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李牧将小紫苑赶出了小院，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墨紫苑在小院外跪了七天七夜。
这事不但闹的人尽皆知，甚至还惊动了墨家中那些半圣长老。
墨紫苑虽不喜修炼。
但对‘鉴心百技’的领悟却异于常人。
加上李牧毫无保留的天材地宝加持，俨然已经成为了年轻弟子中的第一人。
最终，这件事以长老出面，让墨紫苑住回小院，但必须和李牧分房告终。
毕竟，一名天骄的心态十分重要。
不能因此让墨紫苑留下心魔。
最重要的是，长老们很清楚，墨紫苑有如今的成就，和李牧脱不开干系。
虽然不明白李牧抽了哪门子的风。
平日里宠成了宝，让你们成亲却又是这般态度。
但这些对于长老们而言，却不怎么重要。
他们关心的只是墨紫苑成圣的潜质。
李牧在门中倍受女弟子们追捧，这件事长老们自然知晓。
既然可以将容貌俏丽的女子指给优秀男弟子。
那同样，将外表俊俏的男子指给优秀的女弟子也是一样的。
修行界到底还是以实力为尊，三从四德，约束的也从来不是女子。
墨紫苑得知此事后，起初是高兴的。
但发现李牧时常躲着她后，她也渐渐的品出了些许端倪。
她知道李牧来自凡俗。
找了些同样来自凡俗的师姐弟询问。
得知‘童养夫’等同于入赘，这在凡俗对于男子是最大的羞辱。
同时，她还学到了些凡俗女子该有的规矩。
她主动搬出小院，在旁边建起了属于自己的院子。
得知墨紫苑开始渐渐与门中其她是姐弟接触，李牧的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小妮子就住在隔壁，李牧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他知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没有再刻意躲着墨紫苑，甚至会情不自禁的站在她的小院外。
看着墨紫苑的小院，时常会有师弟师妹来给她送些凡俗的东西。
李牧不明白心中那是什么滋味。
直到一次，李牧由于过于出神而被墨紫苑发现。
头一次，李牧产生了羞愧的感觉。
那时常梦到的场面，险些让李牧遁入心魔。
时隔十六年，李牧再一次将重心重新放回到修炼上。
然而，没过几天，墨紫苑却主动找上了门。
二八年华的小丫头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再次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李牧一阵恍惚。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相处方式。
小丫头有礼有节，也不会动不动就往李牧的怀里钻。
李牧也如从前那般，指点她修行，为她寻找天材地宝。
李牧自认，这便是两人的‘正轨’，这才是正确的相处方式。
然而，就在墨紫苑二十岁那年。
李牧正式迈入三品。
难得放纵一回，夜晚没有入定修炼。
却也正是那晚，让李牧发现了小丫头不为人知的一面。
深夜，那熟悉的体温，以及淡淡的奶香味让李牧猛的惊醒。
怀中，温软的少女娇躯，让李牧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虽每晚入定，但屋子四周却布置有防御法阵。
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将他从入定中唤醒。
然而，这却有一个例外，普天之下，李牧只对一人未曾设防。
墨紫苑。
盯着怀中动人的娇躯，李牧阵阵出神。
忽然意识到，曾以为是心魔入侵而产生的幻梦，其实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这小丫头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
她太了解自己了，知晓自己何时入定，何时醒来。
那些曾经忽略的细节。
脖子上莫名出现的红印，晨起时房间里熟悉的味道。
一时间，李牧大脑有些宕机。
他没有戳穿小丫头，却在第二日与师父告别，以寻找突破二品契机为由离开了墨家。
就像面对君宝宝一样，这一次，他依旧选择做“对”的决定。
“嘶------”
忽然，李牧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股剧痛，咬牙斥道，
“臭丫头，你做什么！”
墨紫苑舔了舔嘴唇，冷哼一声，
“你都知道了，所以才离开那破地方的对吗？”
李牧白了她一眼，又试图推了推她，没有推动。
“你不是最喜欢那院子，怎么又成了破地方。”
“讨厌，讨厌，讨厌！”墨紫苑粉拳砸在李牧的肩头，怒道，
“没有你的地方，就是破地方！”
“小辈！是你害了我儿？”
这时，远处苍穹之上，一名须发皆白了老者，怒喝出声。
李牧没有理他，微微将身子向后缩了缩道，
“师姐学了凡间女子的礼数，应知男女授受不亲……”
“骗子！”墨紫苑用小脑袋撞了一下李牧的胸口，嗔道，
“我那不是以为你喜欢！”
“你个骗子，大骗子！”
李牧皱了皱眉，余光飘向君宝宝，沉吟道，
“师姐，我已经成亲了。”
“那你还亲我，还抱我，你还给我洗澡，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我不管，我都被你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闻言，李牧抽了抽嘴角，辩解道，
“那时你才九个月……”
“何况，自你…你两岁以后，我，我都是请的其她师姐妹……”
“我只是蒙着眼，在...在浴桶旁陪着你。”
“我不管！”墨紫苑知晓李牧说的是真的，小脸气鼓鼓的，
“那你亲我，抱我是真的吧。”
“我不知情，我以为那是梦……”
闻言，墨紫苑微仰了下下巴，斜睨着李牧问道，
“那晚你也不知情？也以为是梦？”
“我……”李牧不知如何辩解，只能说道，
“对不起师姐，我不能……”
听到李牧又要这样说，墨紫苑当即怒道，
“我不管，不管，不管！”
“世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梦见我，还，还对我那样……”
“我已经和爹娘说清楚了，我跟定你了！”
？！
李牧怔了一瞬，暗道不对呀。
他应该没对墨紫苑做过出格的事情才对。
难道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不可能啊！
他虽从不自诩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做不出如此禽兽的事。
最出格的，也就是在离开前的那晚，偷偷亲了下小丫头的脸蛋。
除了身体的本能反应外，李牧敢对天道起誓，他绝没做过任何……
“轰隆！”
然而，李牧正想着，耳边却传来一声雷鸣。
李牧愣了一下，便听方才那老者呵道，
“庶子蝼蚁，竟敢无视老夫！”
“老东西，你找死！”李牧猛的回过头，眸中的杀气竟让那老者退后了半步。
老者自觉被李牧下了面子，周身劲气古荡，
“区区二品，竟敢对老夫不敬。”
“老夫今日便代你师父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着，老者抬手，又是一道天雷落下。
李牧伸手一推，将墨紫苑丢至君宝宝身旁。
自己却不躲不避，硬接下这道天雷。
“小子，你……”老者有些诧异，不明白李牧这是什么意思。
李牧躬身抱拳，冲老者恭敬一礼道，
“前辈，此番的确是师姐有错，您想要出气，晚辈接着便是。”
老者一怔，嗤笑道，
“杀了我儿，灭其神魂，你以为这样就无事了？”
“那前辈想怎样？”李牧问道。
老者装作沉思，良久方道，
“第一，夏国从此成为我楚国附庸，往后每年，纳贡朝拜。”
“第二，这丫头杀了我儿，我要她入我马家，为我马家传宗接代。”
“第三……”
“老东西，你想的美！”不待对方说完，墨紫苑便直接骂道，
“小心我爹灭了你马家。”
“哈哈哈哈。”老者仰头狂笑，不屑的看向墨紫苑，
“墨道一，他知道又如何？”
“是你墨家先坏了规矩，如今又残害我世家族人！”
“老夫还想问问他，是不是想让墨家成为修行界的公敌！”
李牧凝眉，强压怒意道，
“既如此，前辈便去与我师父言说吧。”
“哼。”老者冷哼一声，大手虚影爪向墨紫苑二人，
“你告诉墨道一，想见他女儿，便来楚国！”
见状，李牧双拳紧握。
“小师弟！”墨紫苑感受到那虚影的威势，第一时间便向李牧求助。
君宝宝看出了李牧的挣扎，握住了墨紫苑的手道，
“不要怕……莫要让夫君为难。”
不出手才是对的，不能再将事情闹大，不动手才是对的，我应该做正确的选择……师父……
李牧拼命劝说自己，地上的止水发出剧烈震颤。
就在巨爪虚影即将擒获二女之际。
众人耳边响起一道龙吟。
李牧手握止水，一击破掉眼前虚影。
“夫君！不可！”君宝宝惊呼出声，对方的实力，绝非李牧可以抗衡。
她不认为李牧之前的袖手旁观有错。
墨紫苑是墨家钜子唯一的女儿，绝不会对其置之不理。
李牧选择等待师门援助的行为无可厚非。
“去我之前住的院子，那里有我布置的阵法。”
李牧冷声吩咐。
“夫君！不要意气用事！”然而，君宝宝却拼命摇着头。
“呵。”李牧轻笑出声，微微摇头道，
“人不能只做正确的选择，偶尔也该做一次自己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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