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禽兽
可惜,这个突袭的吻并没有成功。 谢江脸上猛地挨了一拳头,肚子上还被对方狠狠踹了一脚,摔在地上疼得一时间站也站不起来。 魏淮洲眉头皱得死紧,扭着手腕拉着文心的手把人带到自己身后,保护意味明显。 “操了,哪儿来得臭流氓?!” 空气中的青草味混合着甜橙味散发出来,两种味道极度不协调,冲撞出的气味让人闻着眼晕。 青草味是气味阻隔剂的味道,没什么特别,但是魏淮洲对这股甜橙味却是记忆犹新。 几乎在闻到的瞬间,就立刻想起那天晚上诱导文心发情,还将他一个人扔下的罪魁祸首。 咬牙又往他腿上用力踹了一脚,要不是谢江同他一样是一个强A,估计现在已经离玩儿完不远了。 “狗东西!易感期还跑出来,是想祸害谁?” alpha对同类的敏感度极高,魏淮洲的判断不会出错,文心紧紧抿着嘴角,撇开头连看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仿佛地上根本不是个人,就是一堆垃圾。 故意挑在易感期约他出来,已经是司马昭之心,况且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也怪不得别人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谢江狼狈地倒在地上,头抵着路面艰难地喘息,连发出一点声音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疼,更别提说话了。 魏淮洲气得要死,要是他来晚一步,这个狗东西还不知道要对文心做什么。 靠! 眼中暴戾一闪而过,魏淮洲捏紧拳头抓起他的衣领就想把人往死里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他的袖口,与他因为愤怒青筋暴起的手背不同,文心细白得指节在黑色衬衫的衬托下更显得白到发光。 魏淮洲这一拳头最后还是没能砸下去。 “洲哥,算了,走。” 文心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起来,难得还能保持平静:“别为了他浪费时间,我们该回去了,我好饿。” 无意识带着的撒娇的语气将他险些失控的情绪轻而易举拉回来。 默了半晌,无奈地放下手顺从地站起身,叹了口气,转头用力揉了一把文心柔软的发顶。 “宝贝儿,说好的有分寸呢?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英语试卷,这种图谋不轨的朋友你还出来跟他吃饭?” “别想太多,他不是我朋友。” 文心拉下他的手拽在手心,还是冷冰冰得跟刚冷藏过一样。 难不成真是冰肌玉骨? 五指从他指缝里挤进去牵好:“快下雨了,我们回去。” 魏淮洲气还没全消呢,想了想,试探着问他:“既然不是你朋友,我真的不能再补两脚?” 说话间,已经有稀疏的雨点星星点点落下。 文心眼睛一眯:“这么想淋雨?回头再发烧别想老子会照顾你,自己打119退烧。” 魏淮洲扫了一眼被自己两下揍得快吐血的“小流氓”,权衡一下飞快做出决断:“回我家?正好看看你新儿子。” “……我并不想认几条大头金鱼当儿子。” “没关系啊,还有小乌龟呢。” 雨点越来越密集,大颗大颗砸下来,魏淮洲几乎是将文心半抱在怀里,一手紧紧环着他的肩膀,一手抬起放在他头顶帮他挡雨。 两个人低低的说话声越来越远,直到黑色宾利驶离这片区域,谢江还坐在地上背靠行道树没有挪窝。 雨势逐渐变大,就算有行道树遮掩,谢江还是很快被淋得浑身湿透。 被魏淮洲揍的地方还在细细密密地疼,这会儿又来个寒风交迫。 他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惨了。 抹了一把满是雨水的脸,苦笑着摇摇头。 其实,他何尝不是早就知道自己和文心已经不可能。 可就是觉得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守了那么多年的人被抢走,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不甘心自始至终,文心都不能明白他到底有多喜欢他。 所以他想最后拼一把,反正结果已经不能更坏了,抱着已经不可能的念想跟他继续做朋友,和就此决裂再也不联系,这两者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差别。 没有得到明确的拒绝,他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放弃。 原本,易感期纯属巧合,但是不可否认,在文心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时,他是真的动过那个肮脏的念头。 没想到阴差阳错,终究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谁说挨了教训就能心甘情愿放手?他都已经这么痛了,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放下? 抑制剂和信息阻隔挤已经渐渐开始失效,甜橙味失去压制汹涌地爆发,易感期让他整个脑袋疼得快要炸裂。 颤抖地拿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听到司机出发时,浑身无处不在的痛感让他已经握不住手机,嗒摔在集满雨水的地面。 好了,这下真的结束了。 干干脆脆,也挺好。 —— 从B市到C市,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回到家,魏淮洲迅速找了衣服塞给文心,然后把人推进浴室:“快点,不然一会儿感冒了。” 等他洗完澡下楼时,魏淮洲已经穿着老年背心在厨房忙前忙后给他煮姜汤。 魏淮洲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冲他招招手:“小炮仗,快过来把汤喝了赶紧去睡觉。” 文心走过去才发现他头发还湿哒哒的趴在额头。 接过姜汤两口喝完了,拉着人回到房间让他坐在床边,自己则是去了房间浴室找到吹风机,沉默地站在他面前耐心地帮他把头发吹干。 小炮仗心情好像不太好。 魏淮洲这样想着,难得没有再这个时候动手动脚,乖得像个小宝宝,听话地坐在原地,感受文心微凉的指尖在他的发间穿梭。 很快,吹风机吵闹的声音停下。 文心随手把它放在一边,在魏淮洲抬头时忽然矮身坐在他腿上,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将头深深埋进他颈窝。 小鸵鸟又出现了。 魏淮洲宠溺地笑了笑,环住他的腰身,把人更样怀里揽了些。 他家小炮仗总是这样,在人前装得凶悍无比,脾气臭得能把人气死。 可是谁有知道他每次受了委屈,心里难过的时候,总会像一只寻求安慰的小猫咪一样软乎乎地往他怀里钻,又乖又招人疼。 每次在这种时候,魏淮洲就会无比庆幸,庆幸被他这么依赖,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将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展现出来的人是自己。 有时候甚至认真怀疑过,他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拯救了宇宙? “洲哥。”文心低声叫他。 魏淮洲嗯了一声,揉揉他的后脖颈:“我在呢宝贝儿。” “我有点难过。” 他歪着头靠在他肩膀上,说话时热气会拂过他的耳垂,让人心痒,又莫名安心。 魏淮洲很喜欢他这样粘着自己说话。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一直对我不错,说不上多体贴,但是够仗义,要不是他,刚上学那会儿我还不知道得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好兄弟的。” 话音刚落,唇边就被人重重亲了一口。 文心微微支起脑袋瞪他。 魏淮洲无辜地眨眨眼:“有点吃醋了,缓缓。” “吃个屁的醋。” 魏淮洲蹭蹭他的脸颊:“男朋友这种生物都这样,习惯就好。” 文心闷闷地抿着嘴。 被他一打诨,压抑的气氛散了不少。 魏淮洲:“如果真的这么不开心,为什么连朋友也不愿意继续跟他做了。” 文心仰头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他:“要是我真跟他继续做朋友,单说一点,你不吃醋?” 魏淮洲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低头又往他唇瓣重重亲了一口,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会不会吃醋。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文心还是不由得被他逗笑了。 “放心,我不会再跟他继续做朋友了。” “我了解他的性格,偏执,绝对,对他来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永远没有折中这个说法。既然那层纸已经被捅破,我跟他就注定只能做个陌生人了。” “只要没有得到果断明确的拒绝,他就会一直以为我们还有可能,我讨厌藕断丝连纠缠不清。” 魏淮洲听着他的话,笑容越来越大,眼中的光芒称得上耀眼。 文心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正想问他又在瞎开心什么,魏淮洲就已经抱着人往后一仰躺在床上,将文心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我男朋友也太省心,居然会自己主动帮清除潜在情敌,我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不得不说,真的是个很糟糕的比喻。 文心注意力全被他转移了,气得往他喉结狠狠咬了一口:“你他妈才是狗屎,会不会说话!” 酥麻的触觉从喉结一直痒到心尖上,魏淮洲倏地收紧搂在他腰间的手,吞了口口水。 “宝贝儿,你再乱咬,我可就不能保证你今晚可以安然无恙走出这个房间了。” “是吗?”文心眼中精光一闪,更得寸进尺地咬上他的耳垂:“我就咬了,你能怎么样?” 一阵天旋地转,魏淮洲掐着他的腰瞬间将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一个饱含珍爱的吻落在他眼角:“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洲哥没有提醒你了。” 两个小时后,文心又进了一次浴室,只是这一次,他是被某个“作恶多端”的禽兽抱进去的。 小炮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件皱皱巴巴的衬衣,胸口和肩膀上全是暧昧的痕迹,衣摆堪堪遮住风景,大腿内侧被磨的通红,两腿止不住地打颤,站都站不稳,只能放弃淋浴,被抱进浴缸清理。 “禽兽!”文心越想越气,红着眼睛骂他。 “嗯。”魏淮洲厚脸皮地应下,一手勾起他的腿弯轻轻抬起,在看到某人再一次变得通红的脸颊后,满足地蹭蹭他红肿的唇瓣。 “宝贝说的都对,能不能再叫一声哥哥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