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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账要算, 人也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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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火。    燎原的火蛇扭动着妩媚的腰肢,肆意攀附着佛像周围层层叠叠的帷幔,一条一条燃烧了整间寺庙。    大殿内尖叫声不绝于耳, 人群抱头不知所措地向外冲。    火蛇趴在庙顶俯瞰终生, 长长的红色尾巴摇摇欲坠地拖至地面。    所有人都在拼命逃跑, 只有他煞白着脸站在火蛇正下方,瞳孔溃散, 肩头被滴落的火油滋啦烫出一个黑色的小洞。    这人是不是傻的?    符我栀咬牙冲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将他硬生生拖到外面, 或许是时机赶得不对, 着了火的厚厚帷幔在半空狠狠晃动, 火蛇伸出舌头嘶嘶着重重垂落下来, 轰隆一声,令人胆寒。    符我栀用力推了他一把, 自己稍慢半步,穿着防晒服的左胳膊被浇下来的滚烫火油烧出一大片焦黑的痕迹。    胳膊上火辣辣的疼,浑身都像被怼进了大澡堂子里,热得喘不过来气。    呼。    呼。    符我栀终于被活活热醒。    她喘着粗气抱紧胸前的被子, 睁大眼睛,瞳孔溃散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    着火了?    差点被火烧死了?    她呆滞地转了下眼珠子,终于看清屋内的装饰,都是她亲手摆出来的。    哦, 是做梦。    她想着,掀开被子,习以为常地从脚底、腰窝、胳膊肘这三处地方, 缓慢地掏出三个大型汤婆子——还是热乎的——随手扔到床尾空着的地方。    有点重。    每到冬天冯姨便会给她准备一大堆汤婆子,只要她早上没睡醒,冯姨就会先把汤婆子换了热乎的再给她塞被窝里,好让她睡个好觉。    这些年明明已经有了空调,冯姨仍旧改不过来塞汤婆子这个老习惯。    符我栀顶着被子散了会儿热气,感到有点冷了这才重新放下被子。    隔着一床被,脚上压着的汤婆子略重,她琢磨着,以前从没被热醒过,今天倒是这些年来破天荒的第一次。    得亏了昨晚做的那个梦。    十一国庆那段假期,她听说F市有间寺庙许愿很灵,特地跑过去拜佛想给聂西旬求姻缘,巧了,那天危玩也去那庙里替老夫人取一串开了光的佛珠手串,恰逢庙中起火,符我栀折了一件防晒服和半条胳膊,费了吃奶的劲儿才算是把他从火舌漫天的庙里给拖出来。    正常人碰到火灾现场第一时间是想尽办法逃离,危玩倒好,他居然还想一脚踩进去和火焰来个贴身热舞。    危玩怕火——与其说是怕,倒不如“讨厌”来的更准确。    符我栀脑壳疼,又梦到他了,这次比之前几次要惊悚,她感觉心口空的慌,大概是恨铁不成钢气的。    然后她拉起被子蒙住了隐隐作痛的脑袋,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令人不堪回首的画面。    比如说她被他故意灌醉,他还主动承认了。    比如说她被他抱在怀里亲,亲得黏黏糊糊舍不得分开。    比如说他居然毫不脸红地说了上那啥床的不要脸的虎狼之词。    再比如说,她居然潜意识把他当成了择偶对象。    甚至亲口告诉了他。    “啊啊啊!!!”    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叫声。    让她死了算了。    ……    符笙中午来看她,差点没被她一脚踹进花园中央的喷泉池子里。    “我来送礼物的!真的!”符笙举着两盆新鲜娇嫩的盆景,诚恳认错,“姐,这我的诚意。”    一盆长得像水莲花的大丽花,一盆开得正盛的紫兰花。    符我栀脸色当即黑了下去,这花是她昨天买了放危玩车后座忘了带回来的。    符笙这意思摆明了就是告诉她,他又和危玩沆瀣一气了。    符我栀抄起拖把撵着符笙打,符笙一边保护花朵,一边苦不堪言解释:“姐,姐姐姐,你怎么又打我!这花是大表哥让我给你拿来的,你怎么光打我一个人?!”    符我栀拖把一扔:“你说谁让你送的?”    “大表哥啊,刚才大表哥打电话让我顺路去他公司一趟把这花拿回来,说是你买的,落在别人那了。”    “我哥?”    “对啊,大表哥亲口说的,不信你看我通话记录。”    她看了看他手机。    看上一次通话时间,确实是不久前。    符我栀盯着那两盆花看了会儿。    ——哈哈哈。    ——哈哈哈。    这两盆花仿佛长了两张嘴,正充满恶意地朝她笑。    好生气哦。    “符笙。”符我栀抄起茶几上的一根香蕉,怒气冲冲指着他说,“从现在开始,你给我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你是怎么叛变的,什么时候叛变的,我哥和危玩又是怎么回事,以及,危玩!现在!在哪里!”    最后一句话语气极重,字字藏着锋利刀尖,戳着人头皮摁下去。    符笙战战兢兢“呃”了声。    符我栀冷笑:“不交代清楚,你的游戏账号一个都别想留。”    “卧槽饶命啊姑奶奶!”符笙差点给她跪下。    五分钟后,符我栀开着电脑,收拢着一堆豪华游戏账号,面无表情说:“一个一个回答,说错一点,我删你一个账号,你什么时候叛的变?”    符笙憋着委屈巴巴的眼泪,敢怒而不敢言地老实回答:“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叛变……”    瞅见符我栀毫不留情删了他一个账号的手,符笙喉咙一梗,闭着眼痛苦难堪地说:“就一次,就昨天一次!他说送我两套绝版耳机,让我把你喊出来!我想着你们不是一直打情骂俏吗,我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我就叛变了这一次!”    打情骂俏你个大头鬼,两套耳机就把姐姐卖了,呵。    “我哥和危玩怎么回事?”得到第一二个答案后,符我栀接着很冷静地问,“为什么我的花会在我哥那?我哥知不知道这花谁给他的?”    “我不知道啊,我真不知道,姐你行行好放了我老婆,大表哥做什么事怎么可能会告诉我?我就听他的话去拿了两盆花而已。”符笙心脏抽痛,“我对天发誓,我要是知道却不告诉你,我老婆死无全尸!”    这誓发得够狠的。    符我栀信了:“最后一个,危玩现在在哪里?”    符笙眨了下眼。    符我栀手一动,符笙赶紧扑过去抱住她电脑,嘶喊:“我又不是他老婆,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姐你自己明明就能给他打电话问,为什么非要问我这个完全不知情的人,我和他真的只有两套耳机的交情而已!”    符我栀没吭声。    如果她打电话能问到,她还会这么胁迫符笙么?    上午刚收拾完她就给危玩打电话准备找他算账了,谁知道他手机关机,打不通,微信不在,邮箱不回,整个人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她根本找不到。    符笙后悔不已地走了之后,符我栀给聂西旬打了电话,旁敲侧击问他关于花的事儿。    聂西旬口吻平淡:“送花人说那是你昨天买的花,让送到公司的地址,我替你付了钱,记得还钱。”    符我栀:“……”    这是她亲哥。    不过,肯定是危玩找的人送的花,可他为什么要把花送去公司,而不是她家门口?    她又问了几句,没打听出关于危玩的事儿,她有些不确定聂西旬和危玩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按照理论来说应该不可能,先不说聂西旬多讨厌腾盛那边的人,单就她和危玩谈过恋爱最终却以分手作终这一桩事,就够聂西旬看危玩不顺眼了。    下午,她终于想起来吕如临。    吕如临给了她声如朝的地址,不过她确实不知道危玩住哪儿。    纠结半小时,符我栀戴着口罩帽子偷偷摸摸去了声如朝,前台说BOSS不在。    总之,一天下来,她没见到危玩半个影子。    当天晚上入睡之前,她恍然想起另一件事。    危玩在花市买的花并未直接带走,也就是说,那些花之后是要送到他住的地方,花市老板如果送花过去,他肯定得留下地址啊!    或许是她运气好,隔天下午她问了几个老板,老板说前天他们走了之后不久有人来拿那些花,好在其中有一位老板热情大方爱好和人聊天,从拿花的人口中偶然听到了送花的地址。    他住的地方居然离她家那么近,只是一个路口的距离而已。    比起她家门前的绿树如茵以及小院的生机勃勃,他这儿的确清冷得紧,院子里零零碎碎摆着一堆花盆,还有一些翻开的土,小型喷泉池子仍旧是干的,连一只鸟都没有。    符我栀朝里望了一眼,按响门铃。    来开门的人她认识,却不是危玩。    赵尔风站在门口,讪讪地笑:“那个,你真找过来了啊,你居然能找到地址。”    他穿的男装,昨天晚上刚到,危玩说H市有人会帮他打掩护,他这才放心出门。    “卖花老板给的。”符我栀开门见山问,“危玩在吗?”    “他不在。”赵尔风说,“他前天晚上回来,说什么之后几天可能会被女人找上门来打,连夜收拾东西跑回S市了,托我看着几天这房子。”    “……”    看起来有点不太像是他的做事风格。    符我栀微蹙了下眉,不过赵尔风说的也没错,如果危玩还在,她肯定要找他算账,回S市避避算是下下之策。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她昨晚莫名其妙做的那个梦。    从昨天到今天,隐隐约约,她总能听见心里有一道细细的声音在急急说着什么,她想听,听不清楚,越是着急,就越是听不清。    “哦,这样啊,那没事,等他回来我再来。”符我栀朝赵尔风笑了笑,“能不能麻烦你转告他一句话?”    “什么话?”    “账,我要算。”符我栀轻描淡写地说,“人,我也要见。”    ……    等她走了,赵尔风脱了力般拍拍胸口,他昨天晓得了危玩做的那些事以及即将要做的事,担惊受怕一整天,接下来还得继续担惊受怕好段时间,他太苦了。    赵尔风摔了门,没好气朝楼上喊:“你看够了没?想见人家姑娘就下来亲自见,大不了被打一顿而已,你看你那点出息。”    “见了之后你替我挨这顿打?”危玩穿着居家服,从二楼下来,他刚才站在楼上窗口望着门口,隔着那么远一段距离,他依然能将她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是男人就要不惧挨打,你都准备送命了,还怕女生的拳头?”    “不一样。”危玩扯了下领口。    “哪儿不一样?不都是挨打?我看你不如先让人姑娘打一顿,指不定就把你打清醒了,我也不用跟着遭这罪。”赵尔风气得肝疼,“到底哪不一样啊我的亲祖宗!”    危玩低头喝茶,听着听着就笑起来:“我想让她以后回忆起来,第一时间想起的不是揍我,而是前天晚上发生的那些事。”    比起挨揍,当然是接吻这种画面更值得回忆和品味。    赵尔风好苦,一边吃狗粮,还得一边替这位狗男人打掩护,他把门口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清楚,危玩手里的茶也冷了。    账要算,人也要见。    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她想对他纠缠不休的意思?    就当是这样,挺好。    危玩喝了冷茶,眉梢扬起懒洋洋的笑,皇帝似的指使着赵尔风继续去院子里翻土种花,自个儿转身上楼养精蓄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嗐,姐妹们你们太高估我了!!我是个沙雕作者,怎么会搞那么虐的呢?下一章就——开始—结束—见面——撒糖糖糖糖——————————了啊!    看我这破折号用的,多么生动形象。    我这么沙雕,看我专栏头像和签名也能看出来,真的,我专栏头像和我封面一套的,我爱我潮!!!    快去看,笑一笑然后明天就来了!    ☆、那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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