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4 拉。
南弥在戒了毒瘾之后没立即从骆烬家离开,骆烬没说, 她也就没着急着走。 骆烬又恢复成以往那幅忙碌的状态, 基本上一天难得见到面。 家里的保姆还在,据说是请了一个月, 算算日子也快到头了。 保姆有任务在身,一直在找机会和南弥说上几句, 还特意切了一个果盘放在正在看电视剧的南弥面前, 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南小姐应该和骆总是夫妻?” 说起来也算奇怪,阿姨在这里服务了一个月,和他们的总共说过的话一双手就能倒腾得清楚, 日常的互动几乎为零。 临走之际, 要表现惋惜都觉得有几分尴尬。 南弥也觉得有点为难她了,但对于她口中的这个问题,可也着实把她给难为了一下。 南弥两指掐起一颗车厘子扔进嘴里, 回答说:“不是。” “不是啊。”阿姨的口气听上去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惊讶。 南弥不想细究:“嗯, 不是。” “那个...”阿姨欲言又止。 南弥聚精会神在电视上,播的是一部烧脑言情台剧, 因为足够动情所以她也就勉强接受了费脑筋这点不足,察觉到保姆有话要说,就把电视按了暂停, 看向她:“怎么了?” 本来阿姨还担心自己就这么帮了林骁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就问了句南弥和骆烬的关系,现在知道他们之间不是夫妻,心里也就踏实些。 但看着南弥眉眼时, 保姆就会莫名得紧张起来。 “我刚才从后院回来的时候,看到好像有人出了车祸,好一会都没人管,刚刚我去看,人还躺在那儿呢,要不我们去看一下?”保姆担忧的把整句话说完。 南弥:“在哪?” 保姆指向大门那个方向:“就是大门口的路对面,好像...” 南弥看着她,似是思索了数秒,点头:“嗯,去看看。” 保姆见刚才南弥犹豫了下,还以为她不打算多管闲事,听她答应下来,立即点头带南弥过去。 路面上没有车祸,南弥猜到了。 见到林骁时,她也不意外。 保姆担心担过责,提前替自己解释了一句:“是林警官让我帮忙,说想要单独见你一面,他是警察,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 南弥扯了下嘴角,望着林骁:“不知道林警官找我这个不是好人的人要做什么?” 保姆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看向林骁一眼,林骁朝她摆手示意了一个让她别担心的眼神,让她先回去。 林骁把南弥上下打量了一遍,她的精神状态是回来了,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干净了不少,眼睛也恢复了从前的光亮,脾气也是。 但林骁却没再开玩笑,是再认真不过的口吻:“你离开骆烬 。” 南弥笑出声:“林警官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跟着他,迟早把自己栽进去。”尽管他能够确定南弥沾上毒瘾不是骆烬做的,但确实因为骆烬无疑。 南弥:“我跟谁,栽不栽?不用林警官来告诉。” 南弥猜到这么光明正大联合保姆让她出来的只有林骁,所以就正好一次性把话和他说明白了。 “林骁,你不是救世主,不需要每个人都拉一把。” “你不是,也做不了。” 她盯着他,态度比他更强硬:“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管好你自己。” 南弥转身的时候,林骁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没错,他不是救世主。 可他还是会想要拉她一把。 但南弥没有要给他手的意思。 她撒开了他的手,重新走进那间房子。 林骁知道自己今天冒然来见她其实没有多大把握能够把她说服,可他还是抱着一点希望,希望她能在有了这样一次毒瘾的惨痛经历后认清楚自己应该选择更好的路走。 可她没有,她反而义无反顾的奔向那条独木桥。 林骁的电话响起,那边说:“有消息了,说最近骆烬会也笔大交易。” “骆烬本人去不去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这次量不小。”对方的重音落在不小上,那应该确实是很不小了。 对面说起这则消息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的高昂了些,像是胜券在握了一样。 林骁嗯了声:“消息是哪儿来的?” 对面没想到林骁听完会问出这么一句,像是在质疑情报的真假般,让人很不畅快:“当然是可靠的线人发来的,怎么?你觉得有鬼?” “这个线人是我们的老搭档了,在骆烬那边是能说的上话的人,好几次的情报都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不会有假。” 林骁上了车:“线人有资料吗?” “线人的资料是一级机密,但是我们能够肯定这项情报的可靠性!” 林骁自然知道这个一级机密的重量,只是他所要的,是想要牵扯出线人背后的主使。 对面也察觉出来林骁自从上次就任务失败后,就一直不在状态。 起初,因为林骁空降来到分局,并且一来就是队长的职位,说明这个人本事和背景都是了不得的,就连背景资料里的关键信息都是空白。 能嚣张到这种程度的,肯定是权势之辈,平日里虽然看起来纨绔,不过一旦严肃起来还是有模有样。 等周围同事好不容易都习惯他就是这样的时候,他又变了。 如同站到了对面阵营一样。 这不,好好的值班时间,林骁不仅不在,通电话也不在状态。 对面也没有了好脾气:“林骁,你现在马上回局里一趟。” 南弥若无其事的走进客厅,保姆一脸紧张的望着她,想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对不对。 南弥也不想为难她了,坐进沙发,开始半途暂停的电视剧:“你走。” 话是对保姆说的:“今天的事当没发生。” 保姆一听,连连点头:“诶,谢谢谢谢。” 南弥也不知道保姆在谢什么,难道擅自把她带出去和林骁见面骆烬会扣她钱? 显然不会。 不过很可能会丢工作。 南弥没有说不客气的习惯,平时也没人对她说谢谢这两个字。 “嗯。”她应了一声,继续看电视。 保姆走了,房子里就只剩下南弥一个人。 傍晚的时候,阿辉来了,说骆烬让她去迷夜。 南弥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了过去,没想到一觉醒来外面天都黑了,她把电视关了,问:“干什么?” 阿辉:“应该是处理让弥姐染上毒瘾的人。” 南弥顿了一下,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始末是怎样的,那天给她那包烟的人,碰过那包烟的人,她记得清清楚楚,也没打算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 南弥从沙发里起身,阿辉转身要去开车。 “等一下。”南弥指了指沙发:“你先坐。” 她抬手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说:“我去化个妆。” 阿辉秒懂,也没坐:“那我在这等弥姐。” 南弥上了楼才发现这里是在骆烬家,要什么没什么。 本就空旷的房间,在给她戒毒的这一个月里,带有硬度的家具能搬走的都搬了,空落落的房间除了床和沙发,只剩下厚实的地毯在地上铺着。 衣橱里很多连骆烬都记不起要穿的衬衫,都被她穿了个遍。 现在真正要出门的时候,能派上用场的,也就只剩下骆烬的衬衫。 南弥十分钟不到就下楼了。 阿辉起身,见南弥只换了件衬衫,白色的换成了藏蓝色的,明明是最深沉的颜色,硬是被她穿出了张扬的色彩。 袖子挽到胳膊上,衬衫足够长,但南弥高,也就只能堪堪遮到大腿处,衬衫下摆随着下楼的步伐轻轻晃动,脚下的高跟鞋踩出清脆响声,头发梳理成了马尾,高高扬在身后,脸上却是素面朝天,立体别致的五官越发清晰,哪怕淡,也掩不住锋芒。 阿辉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数秒。 南弥朝他扬了下下巴:“走。” 这还是南弥第一次素颜到迷夜,哪怕别人并不能凭一眼就认出南弥身上穿着的是骆烬的衣服,可还是在她踏进迷夜时就引来周围人紧盯着不放的视线,气势从头到尾都和以前无差。 阿辉知道骆烬在楼上的包厢,正要带南弥上去。 南弥却没跟着他的步子走,而是先去台要了杯酒,加了冰的杜松子酒,倚在台呷了两口,似是久违般的扫视了一圈,眼角的光线却没在任何一处多停留一秒。 “骆烬在哪?”她问旁边的服务员。 服务员答得很快:“骆总在555。” 南弥盯着掌心里的玻璃杯:“包厢里都有谁?” 服务员:“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帮弥姐问一下。” 阿辉走近,正要回答她的这个问题:“阿狸她们...” 南弥抬手止住阿辉的话,把杯中的酒喝尽,空杯子掷在台上,离开台:“上去。” 阿辉点头,这才后知后觉这是南弥的架势。 在迷夜,她什么时候被这么欺负过? 不仅没有,平时旁人说话都没在她面前提过嗓子。 害她染上毒瘾,过了整整一个月不人不鬼的日子这件事,她还能心平浪静到现在,已经算是把好脾气发挥到最极致了。 这一次,不仅是阿狸,整个迷夜都要长个记性。 电梯在五楼停,南弥眼中的温度越降越低。 走至555包厢时,秋就在门口,一脸焦愁,看到南弥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弥姐。”秋拉住南弥的手,是哀求的语气:“事情我听说了,我觉得...是阿狸一时糊涂了。” 秋显然是来替阿狸求情的,南弥把手冷冷的抽出来,视线点了点包厢大敞开着的门,声音寒得逼人,故意问:“门开着,怎么不进?” 门是开着的,门口却守着两个魁梧的黑衣人。 无关人不让进,是骆烬放的话。 进去,问题就大了。 秋不是不想,是不敢。 见秋没答,南弥冷笑一声,径直往包厢走。 “弥姐,弥姐。”秋还想做最后的尝试,却也没敢多抱大希望:“你不会真的把阿狸逼上绝路的...” 南弥带着点玩味拧了拧眉头,似是思索了两秒:“逼上绝路?” “嗯,提议不错。”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