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7:3——0:10
西西里午后的烈阳倾洒而下,除去南极北极, 七月的天在正午都是热极了的。轰乡走在青色的石砖小路上, 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你不热吗?”眼神上挑,青年斜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 卡茨契依旧穿着躺在棺材(划掉)……培养舱里的那一套衣服, 只穿了一件衬衣的轰乡都觉得热了, 更别提卡茨契还穿了件黑色的吸热外套。 男人的声音和这燥热的温度完全不搭,冷静中带着距离,“不热。” 只是他橄榄绿的瞳孔总让见到他的人心口一凉, 冷色调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关于轰乡和卡茨契为什么会出现在西西里的街边,还是因为轰乡的嘴碎。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知晓今日是7月10日, 距离十年火箭炮和时空装置启动仅仅只有一天时, 饶是一直把各种人物事件计算在心的卡茨契,也没忍住从眸中露出了些许诧异。 青年坐在培养舱边, 卡茨契拿手机翻看的时候也没挡着他,轰乡就毫不客气的直接去看了卡茨契手机的显示屏。 12:21 “……”他一大清早被比水流带过来,早饭还没吃……结果现在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轰乡面色忽然就不好了。 当然, 也是看出卡茨契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刚醒来的这位港黑BOSS还带着些许的迷糊,动作慢悠悠的伴随着慵懒, 对自己毫不设防的模样给了轰乡作妖的底气。 青年伸出一根手指, 敲了敲显示屏上时间的位置。 “卡茨契。”他正色道。 男人回了一个眼神:“?” “午饭时间到了。” “……” 这就是两人一起出门的原因了。 当卡茨契跨出培养舱, 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时, 轰乡又往男人的鞋跟瞟了瞟。 是皮鞋, 虽然有跟,但男式皮鞋的跟也高不到哪里去。 ……对方是真的比他高了五厘米。 不过想到自己以后也是这个身高,轰乡便自觉大度的不和卡茨契计较了。 理好衣服的卡茨契又接连被哀怨和满足的眼神砸了个正着。 卡茨契:“……?” 木门后有很多个房间,这只是其中一个的生活间,从其他房间传来的化学药品的味道、机械电子的声音来看,培养舱房相当于实验室的休息室了。 如果把培养舱换成一张床就更形象了。 不过说真的,当卡茨契出了这个实验室,在两排门之间、走廊的尽头抬起手腕时,轰乡忽然有了不好的想法。 果然,男人的手按下,一阵酥麻的电子磁音闪过,又是一扇大门缓缓打开。 轰乡和门对面的那道墙上的向日葵画对上了视线。 ——那是轰乡进入密室的入口。 在两人出来后,卡茨契又摸索上了墙壁,打开的暗门缓缓合拢,白色的墙壁看不出一丝缝隙。 也就是说,轰乡如果在一开始选择了另一面墙,他就不用走那么多弯路,也不用纠结拿不拿宝石的问题…… 在密道里兜兜转转一上午,最后居然回到了起点……心好累。 而且除了办公室的密道之外,卡茨契这一层还有密道。 轰乡保持着惊讶的内心冷漠的外表,跟着男人爬进了排风口。 “不然会有碍事的人。”卡茨契给他解释了一句。 青年下意识觉得碍事的人不是太宰治就是白兰。 两人最终在一个小巷口重见天日,密道虽然路线杂多,但有卡茨契带路,两人又是个脚快的,其实也没花多长时间。 对于意大利,轰乡也是真的不熟,便老老实实的按着卡茨契的步调走。 中午时分,大多数的餐厅已经开张。 一些吃食店传来烘焙面包和披萨的香气,饿得不行的轰乡在一家摊位面前停了下来。 除了在烤的披萨外,摊子外还摆放了一个大冰柜,里面是意大利各式各样的手工冰激凌。 “要吗。” 察觉到身旁人停下脚步,略高一些的男人绿眸一一扫过这些吃食,开口询问。 本来刚想招呼轰乡的老板,在抬头看到另一位来者的面容时,不敢置信的又把视线移回了轰乡这边:“两位是兄弟,长得真像啊……” 轰乡:“……”不,是同一个人,他弟弟还在我口袋的匣子里。 许是青年沉默的时间有些长了,卡茨契便当成了默认,和披萨店老板随意的寒暄了几句,就指了指两种口味的冰激凌: “这个,还有那个,给我一份,谢谢。” 之前脑补的港黑BOSS卡茨契,非常贴心的把双色冰激凌球递给了轰乡。 贴心你个大头鬼。 “Ты думаешьязнаюснегвсибири?” 【你是想我体验一下西伯利亚的雪?】 轰乡是用俄语说的。 饿了一上午,现在空腹给我吃冰激凌? 五年养生计划都被你破坏了好吗! 卡茨契一顿,看向青年的目光带上了淡淡的幽怨。 那他还一天一夜没进食,结果你只给他喝凉冰冰的自来水。 轰乡接过了冰激凌,但他现在身无分文,想吃什么都得花卡茨契的钱,不得不低头。 于是他只能撇过头去装作看不见身边的大佬。 卡茨契一个人打拼的时候,别说按时吃饭了,藏在黑街的尸体堆里嗅了几天几夜酸臭和腐烂的气味,让他一回来闻到饭菜的味道都想吐。 这个十年前的自己,还真是幸福。 男人又向店主要了份披萨,打开盒子递到轰乡面前。 也不嫌弃这平价的街边食品,轰乡直接没有拿冰激凌的另一只手抓起披萨就吃。 配着双色冰激凌球,倒也算吃得痛快。 肚子填饱之后,轰乡和卡茨契还在街头漫步目的的闲逛着,“你都不用伪装一下的吗,听他们说彭格列的残党最近可猖狂了。” 他们指的自然是卡茨契的人。 男人摸了摸口袋:“那是对你来说。” 不管是哪个世界,十年前的自己相较于现在的自己都过于弱小,守护者们会感到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过卡茨契也明白,就算差了十年的经验,十年前的自己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象,没那么容易被一群老家炸了的残党搞死。 “……彭格列,怎么样了?” 卡茨契面色不变:“你很关心?” 书中是唯一一个他和沢田纲吉好好相处的世界,对方确实和彭格列会有点情谊。 轰乡擦了擦手:“关心倒谈不上……” 沢田纲吉可是天选之子啊!加油啊!纲吉!不要向命运屈服! 而被轰乡打气的沢田纲吉,觉得命运要整死他了。 本来狱寺君还说他们可以去和另一个人汇合,寻找科学部的另一个入口,结果……一阵熟悉的粉色烟雾出现了。 “十代目——”出现在十年后的年轻版狱寺隼人立刻一嚎,摇晃着棕发少年的肩膀,仿佛看到死去之人复活了。 “十年前已经一整天过去了,强尼二也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我就来来找你了!” 银发少年一脸激动。 沢田纲吉:“……你先停下来狱寺君。” 他被洗了胃,还进行了催吐,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太好,现在面色如同白纸一样苍白,毫无血色。 以沢田纲吉为中心的狱寺隼人立刻松开了手。 不过棕发少年还是缓了好一会,他抬眸:“狱寺君……是怎么过来的?” 别是钻了蓝波的十年火箭筒? “哼,我们抢了蠢牛的十年火箭筒。” “……”还真是啊! 不过……原本他们的目的地,只有十年后的狱寺君知道,现在狱寺君变成了十年前的,是不是说明…… 沢田纲吉抱头蹲了下来。 啊啊啊啊他们又回到原点了!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要再回到最先的科学部那里吗,可是对方会不会开门也不确定,要是一直没有线索的话……” 沢田纲吉正喃喃自语着,口袋里的一张纸随着少年身体的摇晃而跌落出来。 纸条落入眼帘,他忽然想起刚刚在医院时,狱寺君把诊断的票据塞给了自己。 棕发少年颤抖着手,捡起了那一张皱巴巴的票据。 然后未来的十代目被票据后面的鬼画符搞得懵逼。 这是什么啊!完全看不懂啊! “这个……是G文字!”同样蹲下身的银发少年认出了自己的字迹。 狱寺隼人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他在中学的课上,创作出了只有自己看得懂的专属文字,被他命名为G文字。 沢田纲吉抓住了最后的希望:“狱寺君,你看得懂吗?” 银发少年点头:“纳帕鲁铎森林,是一个地名吗。” “十代目,十年后的我是要我们去这个地方!” 好在狱寺隼人是学霸,他懂英语,两人虽然费了点功夫,但最后还是到达了纳帕鲁铎森林。 其实说是森林,从植物的种植来看,是个小树林还差不多。 而两人在一踏入树林之时,就受到了袭击。 藏青色长发、脸上戴着护目镜的女性对他们进行了攻击。 双方进行了一场试探的斗争,在沢田纲吉慌忙的解释中,拉尔皱起了眉。 已经是非常时期了,沢田这家伙还在搞什么玩意?十年前的自己? 但当拉尔的目光落到了狱寺隼人手中的戒指上时,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 虽有疑惑,但作为彭格列门外顾问的一员,拉尔还是为两人简略了说明了一下情况。 女性的声音里掩盖不住那抹浓浓的仇恨和懊悔:“这一切的元凶,都是卡茨契和白兰。” “卡茨契……”沢田纲吉不认识白兰,但对于卡茨契这三个音却很是熟悉。 棕发少年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拉尔,还是继续问道:“卡茨契……是轰乡和晖前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