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想要什么都依你
祁轶没说话,程醉倒是拒绝了。 他起身走到祁轶跟前,抓起祁轶的手,下一秒就对着祁轶破了口的地方将唇贴了上去,先是含着那块皮肤吮了几口,再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松口时,祁轶那点划伤已经不流血了。 吸血鬼的唾液有止血的作用,程醉给他舔一舔,要比包扎好得快。 当然还有一层不想浪费血的意思在里面。 叔叔的血那么好喝,可不能便宜了纱布。 “叔叔疼不疼?”舔完了的程醉没松手,还对着祁轶受伤的地方吹了吹。 祁轶摇摇头,“小伤。” 经理站在一旁,被两人狠狠塞了一口狗粮,只差没堵到嗓子眼儿来噎死他。 谁说的祁家太子爷不待见程家小少爷?谁说的祁程两家联姻只是纯联姻?又是谁说的祁家太子爷没有感情对谁都冷言冷语的? 看看! 看看他对程家小少爷这态度!说没点情况他怎么都不信! “程总祁总,今天是Amant让两位受了无妄之灾,当然也有我的过失。所以为了赔偿两位的损失,这顿饭给两位免单,实在是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这个经理还挺会做人,他们确实是在Amant产生了不好的体验,不管这家餐厅背后的人是谁,作为T市顶级豪门的祁家和二流世家程家如果决计要追究这件事,谁都讨不了好。 到时候真要负责任的人不会是Amant的老板,只会是眼前这个在事故现场的经理。 所以先道歉,再免单,如果他们不计较,那他就相安无事。 要是祁轶没受伤也就算了,但他可爱的祁叔叔手都被划破了,程醉不想卖这个人情。 “无碍。”程醉没开口,受伤的当事人却当场表示了不在意。 程醉能怎么办? 祁轶都说不介意了,他总不能当场下祁轶的面子? 等经理走了,程醉才瞪着祁轶开口,“怎么就无碍了?你手不是还破了口子吗?合着你自己不疼是?” 死亡三连问一出口,祁轶就察觉到了小少爷在生气,纵使如在商场上如鱼得水轻松搞定百万case的祁总裁,这时也摸不透小少爷的心思。 “已经好了。”祁轶露出前面被玻璃碎片划到的位置,试图解释。 他不太明白,受伤的是他,怎么生气的反而是程醉? “哦。”程醉不想搭理祁轶,他挺稀罕祁轶的,因为稀罕,所以生气。 可祁叔叔这个臭直男,压根不懂! 祁轶有点无措,他真不会哄人,事实上他连憋出刚才那句解释都是极限了。 他接触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跟他摆出这副态度,别说生气,就是摆个态度都不会,就算生气了摆了态度,祁轶也不会为之所动。 处于他这个位置,实力足以让他去忽视不想搭理的事物。 可程醉就是个意外。 他不能忽视,还必须要去哄。 可怜见的,祁叔叔从来就没有get过这项技能,他新手都还没上路,就得打程醉这么个BOSS,想想都知道打不过。 “不吃了。”程醉越想越气,越不想呆在这个此时放着北欧民谣的法式西餐厅内。 说实话他不缺钱,也根本不在乎经理说的免单,这一顿撑死也就几万块钱,他程醉这点钱还是付得起的。 直到程醉的身影踏出西餐厅的门,祁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程醉说得不想吃了不是气话。 有个任性且爱撒娇的男朋友,祁轶也无可奈何。 他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匆匆跟上了小少爷的步伐。 直到走到门外,祁轶才一把抓住程醉的手,“别生气,你想要什么,都依你。” 祁轶的声线一向低沉,程醉光听声音脾气就没了大半,等回头撞进祁轶浅蓝色的眸子,对上那一张略显无措的俊颜,最后那点气也被放没了。 他们祁家人只要不是吸血鬼,眸子就是浅蓝色,像是春日里被风吹动涟漪波光粼粼的湖泊,好看又迷人。 这么一双眸子盯着,程醉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牵起祁轶的手。 说祁叔叔直男,他偏偏能说出都依你这种话,说他不直男,他偏偏连自己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程醉活了两辈子,从没像现在这么心累过。 合着这个宇宙钢铁直男是他自己招来的,他还能怎么办?还不是得自己默默承受? “咱们去美食街逛一逛。”可能因为程妈出自书香世家,祖辈上有个状元出身,家里文化气息颇为浓厚,程醉深受熏陶,比起高贵的西餐,他更加偏爱米饭。 在他眼里看来,在Amant吃一顿饭,不如去街边随意找个摊子吃一顿来的快乐。 “好。”祁轶想哄小少爷,自然小少爷说什么他应什么。 Amant位于河畔,美食街就在河对面,过个桥的距离,也不用开车,直接走过去就完事了。 由于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很清新。 雨水浇散了五月的燥热,桥上风大,程醉刚走上去,就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之前为了放风筝他特意穿了五分的短袖,料子也薄,在室内还不觉得冷,如今一出来,就自食了苦果。 祁轶将一切望在眼里,怕小少爷吹感冒,便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给人披了上去。 程醉也没拒绝,他把手伸进两边袖子,顺带着扣上了两颗扣子,末了还扯起领口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两口。 虽然这件西装上已经没有了祁轶的体温,但那股好闻的冷冽似雪松的树木清香味还在,程醉很喜欢这个味道,没忍住多闻了两下。 程醉做这套动作倒是自然,只是祁轶在后面看着,不知怎么着觉得脸上有些热。 祁轶比程醉高了不少,骨架也比程醉大,他的西装穿在自己身上倒是一派精英人士的干练帅气模样,但到了程醉身上,就有些过大了。 那衣摆都遮住了屁股,袖子也长了一截,松松垮垮地套在程醉身上,衬得程醉像是个偷穿父亲衣服的小孩。 “叔叔,你这外套也太大了。”程醉抻直了手,指尖堪堪摸到了袖子口。 “嗯。”祁轶站在他边上,捏住袖口开始给他卷袖子。 那十几万的不宜翻折的搞定西装,在祁轶手里像是不要钱似的,被他卷了好几卷,直到露出程醉纤细的手腕来才罢休。 程醉看了眼折得整整齐齐的袖口,冲祁轶伸出手,“叔叔牵我。” 祁轶默不作声地将程醉的手牵住了。 他和程醉牵过不少次手,程醉骨架小,手指又细又长,祁轶能毫不费力地就将他整只手包裹在自己掌心。 有时候祁轶忍不住想,这么柔嫩又弱小的手,好像他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似的。 所以每次祁轶牵程醉,都不敢太用力,他怕弄疼程醉。 可一想到祁妈说的阿醋娇贵,祁轶又觉得程醉的手就该是这种又软又小的模样。 阿醋阿醋,明明叫程醉,为什么小名不是阿醉,却是阿醋呢? 祁轶心里这么想,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将问题问出了口。 “你为什么叫阿醋?”