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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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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    当天晚上十二点多喻海桥都特别有劲地给我收拾好了东西,大晚上把我带回了家,车子开到家里都一点多了,我俩又各自收拾了片刻,两点来钟才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房间灯关了,喻海桥往旁边翻个身,我扯着被子压低声音怒:“风灌进来了!”喻海桥又翻了回来,他平躺了一会儿,突然又朝我的方向翻了个身。    我在黑暗中呵呵:“你在煎饼么喻狗?”    喻海桥伸手勾勾勾把我勾到他怀里,贴着我问:“睡得着么?”    我认真感应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精神,觉得竟然异常兴奋,觉得是被喻海桥闹得过了睡觉的点:“好像睡不太着。”我诚实发声。    喻海桥也诚实道:“我也不怎么困。”    最后我我们两个晚上睡不着的人缩在被子里聊了起来,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些事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聊起。    聊到外面天隐隐亮起来我才略微有了些困意,翻了个身后就直接睡着了。    等到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我瞬间杀人的心都有了,喻海桥还躺在旁边推我,他自己都睡意朦胧的:“起来,我今天送你去上班。”    我抬起眼睛看闹钟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对此更加生气了:“你调的什么屁闹钟?”    喻海桥在床上翻了个身:“昨天晚上不是答应今天要送你去上班么?”    送个屁,害我少睡半个小时,喻海桥这他妈就是典型的自我感动,我完全没有了张嘴再开口的**,在床上挺尸了五分钟,喻海桥又在我身边又伸手戳戳我:“起来没?”    我闭着眼睛没好气:“你倒是自己爬起来了再说啊!”    喻海桥躺在床上十分坦然地告诉我:“我又不要在镜子前化妆化半个小时。”    我继续挺尸,没搭腔,喻海桥又伸手戳戳我:“起来没?”    我甩开他戳我胳膊的手指,烦死了喻海桥真的烦死了,这人真是仅次于闹钟的烦死了。    随后喻海桥从被子坐了起来,他在床上坐了会儿,半晌感叹一声:“再也不这么晚睡觉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没搭腔,他伸手巴拉我:“起来啊猪,你还上不上班了,之前不知道哪个人天天在我面前喊着全勤奖?”    我咬牙:“你再晃我我要对你诉诸暴力了!”    喻海桥这会儿清醒了,哈哈笑:“哎呀我好怕啊~~”    尾音还是带波浪号的那种,我愤怒地拍了下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对喻海桥怒目而视,喻海桥十分迅速地从床上蹿了下去,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说:“你赶紧的快点赶不及了,早饭回头我送你到你们公司楼下你自己去吃。”    我在床上静坐了两分钟,喻海桥的声音从卫生间传过来:“施冉你是猪你还在床上坐着?”    我没忍住“啊”得狂叫了一声,从床上走了下来,开始在衣柜前给自己换衣服,换好衣服后人才彻底清醒过来,喻海桥拿着牙刷走出来对着我比了下自己的手腕,示意我注意时间。    我朝他翻白眼:“我不要你送。”    喻海桥嘴里还叼着牙刷,说话声音含含糊糊:“不行我答应了要送。”    我继续翻白眼:“你不送我我还可以再多睡半个小时。”    “……”喻海桥叼着牙刷沉默片刻,“你怎么不懒死?”    我拐到卫生间解决完自己个人问题,刷牙洗脸后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脸上抹东西,喻海桥在旁边翻箱倒柜半晌,提起声音问我:“老婆我那条浅灰色的围巾被你放到哪里去了,正好跟我今天的大衣搭啊。”    我没搭理他。    他又说:“哦对了还有我拿双皮鞋,之前不知道放哪去了,最近公司都要开会天天传皮鞋打领带。”    “……”我懒得化妆了。    喻海桥声音又传来:“对,还有领带,我最近天天戴一条领带,那条领带跟我今天这一套浅色的搭配不是很搭,我领带放哪个抽屉里啊老婆?”    我:“……”喻海桥并不改变他狗/逼的本质。    我从镜子前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当着他的面从抽屉里抽出他的围巾、他的领带,然后告诉他:“鞋子除了在鞋柜还能放在什么地方?你的鞋子在第二个鞋柜里面。”    喻海桥看了我片刻,眨了眨眼睛十分认真地夸赞我:“施冉你记性好好。”    我翻了个白眼,喻海桥给自己系围巾顺带问我:“今天不化妆?”    我说:“天生丽质不需要化妆。”    喻海桥闷声笑:“说的对。”    因为我没有化妆省下来了十来分钟时间,导致我俩时间算不上多赶,喻海桥还在路上十分有闲情地问我:“今天早上准备吃什么?”    我回:“看见什么吃什么。”    喻海桥又问:“咱要不要在你公司附近买套房啊?”    我诧异:“钱多没地方花的?”    喻海桥说:“工作这么多年买房首付还是付得起的,而且我俩现在住的房子离你上班地方也不近,离我上班地方也算不上近,我们两个人之中至少要有一个人是方便的,何况你又不会开车。”    我提醒他:“早高峰堵车更夸张,我坐地铁指不定比你开车还方便。”    喻海桥啧了声,我立刻打消他日子不好好过就要瞎折腾的念头:“咱俩现在住的地方离地铁又近,也在我俩上班地方中间,而且附近商场、超市、菜市场、公园该有的东西都有,我是不可能换地方住的。”    喻海桥认同了我的观点:“哦那算了。”隔了会儿他又补充道,“那你少有事没事找你那小破房离你公司近这个借口住回去。”    我对着他的车顶翻了个白眼。    **    公司放年假之后我跟喻海桥两人分别在对方家长家住了一个晚上,且没有告诉两家家长我俩现在没有法律上承认的婚姻关系了的这件事情,喻海桥他妈还是让我多吃一点,我爸还是喜欢跟喻海桥在饭桌上讨论国家大事。    一切都跟过去没什么变化。    因为今年答应了参加初中同学聚会这事,我忍痛推掉了跟家里几个姐妹打麻将的邀请,聚会当天跟着喻海桥开车到了吃饭的餐厅。    同学聚会定的是餐厅的包间,屋子里摆了四张桌子,杨雄伟站在包房门口观望迎宾似的观望来客,实在辛苦,我上前道了个新年祝福顺带夸了他一顿,他看见我跟喻海桥也笑眯眯地道新年祝福:“来了啊,新年好新年好,咱几个老师都已经到了,就是有些同学没联系上有些同学赶不过来,我们班就来了三十几个人。”    喻海桥站在我身边领导气派十分足地感慨了声:“这么多年能来三十几个已经很不错了。”    我瞥了喻海桥一眼,推门进了包房,让喻海桥跟杨雄伟俩让在门口聊。    初中同学十多年没见了,除了几个偶尔联系的或者是加了微信能见朋友圈的,其他人我几乎完全不认不出来了。女生倒还好,男生变化实在太大,有同学拉着我进入聊天告诉我谁是谁,谁能想到读书时候经常坐在第一排瘦弱的小鸡仔似的男生也会变得大腹便便。我实在不得不感叹时间的鬼斧神工。    而且同学聚会嘛,肯定要追忆往昔,吃饭的时候头发白了的班主任在餐桌上追忆说这个人当初学习好聪明那个人当初调皮不听管教,也不知道为什么教了这么些年书了带过这么多届学生对喻海桥还是记忆深刻,还能笑呵呵地叫出他的名字:“听说喻海桥跟我们自己班一女生结婚了啊——挺好挺好。”    喻海桥给他老师倒果汁,笑眯眯地:“是啊,她叫施冉,读书时候偏科很严重那个,数学成绩总是拉总分的那个。”    班主任闻言点头,但是以我敏锐的直觉来判断他根本就不记得喻海桥所说的这个女生到底是哪个女生,我就凑过去露了个脸跟他又打了个招呼。    等到酒足饭饱大家各自开始闲聊,我跟很多人聊工作是怎么怎么努力老板又怎么怎么令人厌烦,一时间大家吐槽自己的工作都吐槽的十分尽心。    聊着聊着话题发散起来,大家都跟自己旁边的人各自聊各自的去了,然后有人笑呵呵地跟我表达恭喜:“恭喜啊,祝福你跟喻海桥。”    还有人说:“你俩初中时候我就觉得你俩相配了,真好啊。”    还有人感叹:“你俩结婚让我觉得我青春好像都完整了。”    我的本质上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伟大的说词,且感到隐隐牙酸,在那一刻只恨不得把我跟喻海桥的离婚证串根绳挂胸前,让这人睁大眼睛看看把青春挂在别人身上是一件多么不靠谱的事情。    还有一个我不太记得是谁的大哥八卦问我:“上次群里聊天喻海桥说他丧偶怎么回事啊?”    这个大哥真的耿直,一般正常人都没人会当着当事人的面问这样的问题,毕竟当事人一两句话也解释不清楚,解释不清楚就会有些尴尬,我干笑了两声,为了不让自己与众不同的幽默感让旁人同样尴尬,我没有告诉对方这是我跟喻海桥夫妻间的情趣,我十分温和地对他说道:“那你得问喻海桥啊。”    那人继续耿直:“那你跟喻海桥是二婚啊?”    我认真思索,严格意义上来说:“是的,不过现在还没结婚。”    “啊?”那人脸带诧异。    我看他脸色诧异,实在没忍住自己恶作剧的嘴巴:“我觉得他不喜欢女的。”    “啊????”那人震惊。    我沉重地对着他点了下头。    “什么不喜欢女的?”喻海桥恰好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声音从突然我斜后方传把我吓了一跳。    我侧头看他一眼,十分耐心地对他解释道:“哦,他问我之前你在群里说你丧偶那件事情,我就跟他说咱俩现在还没有结婚。”    喻海桥眯着眼睛端详我片刻,突然微微一笑:“如果不是你跟你女朋友没有商量好,咱俩也不至于现在还没结婚。”    问话的大哥可能这个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好奇心实在是太过于不合时宜,他有些尴尬地笑了下:“哈哈刚刚那边有人叫我我去那边看看。”便以这么拙劣的借口遁走了。    那人走后喻海桥站我身边低头看我,认真询问我:“咱俩现在还没结婚啊?”    我以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不然呢?”    他拉着我走到房间的一个没人的小角落,我们两人缩在这个角落里,周围一片喧嚣的人声,高声劝酒的声音也时不时地响起,我看见他抿了抿唇,摸摸索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为了防止声音被周围人听见,他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似的压低声音小声道:“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他手上拿着的那个戒指就是三年前他向我求婚时随手丢给我的戒指,被我长期放在梳妆台的柜子里面。    我盯着那戒指看,也同样压低声音以特务在街头碰头的音调小声询问:“求婚啊?”    喻海桥侧过头一双眼睛认认真真地盯着我,好一会儿他抿唇笑了下,又凑过来压在我耳边悄悄地说:“对,求婚,我爱你,嫁给我。”    我思索片刻。    喻海桥等待片刻后,抬起头盯着我,小声怒:“不是这个时候你还要想?”    我继续思索。    喻海桥声音就变得有些紧张,仍旧十分克制地压住了声音:“喂喂喂——”    我保持思索。    喻海桥扯自己的裤腿,身子作势要缓慢地蹲下去,语气还十分诚恳认真地询问道:“我单膝跪地给你求?”    这个逼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闻言迅速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十分害怕我俩动静太大让周围的人发现,那么我尴尬癌肯定会导致病发生亡,我压低声音没好气地开口道:“等等等等,着什么急啊真是的。”    喻海桥闷笑了两声,我当即知道我又被这个逼给耍了,脑袋反应过来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伸手一把抓起我的手迅速地把戒指套进了我的无名指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做完之后凑过来小声嘱咐我:“戴着不要摘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也压低声音问他:“那你的戒指呢?”    喻海桥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勾了下,勾出根绳子,戒指绑在下面:“在这呢,你不戴婚戒弄得我也不好意思戴。”    我啧了声,小声询问:“少装了,什么时候戴上去的?”我也没少见过喻海桥光着脖子或者光着膀子的样子,可没发现这人脖子上一直戴着个我俩结婚戒指啊。    喻海桥小声回我:“绳子早就串好了怕你发现不好意思戴,最近才戴上的。”    我小声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薄呢?”    喻海桥也小声笑:“你没发现的事情多着呢。”    我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喻海桥跟着我的视线一起看了过来,再次嘱咐我:“真别摘了,麻烦也戴着。”他补充道,“我会伤心。”    我哦了一声,喻海桥又小声嘀咕起来:“那咱什么时候去民政局复婚?”    我小声:“民政局过年得放假?”    喻海桥点了点头:“嗯,那年后再去。”    喻海桥小声嘀咕:“那咱俩什么时候去补拍下婚纱照?”    我:“啊?”    喻海桥又嘀咕:“蜜月旅行补一下?婚礼呢,你朋友大学室友还有同事请出来一起吃顿饭?”    我商量着:“还请吃饭有必要么,人真觉得咱俩二婚啊?”    喻海桥也商量着:“那你找个由头,让你关系好的经常一起逛街的那几个朋友还有同事一起来咱家吃顿饭。”    “好好好。”我被喻海桥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精神折服了,立刻佩服的答应了下来。    包厢内人声仍旧喧嚣,几个喝酒喝大了的男士仍在酒桌上互相敬着酒,老师坐在席位上笑呵呵的跟周围几个同学聊天,一切都没有变化,没人知道我跟喻海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俩像是在整个世界都不注意的情况下完成了一个十分伟大的神秘仪式。    我为这种不着痕迹的伟大轻轻地出了口气,喻海桥小声问我:“那咱现在回家呗?”    我说:“走呗。”    喻海桥就带着我跟老师打了个招呼,随后偷偷地从聚会点溜走了。    冬天的夜晚风很大,最近几天天气都还不错,晚上云很少,月亮很亮,星星不算多,夜空显得很澄净。    故事应该在这个地方停了,但是为了呼应标题我还有话要说。    如果我在我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六十四天想要杀死喻海桥、而闰年三百六十六天我有三百六十五天想要杀死他的话。    那么我也会在我人生中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抵消了其前三百六十多天我对他积累的所有怨恨,理由十分简单,简单到我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觉得这会让我跟喻海桥两个故事中的主角看起来像是两个不能够正常交流的神经病。    可是这实在没有办法,我作为一个人类永远只能看清自己眼前的真相,并且根据我的性格做出判断。如果非要骂人的话我觉得也实在不应该骂我跟喻海桥脾气诡异,应该骂创造出我俩的那个创作者,这都是它的错的,反正我是不会承认这是我的错。    对,这个理由就是十分简单地因为我自己所不太想承认的——    我爱他。    **    当然如果我在回家的车上没有看见手机里消息——卧槽惊天大消息,喻海桥是个gay施冉是个les,两人根本没有结婚!怀疑都是做样子给家长看的!是我我亲耳听见的!他俩是形婚啊,难怪从小到大关系一直都这么好!    我坐在副驾驶上盯着手机屏幕,默默地提醒自己拉新群聊八卦的时候一定不要不小心把当事人也拉进去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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