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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很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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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座墓园。    连绵的细雨已经停了, 太阳洒下灿金色的光芒,正好笼罩在墓碑上,照亮了那张照片。    宁舟和蒋杭庭穿着黑西装站在墓碑前, 周围是一片针落可闻的安静。    在来的路上宁舟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真正地看到蔚栖白的墓,宁舟还是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    按理说他从未见过墓碑的主人, 她的名字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可是这会儿站在这里,便有一种难言的悲伤笼罩着他。    宁舟俯身将一束菊花放在墓碑上。    “对不起现在才来看您。”宁舟和墓碑上的人说道, 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微微的喑哑。    有清风吹过, 菊花的花瓣在风中摇摆着。    照片上的人笑容灿烂, 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宁舟深深地看了一眼。    起身,鞠了一个躬。    他没有马上起身,这个鞠躬停留了很久。    蒋杭庭站在宁舟的身旁, 和宁舟一样弯腰鞠躬,在心里感谢这个生了宁舟的女人。    她应该是爱着宁舟的, 不然她也不会选择生下宁舟后再离开。    或许是当年太痛苦了,找不到解脱的路,所以才会选择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寻求解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过了许久,宁舟才起身, 又是静静凝视蔚栖白的照片。    他的胸口有浪潮涌动着, 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颤抖。    最终,他哑着嗓子说道:“妈, 我以后会经常来看您。”    这句话冲破他的喉咙的同时, 他的眼眶也被泪水浸湿了。    蒋杭庭伸手握住宁舟的手,紧紧地将他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中, “我们回去。”    宁舟点头。    后又一步三回头的去看蔚栖白的墓碑,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他们离开墓园的时候是中午三点多左右,晚上约了沈玉绯一起吃饭。    之前沈玉绯找蒋杭庭的时候,并没有把当年的事说全,只是说了个大概,还是疑点重重,很多地方说不通。    所以宁舟今天回到A市除了去祭拜蔚栖白外,还约了沈玉绯。    他想从沈玉绯那里获知更多的信息。    他们约在A市的一家私房菜馆见面,这家菜馆是一个退出娱乐圈的演员开的。他在娱乐圈没闯出什么名堂,倒是开的这家私房菜馆因为注重**和好味道,而成了圈子里的名店。有些艺人在外聚餐的时候,都喜欢上这家私房菜馆。    私房菜馆的位置有点偏僻,在一条小巷子里,入口的门就和普通卧室的门差不多大,没有招牌,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    但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    田园风格的装修让人有种回归自然的感觉。    沈玉绯和林正平显然是菜馆的常客,他们才走进去没多久,菜馆的老板就出来迎接了。    宁舟只觉得老板有些眼熟,应该是在某部电视剧里看到过。    那的老板看到宁舟的时候也愣了一下,转头惊讶的地问沈玉绯:“这是蔚栖白的儿子?”    “嗯。”沈玉绯点点头,和宁舟介绍说老板曾经和蔚栖白合作过。    难怪宁舟会觉得眼熟,老板现在变得圆润了,要是瘦下来,宁舟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谁了。    老板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蔚栖白没来吗?”    沈玉绯愣了一下,摇头道:“她有事。”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重复给出的答案。    老板也习惯了,毕竟这些年沈玉绯带来的人中都没有蔚栖白的身影,他以为这次蔚栖白的儿子过来了,蔚栖白应该也会过来。    没想到还是没来。    老板如以往一样没再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热情地招呼他们道:“包厢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早上收购了最新鲜的春笋,给你们来一道腌笃鲜。”    私房菜馆是没有菜单的,今天吃什么取决于今天收到的食材。    老板引着他们进包厢。    说是包厢其实是一个庭院,餐桌安在湖心亭上。    招呼客人坐下后,老板就亲自去准备食材。    周围终于没有外人在了。    宁舟看向沈玉绯,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一个孙佩蓉一个刚刚的老板,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蔚栖白二十年前已经去世的事。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沈玉绯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想要借由水杯掩盖自己的表情,“其实知道你妈妈去世的人并不多。”    当年蔚栖白去世的消息并未向社会公开,除了几个至交好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蔚栖白已经去世了。    她走得悄无声息。    “为什么?”宁舟问,声音却有些干涩。    沈玉绯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手里的水杯重重地落在桌子上,“因为有人让她变得‘不光彩’。”    她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说了一句“抱歉”后,目光落在湖心亭下面的粼粼水面上,开始讲述曾经的事。    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年,但往事却依旧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都会在沈玉绯心里留下无以复加的伤痛。    蔚栖白和宁长雄是大学同学,两人在大学相知相爱,在一起谈了三年的恋爱。    周围的人都以为他们会步入婚姻的殿堂,但就在谈婚论嫁的时候,宁长雄的母亲出现了。    她不满意蔚栖白的背景,极力反对两人的婚事,在宁长雄不知道的时候用尽手段侮辱蔚栖白。    蔚栖白是个心气高的人,她虽然爱着宁长雄,但也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    她和宁长雄提出分手,一个可以任由母亲侮辱她而装作不知道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留恋。    但宁长雄却以为蔚栖白是想用分手来要挟他娶她,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为了让蔚栖白知道他也在抗争,也在为他们的爱情努力。于是他不顾蔚栖白的意愿强了她,让蔚栖白怀上他们的孩子。    当时蔚栖白已经凭借第一部 电影走红,第二部电影也快拍摄完毕了。    她本来有大好前程,可是却被宁长雄给绊住了。    宁长雄拿孩子威胁他母亲,宁母终于松口同意宁长雄和蔚栖白的婚事。    蔚栖白本不愿意和宁长雄结婚,但宁长雄再三保证会给她和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    孩子是蔚栖白的软肋,她自己是孤儿出身,自然知道一个完整的家庭对小孩有多么重要。    再加上当时她因为拍戏受了影响,感情上很脆弱,本能地需要寻求一个依靠。    所以她最后还是答应宁长雄愿意和他结婚。    她以为她的退让会让她和她的孩子迎来全新而幸福的人生,却不知道这才是悲剧的开始。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玉绯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俯身抱起一个纸箱子,这个纸箱子她刚刚一直带在身边。    “小舟,你可以打开看看。”沈玉绯抽噎道。    她看向宁舟的目光含着满满地担忧,她其实有犹豫过要不要把当年的真相全部告诉宁舟。她怕宁舟知道真相后,会钻牛角尖,以为后面的悲剧都是因他而起。    其实他是无辜的。    为此,她还问过蒋杭庭的意见。    蒋杭庭回答她,“舟舟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蔚栖白是舟舟的母亲,舟舟理应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沈玉绯又问:“你就不担心小舟想不开吗?”    “不是还有我在吗?”蒋杭庭的回答理所当然,却无端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于是沈玉绯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但她还是没忘记把这个纸箱子带来了。    沈玉绯回神,和宁舟说道:“虽然你的到来对栖白而言是个意外,但她是真的爱你的。她不止一次幻想过你的出生……”    在沈玉绯说话的同时,宁舟已经打开了纸箱。    纸箱里存放的东西一一展露在宁舟的面前。    有亲手缝制的小衣服、有各色的玩具,还有已经退色的画作……    “衣服是栖白为你亲手缝制的,因为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所以她还特意缝了两套。玩具是她跟着剧组跑宣传的时候,看到就买的,她时时刻刻都把你放在心上。而这些画是她后期待在家里特意学的,画的都是她想象中你的模样……”    沈玉绯是哽咽地将这些话说完的。    或许蔚栖白在学画画的时候就有了离开的念头,她知道自己无法看着孩子长大,所以就把自己想象中孩子从小到大的样子全部画下来。    她在用这种特殊方式陪伴着自己的孩子走过一生。    蔚栖白深爱着她的孩子,可周遭的一切却逼着她不得不结束自己的生命。    宁舟一样一样的看,动作小心又珍重,深怕一个不下心毁了蔚栖白留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他边看边问道:“后来呢?他们结婚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那声音仿佛从宁舟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宁长雄的母亲收买了剧组的人,让那些人拍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沈玉绯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她又利用手上的关系,让这些照片发酵,把栖白塑造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二十年前的社会,一旦一个女人被贴上“荡.妇”的标签,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纸媒的攻讦、普通人的指指点点都会成为压垮蔚栖白的稻草。    再加上宁母又找关系禁了蔚栖白所有作品,让整个剧组上百号人的所有努力毁于一旦。    浓烈的愧疚感加上之前的种种情绪,蔚栖白终于绷不住了。    “而这时候,宁长雄却因为一个工作项目出国了,并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他甚至还相信那些照片,以为栖白真的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在栖白最需要他的时候,故意对栖白施展冷暴力。”    沈玉绯说起宁长雄的时候,怒火中烧的同时却又充满了悔意。    为当年自己的自私而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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