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徐婳娇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撞见姜朝暖,对方紧张的询问:“我刚才看见李嫣然出来了,她没有为难你?” 徐婳娇轻描淡写的说:“没有。”就是威胁了一句。 “那就好……”姜朝暖蹙眉,“我一直很后悔没有跟警方说这件事,原以为她因为她父亲的事情能收敛。” “那种人字典里就没有错这个字,跳梁小丑而已。”徐婳娇是真的懒得应付李嫣然。 “嗯,不管她,对了娇娇,你确定就那套婚纱了吗?”姜朝暖伸手握住徐婳娇的手。 “我很满意那件。”徐婳娇说。 “那就好。”姜朝暖握紧她的手,“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徐婳娇打量姜朝暖,确定她说这句话是出自于真心,她说:“你幸福我就幸福。” 她想回家的心越来越迫切了。 姜朝暖闻言微愣,但她只当是徐婳娇的祝福,开心的说:“我也是如此希望的!” “朝暖。”谢意南从转角处走出来,手臂挂着一件头纱,“你忘了拿这个。” “谢谢,我太粗心了!”姜朝暖不好意思的接过来,对徐婳娇说,“那我先进去换婚纱。” 徐婳娇微微颔首,待姜朝暖进去后,她转头对谢意南说:“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 谢意南说:“你看起来对这场婚礼毫无期待。” 徐婳娇挑眉:“难不成这场婚礼能发生一些我想象不到的惊喜?”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意南黑眸看过来时候多了几分洞察人心的锐利。 “那你猜猜我是什么意思。”徐婳娇说完转身走了。 谢意南目送她离开,笑容弧度不变,只是眼眸多了几分暗色。 徐婳娇在走廊上行走,她叫了一声:“徐臣。” “哎。”徐臣从侧面一盆植物探出身子。 徐婳娇问:“刚才我和朝暖说话时,谢意南在不在附近?” “在。”徐臣拿出一包蟹棒,拆了放进嘴里。 徐婳娇弯了弯唇:“这谢意南,心思越来越重了。” 徐臣瞥了她一眼,嘀咕:“还不是你惯的。” “嗯?”徐婳娇盯着他,“你的意思是我的错?” “死人就没心思了,是小姐不让。”徐臣脸颊吃得鼓鼓的。 徐婳娇伸手戳了一下徐臣的脸颊,她说:“谢意南不能死,这种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那其他人呢?”徐臣问。 徐婳娇说:“不行。” 她说完沉默了一下,又说:“在正常情况下,我们得做个好人。” 徐臣闻言点头:“明白。” 婚礼当天,每个人都有专属的休息室,在那里有化妆师替他们化妆和整理服饰。 乔誉坐在化妆台任由眼前的化妆师拿各种瓶瓶罐罐往他脸上和脖子抹,可看着化妆师手脚慢腾腾的模样,他心生不耐:“我看差不多了,就这样可以了。” 化妆师连连摇头说:“不行!虽然先生你的五官和皮肤非常好,但是婚礼会录制下来,化妆会显得上镜一点,这可是您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不能马虎!” 乔誉被他最后一句话说服了,哪怕和徐婳娇的婚姻充满阴谋,但对于他来说总是特殊的。 他耐着性子,但这场化妆持续了两个钟。 姜朝暖同样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但化妆师仿佛是个完美主义者,一点不合心意就说要为她重画。 时间还早,姜朝暖也不好说什么。 门从外面打开,服务员端进来一杯温水,放置在化妆台前。 与此同时,两边的化妆师同时放下了手,说:“可以了。” 乔誉和姜朝暖这一刻都松了口气,拿起了眼前的温水喝光。 化妆师离开,乔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差别看上去不打,只是脸上的瑕疵都被遮盖,看上去跟剥了蛋壳的鸡蛋似的光滑白皙。 “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乔誉接起电话:“喂?” “乔先生,情况有异常。”来电的是他聘用的安保公司的队长,负责这次婚礼现场的安保工作。 乔誉闻言坐直了身子,他在开之前曾经嘱咐过对方,如果谢意南那边安保情况不对劲就及时通知他。 “怎么回事?” 安保队长说:“我按照您吩咐的,全权服从对方公司安保的安排,但是他们实施的安保措施非常稀松。” 乔誉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想来捣乱……” “那将会非常顺利。”安保对长说。 乔誉突然觉得全身汗毛竖起,他意识到谢意南为什么会提出一起结婚,原来是在等这里! “你保护好徐婳娇!”他挂断电话,正准备拨打徐婳娇的号码,此时脑袋传来强烈的晕眩感。 怎么回事? 乔誉起身,身子无法保持平衡,一下子连人带椅倒在地上。 是那杯水……乔誉用尽力气,按下了拨号键。 同一时间,姜朝暖趴在化妆间仿佛睡着了般。 “喂?”徐婳娇接起电话,可始终没听到乔誉回应,甚至呼吸声也没有。 “滋啦啦——” 这熟悉的声音,徐婳娇发现原著再次无法观看,文字变得模糊起来,甚至连整本书都在疯狂抖动。 每当这种情况,都是说明原著发生了巨大改变,上次这样还是因为乔誉舍身救她。 这次会是什么呢? “你去看看谢意南。”徐婳娇对眼前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徐臣说,纵然出现情况的人是乔誉,可她最担心的还是谢意南。 徐臣放下手里的扑克牌,他问:“只是看看?” 徐婳娇想了想说:“必要情况下保护他。” “了解。”徐臣当即走了出去。 “咚,咚。” 敲门声响起,徐婳娇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离徐臣离开过了二十分钟。 “请进。” 进来的是谢意南,他一袭白色正装,胸前口袋插着一朵粉红色玫瑰,眉眼间透着令人感到舒适的温润。 他五官端正柔和,从骨子里就透着温柔,这样一个人说话和办事都让人感觉不到狠厉。 此时的谢意南面容有些慌张,他说:“婳娇,出了点意外。” 徐婳娇起身,提着裙摆走到谢意南面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朝暖和乔誉不见了!”谢意南说出这爆炸性消息,又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可是婚礼只有五分钟就要开始了……” “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告知宾客取消婚礼,然后报警。”徐婳娇涂了银色眼影,眨眼间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般,精致妆容搭上白色婚纱,像是精灵族的女王。 谢意南摇头说:“不行,今天的宾客对你我来说都是可以建立起合作的生意伙伴,一旦报警这些人全部都是调查对象,对我们将来沟通不利。” 都这种时候,谢意南还在考虑生意上的事,徐婳娇蹙眉说:“那你有其他解决方法吗?”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谢意南牵起徐婳娇的手,因为带着蕾丝手套关系,戒指非常轻松就戴进她的中指。 “我们可以结婚。”谢意南的目光亮起,但很快就隐了下来。 聪明人之间说话并不需要讲太详细的过程,何况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徐婳娇明白谢意南的意思,但她只觉得荒唐。 她想收回手却因为谢意南的手劲用力无法做到,她眯了眯眼,沉声说:“你这样做,事后怎么和朝暖解释?” 谢意南语气相当平静:“她会理解我的。” 一般女人怎么可能理解,但徐婳娇知道身为一本书的傻白甜女主,她当然会信了谢意南的鬼话。 “我不同意。”徐婳娇拒绝提议,女配和男主结婚,那后续引起的连锁反应一定很麻烦,她不可能和谢意南结婚,“我们现在更应该为了两人安全,报警处理。” 谢意南松开徐婳娇的手,意味深长的问:“你怎么就肯定他们是遇到危险了?” 徐婳娇反问:“不然呢?” “比如——私奔了。”谢意南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取出一枚戒指戴上,垂眸打量着手,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令人诧异的话。 徐婳娇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朝暖深爱着你。” “婳娇,其实你看不透人心和隐藏的感情。”谢意南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 “是吗,可我却能看透你。”徐婳娇说,“你刚才敲门的频率节奏平稳,如果你真的刚得到爱人失踪消息,绝对做不到先敲门再进来。” 谢意南闻言轻轻笑了一声:“我习惯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绅士风度。” “一个绅士会为了利益提出假结婚吗?”徐婳娇问。 谢意南笑容收敛,眼底流露出的情感是徐婳娇当前无法看懂的。 “我知道你不会同意,可是不试试我不会甘心。”谢意南注视着徐婳娇带着戒指的手,“对于真心相爱的人来说,只要能在一起,仪式其实没那么重要。” “我一直很认同这样的看法。”谢意南细长的睫毛在眼睑落下阴影。 “砰!”门突然被人粗暴撞开,李嫣然大步走进来,跟着她一起的还有数十名高大男子,一下子就把这间本就不算宽敞的休息室团团围住。 其中几名男子手持枪.械,对准着徐婳娇和谢意南。 徐婳娇没想到李嫣然胆子大到这个程度,她弯唇一笑说:“李嫣然,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吃几年牢饭?你这么做别说救你父亲,恐怕自己还得搭进去。” “你闭嘴!”李嫣然一向打理顺滑的发丝此时分叉杂乱,她脸上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傲气,只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都是你们逼我的!”李嫣然看着谢意南说,“徐婳娇的命在我手里,不想她死的话就立刻想办法救我爸!” 徐婳娇和谢意南此时的表情相差不大,都是一脸淡定,反倒是李嫣然情绪到达了崩溃边缘。 徐婳娇知道徐臣这家伙肯定躲在暗处,加上谢意南这个男主在这里,总不至于死在这些炮灰手里,她甚至还平和的说:“你应该拿姜朝暖的命来威胁他。” “姜朝暖算什么……我派的人根本没找到她,这场婚礼的主角本来就是你和谢意南,我早就知道了。”李嫣然又哭又笑的说。 徐婳娇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姜朝暖和乔誉不在你手里?” 李嫣然说:“当然没……” “哒——”一声细微的枪声,结束了李嫣然未尽的话语。 谢意南举着组装了消.音器的枪,他冷眼看着李嫣然倒在地上还在抽搐的身体。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徐婳娇见李嫣然带来的手下对她的死无动于衷,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谢意南把枪交给旁边的男子,仿佛他刚才杀的不是人,而是砸碎了一个杯子,神情淡然:“处理好这里。” 本该是李嫣然手下的男人们,齐声应答:“是。” 徐婳娇看戏看到这当然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她问:“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她不满的是谢意南竟然亲自动手杀人,身为男主做的反派的活,系统准得出来说事。 谢意南显然也没想到徐婳娇看到这一幕第一句是这个,他眉眼柔和,很高兴的说:“你很在乎我对吗?” 徐婳娇当然在乎谢意南这个男主,不过她此时觉得保持沉默比较好。 得不到回应的谢意南并未难过,他说:“婳娇,当时我亲眼看到她把你推下海,我就想着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她。” 徐婳娇还能说什么:“恭喜。” 谢意南轻笑:“你总是这样和别人完全不同,你愿意跟我走吗?” “现在我的回答能改变你的决定?”徐婳娇事到如今明白为什么原著突然有那么大的反应。 谢意南脱离了原著的行为举止,甚至还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是她没有预料到这点,一步步让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谢意南抓住徐婳娇的手,手指相扣,两枚戒指轻轻磕碰,发出了细微声音。 他头一回明目张胆的流露出强硬。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