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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留谁发疯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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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和泽完成了b组的拍摄, 略微休整过后,关于高光霁、文柔绚和李澈的结局终于拉开了序幕。    一时间,对峙的双方都安静了下来。    但气氛依旧是剑拔弩张。    “将军!”沈照青的副将有些按捺不住了,“您忘了咱们死去的兄弟了吗!您忘了您被杀的族人了吗!”    他抽出手中的剑指着文柔绚,神情激动:“就为了这些凭空臆造的话,您就要放过这个毒妇吗!”    文柔绚的笑容有些癫狂, 她拿过匕首架在了李澈的脖子上:“澈儿, 今个儿有你陪葬,母后也不枉此行!”    “亚父。”李澈重获了光明,清泉洗过般的眼眸看了过来。    那眼神太过于纯粹和干净, 以至于让人忘了这还是一个傻子。    沈照青就那样看着他,脑海中闪过种种, 握着剑的手都有些不稳, 差点从手中滑落。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感觉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又辜负了阿澈多少?    一想到这,原本被死死压制在心底的疼痛便随着血液蔓延开来。    再也无法控制。    文柔绚见他有所动摇,毫不犹豫地要对小皇帝下手。    沈照青眉头一跳:“住手!”他看向文柔绚, 问, “你想要怎么样?”    文柔绚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峰回路转:“放哀家离开,哀家自然会放过他。”    “将军!”沈照青这边当即就有人反对,“切莫放虎归山啊将军!”    “原来沈将军的‘有恩必报’也不过是装给别人看的而已。”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高光霁闯了进来。    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个少年郎。    众人神色各异。    沈家竟然还有人活着?!    “小叔!”    “阿玄……你没死?!”沈照青下意识地朝李澈看去。    文柔绚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了讶异, 她看向李澈,突然笑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没想到啊没想到……”文柔绚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也对,我早该想到,一个与我斗了两年还不落下风的人又岂是真的那么懦弱无能!”    她掐着李澈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来:“若是没有沈照青拖累你,皇上怕是早就大权独揽了,还有哀家什么事!”    李澈的脸上没有别的表情,他已经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说罢,文柔绚便举起匕首,刺向李澈的心口。    沈照青瞳孔微缩。    “住手!”    她的眼角余光扫过一旁想要扑上来的沈照青,另一只手打了一个手势,唇角有些扭曲地颤抖。    只要沈照青死了、只要沈照青死了……    “亚父!”    电光火石间,一戈一剑透过了李澈的身体。    血涌了出来。    “陛下!”高光霁失声喊道。    黏腻的血顺着剑脊流了下来,一滴一滴砸在了雪地里。    就在文柔绚的手下发动刺杀的一瞬间,沈照青在心神失守下下意识地反击,李澈也被文柔绚一掌推开,他想也没想,直接扑在了沈照青面前。    文柔绚见时机已到,一挥衣袖:“给我杀!”    “将军!将军!诶——!”副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杀过去!一个不留!”    沈照青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双眼都被漫天的血色覆盖。    阿澈、阿澈……阿澈!    沈照青忽然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他垂眸看着自己握剑的手,恍惚间,拿手上似乎沾满了鲜血。    阿澈的血。    看着眼前萎顿下去的人,沈照青想也不想便松开了剑柄,接住了他。    “阿澈……”他抱着李澈的手在不住地颤抖。    血从李澈的口中涌出,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抬眸看向沈照青。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李澈脸上。    是沈照青在哭。    李澈又咳出了两口血,良久,他像是攒够了力气,缓缓抬起手。    他展开手心,里头攥着一朵残破的梅花。    “我……我、救了你……”李澈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努力地抬起手指,擦过沈照青眼角的泪,最后将那只花插在了他的鬓边。    沈照青握住了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嗯。”    “所以……”李澈端详着那朵花,好似十分满意,便笑起来。    “亚父应该嫁给我……”    “是、是……”    李澈缓缓闭上了眼睛,有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却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沈照青的。    “阿澈?”沈照青轻轻唤了一声。    李澈没有回答。    沈照青将他又往怀里抱了抱,再次轻声喊道:“阿澈?”    高光霁红着眼睛扑了上来,还未触及李澈的衣角便在乱军中被刺穿了喉咙。    文柔绚也被副将一剑斩杀。    尘埃落定。    “咔!”    沈导一声令下,躺在地上的“尸体”们纷纷立马跳了起来,朝着热茶和毯子狂奔而去。    白秋秋一直被霍琅抱着倒还好一些,但他的情绪仍然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泪眼还不停地往下掉。    原本倒在他身边不远的左和泽缓缓抬起头来,流着血的脖子格外狰狞,活像个恐怖片里的恶鬼。    “嚯哈——”左和泽五指成勾,张牙舞爪、四肢并用地爬了过来。    白秋秋一面哭着一面扒下身上没流干的血袋砸了过去:“小样!还想、嗝——吓我!”    如果不是这个哭嗝,还真是挺凶的。    “天气冷,我们先去休息室。”霍琅把人抱得死紧。    方才那种失去挚爱的感觉还残留在心底,每每想起都是一阵后怕。    霍琅将白秋秋打横抱起,飞快地走进休息室,接过田思萌手中的毯子在了他身上,随即脱了他的鞋。    有一幕戏白秋秋必须光着脚上阵,虽然拍完这个特写沈导就让他把鞋穿上了,但又为了不在后续的几个特写镜头里穿帮,白秋秋的鞋脱了又穿,穿了又脱。    脚都冻紫了。    霍琅解下银甲,捧着他的双足便往怀里揣。    “鞋烘热了吗?”霍琅问。    田思萌赶紧把烘热的鞋袜递过去。    因为霍琅身上的铠甲实在是咯人,白秋秋也就没有跟他黏黏糊糊抱在一起,他随手抽了一张面巾纸在脸上胡乱擦了擦。    霍琅给他穿好鞋袜,手指落在了白秋秋胸口上的“伤口”。    “霍大影帝这是入戏了吗?”白秋秋眼角流下一滴泪,却抬手调整了一下霍琅鬓边的花,调侃道。    “是啊,白小朋友。”霍琅跟挠猫一样,搔了搔他的下巴。    他眼眸低垂,脆弱地问道:“所以啾啾可以安慰我一下吗?”    白秋秋晃了晃小脚丫,闻言看了霍琅一眼,似笑非笑道:“霍大影帝想让我怎么安慰?亲亲?”    霍琅差那么一点点就想点头了。    看到霍琅眼里的蠢蠢欲动,白秋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糊到了霍琅脸上,冷笑一声:“你在想桃子!”    “是么?”见状,霍琅直接扒了自己身上的铠甲,转身就把某个不听话的小朋友摁在了身下。    “霍!琅!”白秋秋这下可真的有点生气了。    有霍琅这样追人的么!动不动就强制!    一点都不顾及他的感受,大猪蹄子!    霍琅只是紧紧抱着他,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脸颊贴着白秋秋的脸颊,轻轻磨蹭。    “秋宝,我害怕。”    白秋秋刚伸出猴子偷桃的手顿住了。    他把手抽出来,捏住了某人脸上的肉,把那个乱拱的大脑袋扯开了一些。    他对上了霍琅的眼睛。    发现这人居然真的在怕。    白秋秋叹了一口气,松开手,转而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我看没出戏的人是你!我能有什么事!”    霍琅趁机亲了一口白秋秋的腺体。    白秋秋:!!!    一股细微的电流从后颈蹿上大脑,搅得白秋秋的脑海一片空白。    见白秋秋只被自己啄了一下腺体就被刺激成这样,霍琅低笑一声,侧头过去舔了舔。    老半天才缓过劲来的白秋秋发现某人还趴在他身上放肆,当即把人掀到了地上,狠狠地对着他的手臂踹了一脚。    以后他要是再信霍琅一个字,他!就!不!是!人!!    白秋秋把某个活该躺在地上的人丢下不管,走出休息室,隔着老远就听见了郦仪的声音。    “呜呜呜——”郦仪哭得妆都花了,正拿着湿巾抹着眼泪,她一边哭还一边骂,“编剧司马!我的崽崽这么好呜——”    “哟,这谁家水开了?”    “你才开水壶!”    编剧也不愿意被人生攻击:“讲道理,史书是这样写的,我不背这个锅!”    “沈照青死渣男!”郦仪继续哭哭啼啼。    在哭泣的缝隙里,她瞥见了正走过来的白秋秋,当即拉着他的手继续哭道:“我的崽哟!你的命怎么这么苦!沈照青他不得好死!他不得好死啊!”    白秋秋:“……”    霍琅:“……”    “嗯,沈照青不得好死。”霍琅淡定点头。    白秋秋看看霍琅,又看看哭得好大声的郦仪,问:“你不生气?”    “我不是他。”霍琅伸手握住了白秋秋的手,把他从郦仪手中解救了出来,果不其然地被郦仪瞪了一眼。    他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捏了一下白秋秋手:“你也不会是李澈。”    白秋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攥紧了霍琅的手。    过了好一阵,他才轻声问道:“那你会心疼他吗?”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李澈。    一旁的郦仪和田思萌听了,都觉得崽崽/白哥这个问题有点坑。    因为无论霍琅是心疼还是不心疼,都不对。    回答心疼,那就是没把角色和白秋秋分开,打脸前头的话。    要是回答不心疼,那就更惨啦!    再怎么说,李澈这个角色的扮演者都是白秋秋。    不心疼?媳妇还要不要了!    “心疼。”霍琅的目光描摹着白秋秋的眉眼,“因为李澈是你扮演的,所以心疼。”    “噢……”没坑到人!    霍琅抓起他的手,细碎的吻落在他的手指上。    白秋秋被他啄得痒痒的,就想抽回手。    霍琅强硬地抓着,就是不肯放开。    白秋秋只能半蜷着手指,白了他一眼。    郦仪被这一幕气得牙疼,转头就抱住了左和泽:“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走啊!你让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对付霍琅这个大狗比啊!呜呜呜呜——”    白秋秋:“……”    霍琅嗤笑一声:“郦仪,你正常点,我害怕。”    郦仪:“……”妈‖的!我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白秋秋趁机抽出手,从田思萌那拿出一枚红包递给了左和泽:“恭喜阿泽,杀青了!”    对于左和泽这种方式杀青的演员,一般都是要发个大红包压一压的。    当然,白秋秋和郦仪也都有一份,不过没左和泽的大。    毕竟他们两个接下来还有戏份。    白秋秋起了头,沈导慢悠悠地抽出一个厚厚的红包,放进了左和泽手里:“恭喜杀青,你是个好苗子,以后要好好努力才行。”    “谢谢沈导。”    最后的最后,左和泽给了白秋秋一个非常用力的拥抱:“男神,我……”    他不想走。    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停下,不然就辜负了男神对他的帮助了。    “等过段时间电影宣发,我们有的是机会见面。”白秋秋感受到他的不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霍琅有些对上了左和泽略有些挑衅和威胁的眼神,并没有任何动作,是远远地看着。    郦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在想这人是不是被魂穿了。    霍琅逮住了郦仪的眼神,漫不经心道:“很好奇?”    郦仪点头。    “没必要。”霍琅淡淡答道。    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情跟一个失败者计较,更没必要因为这种事惹秋宝不高兴。    虽然他确实看左和泽不爽。    最后,左和泽还在缓缓松开了白秋秋。    今天拍了一场大戏,春节前的拍摄工作算是都做完了,这比沈导预计的还要快些。    再过两天就是情人节兼除夕夜,沈导挥挥手,让大伙准备回去过年,初五再回来继续拍摄。    四周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收拾各种东西。    左和泽捏了捏白秋秋的脸颊,低声道:“男神,我走了。”    白秋秋拍拍他低落的头,又伸手揉了揉:“别不高兴了,红包收的不够快乐吗?”    天际又有雪落了下来。    “好了好了,提前跟你说句新年快乐,这样高兴了?”白秋秋面上露出一股子嫌弃,话里话外却都是在哄人高兴。    “新年快乐,给你拜个早年。”    “记得过几天来我家拜年!”白秋秋露出一个“敢不来就鲨了你”的表情。    “一定会去的!”    “……男神再见。”    “再见再见!”白秋秋摆了摆手,表现得有些不耐烦。    可他却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左和泽离开。    直到左和泽的身影彻底不见了,白秋秋的眉宇间才流露出一点落寞来。    不过他也没伤感多久,便有一双手分别从他的身体两侧伸了出来,环住了他的腰。    “啾啾,我有点吃醋了。”霍琅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醋死你得了!”白秋秋摁了摁霍琅的脑袋,发现没用,只能带着这个大号背部挂件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吃完一顿丰盛的晚餐,白秋秋惬意地泡了个澡,准备今天把歌词给写完了。    穿着奶牛睡衣的白秋秋刚走去浴室,便看见床上多出来的一个长相英俊、身材完美的Alpha。    “你是田螺姑娘吗?”白秋秋看着已经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挑眉。    霍琅看着在热水里泡的粉嫩嫩的小朋友,舌尖舔了舔上颌:“我听说你在写歌词,特意从沈导那里要了一段原片给你,说不定你能有些灵感。”    白秋秋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什么原片?”    不会是他们床戏的那一段原片?    白秋秋:!!!!    有、有点羞耻怎么办?    霍琅捏起他背后的小帽子就往他头上一扣:“不是床戏的原片,你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白秋秋话说到一半,发现自己露馅了,急忙捂住嘴。    霍琅扯了扯小奶牛头顶的耳朵,语调温吞,语气带着调侃:“你在想什么我会看不出来?”    行,你赢了。    白秋秋气哼哼地坐在了床上:“哪段原片?”    霍琅眉眼一弯,心想着就小朋友这脾气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忍得了,又想到啾啾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又是他给纵容出来了,心头又有些热。    “沈照青的结局。”    白秋秋精神一振:“可以,让我看看。”说着便要去拿那个平板。    不料霍琅手臂一动,将平板放远了一些。    白秋秋对上了他的视线,磨了磨牙:“霍哥?”    霍琅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这是个什么意思就不必明说了。    “霍琅,我可还没有答应你!”白秋秋戳了戳他的肩膀。    霍琅眼尾一挑,灯光下,眼尾的泪痣显得更加魅惑。    他嗓音又轻又撩,带着些笑意:“我这不是,为了更好地和你培养一下感情么?”    “你少来!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霍琅失笑,眼眸中似乎有星河流转:“Alpha最擅长蹬鼻子上脸,啾啾不知道吗?”    啾啾很气,气成球的那种气。    “就给我抱一会,不碰你。”霍琅把握着分寸,哄道,“就当做是安慰安慰我下午受伤的心灵,好么?”    白秋秋顺着霍琅递过来的梯子,勉强躺了下来。    他枕在霍琅的手臂上:“这一段的剧本我没有仔细去看。”    “这是李澈死后十年的事情。”霍琅点开视频,给白秋秋解释剧情,“李澈死后,沈照青没有称帝,他依旧以摄政王的身份统领朝堂,一面肃清朝中世家贵族,选拔寒门子弟,一面南征北伐,收复失地、震慑边疆心怀不轨的人。”    “十年后,河清王不满沈照青独断乾纲,暗中准备谋反,起事之后发现皇宫中早就空无一人,只有一份传位给河清王儿子的诏书。”    白秋秋轻轻一颤,一时间心里也有些复杂。    沈照青,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李澈呢?    但这个问题注定是没有答案了。    视频已经开始了。    一开头,便是漫天的鹅毛大雪。    很快便有马蹄声传来。    这时的沈照青明明正值壮年,又大权独揽多年,本应该是意气风发,而此刻看上去却已经是两鬓斑白,眼神里透露着一股暮气。    在他的鬓边还夹着一朵被制成干花的梅花,乍一看还有些可笑。    白秋秋记得,那朵花是李澈临死前插上去的。    此外,白秋秋还注意到了——沈照青并没有带着佩剑。    准确的说,除了青玉瓶和干花,还有一匹老马,沈照青什么都没有带。    佩剑白秋秋能理解,大概是自从李澈死后,沈照青就再也拿不起那把剑了。    可是一个没有武器、没有食物、没有水的人,如何在这样的天气里穿过这茫茫雪原?    显然,沈照青是去赴死的。    他完成了曾经对小皇帝的许诺,空悬帝位十年,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也到了他该卸下重担,去陪他了,    只见沈照青拿起了腰间的青玉瓶子,轻轻摩挲了一下,随即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温柔地仿佛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    “那里面装着李澈的骨灰,一直被沈照青贴身戴着。”霍琅适时解释道。    白秋秋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阿澈,今个儿是冬至,你的生日。”沈照青捧着青玉瓶,眼神温柔又缱绻,“你看,这里就是雁门关,从这里一直往北,就是鄂尔沁草原,再往北,就是匈奴……你不是一直都想来这看看?”    可是那个人在十年前就死了,死在了他的手上。    沈照青拉动缰绳,示意马儿向前,但是胯||下的老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刨着马蹄,踯躅着不肯向前。    无奈,沈照青只能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老伙计的脖子:“去。”    老马打了一个响鼻。    画面的最后一幕,便是沈照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北边走去,渐渐的,雪大了,淹没了他的背影。    霍琅拿起湿巾,轻轻擦拭着白秋秋脸上的眼泪,抬手关了视频。    他将白秋秋摁进了自己怀里,手掌轻轻抚过他的脊背:“都是假的,秋秋,那些都是假的,不哭。”    白秋秋在霍琅怀中闭了闭眼睛,咬着唇。    霍琅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白秋秋的唇角。    雪竹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白秋秋整个包裹起来,抚平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悲伤。    良久,白秋秋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轻声说:“笔。”    霍琅将放在床头的纸笔递了过去。    只见白秋秋在纸上潦草地写到——    “雪融后人间爱恨汹涌    刹那间繁花绮梦成空    天真的沉沦的都尘封    留谁发疯(注)”    作者有话要说: 留我发疯啊啊啊啊啊    【注】《飞雪折梦》歌词    作者准备参加月初日万活动,这里请假,3月1号三更!!!!!    今天20晋江币的交易奉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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