日里闷闷不乐, 坐在自己屋子书案前,撑着下巴就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这几天一直下着雪,外面白茫茫一片,唐棋乐给他的茶壶中添了一碗热茶, 提醒道:“别看了, 再看你的眼睛就要瞎了。” 闲灯转头问道:“你有纸和笔吗?” 唐棋乐道:“你再问什么废话?” 闲灯道:“知会你一声而已。” 他从自己的书案爬起来,又迅速跑到了唐棋乐的书案上。唐棋乐这几日都在准备回骊山的行李,所以那本爱你一万年的话本还有最后一个章回没写完——这一章他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次都不满意,最后只能暂时搁置作罢。 闲灯一坐在他的书案前,就将他所有的白纸都推到了一边,然后翻出一张唐棋乐没用过的纸,奋笔疾书。 唐棋乐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 说道:“你不是最讨厌写字吗?” 闲灯爱玩儿, 琴棋书画虽然都会,但却不是很伤心。其中最深恶痛绝的就是写字, 倒不是说他字丑, 只是他天上是个坐不住、好动的。让他一动不动地在书桌面前坐两个小时, 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唐棋乐鲜少见到此人这么老实坐在桌前, 于是问道:“你写什么呢?” 闲灯道:“我写信。” 唐棋乐心道:太阳是真的从西边出来了。 他问完之后, 兀自收拾衣服, 没管时不时就抽一阵风的闲灯了。 闲灯到真的是一笔一划地在写信, 他怎么写都不满意,甚至还写废了几张纸。抓成一团,闲灯将这些纸都扔在地上。 这信,当然是写给兰雪怀的。他在小乘听法会上面朋友虽然交的多,但是值得他写信的却是只有兰雪怀一个。 此时,距离兰雪怀回到小清洞天已经五天有余。对方回去之后就杳无音信,别说是给他传个信了,就连传信的鹤毛都没看到一根。忍无可忍,自己终于提笔先主动给对方写信。结果写了半天,闲灯这才想起,他根本没有兰雪怀的地址。 小清洞天本身就不是外人可以通信的地方,普通的信差也进不去那一处,除了等兰雪怀联系他,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办法——只能等自己跑去找他了。 可是,小乘听法会已经结束,唐棋乐跟他没有多余时间再往外跑,必然是要先回到骊山破儿洞的。 闲灯郁卒了一会儿,却也是没撤,他总不能现在跑去小清洞天,被老君抓到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思及此,他写信的心情都没有了,转而联想到兰雪怀离别时在他眉间落下的那个吻,他心里又咚咚直跳。 闲灯摇了摇头,不管这些,扔下纸笔之后,倒头就睡。 第三日,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小乘听法会了。 唐棋乐也整装待发,二人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就不多,回去时就更少。 下山时,还有不少跟闲灯混的不错的修士跟他打招呼,有一个十分自来熟的,上来就问道:“闲兄,我听说你和兰雪怀结拜了?” 闲灯双手枕着脑袋,说道:“是又怎么样?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觉得你厉害啊!闲哥。”那人说道:“原本以为你和我们打赌是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闲灯反问道:“什么打赌?” 那修士说:“不是你自己和我们打赌,你能跟兰雪怀拜把子的吗?” 闲灯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件事,不过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估计是他什么时候跟众人随口吹嘘的东西,谁还一件一件地记着? “我早就忘了。”他说完,道:“再说了,我要和谁交朋友,还用的着打赌吗?” 那修士哈哈一声,发觉闲灯有些生气,自讨没趣地走了。 唐棋乐上前道:“他跟你说什么了?你黑着脸把人家给赶走了?” “谁赶他了,自己上来说些我不爱听的话,难道我还要给他好脸色?” 唐棋乐没有多问,两人一同回到了骊山。 闲灯回骊山就跟放鸟归林似的,一到了山上,唐棋乐拉都拉不住他,眨眼间人就跑没了。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骊山上的每一处地方闲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还没到破儿洞门口,闲灯便咋咋呼呼地喊了起来:“老君!我回来啦!” 黎山老母驻颜有术,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不过到底是百岁老人,气质上十分老沉。 “我在破儿洞就听到了你的声音,去一趟小乘听法会也没改掉你多少脾气。” 唐棋乐正好也上山了,听到老君这句话,十分赞成:“你未免太小看他了,要是去一趟小乘听法会就能改掉他的脾气,我私人给天机变塞银子,一年开十次小乘听法会,务必把他给管教起来。” 闲灯坐在老君膝下撒娇,枕在她腿上,说道:“老君,我这次拿了第一。” 老君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知道你拿了第一。那你有没有在小乘听法会闯祸?” 闲灯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道:“可不敢闯祸!” 老君笑了一下,摸到了闲灯发间的白玉簪子,神色忽然一变,闲灯痛呼一声:“老君,你摸得我好痛,太用力了!” 老君顿了顿,问道:“你在小乘听法会,可结识了什么新的朋友?” 唐棋乐忽然想起闲灯跟兰雪怀那件事,张口就要说出来,谁知道闲灯忽然打断了他,道:“没认识什么新朋友啊?他们都没我厉害,有什么好结交的。倒是有几个还不错,不过这次一别,恐怕也见不着面了。” 老君迟疑地看着闲灯。 闲灯站起身,不以为然道:“而且这次小乘听法会都没什么意思,能打的一个没有,最能打的半路还跑了。” 老君道:“可是小清洞天的兰雪怀?” “对对对!就是他。”闲灯偷偷地看了一眼老君,问道:“老君,你知道他啊?” 老君评价道:“天赋横溢,年少成名,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难。” 闲灯道:“我还以为老君常年在破儿洞闭关,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呢。” 唐棋乐插嘴道:“既然如此,老君可知道这一回无字磐石出事的消息?” 黎山老母点了点头。 唐棋乐道:“以老君所见……您认为是什么原因?” 闲灯这时也插了一句话进来:“对了,老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此事是我在小乘听法会遇到的最奇怪的事情。” 老君偏着头看他,唐棋乐只得将自己的话收一收,转而跟老君一起去看闲灯。 闲灯便将自己遇到的兔子精跟老君如实禀告一番。他感到奇怪的是这兔子精修行时间不长,实力却不容小觑,而且隐隐还透露着几分煞气,不像是正当修行的。 老君道:“你何时见到这只兔子精的?它在何处,还能寻来不能?” 闲灯下意识道:“寻不来了,被兰若那个小棺材脸给拿回去交差了。” 话刚说完,他自己意识到嘴快失误,顿了一下。 老君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兰若?兰雪怀?” 闲灯怔怔地看着她。 老君道:“你不是说,你没交到新朋友吗?” 闲灯不知为何,就是不想告诉老君兰雪怀的存在,他打了个哈哈,扯谎道:“这算什么朋友啊,除邪祟的时候半路遇到了而已,我为人仗义,帮了他一把,谁知道他不领情,拿了我的兔子精就走了。” 唐棋乐欲言又止地看着闲灯,没说出真相。 老君却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 闲灯这孩子藏不住事是真的,有什么话总是快言快语地说出来。若是他直接说自己跟兰雪怀认识,倒也不值得她这么追究,怪就怪在闲灯似乎不想让她知道,他跟兰雪怀认识。 唐棋乐连忙岔开话题,说道:“还没说无字磐石的事儿呢,老君,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老君道:“你们操心这个做什么,左右都与你无关,无字磐石当真出了什么事,也有小清洞天和天机变的人顶着。” 唐棋乐道:“那明年的大乘听法会,老君会去吗?” 老君没说话,闲灯抢白道:“算了算了,不说了,唐棋乐,怎们去后山玩,让老君睡会儿,她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了。” 老君眉头一抽,提高声音道:“你说谁年纪大?” 闲灯吐了下舌头,哈哈道:“没说老君!老君永远年轻貌美,美貌如花!” 他一边说,一边拽着唐棋乐就跑了出去,老君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窗户边,原本盛着碗莲的碗已经空了,里面的莲花已经消失不见,就连水也干枯见底。 这厢,唐棋乐跟闲灯来到后院,他连忙道:“你拉着我跑什么,我话还没跟老君问完。” “问什么?大乘听法会那件事情啊,有什么好问的,老君不是从来都不去吗,她对无字磐石又不感兴趣。” 唐棋乐道:“是这么说,但今年不一样,我从未听说过无字磐石出事,小清洞天要是在大乘听法会这个节骨眼上把无字磐石请出来,岂不是站在风口浪尖吗?” “你管小清洞天干什么?无字磐石如果出事了之后还请不出来,那才叫做风口浪尖呢。修真界人人都盯着小清洞天,谨防他们监守自盗,大乘听法会更是一点乱子都出不得,所以……” 唐棋乐听得背后一凉,心中有一点不好的预感:“所以什么?” 闲灯夸夸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