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季窈觉得整个身心都是放松的。 她蹲着又吸完一根烟，盯着雨帘看了半晌，等烟味散尽, 脚变麻了才进去。 严雪就站在她身后，斜倚着门槛, 等着季窈转身。 “断彻底了。” “嗯, 他不会再来找我。” 严雪轻抱了她一下：“屋里还有一个等着你。” 季窈叹气：“别开玩笑。” 严雪笑了两声，两个人回到包厢。 妍妍吹了个口哨：“呦呵，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开房呢。” 季窈笑骂一句，苏扬不在屋子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她没去管, 大概苏扬觉得见到江远不舒服, 妍妍和柚子也不提。 屋里只有几个女人，又叫了几瓶酒，直接嗨起来。 几杯酒下去，大家都有了醉意。 “你们不知道, 我和胡磊在一起三年！老子的青春他妈都给了他这个傻、逼！”妍妍喝多了不像平日那么清醒，“老子和他闹脾气分手，他妈真就以为分了！回头就被毕律那个□□给勾搭走了！” 妍妍从来没有吃过亏, 全都栽在了胡磊身上。 “老子要是知道他是这么一个人，傻、逼才会和他谈恋爱！” 柚子在一旁羡慕：“你好歹还谈过恋爱, 我都不知道男人什么滋味！以前在队里训练年纪小不能谈，进了圈里经纪人不让我谈，我苦啊。” 两个人同时看向季窈, 季窈喝的也有点多，她比平时看起来乖多了：“我偷偷告诉你们，我曾经……曾经。” 曾经在许家暗无天日的生活里，也曾寄希望于江远。 季窈第二天就飞回剧组，许家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工作人员打量她的眼神都带着丝丝同情。 季窈当作没看见，按部就班的拍戏背台词，小景兴冲冲过来说：“一个高奢钻石想找姐代言。好多人都在磕这个代言！” 小景激动不是没有道理，自从季窈和郑风解约之后，之前签好的代言都掉了。尤其是高定这一块，和季窈闹的非常不愉快。 落井下石，季窈人刚，直接解约不说，参加聚会再也不穿高定的衣服，都是季奶奶从前做的旗袍，反而引得圈里小小的震荡。找她打听在哪里订做的人不少。 对珠宝这一块，季窈到没有那么大意见。不过好奇问：“他们知道我离婚吗？” “知道。” 小景都打听清楚了，钻戒一般来说都是结婚或者谈恋爱时才买的，他们之前找的代言人也都都是这一类型。 这次之所以找季窈，就是因为他们换了宣传方向。 “谁说只有结婚才能买钻戒带？只要喜欢，不管单身离婚未婚，都可以买。姐，我觉得挺好。” 季窈觉得有意思，“合同怎么签的？” 拿她来做噱头，不知道开的什么价格。 小景去联系，季窈闲的无聊继续背剧本。 胡磊凑过来问：“导演说要去拍外景，可能会去几天。” “好，怎么是你来通知我？场务呢？” 还有毕律呢？ “哦，是我要过来的。”胡磊怕她误会，“妍妍怎么没有回来。” 季窈表情变得微妙：“你找她有事？” “也不是，就是他们家里是不是有事了？我随便问问。” “毕律知道吗？” “我没敢告诉她。” 胡磊脸通红，“如果实在不方便就算了。我先去背剧本。” 季窈想了想说：“没事，她过几天就会过来。” “嗯。”胡磊松了口气，有心情继续说了，“她脾气不好，我怕她吃亏。” 毕律过来找他，胡磊笑着过去，毕律奇怪：“你干什么了？” “我……我就是来。” 毕律一眼看透：“我就知道你来问她的事情。胡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惦记她？” “没有。” 两个人走远，季窈闭上眼睛听不到动静了，阳光透过遮阳伞撒在她的眼皮上，交汇成一点橘色。 所有的错过都不会有完美的第二次交集。 代言很顺利谈下来，对方给的价格季窈非常满意。 不仅是钻戒的代言，是整个珠宝的。 这家高奢公司一方面看中的是季窈的人气，一方面看中的是季窈背后的人脉。 他们想打通华国市场。 季窈抽了时间过去拍广告，广告和拍戏又不同，时间紧任务重，要变现的东西很多。 导演是个米国人，带着一丝丝优越感，盯着季窈的手摇了摇头。 季窈的手指纤细白皙，只是拇指的位置带着茧，看起来没有那么美观。 有些微词，想着要不要找手摸。 季窈很理解，这种广告都需要美美美，磨皮美白虽然能遮一遮，黑子们会一帧一帧找黑料。 季窈的配合，越发让导演傲慢起来。他来之前尝试过联系江远，被对方的助理直接拒绝。 看来传言也不可信，这位总裁并没有多把她放在心里。 化妆师给季窈弄好造型，她坐在录制现场，等着戴钻石。 十几个保安分开站着，钻石方的经理从车上提出一保险箱，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里面的钻石项链和戒指。 众人都屏气，导演傲慢地说：“这项链上镶嵌的钻石可是世界上著名的设计师设计，最大的一颗红宝石。” 收到一众人的艳羡目光，导演小心翼翼递给化妆师，让她给季窈戴上。 季窈的身世背景已经全网皆知，导演知道她没见过什么世面，特地嘱咐一遍：“丢失的话，季小姐同样需要负责任。也就你和手模有机会动手脚。” 小景生气，一个外国佬在华国还牛什么牛，瞥见季窈气定神闲，她就没有张口。 季窈心里有主意，这导演虽然傲慢，在国际上倒是很有名，不管怎么样，她也想等到拍完广告再说。 季窈配合度高，拍摄下来很轻松。最后拍成的片子十分不错。 导演满意，屈尊降贵地过来问季窈：“不知道你有没有江总的联系方式，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我这边还有很多非常好的资源。” 季窈没了刚刚的配合，淡淡瞥他一眼，说了一句抱歉，起身离开，一点也不鸟他。 把导演晒在原地，脸通红一片。 江远听白质进来汇报季窈的事情，他后背懒散靠在椅子上，微阖的眸子没有睁开，声音带着冷寂：“她真这么说的？” “是的总裁，您看？” “她自己有本事……以后不用给我汇报她的事情。” 白质等了许久，也没有见江远再说什么，应了一句退出办公室。 门轻轻响动，江远睁开眼睛，打开手机，盯着壁纸上穿着旗袍的女孩看了许久。 他压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合上手机开始看文件。 过了半晌，江远暴躁地将笔往桌上一扔，单手解开领口的领带，给白质打电话：“让那个外国佬给我滚出华国！老子的女人他也敢嫌弃！” “是。”白质声音带着闷笑，“总裁，我这就去办。” 江远的耳朵尖微红，他干咳了一声：“太太那边，嗯……有没有生气？” “没有，太太很正常。” 江远再次沉默，季窈脾气多烈，到头来为了一个破代言还得忍气吞声。 “多给太太介绍的点资源，不要让她知道是我给的。对了。” 江远想到郑风：“得给太太找一个好的经纪人，那个什么井能力不行。这样，你去悄悄并购一家公司，找太太签约。” 江远捏着眉心，思索着还有什么遗漏。 白质打电话吩咐下去，等江远换了姿势才试探问：“总裁，那个书你看了吗？” 那天晚上白质没有跟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江远回来沉默了许久，也不许人提季窈。 江远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本《教你怎么谈恋爱》《如何哄女孩》这类的书，他眸子里疑惑闪过：“我都看完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作用。”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微发酸。书里面提到的好多他都没有给季窈说过，没有带她做过。 匆忙结婚，不过是为了应付许家和张俪的一个手段，婚礼和公开，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一切都开始于那个下雨天，季窈提着行李箱匆匆离去的背影。 办公室内又恢复安静，两个人男人面面相觑，同时叹气。 江远单手抄兜拿上椅背后面的衣服，“我去找侯泽迪，他懂。” 白质跟在后面，关上了办公室门。 春江里热闹依旧，侯泽迪和一群二代三代们正在打牌，听说江远和他助理来了，几个人把牌往桌子上一摊。 “不打了不打了。” “江远来了还打什么。” “想起上一次他失恋时被他支配的恐惧，这次他妈不会是因为离婚？” 几个人除了沈览都在调侃，他叼着烟不说话，侯泽迪拿胳膊捅他：“老哥儿，你可不能给我找事啊。天底下的美人多的是。” “我知道，江远的女人我还没有兴趣去争。” 就是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如果早一点，早到她没有嫁给江远。 或许他连看都不会看季窈一眼，又或许会把她带回家玩一玩。 他吐出一口烟，等着江远推门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江远一直以为小景的名字是小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