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视线对上那刻，秦舟脑袋卡壳一秒，迅速反应过来，他重新把挂在耳边的口罩带好然后站起来，想也没想就要朝门口走。 该死的周斯耀，不是他说的梁昭昭情况很不好昏迷好几天了吗！要是知道她这会会睁开眼睛，打死他也不会来看她。 “别走。”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拽住了他的衣角，秦舟背过她的身影立马怔住。 “你是秦舟吗？” 她的声音很飘，轻轻柔柔的，像根羽毛在他心上挠。 “不是。”秦舟冷声否认。 拽住他的那只小手没有松开。 “既然你来我梦里了，可不可以晚点再走。” 她很想留住他，可是太困了，双眼不争气再次闭上，梁昭昭再次沉睡过去。 秦舟就这样保持一个动作僵直站了许久，走不是，留也不是。 直到半响没有动静，他重新拉起连着外套的帽子给自己套上，慢慢转过头一看，床上的人又睡着了。 “梁昭昭。” 他试着喊了一声，对方并没有回应。 “以为是，做梦么？” 秦舟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第二天，梁昭昭睁开眼睛的时候，恍然之间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她昨晚，是梦到了秦舟吗！ 虽然她很喜欢秦舟，但好像很少梦到他，梦中的画面真实又让人心动。 她依稀记得，他靠她很近，她以前做的那些梦，都是远远的看着他，这次没想到会和他有近距离接触。 脑子里闪过秦舟俯下身来，差点就要亲到她的画面。 呜呜呜呜，就算是做梦，光是现在回想一下，还是心动得不得了。 她家哥哥实在太帅了嗷！ 因为这个“梦”，梁昭昭一早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打着滚犯花痴。 顾子意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昭昭抱着被子打滚，脸色绯红的样子。 “你在干嘛？” 她这满面春光的样子，就跟中了头彩似的。 梁昭昭双手捧着脸，娇羞道。 “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个很美的美梦。” 梁昭昭在医院住了几天，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医生通知她可以出院。 她出院那天，来的人除了顾子意，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 虽然不认识，但从对方穿着和气场来看，梁昭昭直觉来的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子意姐，这位是？” 女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她转过头，对身边的顾子意说：“好了，我相信她是真的失忆了。” 顾子意：“因为她问你是谁么？” “眼神不一样，我认识的梁昭昭不是这个样子。” “练习两年，出道六年，在圈子里呆的久了，我们都变了很多。但是昭昭，是我们四个里变化最大的。”顾子意说道。 “这也太纯了，眼神这么干净，一点杀气都没有。”女人打量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顾子意笑：“她现在心智可才十七岁，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你就多包容一点。”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交流了半天，梁昭昭一脸懵，弱弱举手问：“等等，你们在说什么，我为什么眼神要有杀气。” 她是做女团的啊！是唱歌跳舞的呀！又不是去做杀手，这位姐姐说的话，怪吓人的。 顾子意：“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经纪人，裴念寒，裴姐。” 梁昭昭：“我们的经纪人不是李姐吗，什么时候换的。” “换了很久了，现在我们团很少合体，大家都是分开发展，裴姐是你个人的执行经纪人，不是咱们团的。”顾子意给她解释。 “这样啊。”梁昭昭听完后和裴念寒点了下头。“裴姐你好。” 裴念寒：“身体好了吗。” 梁昭昭摸了摸头发：“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丢掉的记忆还没回来。” 裴念寒：“有好好了解过现在的自己吗？” “了解了一点支付宝余额、银行卡余额这种算吗？” “……” “没别的了？” “还没来得及看，我弟把我手机没收了。” 裴念寒不死心的问了句：“这五年发生的事你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梁昭昭摇摇头。 “唱歌跳舞还会吗？” “会啊，不过我没什么基础进的公司，训练时间也是最短的，实力还比姐姐们差了挺多。”梁昭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看来真的是忘了个干净。”裴念寒长叹一口气，拿出手机搜了个视频，她把手机递给梁昭昭。“先看下这个，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梁昭昭接过手机，低头开始看视频里的内容。 视频里应该是某个节目的舞台，一开始周围很黑，只有伴奏的声音。 而后升降台升上来，观众立马沸腾大叫。 追光打下来，落在一个背影之上。 黑色的薄纱半遮肩膀，露出一半雪白背脊，紧身热裤之下，笔直纤细的长腿抓人眼球。 “哇，这谁啊，身材好好！” 梁昭昭赞美道。 “呵。”随即她收到了来自身边经纪人裴念寒的冷笑，就在梁昭昭还没想明白她笑什么的时候，舞台上的美女转过了身。 当看清楚对方的脸的时候，梁昭昭惊了。 这不是她吗？ 可是又好像不是她。 舞台上的人美艳性感，身材火辣，一张清纯系的脸此刻看上去比妖精还妩媚勾人。 正因为那份纯，才让她的欲得以完美彰显。 音乐节奏加快，台上的人开始热舞起来，她的动作不算特别复杂，但胜在干净流利。 舞台上，比起专业技巧，台风和表情管理能让抓住观众眼球。 她在这点上做到了极致。 随着旋律扭动的身，肆意迸发出属于她的能量，每个动作和眼神，都能掀翻全场。 她已经不单单是字表演，而是在释放，她的肢体不过是传达她情绪的工具而已。 这是她的舞台，她便是queen。 一场火辣十足充满野性的表演，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现在观众的躁热激动。 梁昭昭完全看呆了。 “这不会，真的是我？” 她简直不敢相信。 顾子意捏了下她的脸：“这张脸可是咱们这代女团里的神颜山脉，除了你还能有谁。” 梁昭昭满脑子都是刚才画面里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白晃晃的腿和腰，以及那撩到让人喷鼻血的勾人眼神。 她从没想到自己还能这样，在她十七年的记忆里，她都是走的乖巧、清纯的风格，当时公司的星探找到她的时候，也是说：“小姑娘，要不要加入咱们公司，就凭着你这张脸，我们能把你打造成为国民初恋女神。” 她还以为自己就算火了，风格也不会大变，没想到居然在舞台上可以是这个样子！ 美绝了美绝了。 她一个女生看了都被视频中的自己撩到体无完肤。 不是她自恋，她压根就没觉得刚才看到的那个人是她自己，明明比她更漂亮，也比她更有魅力。 “现在让你做到这个样子，你可以吗？”裴念寒问。 梁昭昭还处在震惊之中，她脑子一片空白，讷讷道：“这是我吗？不可能！” “……” 裴念寒彻底放弃。 出院之后，裴念寒开车送梁昭昭回了家。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家里的宽敞和豪华程度还是超越了她的想象，是她最爱的复式楼小别墅，装潢设计都很有品格。 一想到这么漂亮的房子是她的，梁昭昭兴奋不已。 脚踩着拖鞋“噔噔蹬”满屋子跑，参观完这个房间，又跑到那个房间看看。 “哇！这个浴室比我以前住的房子还大！大浴缸我爱了！” “这就是我的卧室！床好大好软！我都可以在上面尽情打滚了！” “我的妈呀，这衣帽间是真实的吗，这衣服也太多了点！都是我的吗！” “我真不是在做梦……” 客厅沙发里，裴念寒和顾子意表情不一。 裴念寒看着像只麻雀一般窜上窜下异常活泼的梁昭昭，唇角抽动几下：“到了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职业生涯的瓶颈。” 她的王牌艺人，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傻子。 顾子意一只手托起腮，目光满含宠溺的跟着梁昭昭转。 “怎么了，我觉得她这样挺可爱的啊，你看，多无忧无虑。” 走到她们这个地位，物质能带来的满足和快乐已经很平淡了，但这一切对于十七岁的梁昭昭而言，却无异于做梦一般的惊喜。 裴念寒：“她这样的无忧无虑能维持多久？她不需要工作了？不需要面对镜头了？” “她这个样子站在镜头下面，不是笑话吗？” 这确实和大家记忆中的梁昭昭相差甚远，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顾子意沉默片刻，把梁昭昭喊了过来。 “昭昭，你过来一下。” 梁昭昭走过来后，脸上表情依旧很兴奋，她拉着顾子意的手和她分享着喜悦的心情。 “子意姐，有钱真好，还能住这么大的房子。” “林灵和楚烟姐呢，我怎么没看见她们？” 林灵和楚烟是团内的另外两个成员，最开始是她们三个一起训练，之后梁昭昭加入进来，又一起训练了一年。最难受的时候是她们相互鼓励扶持前行，队内四个人的关系都很好。 顾子意：“林灵去外地办签售会了，楚烟还在录制节目，她们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在昏迷，知道你醒了她们也就放心了，忙完便会回来找你。” “这样啊。”梁昭昭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问了句。“咱们四个现在都很红吗？我都能住这么大的房子了，姐姐们应该更优秀。” 她进公司的时候完全没有基础，唱和跳都跟不上，能力也一直是四个人中最差的，她这样的都能火，那姐姐们肯定更红了。 顾子意：“嗯，大家现在发展都挺好的，林灵专注音乐，是现在国内最受欢迎的华语女歌手之一，专辑销量过千万。楚烟这两年参加的综艺比较多，主要是选秀这块，带出了挺多有潜力的后辈。至于我嘛，就拍拍戏，现在也算得上是个演员？” “这你就谦虚了，你可是上届金马影后的得主，你都不算演员，谁能算？”裴念寒在旁边道。 梁昭昭嘴巴成了O型，满脸崇拜看着顾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