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啊！”
一声惨叫响起。
张盛摔在了地上。
他赶忙揉了揉疼痛的屁股，随即，抬眼朝着四周看去。
地下室没有开灯。
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啪嗒——
这时，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黑暗当中，一缕火苗蹿升，照亮了陈树的脸庞。
啪嗒——
又是一个打火机的声音响起。
在陈树身旁，又是一缕火苗蹿升，照亮了苏大大的脸庞。
两个人！
两张脸！
两双眼睛！
就这么盯着张盛！
“陈树，你搞什么鬼？”
“把我拖下来做什么？”
“所有的货物都在这里，我不相信，一箱你都找不到？”
张盛往后挪动。
他总觉得，这对兄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可是挪着挪着，便抵达了楼梯台阶，无路可退了。
“哥，我知道你把他拖下来，肯定是想弄死他。”
“是我用刀捅他呢？”
“还是先把他的皮扒了？”
苏大大问。
陈树摇头：“妹妹，你先别急，反正他今晚是必死无疑的，不过在弄死他之前，我想问他几个问题。”
这话一出。
张盛急了：“不是，你杀我做什么，马上警察来了，我作为海城最大的毒枭，我会被他们缉拿的呀，陈树，你还年轻，你身上也没有什么罪，你没必要杀我，你赶紧拿走一箱，逃得远远的吧。”
陈树开口：“我说我要逃，你真以为我要逃啊？”
张盛：“不是吗？”
陈树：“早在傍晚的时候，我就听见无人机在公寓上空飞，这栋公寓，在刑侦队离开后不久，就被盯上了，我逃不出去的。一旦出去，我的一举一动，就会暴露在他们的眼中。”
张盛问：“可是，你也没必要杀我啊，你又没有犯法，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陈树：“曾志威是我妹妹杀的。”
张盛一惊：“不是梁伟杀的吗？”
陈树：“不是。”
张盛：“那你完全可以嫁祸给梁伟啊，我当时都以为，是梁伟杀死的，我可以帮你的。”
“不，”陈树摇头。“嫁祸的前提是，你必须是一个坏人，可是……我觉得你不对劲。”
张盛：“我哪里不对劲？我弄了这么多毒品在这里，还不够坏吗？”
陈树想了想。
他说道：“前几天，我路过小胡房门的时候，他告诉我，是你出卖了他，把他是通缉犯的身份，告诉了朱南决，同样，小胡一气之下，也把你是毒枭的身份，告诉了朱南决。”
“听到这些话的时候。”
“我愣住了！”
“你为什么敢出卖小胡啊？”
“毕竟当时，只有小胡知道，你是毒枭的身份，你出卖了他，他肯定也会把你的身份抖出去。”
“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小胡是个真性情，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出卖他，他就会出卖你，他的性格，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一开始，我没想明白。”
“可是后来……等朱南决离开后的第二天，我便听见无人机在高空飞行的声音，我知道那个时候，整栋公寓，就已经被监视了。”
“你是故意的！”
“故意把你的身份，借用小胡的口，转达给了朱南决。故意让朱南决，对整栋公寓，进行监视。”
“再然后，曾志威来了！”
“你们在吃晚饭的时候，商量着第二天，就把毒品运出去……其实，你知道公寓已经被监视了，只要曾志威把毒品运出去，他立马就会完蛋！”
“你在撒谎！”
“你说，你希望集团日益强大！”
“你说，你希望每个人都能赚大钱！”
“你还说，你这个位置，当初就应该给曾志威坐！”
“你全部都在撒谎！”
“你分明早就知道，公寓被监视了，你分明早就知道，一旦曾志威运出毒品，你们所有人都要完蛋，你分明早就知道，‘小小酥集团’会因此，而导致土崩瓦解。”
“可是，你还在一意孤行！”
“甚至刚才，当梁伟说，警察来了，你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慌张，反而，你显得很高兴。”
“仿佛被抓的人，不是你！”
“张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小小酥’集团的掌舵人，可你表现出的样子，像是……就像是，警方那边的人！”
“你该不会……”
“是卧底吧？”
陈树的分析。
一字一句，传入了直播间。
观众们震惊了：
【神！】
【细，他好细啊！】
【虽然我不知道，陈树是怎么发现张盛在撒谎的，但是，就从张盛出卖胡乃骁的事情上，就能发现端倪，他是故意让朱南决，知道他是毒枭的。】
【对，一旦朱南决知道他是毒枭，就会进行监视，他巴不得警方监视，这样一来，一旦缴获了几千斤的货物，还能让曾志威这个二把手落网，他张盛，就是第一大功臣！】
【发现了，太好了！】
【神啊，树神！】
【喜欢开挂？树哥，弄死他妈的，他早就该死了。】
……
张盛僵在原地。
他无话可说。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居然在最后一刻，被发现了。
当然，也怪他自己。
刚才听到警察来了的时候，不应该表现出那么淡然的样子，就应该继续恐慌，继续不知所措。
这下好了！
被陈树看穿了！
不过……
也罢！
张盛挺起胸膛，咬着牙说道：“陈树，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警察，一个潜伏在‘小小酥集团’二十年的警察，为了能够颠覆集团，我当了二十年的卧底，今天总算是成功了！”
“成功让曾志威这个二把手，死在了公寓里。”
“成功让可以将‘小小酥集团’日益辉煌的几千斤货物，被警方收缴。”
“我不负使命！”
“陈树……”
“你没有罪，杀死曾志威的，是你妹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死曾志威，不过……”
“不过一开始，我和梁伟互换房间，就是为了规避曾志威对我的杀意，我觉得，你妹妹应该是失手杀死她爸爸的吧？”
“失手杀人，罪行不大。”
“我可以出庭作证！”
“你们兄妹，都会没事的！”
张盛望着这对兄妹。
片刻。
苏大大说：“我杀的，就是我爸。”
张盛问：“为什么？”
苏大大：“因为我哥，杀了他妈。”
张盛：“？”
张盛：“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杀我？我是警察啊！”
苏大大：“因为我哥杀了山本雄，杀了小胡。而我，只杀了芯子和我爸。只要我再杀了你，我就比我哥，多杀一个人了。”
“行了，”陈树打断道。“别和他废话了，既然他是卧底，那么，他就必死无疑了，妹妹，杀了他。”
苏大大点头：“好。”
“别，”张盛抬手，疯狂晃动着，他对着陈树兄妹说道：“你们兄妹不能杀我。”
陈树：“为什么？”
苏大大：“为什么？”
张盛：“如果不是我，你们兄妹根本不可能在一起长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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