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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意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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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开着暖气,座位上的真皮光滑透亮。    袁铮穿着白T卫衣,一身大男孩的休闲装,与之格格不入。    女人比初见时更美了,她穿着不属于他这个阶层的大牌衣服,穿搭得体优雅,明明坐在他身旁,但感觉离他更远了。    “你不是张纤。”大男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余光又看到她放在腿上的洁白的手,每一根手指都很漂亮,瘦削玉白,没有经历过生活的风霜。    “嗯。”对方回答。    “你是司空缈。”男孩抬起头,看向素颜的犹如垂耳兔一般的精致小女人。    司空缈不想瞒他,点了点脑袋,“嗯。”    “所以那件衣服……是陆董的……”袁峥挠了挠脑袋,怪不得陆董当时要盯他这么久。    他这个人极其通透,很多事情,想想也就能明白了。    “你怪我吗?”司空缈侧过脸问他。    “不怪。”袁峥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    他怎么会怪她呢,一路上,她都在帮他。    之前是,今天也是,她是那么好的人。    “纤……司总……把我放到前面,我可以坐出租车回去。”袁峥看了一眼外面的车水马龙,突然觉得那里才是属于自己的。    “呵,叫我司空缈或者妙妙,不用这么客气。”司空缈见不来这种客气,趁机刷了点好感度,“不如我送你。”    “不用不用。”袁峥赶紧摆手,“我每晚都要去打工,马上要路过的公交汽车站,可以直达我打工的便利店。”    一个天才黑客……去……便利店打工?    司空缈脸有点裂,他这才能干啥不好,暴殄天物。    “因为还没发工资,现在租的地方要钱。”袁峥小声解释,“一直以来,都是师兄给我垫钱,我得早点赚钱还师兄。”    “还……还要遵纪守法。”    袁峥之前在舅舅一家的欺骗下,黑了银行半个亿,最后还被舅舅拉来垫了背。    因为坐过牢,出狱之前,狱警语重心长地教育过他,以后一定不能再做傻事犯错了。    牢友还凑了六百块钱给他,出狱的时候,大家还唱了歌,一起为他庆祝。    大家都是高智商犯罪,就算是在牢里,也是一直有在工作。    他们说他还年轻,出去以后,一定会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出狱后,师兄也一直帮他。    他本来很自卑的,从小无父无母,又被舅舅家欺骗,他一直想获得亲情,每一次舅舅骗他的时候,他其实都知道。    可他还是一次次地纵容舅舅的违法行为,就像自虐一样,他越是渴望亲情的降临,亲情就越不会来到。    他没有想到,狱中舅舅真的一次也没有来,但是狱中他又收获了一些意外的感情,这些互助的友情,一次次帮他熬过了最难熬的时候。    他不想再辜负真正需要他珍惜的那些人了,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就算做最低等的工作,也不要再往违法犯罪这条路上走。    “哈……”司空缈被他的朴实逗笑了,没想到梦里只会帮着女主的男配,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可惜梦里,这一面都是展现给女主的,她这个反派女配只配被横眉冷对。    “一个人,真的很辛苦,我也是……一个人呢……”司空缈柔弱无助地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辛酸又感怀的眼神。    梦里,女主也是这样跟他同病相怜的,然后善良的男配就上了勾。    其实,她的身世不是比女主还要凄惨一点吗?    女主可以卖惨,她为什么不可以!    她司空缈也可以卖惨刷好感度的!    “你……”袁峥欲言又止,他压根没想到,自己的经历,会引起她的共鸣。    一开始,袁峥还觉得,司空缈一定是高高在上云端的人。    “我也是从小寄人篱下的孤女。”司空缈苦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爸爸因公患了很重的病,过了两年也不行了。”    “我就被踢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后来才被陆家收养,陆容和他的家人,都是我的恩人。”    说得超凄惨,眼神超带感。    “对,对不起。”袁峥果真单纯地沉浸在了她的情绪里,他咬了咬牙,望了她一眼,眼里闪着光,“幸好,幸好你遇到了好人家。”    “嗯。”司空缈重重点了下头,她的表情,隐匿在黑暗里。    好人家吗?    她爸爸以前是警察队长,参与了陆家绑票案的解救行动,却因为他的决策失误,导致陆容失去了他的左脚。    陆容的左脚是被生生砍下来的。    录成了视频,给警方寄过去,以嘲笑她父亲的自以为是。    爸爸在临死的时候,灰白着眼翳,握着她的手,说着——    说他一辈子问心无愧,唯有一件事,一直挂在心头。    如果可以,给那个小男孩说一声对不起;    如果可以,妙妙帮爸爸照顾一下他。    就算司空缈第一眼没有爱上陆容,司空缈依旧会陪着他,照顾他,这是她对爸爸的诺言,她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的。    其实她在陆家,一直很没有地位,她以前以为林姨真的是因为故旧关系,才将她接过来。    一直到她梦里凄惨死去,她才恍然,事情似乎另有玄机。    司空缈摇了摇头,现在在刷男配好感度呢,想什么陆狗。    “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今晚赏脸吃个便饭可好?”司空缈转过头去,真诚地瞧着袁铮,“要是怕今晚赚不到钱,那你陪我吃饭,我付你工资。”    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说到刷好感度,有什么比吃更能拉进距离的呢?    没有!    司空缈才不是因为中午被陆容倒了火锅,嘴巴馋得厉害呢。    袁峥见她情绪没事了,也被她的俏皮所感染,“一起吃饭,但不要给钱。”    说着,他从包包里摸出一个方型的物件来,一个只有两根大拇指大小的小方块,连通几根非常原始的线。    他摁了一个键,连上原始数据线,插上了一个类似耳机的东西。    “老板,您好。”他对准了那个方块固体,开始说话。    “对,今晚我陪一个朋友,就不来打工了。”    “谢谢老板的理解和体谅了。”    司空缈看得目瞪口呆,待袁峥打完了电话,她凑上去,好奇地指了指那个小方块,“你这是什么?”    “手机。”袁峥大手一握,将小方块握在手里,递到她面前,“我自己做的。”    他的手很大,衬托得小手机小小的。    他说到自己发明的时候,语速加快,一股混不在意的模样,与方才判若两人的自信飞扬。    这时候的袁峥,才是最有魅力的。    司空缈小心翼翼将那方块盒子拿过来,不禁感叹:“牛皮啊……”    玛丽苏小说的男配真的身怀绝技啊。    为啥作为反派女配,她就不能多加一点技能点呢?    不给她额外的智商,至少多给她二十个亿也好极好的啊。    “成本才五块钱。”袁峥自信地说;    “还蹭了师兄的通信套餐。”    司空缈:“……”    果然穷才是第一生产力。    ……………………    袁峥以为,司空缈请他吃饭,应该去一些外面的餐厅什么的,没想到司空缈把他带到了自己家。    女孩子的家。    袁峥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家门,以前年龄小,没谈过恋爱就进了牢里。这是出来第一朝,没想到就有女孩子邀请他……他进自己家里。    干净的,清爽的,精致的,硕大的落地窗,绿植盎然,布艺沙发舒适,这是女孩子家啊……    一想到这里,袁峥一张黑脸立马红了起来,虽然脸红的效果在脸黑的buff下完全看不到。    司空缈在前面开门,开了门后,发现背后的人迟迟不动,于是回过头去,“进来啊。”    司空缈拿出鞋柜里的男士拖鞋,弯腰摆在地上,“穿上。”    袁铮见那郁金香色的棉质拖鞋,脸更红了,沉默着穿上。    司空缈直到把他领进了门,才想起一件尤为重要的事——她忘了删家里电脑的文件!    哎哟喂,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呢。    但凡有袁峥老祖宗在的一秒钟,这电脑里的文件就无所遁逃。虽然袁峥现在是中立阵营的,也不妨碍他在剧情线的影响下去了混沌邪恶阵营。    防人之心不可无。    于是司空缈给袁峥倒了一杯冻橙汁儿,又用手机点了一顿大餐,看他还在好奇地瞧着她桌子上的书,赶紧溜上了楼,转移电脑里的文件。    “司空……”房间外传来袁峥的声音,可能想到喊姓名不怎么好,又改了口,“妙妙……”    “可以借一下你家洗手间吗?”    “可以可以。”司空缈眼看马上就要转移完文件了,点头如捣蒜机。    ……    当司空缈从房间出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有点点怪异。    袁峥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见她来了,一双浓眉大眼一点点看向她,“妙妙。”    他吞了吞口水。    “你怀孕了?”他的眼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嗯。”司空缈想,他怕是发现了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峥的表情,在她坦然承认的一瞬间——    如堕冰窟。    他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心头不知为何,说不出地难过,“卫生间里……有……有验孕棒……”    原来如此,她买了一大堆,可能有几根忘了扔。    “你会帮我保密吗?”司空缈问他。    “我会的。”袁峥难过地点头。    他像是想起什么事,再次抬起了头,“孩……孩子的父亲,应该负起责任。”    袁峥结结巴巴的,但是充满了勇气地说道。    因为他看到,司空缈一直是形单影只一个人,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为何不负担起自己应该负起的责任。    “……他死了。”司空缈耸了耸肩。    对于孩子这件事,陆容死了跟没死没有差的。    她闭上眼睛,干脆说道,“我丧偶。”    空气中,蓦然想起了袁峥吞咽口水的声音。    袁峥:“……”    “节……节哀……”袁峥继续满眼悲痛。    可司空缈总怀疑自己听错了,明明袁峥的神情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感觉他的声音比之前轻快了不少。    ……    两人愉快地享受了一顿大餐。    “你真的可以进入别人的手机吗?”司空缈装作不知道一般,吃惊地捂住了嘴巴。    袁峥点了点头,谦虚地道,“并不是什么好技能。”    “那……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个群。”司空缈眨了眨眼睛。    男配的好技能,为何不能让她先享用一下呢?    本来开始袁峥不同意,可司空缈说,这个群是关于她的,有人在里面黑她。    袁峥一听,立马义愤填膺起来。    黑进别人的手机,对于袁峥来说,是件非常简单的事情。    袁峥很有原则地只点开了【干掉司空缈】群。    这是司空缈第一次不是梦中,而是现实里进入这个群,她还特意浏览了一圈群成员。    好好辨认哪些人曾经黑过她。    里面有个全黑的头像,司空缈一眼就认了出来。    【玛德,狗陆容。】    :)。    自从司空缈放权以来,这个群已经越来越不热闹了。    只有偶尔一两个她和袁峥的小道消息。    看得袁峥小黑脸一红,赶紧转移话题,“妙妙,还有几个小群,你看不看?”    司空缈第一次发现,男配技能如此好用,偷窥如此好玩,哪有不看的道理,“看看看!”    点头如捣蒜舂。    很快袁峥又黑进了几个群。    一个群叫做【其实我们不想干掉司空缈】:    办公室-青青:【办公室主任太坑了,她自己把团综的资料忘了,害得我们全体加班了一个星期。】    办公室-小叽叽:【何止啊,怕被高层发现,还不让我们算加班时间。】    执行部-喵大人:【怎么你们也……我们这边的副总,也是做错了件事,直接把锅甩给了我们执行部来的新人。】    广告部-明月:【我算是看清楚这些高层的嘴脸了。】    广告部-明月:【以前一个个,我对你们最好,最有人文关怀,把锅全推到司总身上。现在司总放权了,好了,原形毕露了。】    艺能部-溶溶:【我真的对司总黑不动了,真的好多事不是她的错。】    ……    司空缈看得心情大好,原来是以前【干掉司空缈】里加了太多领导,小员工们不敢公开吐槽,只好拉了小群。    这样的群不止一个,司空缈催促袁峥,多换了几个群。    【干掉江总】、【司空缈对不起】、【司总做法收掉妖孽】……好几个群,一看名字,司空缈就乐得不行。    果然是她背锅背多了,一朝卸了锅,下面的中层失去了保护伞,原形毕露。    让他们平时一个个装得跟抱着琉璃净瓶的菩萨一样,就好像把公司开成了慈善机构,因为有司空缈这个大恶人压着给他们顶罪。    司空缈一挪移开,啧,一个个菩萨露出了压迫底层社畜的恶鬼原形。    都是想往上爬不择手段的,谁又差着谁了。    这一晚上把司空缈看乐了,导致袁峥直到凌晨,才告辞回家。    ……    ……    袁峥还没从司空缈屋子里走出来。    陆容看了一眼监视镜头,心头不舒服。    房间里动感的音乐还在响着。    电视里,一个小人拿着机关枪,胡天胡地地扫射僵尸。    陆容走到电视机前,执着玫瑰木手杖缓缓坐下,坐到了地毯上,左手一摊,“手柄给我。”    顾初阳正在打合金弹头,赶紧叼了个手柄给他。    陆容发泄一般和他一起上阵杀敌,机关枪突突突,突得顾初阳眼睛疼,见过合金弹头打得暴力的,没见过这么狂野暴力的。    “不痛快,我要玩对打,拳皇。”通关后,陆容眉目一横。    “好,好。”顾初阳就跟一头老狗一般,伺候着小祖宗。    换了拳皇,两个人对打了十局,局局陆容把顾初阳摁在地上胖揍。    直到顾初阳第十局,第三个小人被揍到地上掉干净了最后一滴血,顾初阳终于被打得快丧失了自己对游戏的期望,“玛德,陆容,打游戏有天赋了不起啊,求求你别他妈血虐我了。”    正在这时候,iPad又亮了起来。    【陆董,袁峥离开了司总的公寓。】    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陆容这才放开了手柄,“走了,不玩了。”    心里舒坦多了。    顾初阳亦看到了屏幕上的话,他衔恨报复一般凑上前去,“陆容,告诉哥们,你是不是患得患失了?”    此时的陆容,上着灰色衬衫,下面穿着休闲裤,少了平日里的严肃,多了几分闲适。    他听到这句话时,好看的剑眉促起,“你在说什么?”    顾初阳一个撑掌挪移到他身边,“我说啊,你在意司空缈啊……”    “怎么可能。”陆容反驳,他不过看她怀了孕,一个女人被骗了身子,恰好骗她的人又是一个狗男人,他气不过而已。    好歹两个人也有十几年的情谊了,他不忍心看到她双商下线,“我只是……”    “你就是在意她。”顾初阳直接抢白,“你不要骗自己了,雇这队国际都有名的私家侦探,用在一个小女人身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就是在意她,在意她,在意她!!!”    陆容别过脸,被说得心肠微颤,手心也汗涔涔的。    “可你在意又有什么用呢?”顾初阳看着陆容,眼里全是对犬类动物的人文关怀,嘴里啧啧两声,“她已经不是你的了……”    顾初阳在麻省心理学满分,他这充满遗憾的勾人语气,饶是陆容定力惊人——    他的心头也莫名一空,一阵让人难耐的怅然若失。    “她已经不是你的了……”    像一道已经深入了心脏深处的钩子,狠狠被人一拽。    拉得生疼。    陆容自己都难以置信,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他为什么会转过头去,问了这样一句话,“初阳,你认为,她要什么呢?”    顾初阳,就这样看着他,两只眼睛沉沉的,盯着他,像要逼出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诘问。    “她要什么?”顾初阳重复,又像是不明白。    陆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点抖,“你认为她需要什么,我……我才能把她换回来?”    用词很不准确,他也不知,该怎么表达这个意思。    就是很奇怪,自从那一晚上,司空缈从这所房子搬出去之后,一切都变得奇怪起来了。    就像是一个既定的秩序被打乱了,一颗螺丝掉了,原本的一切都分崩离析。    他听不到每晚睡觉时的脚步声,也不会有熟悉的人影在他面前晃荡;    卫生间里原本放牙刷毛巾的地方空荡荡的,也没有人会在家里每一个物品贴熟悉的便签;    开水壶一直是干涸的,也再没有人每天都给他烧一壶水了……    他原本以为,顾初阳的到来,会缓解这一切。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突然一个人离开过后的焦虑,等下一个人搬进来,就会痊愈。    可是没有……    他只会越来越焦虑地去寻找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原来她这只兔子,在他的泥土里挖了足够深的一个坑……    她每天都会跳进去睡觉。    有一天她蹦蹦跳跳的离开了,留下他空荡荡的。    她没有负责把他填满。    她怎么能这样呢?    明明是她一铲子一铲子,松了他内心的土,将他的心凿了一个洞的呀。    她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    ……    顾初阳只是看着他,看到了陷入茫然无措里的陆容。    他有些哀叹陆容的迟钝,一个人感情的神经,怎么能钝到这种程度呢?    都是宠的,妙妙把他可宠得太过了。    “我到你公司去看看。”顾初阳哀叹了一声,去看看妙妙那个死心眼,为什么会突如其然地离开你。    去看看你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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