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宫门一入无由出
苏泺干笑两声,扯谎道:“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这会再闭上眼睛恐怕已经晚了。” “你无/耻,竟然趁人之危,想不到堂堂一个帝王,居然对自己的臣子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 晚书说着,抡起手边的枕头就往苏泺身上招呼,接着将被子整张丢过去,盖住了他的脸,便迅速下了床。 外面几位大臣的脚步声逼近,晚书一方面着急,一方面又拿他没办法,只随便从衣柜翻了件衣服穿上。 “书儿,你说他们要真是敢闯了进来,朕该怎么办才好?书儿又该怎么办才好?”苏泺那不要脸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不就一死呗,可是微臣若是死了,皇上和臣子通奸的骂名,想必会千古流传!” 晚书这会可不想再对他低眉顺眼了,他就是故意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在这调侃自己。 “梁大人,梁大人……”外面敲门声急促,为首的孙大人看着易寻那脸色,更是笃定了里面有着不寻常的事情。 他暗笑了两声,看看其他大臣,心想,梁晚书,这回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书儿可否考虑好了,只要你答应朕三件事,朕立刻帮你摆平这事。”皇上依然不急不躁的说着。 他们若是真的不顾同僚之谊,硬闯进来,自己就真的完了。 何况这事是姜艳秋一手策划的,这些人定是受了指使,若见不到自己,绝不可能轻易离开。 心下主意一定,说道:“好,不就是三件事吗,本姑娘不信还搞不定了。” “好,一言为定。” 语音刚落,晚书只觉得一阵风飘过,苏泺就出去了。 这么快?这人不用整理一下衣着吗? 此时,院门也被推开了。 一班大臣鱼贯而入,看着眼前的人,惊得目瞪口呆。 皇上怎么会在这里?那昨晚他是歇在这里了吗? 人群瞬间寂静无声,还是其中一位大臣率先反应过来,跪下道:“臣等参见皇上。” 其他人也忙跟着跪下请安。 苏泺面无表情,不怒自威的看着面前这一班臣子,“众位爱卿可真是闲得很哪,休沐日还这么好的雅兴,约着来给朕请安,朕真该好好赏你们才是。”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昨晚上他们都收到了密信,让他们今日一大早便来状元府看热闹,并且一定要抓住和梁晚书通奸的那个男人。 谁知那个男人会是皇上呢? 来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这梁晚书就算真的有个相好的,那也没什么的啊。 不过听到是个男人,那就有得热闹看了,于是才一块闯了进来。 苏泺和几位大臣在院子里说着话,晚书已经快速将屋内整理好了,并在案几上摆了一副残缺的棋子。 这才伏在桌上假装睡着了。 苏泺料到晚书会安排好一切,引着各位大臣道:“你们方才口口声声说梁大人失信于你们,不知指的是何事啊?” 说着,他转身进了偏厅坐下,去偏厅要经过晚书的卧房。 “都过来回话,顺带把梁大人也叫起来,当面把话说清了。” 叫起来的意思是梁大人还没起? 那昨晚十有八成是和皇上宿在一起了,看不出来皇上还好这一口,难怪皇上至今未有子嗣,原来竟是…… 想来这梁大人也怪,之前和方宴被传过断袖之癖,现在居然把皇上也搞到手了,真是看不出来啊。 每个人心里都在嘲讽着、猜测着,却没一个人敢进去喊晚书起来。 “孙大人,你去。” 苏泺声音想起,孙大人回了句“微臣遵旨”,便打着坏心思往晚书卧房去了。 孙大人先是敲门,再是小声唤道:“梁大人,梁大人,该起了。” 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孙大人只好将门推开一小缝,然后往床上看去。 只见床幔下垂着,什么也看不见,他心里打定主意,晚书一定在床上,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梁大人,我进来了。” 有几人好奇的探头往里看,同样只看到床幔下垂,其余的什么都看不见。 孙大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刚要拉开床幔,便看到晚书伏在一旁的桌上。 他心里“咯噔”一下,难怪皇上肯让他进来呢,原来他俩是在下棋啊。 可是都进来了,皇命不可违,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拍拍晚书的肩膀,将他叫醒。 “梁大人,起来啦,皇上找你呢。” 晚书迷迷糊糊的问道:“又该我出了?” 孙大人见晚书还没醒,又怕皇上等及了,只得重重将晚书拍醒。 晚书“醒来”,揉着眼睛看了一眼孙大人,忙又装作刚清醒过来,看着孙大人惊讶道:“孙大人,你怎么在这?皇……皇上呢?” 孙大人指了指旁边,“皇上命你见驾。” “哎呀,坏了,我怎么睡着了。”晚书小声嘀咕两句,这才迅速站起,然后往隔壁去了。 出了门,又看门口站了一群人,她停下脚步,惊呼道:“张大人、梅大人……你们怎么也在这?” 她转身狐疑的看着孙大人,孙大人没说话,哭丧着脸道:“皇上还等着呢。” 晚书拍了一下脑袋,然后往偏厅去了。 苏泺坐在上首,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这群人,再次问道:“说,朕给你们作证。” 晚书假装不明就理,跪下认错,“皇上息怒,是微臣一时乏了睡过去了,这才惹恼了皇上,与众位大臣无关,请皇上降罪微臣一人。” 苏泺心疼她的膝盖,淡淡道:“你先起来。” “你们谁来说说,这大清早的跑梁府干嘛来了?” 几位大臣都面面相觑,没人愿意出头。 苏泺只好指着其中一位姓梅的大臣道:“你来说。” 梅大人左右看看,只好道:“我们和梁大人约好了,今日过来听他讲述河东赈灾之事的。只是可……可能来得有些早了……” 说完,心虚的看了晚书一眼,便又快速将头低下去了。 晚书听后,拍了下脑袋,“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昨晚顾着跟皇上下棋,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几位大人,对不住了,真是对不住了。” 晚书几句话一出,更加证实了梅大人的话,一瞬间众人都安心多了。 哪知接下来晚书又来了句,“不过我记得和各位大人约的是明日,各位大人是不是把日子记错了?”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看不懂晚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所措的相互看看。 还是孙大人先反应过来,“是吗?那可能真是记错了,老胡,您看,我就说是明日,你非说是今日,害我来错了。” “是呀,是呀,我记着也是明日。” “是明日,是明日。” 一时间几位大臣纷纷改口,都说是把日子记错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谁会说自己是来“捉/奸”的。 捉皇上的奸?除非是脑袋不想要了。 晚书看将几位大臣戏耍的差不多了,忙道:“哦,原来是几位大人记错了。那要不今日来都来了,刚好皇上也在,咱们就在这讲讲?” 孙大人听完,慌张道:“不了,不了,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其余几位大臣也借口有事,接二连三的告辞走了。 晚书在后面大声道:“几位大人走好啊,明日别忘了。” 出了院子,一个个比兔子溜得还快,生怕被叫回去。 待人走光了,晚书才一屁/股坐了下来,拍着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苏泺斜眼看着她:“这好戏才刚开始,怎么就把人赶走了?” 晚书回了他一记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苏泺回击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喝那个女人给你的酒?” 这晚书确实有些理亏,语气瞬间弱了下来,“我哪知道她敢当这么多人面害我,而且我检查过没问题才喝的。” “还自称小神医呢,连自己喝了药酒都不知道。” 晚书一怔,“药酒?你是说我喝的不是毒酒?而是药酒?” 苏泺没否认,“是五石散,份量很轻,这次她应该没想要你的命。” 居然是五石散,难怪这大冬天的忽然觉得浑身发热,只是自己为什么诊脉诊不出来呢? 晚书又把昨日围绕自己身边的事想了一遍,酒中没有,那就有可能是在其它地方中招的。 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跟踪顺芝的时候,是被人故意引去的。 那个时候她就吸入了五石散,只是隔得比较远,所以没吸入多少,后来又喝了热酒,以至于回来好一会才出现症状。 姜艳秋好毒的心计? 晚书恨得牙痒痒,心里把姜艳秋碎尸万段了好几遍。 此时,小橘子回来了。他先是在门口扣了门,听得苏泺招呼,才进来。 “启禀皇上,那人招了,说是一个戴斗笠的女子给了他一包银子,让他晚上潜入梁大人卧房的。” 晚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小橘子问道:“你说什么?” 小橘子吓得哆嗦了一下,正欲解释,苏泺率先开口了,“你先下去。” 小橘子答应着退下了。 苏泺站起来,指着晚书道:“说你笨还不信,你的身份估计已经被人知晓了。” 不知是不是五石散还有残留,晚书这会更懵了,她的身份只给陶青衣说过,怎么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陶青衣也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不会说出去。 而且还很仗义的说要帮自己报仇,她怎么可能会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