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一路顺风
谢珩重生后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只要把江山牢牢控制在他手里,是明君还是暴君重要吗?
但这不代表他愿意给谢琅背锅,让他来恶心自己。
谢珩每每想起自己那两个糟心的亲弟弟,就觉得他父皇还是有优点值得他学习的。
比如,杀光所有兄弟,登基称帝。
收拾完谢翊,谢珩腾出手,自然就要收拾谢琅了。
他已经派了陆鸣潜入应天府调查,收集罪证。
但谢琅已经在应天府盘踞三年,那边的官员和锦衣卫有不少已经被他拉拢了。
陆鸣的行动并不顺利。
所以谢珩需要一个身份更高的人去应天府,在明面上牵制住谢琅,给陆鸣制造机会。
晋王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不仅身份高,辈分也高,谢琅绝不敢对他动手。
而天下皆知,晋王就是个纨绔子弟,他突发奇想要去应天府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没人会怀疑什么。
晋王有点懵圈,不太理解太子的意思。
太后如果想三皇子了,让他皇兄发个圣旨叫人回来不就好了吗?
谢珩转着手里的酒杯,缓缓道:“路途奔波,三皇弟身体又病弱,如果勉强赶回来,出了什么事情,皇祖母只会更伤心。”
晋王狐疑地瞅着这个大侄儿,麻爪地问:“太子是要本王去应天府看望三皇子?”
谢珩放下酒杯,起身行了个晚辈礼,“如此,就有劳皇叔了。”
晋王:“……”
什么叫做就有劳他了?
他答应了吗?
晋王猛灌一杯酒,盯着好大侄儿,“本王不管太子有什么目的,只问一样,本王能平安回来继续吃喝玩乐吗?”
谢珩轻笑:“皇叔说什么呢,您是大周亲王,父皇的亲弟弟,谁敢动您?”
晋王就呵呵!
他翻了个白眼,咕哝道:“本王今天这是给自己设了个鸿门宴,也不知道从前怎么会觉得大侄子你是个正人君子。”
这特么看起来,太子的心肝比他那位皇兄还黑啊!
但他能拒绝吗?
太子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帝王了。
有多少人想为他卖命还没机会呢。
晋王如今为他所用,卖了好,以后也能安稳点。
谢珩当听不到晋王对自己的嘀咕,对他举了举酒杯,“孤在此,祝皇叔一路顺风,玩得尽兴。”
晋王:“……行吧,本王就借你吉言了。”
明曦捏着羹匙,还在慢条斯理地喝着她的甜汤,仿佛听不懂太子和晋王在说什么。
京城里的二皇子谢翊基本是废了百分之八十了。
现在太子的刀尖要对向应天府的三皇子了吗?
明曦不知道是应天府的三皇子不老实了,还是太子单纯不允许有个皇子在外面不受控。
但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皇子之间与其说是兄弟,倒不如说是天生的敌人。
太子想要皇位坐稳,要么就完全控制住他们,要么就全杀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鼓乐声和欢呼声,明曦眸中露出好奇的光芒。
还没等她说什么,她旁边的窗户就被推开了。
晋王的雅间位置自然是最好的,透过窗户,往下就能看到燕春楼的所有美景。
此时,玉瑶姑娘穿着异族舞衣,抱着琵琶正在舞台中央翩然起舞。
玉足点地,丝带纷飞,宛若天上极乐盛宴。
明曦看得津津有味。
谢珩俯身,似乎跟着她在看歌舞,其实所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喜欢?”
他在她耳边低声轻问。
明曦笑道:“美人歌舞,殿下不喜欢吗?”
谢珩看着她的眼眸,里面似乎坠入了星辰,晶莹明亮,波光粼粼。
他想,这辈子,为了让这双眼睛一直这么美丽耀眼,他心甘情愿沦为恶鬼罗刹,业障缠身。
谢珩极轻地说了两个字,“喜欢。”
他又道:“宫里的歌舞应该更好看,你喜欢,就让他们时常来跳给你看。”
明曦弯唇,嗓音甜丝丝的,“其实不管什么节目,跟殿下一起看,都好看,都喜欢。”
谢珩被哄得低笑出声,眉眼温柔似水。
一旁的晋王:“……”
那什么,本王还在这儿呢!
不过,晋王听着明曦再不掩饰的女子声音,诧异地扬起眉毛。
他虽然是个纨绔,但不代表他傻,很快就明白了,太子身边的少年根本不是少年。
原来是女子易容的。
就是不知道她是东宫的哪位妃妾了?
但瞧着太子对她的稀罕劲,未来怕是富贵着呢。
只是晋王不懂,她易容就易容吧,有必要易容得这么丑吗?
明曦才不会承认,她就是存心恶趣味地逗太子玩呢。
……
天色不早了,谢珩也要带着明曦回宫了。
只是他们刚步下楼梯,就见大堂里,一个衣衫不整的油腻公子哥正借着酒劲抓着一个舞姬调戏,甚至过分到要当众扯掉她的衣服。
那舞姬不敢得罪贵客,也受不了当众被撕掉衣裙,只能含泪哀求。
然而她越是哭求,油腻公子哥越是满脸淫邪兴奋。
“啊!”
因着衣裙被撕,女子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可没人可怜她,只有油腻公子哥和他那群狗腿子的哄笑声。
直到……
“啊!”
油腻公子哥忽然被一脚狠狠踹开。
明曦没搭理他的嗷嗷叫,上前把自己的斗篷披到女子身上。
女子慌乱地裹着斗篷瑟瑟发抖,她没敢求明曦救她,只无声地掉着眼泪,绝望而麻木。
“哪儿来的丑八怪!敢管爷的事情!”
油腻公子哥爬起来,满脸凶狠地朝着明曦抓去。
下一瞬,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燕春楼,鼓乐的声音都因此暂停了几息。
谢珩扭着他的手臂,将他摁跪在地上,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却无端令人觉得恐惧,比外面严冬的风还要酷烈。
“你想对她做什么?”
油腻公子哥嗷嗷大叫,“放开!你快放开!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得罪小爷,小爷随时都可以要你死!”
“哦?”谢珩薄唇微扯,“你是谁?又想要我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